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局面一时风起云涌,引得各国探子纷纷的涌进了这座千年雄伟的古都,简直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灵通。一时,关于这大周帝都汴梁发生的消息如那漫天飞舞的雪花般,飘落在了神州大地的各国之中。
柴荣的登基也给其它的国家带来了一些压力,毕竟这位年轻力壮的大周皇帝可不是那垂暮将朽的郭威可比的。这位新皇帝的魄力比先皇郭威还要更盛几分,不要说他立下的那些于国于民的重大决策,还是他任命那些年青的将领,可见其雄心壮志。
远在数千里之远,那阴雨霏霏的奢华皇都之中,另一座繁华程度毫不逊于帝都汴梁的大都城金陵,在这金陵城中的皇宫之中,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南唐国主脸色平淡的看着底下文武百官的争议。他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表述,而他给到的结论就是两点,主和派表示大周新皇登基应该派使者前去,以表南唐向望修好之意。而另一派则表示趁着大周皇帝刚继位,还未坐稳,大周国事动荡期间应该大举进攻,以扩大南唐地域,而壮南唐国威。
在朝的文武百官争执不休,引得南唐国主李璟好一阵烦恼,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那最小的弟弟,那小胖子道士李逍遥的身上。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那胖道士李逍遥微着双眼,靠在一柱子之上假装睡着了,还隐约可见从他口里滑落而下那细长的口水。还有一条畏畏缩缩的人影在在群臣之中,就是他的第六子安定郡王李从嘉。对于这第六子第从嘉,他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自己的这第六子从不喜欢宫廷之争,也不好权势皇位之意,相反,对那些文人骚客添词诗赋乐艺较是喜欢不已。
“好了,肃静。”李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手指了一名大臣,向他问道“大周新帝继位,我等是谴使示好还是趁机入侵,你来寡人说说。”
那大臣看了看众群臣,又看了看那威严外泄般的皇帝,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顿时扬起了兴奋般的神色。此时,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却见他不慌不忙,大肆吹嘘了一通,却是始终没有说到什么要点,而他的观点也是不清不楚,但他却硬是说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这位大臣说的口唾横飞,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越说越兴奋,而其他的众臣却是听之索然无味,不觉大感失望,连那皇帝也听不下去了。
李逍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也饶有兴趣般的听着那大臣的夸夸其谈,脸上不知道是暗自发笑还是想到了什么可笑之事,那脸部上的肥肉不住的抽颤着。他那如此怪异的表情顿时引起了李璟的注意,使得这南唐的国主将目光又转向了那胖胖的身影之上。
“好了,华丽词藻而无实用之说。”李璟一挥手,将那名大臣打发下去了,他将目光落在了李逍遥的身上,众大臣心中不觉暗自的一叹。这皇帝什么都好,脾气也好,就是对这名幼弟很是喜欢,难道真如世间传言,这名胖胖的十三王爷真提皇帝的私生子,不然为何对这名十三王爷如此般的宠溺和爱护。
李逍遥心头一愣,他没有想到李璟的目光会落在他的身上,他哪里懂什么治国大事,他能来上一次朝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想感觉一下这皇帝上朝是什么滋味。可是谈到了大周新帝登基之事,他倍感无趣,这才靠在那殿里的柱子上假装睡着。当他听到那大名大臣乱七八糟的说辞,心里不禁的暗自发笑。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皇兄居然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且在场的文武百官也全部看着他。
“你们看本道爷干吗,你们说你们的,本道爷听着呢。”李逍遥没由来的一怒,朝那些百官们怒视道。在这皇宫之中能如此放肆的可能也只有这名逍遥王爷了,这名幼小的十三王爷天不怕地不怕,连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都不怕,更不要说什么其他的文武百官了。
“十三弟,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李璟看着自己那肆无忌惮的十三弟,他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怎么就这么犯贱,让李逍遥来上朝,虽然这是南唐在新年后的第一次上朝,但是他不禁的暗自后悔,把李逍遥给叫了过来。以前这胖子除了消遣自己也不会干别的什么事,也许新年之后,那胖道士又要云游四海,要想再见面又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所以他才会突发奇想,让自己的这名最小的弟来来感受一下上朝的滋味。
“那有什么,打呗,如果你们认为可以打得赢就打呗,大周虽然新皇继位,但是人家国兵强马壮的。而他南唐境内,人人沉迷于江南温柔乡之中,试问一下,谁愿意从这奢华的日子走向那常年累月征战的艰辛日子。个个说得大义凛然,可于谁领兵去征战呢,世间只知我南唐富庶无敌,却不知我南唐武风日渐下落,个个只沉迷于秀色山水和纸醉金迷之中,这战打得吗。”
李逍遥毫不客气的将在场的文武百官给数落了一顿,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可不会给别人什么好脸色看。
“好了,关于大周之事寡人已有决议,新皇继位,我南唐将派使者前往以示和好。命六皇子李从嘉为使团钦差,另在礼部派出几名三品大员协助安定郡王出使大周,具体人员可自行分配。”
李璟缓了缓气,他一摆那尴尬的表情,朝在场的文武百官提出他的决意,这个决意似乎在他心中成形已久。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次示好能否给南唐带来多大的和平时期,但是他觉得那年仅三旬有三的大周新皇帝绝对比那郭威还要难缠,这一次的出使大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南唐虽然富庶天下,但是也经不起战火的洗礼,也许此次的出使可以保得南唐又是几年的繁荣。
叶吟风完全不知道,离金陵数千里之远的别一座帝都汴梁发生了重大的事,他也不知道那场重大的历史事件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武修而已,而且还不是一名很出色的武修,他只不过是这金陵城里的一名趁趁过客,只是他没有想到正因为这场重大的历史事件,他这才开始真正的往武修巅峰的道路迈入正轨。
赖狗儿一脸颓废之色,他不敢看叶吟风的双眼,而那老者则是长叹短嘘,“老夫打了一辈子的鹰,却不料被鹰啄瞎了眼睛。”从那老者的口中不断的说出这么几句,自从那夏侯长庚与皇甫无命双双落入那燕子矶之下的长江之后,赖狗儿与他一起的那老者便回到羊皮巷的院落之中。幸喜的是,他们并没有受什么伤害,而且还吃好喝好,只是二人心里如挂着一块重石般,无论叶吟风说什么,他们只觉得是他们害死了那傻大个夏侯长庚。
年后的这些日子,叶吟风过得无比的惬意,本就生性淡泊的他只好随遇而安,而他能参悟的就是怀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剑剑谱。他想到在那燕子矶里的那场雨,自己看到那绵绵不绝的雨线,如丝如纤般的细雨,雨割如丝般的境界灵感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所以这些日他他不住的推演着一些剑法。
自己除了日夜修炼太清诀里的内功心法之外,便是不时的练习剑谱中的剑式。而他如瞎子点灯般,有时依然没有一点头绪,也幸得那老者见识不凡,会偶尔提点他一二,否则他还真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一边勤练剑法,一边运功吐纳不辍,叶吟风在这院落之中一呆就是十多天。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十多天里,来了一名小客人,那就是那清风明月阁的小公主陆宛茹,只是她来得趁趁,走得也趁趁,与她一起随行的正是那南唐第一高手沉中侠。隐约间,陆宛茹提到了什么大事,但这一切叶吟风并没有在意。令他吃惊的是,那南唐第一高手沉中侠居然与那被赖狗儿救回来的老者相识,而且他们在那屋落里也不知道谈了一些什么。两人谈得似乎非常尽兴,不时的一阵豪声大笑从那屋里传出。
而陆宛茹则隐晦的告诉了叶吟风,她将要离开了金陵城,她的父母也会暂时的离开,而清风明月阁暂时于那副阁主叶敬轩全权代理。陆宛茹担心的是,她们离开金陵城之后,那叶敬轩会对付叶吟风,所以她算是来提醒叶吟风,也算是来告别吧。临走时,那种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的粉琢玉雕般的小女孩让叶吟风心中不免伤感万分,他又不禁的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叶如烟。
叶吟风不明白的是,为何人总喜欢在新年的开始离别,大年初一是那高瘦的十三先生带着四小离开了。再就是夏侯长庚与那皇甫无命纵身跃入那滚滚的长江之中,而此时,江南第一阁清风明月阁,那粉琢玉雕般的小女孩也要离开了。那日里的誓言还历历在耳,虽然在别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但是叶吟风看到那玲珑般的小女孩那坚定的眼神,他觉得这不是戏言,如果有一天,陆宛茹长大的,她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的。
李逍遥倒是来过几次,不过几次他都趁趁离去,叶吟风以为最后连这胖道士也要离开了,他的心里又是一种伤感。自陆宛茹离开之后,他的心中如失去了什么似得,心情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如果那胖道士离开了,也许他也不会在这金陵城里呆下去了,但是何去何从,他的心里却根本没底。
这座千年奢华的古都并没有因为部分人的离开而失去它烟雨般独特的魅力,相反,在这立春时分,细雨如针般,密密如网,总个金陵城里被包裹在一张巨大的雨网之中。这种春雨如丝般的愁绪最是让人心醉,也最引是人的思绪。
“赶紧收拾一下,本道爷带你去外面看看,这世界这么大,不出去怎么行。”
这一天,胖道士难得的换了一身庄严的道袍,手中一柄崭新的拂尘,一身青色的道袍,头如戴着一小小的如意天尊布帽,如果不是他的年纪太小,如果不是他的身躯太胖,他简直就是一名天尊老道。
这是叶吟风来到金陵之后,听到的一句让他最心动的一句话,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确实很想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