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三秒钟以后,大东妈炸锅了……
“什么什么,爸爸,阿宝叫你爸爸?”大东妈对着大东吼叫完,又回头看着千语:“你这个丑女人,说,你是怎么把我家大东勾引得五迷三道的,你你……竟然还教自己的女儿叫她爸爸。”
“阿姨,我……。”千语有苦难言。
大东:“妈,你差不多得了,我这就是帮阿宝争个面子而已,你真以为人家稀罕我这爸爸呀,我到想,可是……。”
“哎哟,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她有什么好,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有什么好,还……还满嘴暴牙。”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这就走,让你一个人守着这十间铺面过日子。”
千语连忙:“大东,别气阿姨了。”
这边阿宝看到大家都吵成一片,不由得翻了记白眼,一直吵,大东家奶奶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说妈妈勾引大东叔叔,可明明,是大东叔叔常来她们家晃悠才对啊。
大东妈这会儿听大东说要走,连忙打住一些火头:“你这死孩子,妈什么时候说了让你走的,你走了,我守着这些财产,守着这些店面有什么意思。”话完不由得抹着眼泪,郑姨和千语连忙上前去安慰她。
安慰了一会儿千语回头,无奈的摇头苦笑,大东和阿宝正在若无其事的剥桔子吃,一点也没把大东妈妈的哭泣放在心上,反正……次数已经频繁到没办法计算了。
这次闹剧让千语突然明白一件事情,也许,她们应该搬离这里才是,否则这样长此下去,会对大东有影响。
其实这两年来,大东对她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就连郑姨也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她的心死了,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爱情这东西,她再也不想去碰触和奢望,这一生只要有阿宝和郑姨健健康康的陪在身边,她就知足幸福了。
晚上收市后回家,她们的店面虽然是租住大东家的,可是住房却是在一个郊区的房宿里,因为房租便宜,房东又好,所以自从搬进来后,就一连住了好几年。
两居室的平层屋里,千语正在洗菜做饭,郑姨陪着阿宝在小院里玩。
就在这时候千语的电话响起来,一看是大东打的。
“千语,你快点来水果店一趟,我一哥们生病住院了,现在我们班同学好几个都要去看他,你帮我们包五个水果蓝,要最贵的那种。”
“真的?”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千语高兴地放下手里的菜。
“当然是真的,我大东什么时候骗过你。”
“妈,你和阿宝自己做饭吃哈,我要回店里一趟,大东的同学要水果蓝。”挂了电话,千语匆匆交待了几句就跳上了面包车。
“开慢点。”郑姨和阿宝同时叫出口,郑姨回头看着阿宝,在她的小鼻子上点了一下:“小机灵鬼,知道心疼妈妈啦?”
阿宝点点头:“可是奶奶,阿宝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真正的爸爸呢,不是像大东叔叔那样当一天爸爸的,而是……永远永远的那种。”
郑姨心疼的把阿宝抱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眼眶酸疼得难受,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如果时光能够倒转,她有千语这样的儿媳妇,有阿宝这样的乖孙女,再有郑好这个活生生的儿子,那她什么都不求了,只要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就好。
……
千语用半个小时的快速时间包好了五个水果蓝,大东也到了,和着另一个朋友把水果蓝全提到车上,付给她一千块钱后,急匆匆的走了。
刚刚忙忙碌碌的时候没发现,现在一切办妥以后,千语坐在静悄悄的水果店里,闻着这一屋子的水果芳香,她突然觉得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奔跑,不停的在工作,好像这样静悄悄一个人呆一会儿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
很奇怪,看着这些整整齐齐的水果,心里从未有个的踏实和安稳感油然而生。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千语开始打扫地上的垃圾,准备收市回家。
“请问,芒果多少钱一斤。”
“十五。”千语顺嘴答应,而后转过身去。
店门口处,莫言非正拿着一只芒果凑近到鼻子前,微微眯着眼睛闻它的芳香,街外灯光撒进来照出他好看的侧面,他还那样,只需静悄悄站在那里,一股清爽优雅的气息就会扑面而来。
千语愣住了,故人相见,物是人非。她用一秒钟的时间理下自己的思绪,而后连忙转身。
在她转身的时候,莫言非才把目光转向她这边:“请给我包几个。”
千语现在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当年,她曾经想到一个更残忍的事实,如果陆妙玉出卖了她,那莫言非呢,他是否也早就知道这一切。
莫言非看着直挺站在店中央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她不动,他也愣住,不是怀疑,也不是猜测,而是一种发自内心里的感觉。
“千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张口这样叫了出来,叫来的声音很轻,却吓自己一跳。
千语的背微微僵硬一下:“对不起,今天的芒果不卖,你走吧。”
“千语。”这一次,莫言非惊喜不已,他听到了她的声音,百分之百肯定是她。
连忙跑过去:“千语,真是的你吗?”
千语抬起手把嘴里的牙套拿掉转过身,面对莫言非的惊喜和激动,冷漠看着他两眼一红,将自己一把拉入怀中:“千语,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请你放尊重点。”冰冷的声音传进莫言非的耳朵里。
他一愣,才感觉到怀里的躯体是那么僵硬直挺得没有一丝感情,他缓缓放开她,看到千语的目光里全是凛冽。
“千语,你这是怎么了,我是言莫呀,你不认识我了吗?”莫言非不敢相信。
“我叫郑千语,以前的那个凌千语早就死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千语冷冷的看着他:“出去,我要关门了。”
就在这时候,大东的车子又返回来了,无奈之下,千语只能当着莫言非的面把牙套给戴上。
“怎么了千语,有事吗?”大东返回路过这里,看到千语小店里的灯光还亮着,而且还站着个男人,连忙停下车子来看。
“没事,一个顾客而已。”千语不看莫言非,而是冷冷的。
而莫言非在看到千语戴上牙套的这个过程时,也是感到非常的吃惊,但他立刻就想到了她这么做的目的。
在大东的敌视下,莫言非还是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可不可以打个电话给我,我们找时间好好聊一聊。”
他递过去的名片被大东一把抢过,看了一眼:“哟,电脑公司老总,不错呀。”
“大东……。”千语喝止住他,回头看着莫言非:“你走吧,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请你理解。”
“还不快走?”大东装做恶狠狠的。
莫言非没有办法,他只能从水果店里出来,心里百般滋味,看着千语和大东一起把水果店门关上,然后一起上了车离去。
千语变了,变得冷漠而疏离,他想起白天在幼儿园看到的大东和阿宝,难道千语已经嫁了人,还有了个小孩吗?如果她真的过得这么幸福,那也许,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物是人非的心痛,莫言非看着眼前的路,苦笑一下。
他就住在两条街之外,住了三年,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往这边走一走,就算有时候经过,也是开着车子匆匆而过,像今天晚上这样一个人慢慢的散步走走,竟然从来没有过。
……
大东不敢说话,他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千语,自从上车以后,她的小脸就一直紧紧绷着,她这样闭着嘴巴不说不笑的时候,看不到那一嘴暴牙,长得真的挺好看。
车子在街道上转啊转,也不敢停车。
千语心里像塞了几十斤棉花似的,好不容易要忘掉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大东,你把我送回水果店去,我开自己的车回家。”许久,千语终于开口,如果四年前的千语是坚强的,那么现在的她,早就是刀抢不入的女超人,就算见到莫言非,心里难过,也只是微微一瞬间,很快,她就会理清思绪恢复下来。
“我送你回去吧,别开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和阿宝到学校。”大东不放心她,时间不早了。
“没事,你送我回去。”
“刚刚那个人,是阿宝的……。”大东试探着开口。
“不是,只是一个高中同学而已。”千语看着他:“你可别瞎说,我们家阿宝是个小鬼机灵,等会儿她又乱想。”
“我不会说,不是那最好,如果是……。”大东没有把话说下去,如果是阿宝的爸爸,那他得找机会好好揍他一顿,这些年来千语家三口吃了太多的苦他都看在眼里,做为一个男人来说,这样丢下一家老小太不负责任了。
千语没有理他,她闭上眼睛靠在坐椅上,心里什么都不想,用力不去想。
那样的日子她受够了,她早就选择了和曾经的一切一刀两断。
从此以后,山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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