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后来,村里人知晓里面有个水涡后,热天很少有人去洗澡了,只是有些皮孩子不听大人言,贪凉出过几回事。”
“不过,自此之后这塘再也没干过,不管多旱的天,水位都不降!我记得有一年大旱,虽然塘里淹死了三个小子,但全村靠着这一塘的水抗过一个灾年!自此之后,村里每年过年都出些供品供在塘边。”边说,那老者边磕了磕旱烟。
接着,他有些神密的说:“每次年三十下午摆的供品,到初一早上便不见踪影!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有人偷,就派人去守着,结果,守供品的人竟然睡了过去,回来后还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命!”
说完,他看着苏青问:“神仙,村头那塘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本来,苏青没怎么注意村头那塘,只是远远看一眼而已,如今听两位村老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好奇,她决定亲自去塘边看看。
见她有意前往,这些村老自然十分欢欣,必竟事关村子生息安定。
一行人来到塘边时,已近黄昏,金色的夕阳斜照在深清如碧的塘面上,微风掀起一层层细小的粼光。
站在塘边,反倒感觉不到一丝阴冷之气,相反还有一种让人心神宁静,隐隐有种愉悦之感。难怪这村里人没事时,都喜欢聚在这塘边洗衣做活。
从表面上看,这个塘上下均无水源相接应该是个死塘,但是其水清如碧,塘中更无水藓之类,给人感觉却像是活水塘。
苏青仔细沿着水塘走了一圈,将手里的拂尘扫了几次,闭上眼冥思良久都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气机!
对此,苏青不由纳罕不已,上午路过此地时,她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这塘中有股阴怨之气。为何此时却没一丝异样?
难道,是自已感觉出错了?但这塘上不接河湖,为何会突然涨潮?对于,村中人怎么没有一丝惊诧?
想到这里。苏青转身刚想问随他一起来的村老,回头却不见一人!
紧接着一阵哭声从村中传出,待她奔回村子才发现,刚被她从鬼门关救下来的桩子娘竟然上吊自尽了!
难怪那几个村老撇下她奔回村中。
见她回村后,那些个村老皆奔上前赔礼。说是不敢惊动神仙作法。但村中出了大事,他们也能不置之不理。
苏青自然不会记较这些,只提出去桩子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对于这个请求,村老们自然求之不得,忙领着她再次来到桩子家门口。
跟上次溺水假亡不同,桩子娘这次是真的吊死了!任由桩子怎么苦求,苏青也无回天之术。
让她不解的是,这妇人为什么好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为什么又想不开去上吊自杀呢?
下意识的,她轻轻抚着手里雪白的拂尘。只见那拂尘轻轻一扬正指向人群中一个带着重孝的小妇人!
那个看上去十分荏弱的娇小妇人,正是前不久给死者渡气的桩子媳妇儿。如今,背挺的直直的跪在灵前,低垂着头,松松绾着发丝垂下将整张脸遮住。看不到任何神色。
苏青盯着她良久,除了感觉不到她有一丝伤心之外,无任何发现。
于是,苏青手持拂尘来到那娇小妇人身边,刚一靠近她,手里的拂尘便有些蠢蠢欲动!而那女子也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一眼。
透过其垂下的发丝。苏青看到她的紧抿着的嘴色微微翘起!
见状,苏青不禁暗惊,那神色根本不像是家中有人亡故所有的悲伤,更像是大仇得报后的畅快之意!
苏青突然想起那位五旬老汉说过。桩子前妻曾不堪被其婆婆打骂凌辱而跳塘身亡之身!
“爹!爹!你怎么了!快来人,快请老神仙,我爹他也晕过去了!”一声惊叫拉回苏青的思绪,慌忙之中被人拥进房内。
苏青只扫了眼那昏倒在地上的四旬村人,便知其是气怒攻心而晕撅。
只见她以拂尘轻扫桩子爹面颊两下,那不醒人事的男人竟然又张开了眼!一众村人见状。惊叹不止,在桩子的带头下,跪了一地高呼神仙。
苏青哭笑不得的将这些人唤起,只是桩子爹执意跪地不起。口里喃喃自语道:“我有罪,老天罚我,是我有罪……”
“神仙,你给看看,我爹到底咋会事?是不是我娘走的突然——”桩子又跪在苏青面前苦求,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大伙全都看着他爹手里的一条大红色汗巾。
见状,桩子不由惊叫道:“爹,这不是那短脚货郎腰里的汗巾吗?怎么会在你——”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抱头蹲在地上大叫:“不,不可能,我娘她怎么——”
苏青扫了眼隐在人群后面桩子媳妇一眼朗声道:“良氏,既然你大仇已报,莫要再害其他无辜之人了!”众人闻言均惊诧的闪开。
只见桩子才娶不到三个月的小娘子突然发狂似的大笑:“哈哈——你们不是为掩饰逼死儿媳的名声而到处说我不守妇道,跟那货朗路了吗?哈,哈——大家都来看看,现在真正不守妇道的是谁?”
苏青抚了抚燥动不已的拂尘问她:“如今你婆婆已死,你也算了却了心愿,还是快去投生吧!莫再枉顾人命!”
那小女人状似巅疯的指着桩子尖叫道:“你知道什么!?明明是这个东西不能人道,可他们全家人都怪在我头,每天打骂折磨于我——”
此话一出,在村人们一片唏嘘之声中,桩子父子两人抱头委顿在地。
突然,桩子爹跪行到那被前儿媳附身的新媳身前叩头不止:“是我的错,都是我错,当初我不该明知桩子已废,还去你家为他求娶你过门,更不该在你过门之后任由他们母子欺凌你却视而不见!最不该的是还在你死后为逃避众责,污你名声!都是我错,你若要怪,就一同收了我去吧!莫要为难桩子——他——也是不得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