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之只觉自己浑身间一颤,他的双眼里射出几分悸意,他果然猜测的没有错,这少年正是那次与南宫纤尘一起的少年。他的心里更是颤栗不已,他果然赌对了,如果他这一次赌错了,那自己的弟弟便会当场被那少年刺于剑下。
“就在这天龙山中的一间无人的小庙之中,那小庙叫做无漏寺。南宫小姐及其婢女都在那小庙之中,我们兄弟俩人与她们分开并没有多久。”张澜之略带着干涩的声音向叶吟风说道,他只希望对方能够饶了那张瀚之一命,至于其它的,他便没有多想。
“既然如此,死罪可饶。”叶吟风的心中一阵狂喜,但他的面容里依然带着如寒般的冷意,他朝张氏兄弟说道。那张澜之一听,心里顿时如一块大石落下般,既然与玲珑谷搭上了关系,那么这少年应该也是一言九鼎之人。但是叶吟风的下一句话却让那张瀚之如陷入了寒冰窟窿之中,让他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死罪可免,但是那些惨死在你们手中数百名无辜村民的冤魂无法安息。所以,为了不让你日后作恶,为了那些被你们杀害的无辜村民,今日就将你的修为废了。”叶吟风的双目里闪过一道厉光,他手中的铁剑一收。
张瀚之满脸的惊骇之色,他祈盼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兄长张澜之。他本就是一名武修,他也知道修为对于一名武修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废了他的修为就等于间接的杀死了他,甚至比杀了他还要更加残酷。他乞求般的目光并没有让叶吟风心软,这样的武修连普通村民都杀害,他必需要为那些惨死的无辜村民一个公道。
看到了其弟那乞求的眼神,张澜之张了张嘴,他想再一次的求情,但是他还是从叶吟风那锐厉森寒的目光里感觉到了对方的决心。对于张瀚之,他知之甚少,只知道其弟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惨绝之事来。所以他还是叹了一声,将自己的头扭了开来,他不愿意看到其弟那痛苦和绝望的眼神。
叶吟风抬起右脚就往那张瀚之的丹田下狠狠的踩去,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一抹坚毅而又果断之色。那一脚灌注了他全身的真气,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沉闷之声。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在这天龙山之中,张瀚之只觉自己丹田处如遭雷击般,一股强大的如雷电般的劲力朝他的丹田里涌冲而去,他只觉自己丹田里发出一阵绞痛,那是如无数柄利刃刺进然后拌动着般的剧痛。随后他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真气迅速萎靡下去,最后他只觉自己脑际之中一黑,他便晕了过去。
“你们走吧。”叶吟风仿佛心中的某一处桎梏被卸下般,他感觉到了自己全身有一种快意般的轻松涌来。他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个执念在这一瞬间便崩塌如云消烟散,他并没有问是何人指使的,他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接下来,他还要找到另外三名参与屠死那青山村落的杀手。另外三人,他将一个都不会放过,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会将剩余的三名杀手一一找出来,为那数百名无辜的村民报仇雪恨。
张澜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将那昏死过去的张瀚之一把提了起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张某感谢少侠今日之恩。”他将张瀚之背负在自己的后背之上,然后朝叶吟风抱拳说道,从他的双眼里闪烁着几丝阴冷的光芒,他的话语一落,他便展开身形朝那山下而去,便没有做任何的停顿。
叶吟风年看着那离去的张澜之,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折,对方的话他哪里不明白。但是他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纵然是那张澜之寻仇而来,他也不惧,他早已非当日的那名懵懂的少年了。
凌天云纵马回到了胡府,令他感觉到意外的是,在胡府还停着一辆马车,看那马车华丽的装饰就知道来者不凡。他将那骏马给了胡府的一名家丁,然后趁机问道“小哥,这府里来了什么贵人啊”
那名家丁一边牵着凌天云替过来的缰绳,一边双眼里露出了兴奋之色,他一挺胸脯向凌天云说道“贵妃娘娘来了,特意来看胡爷的。而且贵妃娘娘还带着一些贵重的礼物来,看起来胡爷与贵妃娘娘又要和好了。”
凌天云心中一愣,他望着那满脸洋溢着兴奋神色的家丁,他也没有想到这胡贵妃会来到胡府。难道这宫里的事被那胡贵妃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如果说是一定是昨夜里与那假刘昱见面的时候发现了。他不禁的暗想着,自己要如何借着胡贵妃这个贵人混进宫里去,钟剑鸿算无遗策,必定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混入晋阳皇宫里去。
他径直向那胡府的客厅走去,当他走到了那客厅门前时,却被两名身着盔甲的侍卫给拦了下来。接着从那客厅里走出了一名身着宫裙的宫女,那宫女也没有想到在这胡府会遇见外人,她不禁的一愕。
“喂,你是什么人,我以前在这里怎么没有见过啊”那宫女一见到这陌生的面容便毫不客气的问道。在胡府见到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而且这少年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让她很是好奇。
“在下乃胡府胡爷的客人,不知道胡府来了贵人。在下有要事找胡爷,还望这位姐姐前去通报一声。”凌天云看着这名带着稚气清雅的宫女,他恭敬的向对方说道。这宫女一脸俏皮的模样,而且身上丝毫没有任何人情事故般的俗气,显然必是久居宫内之人,显然是从小就被人送进宫里了。
“可以啊,不过你要怎么谢谢我啊。对了我夏蝉,你叫什么呀”那宫女久居宫里,能出入的也只有皇宫与这胡府了,所以她对这位年轻的粗犷少年带着一丝好奇,她感觉到这少年身上的气息与皇宫里的侍卫及这胡府里的下人截然不同。她还是第一直接与一名外人相接触,所以这名宫女的好奇心将她所以的皇宫规矩都抛却了。
“在下凌天云,这位姐姐可以叫我小凌就行了。如果这位姐姐可以帮在下的话,姐姐需求在下帮什么忙都可以。”凌天云的听到对方的报出的自己的名字时,他只觉自己的心中一颤,犹如一柄利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之中。夏蝉,原来她也有一个蝉字,却不知道自己的表妹封小蝉现在如何了。想到这里,他的神情有一些恍惚,对于封小蝉,他还是带着几分愧疚之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封小蝉就会受伤,也不知道张晓枫带她去疗伤,好些了没有。
夏蝉见到对面的这玄衣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恍惚之色,她不觉暗想道原来他叫凌天云呀,义薄云天,真是一个好名字呀,看他脸上这样的表情莫非真有什么要紧之事,居然说什么忙都可以帮,难道是。她的脸上呈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之色,使得她的心不禁的怦怦乱跳,对这眼前的少年,她似乎更加好奇还外加一些暗暗的期待。
“好吧,你先等一下吧。记住哦,你可是自己说的,什么忙都可以帮的。”说完她只觉自己脸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觉,那脸上的红晕之色瞬间就落到了她那修长的颈间。而她不禁的心中一窘,提起那长长的宫裙就往这屋里而去。
凌天云并没有听清楚对方最后的那句话,他听到了对方帮忙,不禁的心中一喜,只是令他疑惑的是,这名宫女为何会脸红,脸红就脸红呗,居然连颈脖子都红了。不过这宫女红红的脸蛋还是蛮好看的,他不禁的哑然失笑起来,直到他看到了身前还有两名身上散发出锐意锋芒气息的皇宫侍卫,他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笑意,急连正襟而立。
钟剑鸿发出一阵快意的欢笑,他坐在从皇宫驶出的马车之中,他慵懒的躺着,伸手之处便是一壶美酒在横放在软榻之上。皇宫里的马车就是不一样,不但装饰豪华,而且还宽敞,各式小吃应有尽有。他满意的在这马车之内舒展着自己的四肢,一阵无比惬意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仿佛就是这晋阳之主般,他觉得自己才是这北汉的帝王。
一阵清风拂过,将这马车的窗帘掀开,钟剑鸿看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正策马而行,这道身影再熟悉不过了,于是他令马夫加快了马速。待他超过了那道策马而行的伟岸身影时,他打开窗帘,看到了一张粗犷却又年轻的面容。
“看起来是自己想多了,凌天云应该不可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入晋阳城。看起来必须加快进度了,混迹在晋阳城里的大周探子都必须清除掉。没有了这些大周探子,那么不只是凌天云,就是连整个大周军都会成为瞎子的。”
钟剑鸿嘴里嘟喃着道,他随手就从那小桌上拿起了那壶酒,朝自己的嘴里灌去。
他让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掀开马车窗帘,看着这熙熙攘攘的街道,随后他看到了那道伟岸的身影加快了速度超过了他的马车。然后他看到了那人在一院落的门前停了下来,他还看到了那院落的门前同样的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的豪华不亚于他所乘坐的马车。只是这一切都被他忽视了,因为他的心早已经飞到了那名酥胸傲挺保养如少女般的那名女子身上,想到那一夜里,他得到了无比的满足。那种从骨子里流露而出的媚意,那种缠绵淋漓般的风情,让他的骨头都酥了。怪不得那刘昱一直宠幸着那胡贵妃,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回到了钟府,钟剑鸿又来到了那处简陋的小院落,一样的景致,一样的老者枯坐于那藤椅之上。只是此刻他的心情却是不一样了,他觉得这晋阳城仿佛掌控在他的五指之间,乃至总个北汉国都被他玩弄于掌间,他喜欢这种只手遮天般的快意,这种覆雨翻云的感觉让他很是沉迷。
钟家开始进行反击了,钟剑鸿向自己的祖父钟苍风就的第一句话,他的双眼里凝着一抹自信和坚决般的目光。他向钟苍风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计划,一直都是他在叙述,而那名双眸深邃的布衣老者却一直静听着,不时的点点头,似乎已经认同了钟剑鸿的计划。
“刘承筠是不是第一人选,这并不重要,我们钟家要一名听话的皇帝。”钟苍风最后只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