他这话是在她耳边说的,音量也恰好只够她一个人听到。
白岚被这动静吓到,回头时,正好看到林望书倒在江丛羡的怀里,后者扶着她的腰,正关切的问她摔疼了没有。
假惺惺,明明是他故意把她绊倒的。
林望书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因为江丛羡的右手,此时正放在看不见的某处,轻慢的抚摸。
白岚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平时装的那么清高,不还是看见个有钱点的就主动投怀送抱。
江丛羡声音清润,和白岚说:“你朋友脚好像扭伤了,要不就让她坐我这儿吧。”
白岚不想让林望书抢了自己的猎物,啊了一声,故作为难:“要不我送她去医院吧?”
江丛羡笑了笑:“还没有严重到去医院的程度,我帮她揉一下就好了。”
揉字拖的很长,似乎故意想让人浮想联翩一般。
“那……那就拜托你了。”
担心自己再多言会给江丛羡留下不好的印象,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白岚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没一会就融入到了那些气氛中。
江丛羡把灯关了几盏,只留下稍暗的那些,包厢里瞬间陷入一种旖旎的暧昧中。
身旁有人在深吻,啧啧的水声都能听的仔细。
林望书突然开始后悔,今天不该参加这个聚会的。
她微垂眼睫,紧抿着唇,不想去看江丛羡。
后者并不在意,替她抚平裙摆。
她完全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光是抿下唇,就足够让他的欲望抬头了。
江丛羡趁着昏暗光线靠近她耳边,气音低沉暗哑:“真他妈想直接在这儿上了你。”
林望书浑身一颤,怕他真的乱来:“我学姐还在这里。”
他就笑,手指卷着她的长发,又缓缓松开,似乎格外享受她这副受惊的模样。
依顺的点了点头,声音宠溺:“那等回去了再说。”
他当然只是吓吓她,他和身旁那群精虫上脑,随时随地都能开干的老板们可不同。
如果不是为了应酬,他甚至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太脏。
白岚如愿以偿的要到了其中一个还算顺眼的男人的联系方式,想着过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就和江丛羡说了一声。
林望书终于得以逃脱,从他的魔掌中离开。
白岚对他的肉/体还是有点向往的,不想就这么错失一个极品。
于是邀请他:“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过去吧,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岁,可以玩到一块去的。”
林望书:“……”
江丛羡看了眼林望书,笑着婉拒了:“你的学妹好像不太欢迎我呢。”
白岚忙说:“她对谁都这样,没事的,这次聚会是我负责的,我欢迎就行。”
在她的一再劝说下,江丛羡终于“勉强”点头应下了:“那就打扰了。”
出了包厢后,林望书走在最前面,和江丛羡拉开距离。
白岚为了维持自己清纯女大学生的人设,表情懵懂,明知故问道:“包厢里的那些都是夫妻吗?”
“不是。”
她啊了一声:“那是……男女朋友?”
江丛羡说:“也不是。”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那那些女生是……”
江丛羡有耐心的替她答疑解惑:“是和你一样的女孩子。”
“她们也是学生?”
他摇了摇头,笑容淡淡,说话的语气也温和:“是和你一样,为了钱可以陪任何人上/床的那种廉价女孩子。”
白岚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她僵愣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江丛羡没有再理她,推开包厢门,跟着林望书一起进去了。
白岚浑身上下都凉透了,因为恐惧。
这个男人可怕的像是地狱修罗,温柔仿佛只是他用来迷惑人的假象。
她们去了这么久,包厢里的人都在猜测该不会是碰壁了吧。
有人说:“怎么可能,校花都亲自出马了,谁能抵抗的了。”
徐景阳担心她们是出了什么状况,刚要过去,包厢门就开了。
看到林望书后,他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浮现,还来不及开口,包厢门再次打开。
进来的人却不是白岚,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清新俊逸,如玉如竹。
男生都带着警惕,女生反而沸腾了。
寻雅上前,拉着林望书的胳膊小声问她:“这谁啊,这么帅?!!”
江丛羡笑容温润的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有礼貌的询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众女生纷纷摇头:“不会不会。”
他仍旧在笑:“那就好。”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白岚才姗姗来迟。
相比出去时的趾高气扬,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被挫了锐气的公鸡。
蔫了。
寻雅向林望书打探情报:“她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该不会是被打击到了吧?”
“没有啊。”
刚刚都还挺正常。
她话说完,看了眼旁边的江丛羡,他正好也看着她。
他坐的那个位置恰好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林望书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却能感受的到,他在看着自己。
可能是他和白岚说了点什么。
江丛羡表现的似乎对林望书很感兴趣:“有男朋友了吗?”
林望书没开口,一旁的寻雅替她回答了:“我们望书可是校花,还单着呢。”
他笑容温柔,语气意味深长:“这么厉害啊,还是校花。”
徐景阳端着果盘过来,让林望书吃点垫垫肚子:“听寻雅说你下午什么也没吃。”
她礼貌的拒绝了:“不用了,我不是很饿。”
“那你渴吗,我特意要了杯热牛奶。”
林望书还是拒绝:“我喝水就行了。”
徐景阳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你要是饿的话就跟我说。”
她点头:“谢谢。”
年轻就是好啊,随便说句话都能红了脸。
江丛羡看着面前的场景颇为感慨,哪怕他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
林望书为了离江丛羡远一点,主动提出要加入游戏。
她运气似乎不太好,一直输。
徐景阳全程充当那个护花使者,帮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那些人起哄道:“校花要不和我们会长在一起算了,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对啊,我们会长可是小忠犬,保证你说一他不敢说二,你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林望书其实不太喜欢这种。
她微蹙秀眉,不等她开口,身后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众人的起哄暂时结束,都将视线移向了声源处。
摔碎的是放干果的碟子,江丛羡的左臂垂放着,上面有一道还算长的划痕,正往下流血。
寻雅惊了一瞬,问他:“你没事吧?”
“还好。”他看了眼地上的狼藉,轻声致歉,“打碎的东西我来赔偿,今天的所有消费也都记在我的账上吧。”
他看着林望书:“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下医院吗?”
做事周到,谈吐文雅,处处顾虑到他人。
这是寻雅对他的第二印象。
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让林望书送一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人去医院,刚准备说和她一起去。
林望书却点了点头:“嗯。”
她没拒绝,是知道江丛羡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哪怕他没把握,只要他做了,他总有办法让那些事变的有把握。
出了包厢,江丛羡说:“看到我胸前口袋里的方帕了吗?”
“嗯。”
“拿出来,止血你会吧?”
林望书没有回答他,沉默的把方帕拿出来,替他绑在伤口上,使劲一勒。
他轻嘶一声,依旧在笑:“小坏蛋。”
看到他出来,司机把车门打开,安静的等他们一前一后的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
目的地是医院。
这个点医院的人还是很多,林望书挂了号和江丛羡在科室外的椅子上等着。
她问他:“你是故意的?”
医院内暖气给的足,她白嫩的耳垂开始泛着一层浅薄的粉色。
喉咙有点干涩,江丛羡直起上身:“我没那么傻。”
她显然不信:“那你还能被这种碎片划伤?”
他就笑啊:“还不是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难受的连盘子都拿不稳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江丛羡下巴枕在她的颈窝上,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太聪明就不可爱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