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衣衫半披,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上面残留的水滴顺着胸膛而下,额前的黑发微湿,狭长的眼眸深不见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是怎样的一种绝色。
富锦心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耳边鼓噪的很,咚咚咚的吵个不停。她极快的转身,伸手放在心口,按压下心口的鼓噪。
“我……我出去等你。”
轻咬着唇,她略显慌乱,脚步匆匆,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慕昊卿眸光深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轻扬。
本以为她去看富思晏需很久,才想着在她回来前沐浴,以为是哪个胆大的贼人进来,却不想险些伤了她,不过有了意外收获,也还算不错。
这是不是也算她归心似箭的想他念他?
慕昊卿心情豁然便好,以至于他脸上的神色都温和了许多。
屋内烦躁,富锦心坐立不安,眼中皆是闪现着方才所见之情形,挥之不去,让她脸色红着,无法静下心来。
最后只得在院子里四处转着,以手作掌,试图来驱散心里的热。
她想的入神,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什么,抬手揉了揉额角,目光微顿。
“你……好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如今衣衫整洁,一身墨衣,沉冷而又稳重,不似方才白色里衣时的邪肆慵懒。
然不论哪一种,只要配上他的脸,就足以倾倒众生。
慕昊卿久久听不到富锦心的回答,抬手忽的敲上了她的头顶,不轻不重,倒是真的教她回了神。
“啊?”
“不饿?”慕昊卿挑眉。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话,富锦心却想歪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忽的回过神来,面上无其他表情,点头应了应声。
“嗯。”
待至饭桌上,富锦心才瞧见了还有一只烧鸡,香味扑鼻,只闻着味,她便能知晓。
“这是醉荷楼的烧鸡!”
高兴之余她看着他,心里暖意洋洋。
烧鸡需提前通知,不然要等上一两个时辰都不一定能够吃的上,想起他方才落后的那会儿时间,她才惊觉,那是他特意去醉荷楼嘱咐的。
慕昊卿对她好,她心中高兴。
只是在思及这好的另一面,她不免会多想。
有根刺梗在心里,终究是不舒服。
“慕昊卿……”
“嗯?”慕昊卿轻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慢条斯理的将烧鸡扯开,慢慢的褪骨,取出鲜嫩的肉来。
富锦心犹豫着,正欲开口,面前却多了一碟子肉。
是他刚刚弄好,放在她面前的。
忽然间,她就问不出来了。
管他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娘子,管他是不是当她是替身。如今他对她好,她也有点……喜欢他,但他们如今是未婚夫妻,名正言顺。
如若到最后,他仍旧心爱于他的娘子,那她……
一口气堵在心里,她说不出放手的话,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只有逃避的,不去想,不去问。
“想说什么?”慕昊卿目光盯着她看,隐有深思,似乎想要通过她的眼睛,得到她心里的想法,但显然是无用的。
富锦心摇了摇头,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露出满足的表情。
“饿了。”
最后只有这两个字。
看出了她不想说,慕昊卿眸光顿了顿,并未多问,垂下眼睑,依旧慢条斯理的用着膳,举手投足皆是贵气。
后面便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膳后,他们都深觉乏累,富锦心留在房间休息,慕昊卿的房间安排在了隔壁。
眼瞧着他要出门,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连忙叫住了他。
“别动,忘了重要的事情。”
话落,她已是来到了慕昊卿的面前,将他重新拉进了屋内,紧闭房门。
慕昊卿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却见她已是伸手解了他的衣襟。
动作熟练,速度极快。
额角青筋跳了跳,面上闪过无奈。
近来她倒是当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些举动倒是越来越熟了。
慕昊卿及时阻止富锦心已经扯开他衣襟的手,声音里透着无奈。
“做什么?”
富锦心抿了下唇瓣,微微用力,不容拒绝的将他的衣襟拉开,看着他心口上的伤口,已是有些狰狞。
裂开、结痂、再裂开、再结痂,如此几次反复,伤口痕迹越来越重,怕是要留下了伤疤,此刻边缘处翘起了皮,更甚者隐有发白的迹象。
怕是刚刚沾了水的缘故,还不知晓之前到底裂开了几次,流了多少血呢。
“怎么也是因我而伤,你不上心,我惦记。以后每日一次我为你上药。”她轻轻开口,从腰间将药拿出,轻轻撒了上去,末了低头轻轻吹了几下。
轻若浮毛,温热的气息在心口处扩散,慕昊卿的身体紧了紧,神色越发深谙,眼角隐有红意扩散。
富锦心一无所觉,直至手腕被紧紧的缠住。
“嗯?”她不解的扬首看他,声音轻软。
慕昊卿不可抑制的喉咙轻动,闭了闭眼睛,强硬的将眼里的渴求褪下,复又睁开,面色无常。
“不用,我自己来。”
虽然不想再忍,但他看的出来,这两次他的亲近让她隐有抵触。
不能吓着她,需得慢慢的来。
富锦心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目光凉凉的看着他。
瞧着差不多了,便也没再自己上手。
慕昊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虽说他自己难受了些,但让她多接触接触,少些抵触,也没什么不好,便勉强应下。
“嗯。”
话落,人已是往外离去。
富锦心回首看他,略有奇怪的撑着手臂,手指轻点唇瓣,总觉得他的背影有那么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轻摇了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又没做些什么,何至于落荒而逃。
近一天一夜的危险奔波,让富锦心一睡便是昏天暗地,直至翌日清晨才醒。
富思晏一早便来看过了,知晓她还在睡,便安了心,继而继续办公事,想趁早解决了事情,回来好好的陪宁若颜。
富锦心知晓他来了,身体无恙,心下略安,回头便去寻了慕昊卿,只是屋内并无他人,一问之下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