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锦心得了答案,并未再拦着朱弘和,朱弘和额首后转身离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岑芳芳还在休养,富锦心便转而听说了张令瑶的事。
据闻,张令瑶出府没多久便被抓了,疑似‘抗旨出逃’,张家上下为此受了牵连,张府被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
作为主犯张令瑶,则被关押狱中。
说张令瑶逃婚,富锦心是不相信的,除非这其中应该出了什么变故,她思及今日这一环扣一环的事情,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却无法将其串联起来。
她想不通,究竟是谁帮了朱静云,在其背后动手脚,可这行事的手法,却让她觉得有两分熟悉。
东郊偏宅
夜寂静如水,平静无波,紧闭的宅子里却是传来了声响,一道身影快速的跃入宅子,站立于院中。
听闻声响的主人,自院里出来,看到那道身影时,表情复杂。
“你来做什么?”一向温和的陆冥,声音算不得友好,却又像是含杂了其他的意思。
被如此对待的人转过身来,一双眼睛越过陆冥看向他身后的方向,眼睛里隐有怒火。
“师兄沉溺美人乡,不问世事,既是如此,就休怪我不留余地。”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六尘盟的宋心诺,亦是南皇城统领——薄木。#@$
富锦心猜的没错,薄木就是由宋心诺女扮男装而来。
“什么意思?”陆冥皱眉,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近来他一步未出,此处又偏僻,对外界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但既是宋心诺找上门来,怕是……
“小师妹一向狂妄自大,我本不欲理睬,然如今却是连累旁人受苦,如此,我便由不得了。我此来无他意,只是提醒师兄一句,不该插手的事情别插手,不然受苦的可就是你心心念念护着的娇美人了。”
随着薄木的声音落下,屋内传来一声声的轻咳,不知有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
在薄木看来,那夜他在张府门外看到的身影是富锦心,隔了几日张令瑶却生出逃婚的心思,必然是因为富锦心才会如此。%(
他把这笔账算在了富锦心的身上,殊不知一切皆与她无关。
陆冥还未出声,薄木已是身形一闪离开,院中再无他人。
他拧着眉,屋内的咳嗽声却是更重,他加快脚步进了屋,将一室寒冷遮挡在外。
“我来。”
看着屋内人伸着手要去够一旁的茶壶,陆冥上前扶着她,倒了杯温水放至她唇边。
连续喝了半杯水,陆灵才缓和了起来,脸色好些,不似那么苍白,她身子无力的靠在陆冥的身上,歇了片刻红唇微启。
“小师妹……来了?”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别放在心上。”陆冥不愿她多知晓,一句话带过,却不想他想错了。
“不是薄木,是……小师妹。”
陆冥一时微怔,随即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小师妹是富锦心。
也是,能让她称小师妹的从不是宋心诺,而是富锦心。
“嗯。”陆冥轻声应下,没再遮掩,他知道,瞒不住的。
他若不说,指不定何时她便趁他不在就溜之大吉了。
听到确切的答案,陆灵立刻急了起来,拉着陆冥的衣袖,有气无力。
“让她离开……这里危险……别让她待在这里……”
这里危险,陆灵知晓,陆冥又何尝不知晓。
那人在暗处紧紧的盯着,他们暂无办法,只能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陆冥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褥,声音轻缓。
“别太担心,小师妹一向福大命大,身侧还有慕昊卿,不会有危险。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带你回去了。”
陆灵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似是将陆冥的话听进去了,只是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她缓缓的闭上眼睛,似是有些累。
“回不去也没关系……”有你在,哪里都好。
她未说出口的话,埋藏在心底。
她自以为陆冥不知,但陆冥又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现在情况不允许罢了。
与此同时的富锦心换上夜行衣,直接往着牢狱的方向去。
张令瑶的事有蹊跷,幕后之人在帮朱静云,她有预感,那人是冲着她来的。听闻那人出宫的日子暂缓了,怕是有了变动。
她需要尽快掌握一切,才能立于上风。
牢狱的守卫森严,富锦心几番查探,终是在夜深的时候寻到了突破口,办成衙役的人,往内而入。
一路查探,她摸到了张令瑶的牢门处却是停了下来。
她觉得不对劲,虽然她费了些力气过来,可她进来以后,找到张令瑶的过程太过顺利了。
直觉告诉她撤退,富锦心也照做了,然就在那一瞬间,四周涌进衙役,迅速的将她包围起来。
“把她抓起来!”
他们似有准备,弓箭皆是对着富锦心。
富锦心看着他们,眉头轻拧,手放在暮云刀上,却是未动。
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抉择,虽说她有毒药,最终她收起了暮云刀,站在那里未动。
既是算到了她回来,那么最近这几件事就是在针对她。
她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衙役见她不动,欲将她捆起来。
富锦心眼刀瞥过,那二人便不敢动。
“我不动手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你们得寸进尺,我亦不介意同归于尽。”
她勾唇冷笑,散发出来的气场压着他们。
那副不怕死的劲头与狂妄旁人没有,畏死自然不敢动。
明明富锦心该是被押着走的那人,结果她一身轻松的被前后左右拥着,倒像是他们的气场。
旁人见了,哪里知晓这是被抓的,都道是哪个大人物呢。
一群人迅速护着富锦心往皇宫离去,见这方向,富锦心更加确定了这幕后之人便是南皇的皇帝——符修。
她不曾见过这人,亦不知晓这人的来历,唯一知晓的便是在南皇改朝换代之间,这人由满族而来,迅速崛起,带着满族人占领了南皇,而后称帝。
从混乱到称帝也不过短短时间,像是预谋已久。
而这人却是从云山谷一直到这里,处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