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妻妾!”
顾妙颜心中欢喜,像是怕苏染染反悔一般,急急的开口,反应过来后,脸色悠的一红,呐呐的开口。
“他与我说过的,且他一人居住,自小是个孤儿。”
说这话时,顾妙颜小心翼翼,怕的是苏染染她们不答应,也是因此,她才没敢同她们说。
那人出身不好,她的身份又如此,宛若天差地别,皇兄一向对她严苛,想着给她找一个比她略低的,让她能够有所拿捏,不至于受了欺负。
却也怕她将人欺负的太狠了,旁人只剩畏惧,因而想着找只比她的地位低那么一些的。
不是那么畏惧,却又动不得她。
如此条件怎能容易。
苏染染无奈一笑,万物抵不过两个字,心悦。
“出身不是问题,只要心正,对你万般好,我与你皇兄自是不会反对。寻人这事你莫要插手,对外只说是曾对皇上有恩,予以重赏。待寻到了人,再与你说。”
如此,便与顾妙颜没多大关系,且是对着皇上,晾谁也不敢撒谎,只是也不知晓那人肯不肯认。
顾妙颜眼睛有些热,心中暖意加剧。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顾安白下了朝,便与秦子晋在书房说谈,屏退左右。
秦子晋径直的说明来意,且将慕昊卿的意思代为转达。
顾安白沉吟片刻,便开了口。
“不过是个死物,旁人传的玄乎罢了,若能救命,自是最好。”
话落,顾安白让秦子晋在外等候,自己则进了皇室只有皇上知晓的密室之内,将藏在最里面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紫檀色的木盒,暗沉无光,巴掌大的大小,看起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顾安白重新召了秦子晋进来,将那盒子交于他。
“打开的方式他知晓,你交给他便是,若有消息通禀。”
“是。”
得了东西,秦子晋一刻都没耽搁,拿着顾安白的令,在皇宫内奔马疾驰,一路出宫,惹得宫人频频看望,不知出了什么样的大事,众人议论纷纷,却不敢多问。
这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苏染染的耳朵里,她正欲去找他说顾妙颜的事情,听到这消息,眉头紧拧,加快脚步过去。
“发生了何事?舅舅为何如此的着急?”
苏染染的语气有些急,北顾这些年平安无事,她心中也是平静,可听宫人所言,秦子晋太过急切,怕是要出了大事。
顾安白未料到苏染染会这么快过来,不愿让她知晓,只随意推脱朝中有急事让他去办。
苏染染不疑有他,牵扯到朝中之事,她也知晓避讳,便没有多问,继而才与其说起了顾妙颜之事,顾安白倒是没反对,只是终究是对那素未蒙面之人不太放心,多上了些心。
普渡寺内,富锦心仍旧未醒,只是脸色不如之前那般有血色,如今倒显得有几分苍白之色。
慕昊卿时不时的在一旁为其渡真气,不过短短时间,他脸色也变得和富锦心差不多,隐有枯竭之相。
陆冥在一旁时不时的注意着,若是发现苗头不对,便出手替他稳住。
一来一回,倒也让富锦心撑到了秦子晋回来。
秦子晋将护在怀中的紫檀木盒交给了慕昊卿,将顾安白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陆冥和秦子晋都到了外头等。
慕昊卿抬手覆盖在紫檀木盒上,用了些许真气,手掌心裂了一道痕,泊泊鲜血流注紫檀木盒的表面。
隐有一道光而过,他沉着脸将木盒打开。
只见那四方四正的木盒里仅仅是放着一个银镯,看起来与普通的银镯别无二样,然那镯身遍布雷电之痕,有三根细长的银丝蜿蜒成圈,成了银镯,仿若雷电攀附在银镯之上。
在光下,那银镯竟是闪过青光,着实诡异。
慕昊卿将那银镯取下,指尖触感微麻,他毫不犹豫的将那银镯戴在富锦心的右手之上。
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捏就断,银镯与她的肤色极为的相配。
不过转瞬,就好似隐隐有青光自她白皙的手臂上蜿蜒之上,直入心间。
慕昊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着那脖颈处的玄凤佛,目光微动,随后陷入了黑暗的沉寂。
富锦心深陷黑暗之中,不知待了多久。
隐隐约约周身传来了动荡,眼前浮现点点光亮,一座棺材置于中间,一旁长着一株花,此情此景极为的熟悉。
她抬脚走过,眼前光亮大盛,她下意识的抬手遮住。
适应了好一阵才放下来,眼前场景陌生,唯有入眼中那人她格外的熟悉。
一点一滴都仿佛入了心间,十分珍惜,不敢忘,也不敢动。
慕昊卿见她醒来,眼中的紧绷之色渐渐退下,他声音轻缓,其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嘶哑。
“饿了吗?”
富锦心摇了摇头,一时还未缓过神来。
她记得自己之前是在秦艳欢的墓前,不知怎么到了这里,耳边隐有诵经的声音,她想,应是在普渡寺。
屋内的说话声,屋外自是听得到。
秦子晋松了一口气,先是往顾安白那送了消息,才走了进来。
陆冥先他一步,看到榻上的人安然无恙,脸色恢复正常,面色有些怪异,不过转瞬便被他收敛下去。
目光在慕昊卿的身上转了转,终是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围着转,反倒是富锦心有些无所适从,刚刚睡了不短的时间,一时半会也不困,听着他们嘘寒问暖,就差没把身上所有都说了一遍,她略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光若有若无的从一旁的人身上瞥过。
自她醒来,他问了那一句后便没开口说话,这会儿也只是安静的待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的所有记忆都想起来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怕提起的每一句都让他陷入不好的回忆里。
她忽的有些难过,若没有想起这些记忆,或许她能与他安安稳稳一辈子的。
可转瞬又唾弃自己,这般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