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俞神情激愤,目光坚定无比,任何人看到,都只会认为,其是铁了心要拼死保护身后的重文长老。
“唉!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此子亲口承认,愿意入你门墙,老夫又岂会强行夺人!”
“重文长老,是老夫鲁莽了,回去之后,必当登门谢罪!”
…………
四名老者本已隐隐将重文围住,此刻却被朱俞的态度所震慑,纷纷开口,表示歉意。
“这……唉……”重文长老面部抽搐。
其本想借机将身前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人,不想这小子竟如同狗皮膏药一般,选定自己后,根本没有离开的想法。
“百丈洪炉……怎么会是百丈洪炉!!!”重文长老内心咆哮,他之前亲口许诺对方,一年突破战神境,三年之内踏入掌控境。
可对方偏偏是传说中的百丈洪炉,每上升一阶,都需要耗费海量资源,不提掌控境,只是从战将三阶到战神境,就足以掏干自己千年来积累的所有资源。
“师尊,战神境本是徒儿终生奋斗的目标,若不是遇见您,恐怕此生都无法突破!”朱俞眼珠转动,趁着四名老者还未离开,此刻向着重文长老深深拜下。
“咳咳!”
重文长老脸上陡然升起一团红晕,憋了一肚子火气,当着四人的面却无处发泄,还得装出一脸慈爱,轻抚朱俞额头。
“爱徒快起,你我既有师徒缘分,修行之上,老夫自然会多多指点于你,但,一定要切记……战兵一途,外力始终只能辅助,想要突破,还得靠自身水滴功夫!”
“谢师尊教导,徒儿记住了!”
朱俞乖巧应道,两人都是人老成精的存在,演技惊人,在其他四人眼中,面前分明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师徒,而非两名互相算计的老狐狸。
…………
“恭喜重文长老喜得爱徒,我等就不叨扰了。
通天九索之上,还有一名天骄存在,咱们不如赛上一把,谁先抵达通天九索,次子就归属于谁,如何?”有老者开口道。
“赛就赛!击掌为数,三下之后,诸位各凭本事!”又一人站出身来,笑着说道。
“好!”
“击掌三下,先到者得之!此举甚妙!”其他几人亦是附和出声。
掌声响起,三下之后,四道身影瞬间消失,山洞内再次恢复宁静。
只有朱俞和重文长老两人面对面站立其中,四目相对,其内却看不到任何一丝师徒感情,在对方目中,朱俞甚至隐约看到了杀意。
“师尊,我们是不是应该启程前往姜家驻地,这山洞内阴气极重,长期滞留,恐怕不妥!”朱俞小心观察着对方,说话同时,脚步已经不动声色的向后挪去。
“呵呵!……”重文长老干笑了两声,目光闪烁,似乎正在迟疑之中。
“杀!还是不杀?”
重文内心激烈挣扎,他当着众人的面夸下海口,若是到时无法实现,其还有何颜面待在姜家。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将此子抹杀,只要对方身死,一切都将烟消云散,自己最多只是保护不力,总比堂堂姜家长老失信于徒弟的恶名要轻。
“师尊,徒儿出来时,家中长辈曾特意交代,若遇到危险,其即刻便会出现,协助徒儿脱身,往后倒是可以省去师尊不少麻烦!”朱俞再次向后退步。
他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召唤钟馗出手。
“有师尊在此,还用不着你得家中长辈亲自庇佑!”重文长老神色变换,最终换做一副笑脸,声音亦是变得慈祥起来。
通天索垂钓下界,前来的应征者身份杂乱,即使是上古姜家,也无法及时搞清所有应征者的真实身份。
以区区战将三阶实力,成功突破三千米屏障,更是连破前三道锁链记录,更值得深思的是,对方构筑的乃是传说中的百丈洪炉,并且年纪轻轻,就踏入战将巅峰。
只此一点,就足以证明,对方身后的势力绝不简单。
“师尊,徒儿在通天索下方还有不少故友,在去姜家驻地之前,想向他们告别一番!”朱俞始终保持着警惕,此刻低声问道。
“自然可以!”重文点头道,大袖一挥,两人四周场景再次变换,却是直接出现在通天索下方。
“大人!?”
“大人,秘境之内,不知是何等场景?”
从天而降的锁链下方,五道身影正盘膝而坐,各自调息,此刻见到朱俞和其身后的老者,几人先惊后喜,立刻围拢上来。
“这是我的师尊!”
朱俞没有多言,而是将身后的老者让出。
“青云见过前辈!”
“我等见过前辈!”
张家家主张青云第一个反应过来,纳头便拜,其他人也不慢,此刻纷纷拜倒在地,五人趴伏在地上,脑门紧紧贴于地面,面对老者,皆是拿出了最高礼节。
“朱俞此人,只可攀附,绝不可得罪!”几人心中迅速得出结论。
早在之前,朱俞身后便始终跟随着一名疑似战神境的强者,在通天索下更是当着五人的面抹杀了两名战神境存在,这才进入秘境转悠了一圈,出来后又多了一名实力恐怖的师尊,如此背景,怎能不让他们胆寒。
…………
“此地……之前曾发生过惨烈战斗?”重文目光扫过四周,并未理会面前跪伏的五人,而是淡淡问道。
以他的身份和实力,掌控境尚且不放在眼中,战王强者,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还不值得其亲自回话。
朱俞神色淡然,内心深处却蓦然一颤,一号和之前所遇的老者曾在此处大战,战斗余波使得万米之内一片狼藉,大地破碎、无数植被被毁,此事自然无法瞒过重文。
“回师尊的话,这里之前确实有两名至强者发生争斗,徒儿实力低微,只是远远观望,并未靠近,所以……”朱俞声音带着为难之意。
“你只需努力修行,踏入掌控境……亦非难事!”重文淡淡吐出一句,关于此地战斗一事,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无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