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王妃,据车马行的掌柜指认,杀心是顶着安崇誉的脸去租借马车的,他还说,杀心去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油布包,里面好似装着几个冒有热气的肉香大包子。”
苏七闻言,走至一边展开地形图。
车马行的旁边并没有做小吃生意的,离得最近的摊贩,是在两条街外。
那一片是居住区,密密麻麻的全是房子,空置无人住的房子,自然也有很多。
杀心只有在那一片买了包子,走到车马行的时候,包子才会仍然冒着热气。
由此可见,杀心的藏身地极有可能就在那一片,否则,他不可能从别的地方绕到那一块买包子,再去车马行租马车。
夜景辰与她的看法一致,立即让冷战带人去那一片区域搜索,有画像在,周边的百姓定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做完这些,苏七原本还想看看那块木牌,忽然眩晕了几秒,一股疲乏之意在她脸上浮起。
“你先坐下歇歇,其它的线索我会去看。”夜景辰只以为她是累着了,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旁边坐下。
苏七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早孕容易累的迹象已经开始显现。
就算脉象还没有形成,她也不得不信,她真的是一次就中了!
夜景辰见她还算听话,没争着抢着亲自去做,这才离开,去查看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各种物证。
他才离开没一会,小七便从后院跑了出来,没见到他父王在,他脸上的神色一松,朝苏七靠近过去。
“母妃,我父王呢?”
“去里面看物证了。”苏七指指物证室。
小七眼珠子一转,“我这便去找父王,一会再出来陪母妃玩。”
说完,他一遛烟跑没影了。
物证室里。
夜景辰刚将那块木牌放下,木牌上除了有鲜血写成的大字外,还沾了一些油腥,应该是从油纸包上染到的。
但马车里并没有发现油纸,可见他知道那东西会暴露他的藏身处,所以离开的时候带走了。
这个发现,间接证实了他们的推想没错。
正想着,一抹小小的人影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斜眼看过去,迎上小七肉呼呼的小脸,“这是物证室,里面的东西都很重要,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小七站着未动,小脸假正经的板着,“我不会动里面的东西,但我想与父王交涉一件事,不能让母妃知道,便只能在这里说。”
夜景辰饶有兴致的看他一眼,不用他说,直接猜中了他心中所想,“你想今晚与你母妃一起睡?”
小七疯狂的点头,伸出十指数掰起来,“以前母妃日日陪我一起睡,可自从你们成亲之后,母妃陪我睡的日子,我用五根手指头便能数得过来,你不觉得我太可怜了么?”
夜景辰没有心软,“你已经长大了。”
想跟他抢女人,哪怕他是亲儿子也不行!
小七瘪瘪嘴,作戏般的红了眼圈,“你比我还大,你都想让母妃陪你睡,为何我不能?”
夜景辰不禁头疼,“我是她男人,你是她儿子,男人跟儿子,自然不同。”
小七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一点都瞧不出来,哪里有不同的?”
夜景辰刚想开口,小七带了丝颤音的嗓音又起。
“算了,小人不记大人过,你现在不让母妃陪我睡,以后待母妃生了妹妹,我也不会允许你动妹妹一下的。”
夜景辰对这桩事没有太大的意见,“嗯,这件事你说了算。”
小七闻言,眼底霎时划过一抹狡黠之色,他从袖子里取出那张事先写好的协议书。
“怕你以后不认账,你现在便在这张纸上按下手印,我以后再也不与你抢母妃了。”
夜景辰睨了眼协议书的内容,与他刚才气鼓鼓说的那番话大致相同,他不由好笑,揉揉他的头,二话不说点了他备的砚台,按下指印。
小七长长的舒了口气,宝贝般把协议书收好,而后瞬间阴转晴,冲他古灵精怪的一笑,转身便乐呵呵的跑出物证室。
夜景辰还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走远,好一会才失笑一声,没有多想,继续查看起其它物证。
冷战那边一直到傍晚才传回来消息。
杀心的落脚地找到了。
歇息了大半天的苏七,精神饱满的与夜景辰、小七赶到那片区域。
大白也带上了,他可以嗅气味追踪。
冷战向他们介绍道:“有百姓认出了画像,我们才找到这里,这间宅子空置了大半年,里面的确有人生活过,但我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
苏七跟在他后面进了宅子,唯一有生活痕迹的地方是客厅与一间内室。
尽管如此,这两个地方仍有很多东西上面落着灰,可见杀心并没有动过。
他只是借这个宅子暂住而已。
苏七看完两间房,发现柜子里曾经放过什么东西,可如今柜子空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杀心可能不会再回这里了。”
否则,他不会把柜子里面保存的东西带走。
冷战皱着眉头,“难道我们千方百计找到的落脚地,一点作用都没有么?”
苏七抿紧了唇,好半晌才开口,“杀心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狡猾,他如今一个人自由行动,哪里都能去,随意乔装打扮一下,不用人皮面具,也能瞒过我们的眼睛,我们来晚一步,失利就是失利,不必气馁。”
冷战深吸了一口气,“是,属下明白。”
一行人无功而返。
一夜之间,京城里开始传得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在议论,闹市区的案子皆因苏七而起。
皇宫里的太后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为自己惨死夫子庙的手下而大动肝火。
她再三向送来消息的人确定,“有人当街杀人,当真留下了与苏七相关的木牌?”
“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如今宫外的情况如何?”太后喜不自禁,这么多日以来,总算能有一条消息令她开怀了。
手下回道:“宫外已经有人在议论,所有祸事皆因苏统领而起,不过,他们终究只是在背后议论,不敢真的做些什么。”
太后闻言,眉眼间霎时染起道道寒意。
“百姓们向来都是风向变得最快的人,他们如今不说什么,只是因为背后少了一双手推动……”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