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以富思晏给了一万两银子为结局。
白白赚了五千两银子到手,苏锦溪乐不可支,看着他们离开醉荷楼,甚至热脸相送。
“欢迎常来砸,不嫌砸的多,楼上还有更贵的。”
富思晏:“……”
热闹的集市上,秦子晋站在首饰铺前瞧见了一支宝蓝色玉钗,将其买了下来。
不远处,关雪瞧见了,走上前来,目露艳羡。
“这钗好生漂亮,将军可否赠予我?”说完,她垂下笑脸,嘲讽一笑。“极少戴这些,都快忘了我也是个姑娘家了。”
秦子晋神智回笼,与之离了一步,将玉钗缓缓收起,面色平和。
“这钗是要送给暖暖当嫁妆的,不好割爱,关姑娘可另寻其他,本将军还有事,先行一步。”
泾渭分明的话,刻意疏远的距离让关雪神色一僵,脸色惨白着,伤痛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从前秦子晋对这方面不太了解,现在因为有了何笙暖,他渐渐的了解到姑娘家的喜好,学了怎么讨她开心,怎么逗她玩,更知晓要与旁人疏远,不可惹她伤心。
关雪的爱慕从来都是直白的,他以往不懂,现在却是看的分明,自不会再如同之前那般无所顾忌,毕竟他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不想让她吃醋、伤心。
一支钗陡然落在关雪的发间,不是低调的宝蓝色而是高调的艳红色。
“红色肆意才适合你,若是穿上喜服会更加美丽动人,只可惜……他心里没你。”
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把刀要把她的心剖开,她伸手对着镜子扶正了头上的发钗,透着镜子看向身后的苏凌烟。
“那又怎样,迟早会有我,何笙暖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大小姐,如今更是人人厌弃的过街老鼠,她又如何比得上我?我才是最配的!!”
“呵呵。”苏凌烟捂嘴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
“你笑什么?”
“何笙暖没什么用,可苏锦溪呢,秦子晋是她舅舅,你不讨她喜,她如何能让秦子晋娶你。苏锦溪就是个又臭又硬的贱石头,除了这块绊脚石,路才会顺畅。”
“没错。”
关雪目光阴狠,脸上全是怨毒。
苏凌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关雪,蓦地笑了。
十一月初三,苏锦溪、顾昊卿大婚之日。
一早天未明,苏锦溪便被夏凝等人拉了起来,沐浴梳妆、换上喜服。
一番折腾下来,将苏锦溪累的够呛,秦艳欢不在,便由秦夫人替她梳头,以示吉祥之意。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愿你有头有尾,平平安安。”
原本的有头有尾富富贵贵,被秦夫人换成了平平安安,乃是她心之所愿。
话落,秦夫人热泪盈眶,苏锦溪亦是红了眼眶。
“谢谢祖母。”
镜中人面若桃花,一头乌黑的头发顺直,上了妆后神采飞扬,一颦一笑皆是神采飞扬。
秋落和夏凝看的都呆了,许久未曾回神。
“小姐您这般容貌可得快些盖上帕子,免得让旁人先瞧了去,三殿下定会被您迷得神魂颠倒。”秋落打趣道,说着便将红盖头给苏锦溪盖上。
红色落下,遮挡住她的视线,闻声嘴角扬起,想起那日所见他穿喜服的样子,脸上更添羞红,心砰砰直跳,让她一阵的心神紊乱。
心口处传来微微刺痛,她抬手摸去,未曾在意。
秦府今日大喜,宾客纷至,秦子晋亦是忙里忙外,闲不下来。
何笙暖今日也早早的便来了,能帮得上忙的就帮忙,不能也不给秦子晋惹麻烦,见他累出了汗,给他留了帕子。
远远的关雪瞧见了这一幕,心中的嫉妒如洪水一般蔓延出来,看谁都不顺眼,脑海里蓦地想起苏凌烟的话,心里的希望在无限的放大。
苏锦溪就是最大的绊脚石,若不是苏锦溪,何笙暖怎么能接近秦子晋?
她一定会成为秦子晋身边的人,即便不是她,也不会是这个没用的何笙暖!!!
关雪阴沉着神色,听到了何笙暖的吩咐,眼神一转,在一旁等着。
天气转凉,秦子晋却是忙出了一身的汗,何笙暖见状心疼,便让人端了凉茶过来。
恰是此时,迎亲队伍即将要来,何笙暖去苏锦溪那帮忙。
关雪将婢女手中的茶接了过来,暗处之时,将袖子里的白瓷瓶拿出来,倒在了凉茶之中。她抬脚走向了秦子晋。
“秦将军,何姑娘让我交予你的凉茶。”她面色不喜,似是不满何笙暖这般的举动,给了话放下东西人便走了,与之疏远又淡漠。
秦子晋看了一眼关雪,并未察觉到什么,他也着实渴了,便将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暗处的关雪看的一清二楚,等待了一会儿后才走向了秦子晋,与之擦肩而过,口中低声呢喃。
彼时苏锦溪尚不知晓这一切,迎亲的队伍已是渐渐逼近,锣鼓喧天,像是在向全天下的人宣告,苏锦溪坐在屋内,头上红盖头遮掩着外界的一切,嘴角扬起笑容。
虽然她们并未心意互通,但今日严格算起来也是他们真正成亲的日子,往后他们便是一家人,她冠以他姓,这将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瞧你,这笑意都遮掩不住,待会可得要隐藏起来,莫要让人笑话。”
今日大喜,众人皆是喜气洋洋的一片,何笙暖都忍不住的揶揄苏锦溪起来,面色带笑。
这一刻似乎所有人都等了许久,都在为苏锦溪欢喜。
苏锦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嘴角,当真是扬起的,轻笑出声,煞有其事的应下,故作严肃的将嘴角放下。
蓦地,心口又是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让她眉头轻皱,心里极为的不安。
脑海里一段段的画面闪过,她心里似是感受到了里面的情绪,波动很大,一时之间竟是疼的让她揪心,伸手放在心口,呼吸都为之一窒。
“怎么了?”
何笙暖见她不对劲,连忙出声询问。
苏锦溪听不清她的话,沉浸在预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