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云被周身的伤痕痛得呲牙咧嘴,他身上的衣襟尽数撕裂,精壮的身躯上更是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他咬了咬牙将倒插在自已小腹中的一柄木制长矛拔了出来,那长矛一离开小腹,顿时鲜血直流,冲鼻的血腥气息弥漫而起。小腹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浑身不禁的好一阵抽搐。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些野人也太强悍了吧,个个都像打不死的凶兽般。”他狠狠的吐了一口郁结在喉处的腥血,无比郁闷的低声说道。他的脚下躺着一名刚被他杀了的原始族人,这是他杀的第三名原始族人了,而他手中的木制长矛也被断成了两截,还有一柄被他从小腹下拔了出来。
他自已都没有想到,杀这三名原始族人居然让他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就像他的内力不复存在,他也不可以狼狈到如此般的地步。主要是这些原始族人的身体太过强悍,他们能够暴发出惊人的力量,开山裂石般的力量让他自已都觉得不住的颤抖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猎场,他不禁的疑惑万分。
如果说这是一个现实中的原始丛林,那么他丹田内的内力空无一丝,这个现象怎么解释。自已除了内力全无之外,却又与平时没有两样,他只知道当自已每杀一名原始族人之后,他就感觉自已的身体里仿佛增加一些力量。虽然这些力量微不可察,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他不知道这力量到底从何而来,这种感觉很让他费解。
当然这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事就是他每杀一名原始族人之后,过了约半个时辰后,那原始族人的尸体就会莫名的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般。而自已的伤并不会因为快板消失而好转,除了身体里多了一丝莫名的力量之外,伤势依然是阵阵刺痛涌来,撕裂般的痛楚几乎让凌天云怀疑这是在现实之中。
血气翻腾不止,小腹下的伤口依然未有好转的迹象,他捡起那柄被自已从小腹拔出来的长矛,全身的痛楚如潮水般涌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几乎快要散架了。回想了刚才的战斗,他发现自已遇到的原始族人越来越强大,是不是他们也是如此,每杀一个人力量就会更强劲一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越到最后,他的生存环境就越恶劣了,他只记得只十多名原始族青年与他一起参加了这场圣祭节围猎。他只记得他杀的第一名原始族人有一些印象外,后面两人却是没有一点印象了,好像后面这两名原始族人并不是那十多名参加围猎原始族人。
休息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凌天云感觉到了自已体内的力气恢复了三四成,他提着那柄长矛向那丛林的深处而去。他不得不继续前往丛林的深处,因为他看见一一层乳白的迷雾正缓缓而来,雾气里还掺杂碰上几缕猩红,应该就是瘴气与毒雾了。看见缓缓合围而来的瘴气与毒雾,他感觉到了阵阵悸意涌来,显然那瘴气与毒雾才是最恐怖的吧。
“吼”一声巨天的兽吼响彻在这丛林之中,凌天云猫着身子悄悄的滑上了一棵大树上。那一声巨天兽吼将震得胆颤心惊,除了原始族人类,这丛林之中还有凶残的猛兽,而他却还是在这丛林之中第一次遇见到。
此时状态的下凌天云仿佛又回到了自已初入军营的日子,自已弱小的就像只蚂蚁般,而那些凶残的契
丹兵就像是那狰狞的凶兽般。他还记得自已第一次杀契丹兵时的情景,那时候自已手中的刀还残留着对方的鲜血,他感觉到自已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那种恐慌与心悸的感觉依然被他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那种每时每记刻都绷紧着神经,那种追杀与反追杀的日子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这片原始森林到处充满了凶险。虽然这丛林看起来艳阳当空绿意盎然,但是身处于这片森林中的他知道,每一处都布满了陷阱,有同类当然也有凶兽留下的。这种感觉让他的血液流动飞快,而自已的心跳却是缓慢到了最低。
从那浓密的树叶探出了头,凌天云很快就发现一头巨型的凶兽正漫步于一山头之上,那凶兽既像虎又像豹,但是体型比虎还要大上一倍。那巨兽艳亮的毛皮,一条粗长硕厉的长尾,那巨兽的四肢更是粗壮如铁桶般,在那巨兽的额上还有一根独角。凶悍的眼眸犹如两盏灯笼般,在那艳阳当空之下还发出熠熠光芒。
“吼”那巨兽似乎在宣示自已的领土权,再一次的发出仰天长吼,吼声震耳欲聋,滚滚的声波将凌天云震得一阵血气翻腾。他不禁的吸了一口冷气,那叫不上名来的巨兽给他一种无形的压抑感,那是巨兽的身上仿佛蕴含着无穷庞大的力量般,这股最原始最精纯的力量仿佛就是这片丛林的主宰般。
凌天云知道以自已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在那凶兽面前撑过十招,最终的结果自已会被那凶兽撕得粉碎。他将自已的心跳降到了最低,连呼吸也是绵绵悠长,心跳与呼吸都降到了极致,他全身的气息也凝住,他知道那凶兽的感知力很是敏锐,自已只要发出一点点声音,那凶兽便会知晓。
他将头缩进了那茂盛的树叶之中,身体则是匍匐在那树干之上,他周身的气息被屏蔽了起来,如果不仔细看,只当他就是那树枝,一根长得更粗壮一点的树枝。当凌天云做完这一切动作之后,他听到了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那脚步正是从他所在的那棵大树之下。
“吼”一声巨天之吼,凌天云眯着双眼向那树下望去。一名披着树叶的原始族人手里握着一把大弓悄然向那巨兽潜去,而那巨兽显然是发现了那名原始族人不轨的举动,不禁的发出一声警告。但是那巨兽的警告并没有任何的作用,那原始族青年手里扬起不知道从哪来的长箭,他脚下一沉,如满月般的长弓散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气息。
“这下完了”凌天云的心里发出一声哀嚎,他知道那原始族人的弓箭根本就无法伤到那巨型凶兽一分一毫,而他却会因为那原始族人鲁莽的行为暴露。果然,那原始族人手中的长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长箭向那巨型凶兽闪电般射去,那长箭的气势虽然很强,就是凌天云也不可能射出如此强悍的一箭,只是他失去内力无法做到而已。
长箭在空中划过,呼啸之声瞬间便到了那巨兽的身前。而那巨兽发出了一声咆哮,只见它扬起前爪向那长箭轻轻的一拍。呼啸之声嘎然而止,那长箭被那巨兽的前爪如拍羽毛般拍落在地。巨兽缓缓的抬起了它那高傲的巨头,如灯笼般的双眼里射出了滔天般的怒火。
“呼”,凌天云还没有看清楚那巨兽的动作,他只觉一阵风暴刮起,那巨兽的身子已然出现在了他所在的那树下。从
那枝叶缝隙中往下看去,异彩斑斓的花纹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那是巨兽背上毛皮的花纹,他总觉得那花纹有一些眼熟,可是他却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那花纹。
“啊”那原始族人的眼里露出了惊恐目光,他不禁的发出一声惨叫。原始族人迅速一跳,他的身影正好落在了那树枝之上。慌不择路的原始族人手脚并用向那树上爬去。而那巨兽双眼里却露出了凶狠的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仰头望着那仓皇而逃向树上爬去的原始族人。
“遭了”凌天云见状不禁心中一凛,那原始族人如一只慌乱的野猴子般向树上乱窜,再往上就是他藏身的位置了。凌天云手中的长矛一提,此时的他并不会因为那原始族人慌乱就会心慈手软。他知道自已应该是暴露了,否则那原始族人为何会向他藏身的方向爬来。
“砰”的一声,巨兽扬起如钢鞭般的长尾狠狠的拍打在那树干之上,那棵大树如一阵风暴刮过般,好一阵摇晃,大树猛烈摇晃,差一点就将凌天云掀了下去。好狡猾的小子,凌天云此时发现那原始族人虽然表现得很是惊慌失措,但是他的动作却是无比的流畅,而且也没有因为大树猛烈摇晃而受到任何的影响。
显然那原始族人知道了这巨兽的习性,那巨兽无法爬上树上来必定会用长尾猛拍大树。而那原始族人知道自已藏在树上,只要自已稍稍一个不慎,就会从这树上坠落,自已就成了那原始族人的挡箭牌了。双眼里露出了一丝寒芒,凌天云看着那双手如勾子般牢牢扣在树枝上的原始族人,手中的长矛不禁的微微用力一握。
“吼”,巨兽再一次的发出怒吼,它扬起钢鞭不住的拍打着那棵大树,剧烈的震动从那树干上传开,那大树也不住的摇摆着。此时的凌天云就像身在狂风骇浪里的一叶弧舟,有好几次他都差一点被摇晃坠下。而那原始族人双眼里露出了狡诈的目光,正死死的盯住凌天云的藏身之处。
“轰”的一声,大树终于承受不住那巨兽如钢鞭般长尾的拍击,大树轰然倒下,而那凶兽更是露出了嗜血般狰狞的目光。只见它不顾那浓密的枝叶,四肢用力猛烈一蹭,身子仿佛一座微型山峰般临空跃起,它的目标正是那堪堪从树枝里跳开的原始族人。
身法无比敏捷的原始族人并没有任何的慌意,他在那棵大树倒下之前便已经跳开,他的目光射出幽厉的光芒一直盯住凌天云。因为凌天云知道自已再不离开就来不及了,他也在大树倒下之前便跃起,失去内力的他自然无法施展轻功身法,他只能在那粗壮一点的树干上腾跃着。
凌天云的双足在一根树枝上一点,身子顺着那大树倒下的势子而落下,腾跃的身影不住的点落在一条条树枝之上。当那大树已经完全落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大地也似乎抖了抖。巨大的惯性将凌天云掀起,他的身子如一浮萍般被一条条树枝弹来弹去,身子已经完全不受自已的控制了。
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身在凌空中的凌天云心中一悸,他目光一掠,却见那毫任何慌意的原始族人抓住了机会狠狠的向自已射来了一箭。那一箭把握时机之准,确实出乎凌天云的意料,他也没有想那原始族人居然在凶兽的追击之下还能向自已射来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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