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将饭菜摆放整齐,摇着头离开了,这才刚刚和好了没几天,不知怎么又吵架了呢!
展心仪低着头只捡距离自己比较近的饭菜下手,可怜了白橙橙,自己最喜欢的菜在白石远的那边,只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展心仪火速就解决完了自己温饱问题,看着一旁的白橙橙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是白石远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自己盘中的食物。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安静的可怕。
直到白橙橙擦擦小嘴,对着展心仪咂吧咂吧了小嘴,一脸满足地说道:“妈咪,我吃饱了。”
“妈咪去领橙橙练习钢琴好不好?”展心仪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白橙橙一听说是要去练钢琴,眉头一皱,可是今天爹地实在是太奇怪了,小脑子飞速运转,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橙橙真乖!”展心仪在白橙橙的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橙橙简直就是她的救世主啊!天知道对面的那个男人下一秒会不会爆发。
白石远抬起眼,狭长的双眼在展心仪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只是几秒钟,就足以浇熄展心仪刚刚燃气的希望之火。
“跟我去一趟书房。”说完,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利落的起身,就上了楼。
展心仪心里面哀嚎,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这个男人了!心惊胆战地过了一晚上,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啊!
白橙橙的小手握着展心仪的手,用无比同情的语气安慰道:“妈咪,祝你好运。”
展心仪无奈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还是上了二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自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害怕的!
展心仪深呼吸了一口,为自己打气!
展心仪打开书房门的时候,白石远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
有些犹豫着不敢上前,展心仪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那个,叫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书房的顶灯并没有被打开,偌大的书房只靠着书桌上的一台散发着幽暗的光芒的台灯照明。
灯光照不到角落漆黑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展心仪只觉得现在自己就好像在接受审问一样。
面前的男人如同来自地狱的罗刹一样,背影冷漠而又孤傲,深色的衬衫隐没在黑暗中,整个人仿佛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白石远背对着展心仪,脸上的表情也并没有轻松太多,从今天在总裁室接到的那一通电话起,自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事情还要从今天下午的那一通电话说起。
白石远刚刚结束了董事会,那群墨守成规的老家伙们已经足够他头痛了,还没有等他缓口气,电话铃声就如同催命一般的响起。
无奈,只好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那端靳扬有些戒备的声音:“老大,伊利亚德来电话说要有事跟您谈。”
白石远一听到伊利亚德着四个字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自己正在满世界的找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主动找上门!
“转过来!”白石远声音冰冷,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了伊利亚德。
白石远双手紧握着电话的听筒,大掌的力道几乎要将它捏碎。
伊利亚德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嗨,白石远,我是伊利亚德。”
白石远薄唇轻启,声音森冷,“如果你是来求我放你一条生路的,那我的回答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不不不不,我的朋友,我们有事情要好好商量。我也知道你现在正在满世界的找我,我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要请你来我的法国庄园做客的。”
伊利亚德被白石远冷漠而又犀利的声音惊到,他感觉白石远就像是一只饿狼一样追捕着自己,如果自己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估计他早就将自己给撕碎了。
白石远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伊利亚德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
他这一个莫名其妙地邀请不知道其中会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见白石远没有回应,伊利亚德继续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犹豫什么,我之前的确是做了许多对不起你和展心仪的事情……”
一提到展心仪,白石远的眉头锁得更紧,从展心仪再次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一天起,伊利亚德不止一次想要将展心仪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想起展心仪因为伊利亚德而受到生命威胁,白石远除了恨自己没有将展心仪保护好,更多的就是对听筒那端的男人的憎恨。
伊利亚德几次想要使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他白石远的做事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一个与自己不共戴天仇人,更没有什么和解可言。
有的时候对待一条蛇,尤其是一条毒蛇,千瓦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但是我这一次是想要真心诚意地向你和展心仪道歉,这个法国庄园是展心仪失踪的那五年中一直居住的地方,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将这个庄园送给展心仪。”
伊利亚德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从水中救起的昏迷不醒的女孩,那时候的展心仪脸庞还透露着一种年轻的青涩。
在法国的这五年中,他眼看着展心仪在自己的手下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变成一个女人,没有了懵懂,褪去了青涩。
岁月为她覆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就连他有时候也看不透展心仪在想些什么。
可是他知道不管怎么变,展心仪有一样东西从来没有改变过。
每次展心仪望向自己的时候,眼睛中的纯净一如两人刚刚相遇的时候一样,也许这就是展心仪曾经最吸引自己的吧。
白石远虽不言语,可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展心仪离开自己的这五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好奇,不行知道。
他隐约能够看出来,展心仪对于消失的那五年并不想要提及,所以他不强迫展心仪。
现在伊利亚德主动向自己发出邀请,就算是他又耍什么阴谋诡计,但是如果能够了解到展心仪这五年间的生活,他愿意一试。
“好吧,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再强求.....”伊利亚德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听见白石远回复,不免有些心虚。
“好,我接受你的邀请。”白石远没等伊利亚德说完,就接受了伊利亚德的邀请。
这下倒轮到伊利亚德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不管怎么样,白石远还是接受了答应了他的邀请。
“那我在法国等候你和展心仪的光临……”伊利亚德的目的已经达到。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石远森冷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到了伊利亚德的耳朵中。
伊利亚德握着听筒的手一僵,但还是佯装镇定地解释:“放轻松些,我这一次真的是真心向你们赔罪的。”
白石远冷哼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中传来的忙音,伊利亚德耸了耸肩,放下听筒,伊利亚德望着窗外的庄园,嘴角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法国。”白石远收回思绪,从黑暗中转身。
展心仪身子一僵,法国!
“我不去!”几乎是脱口而出,展心仪果断的拒绝了白石远。
尽管灯光昏暗,白石远还是发现了展心仪脸上若隐若现的惊慌。
在法国的那五年,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为什么让她一听到法国这两个字会让她是这样的反应。
“理由。”白石远狭长的眼睛直视着展心仪,不放过出现在展心仪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展心仪犹豫着出口,她也想要一个理由,可是说出口的,却是这样的牵强。
法国,她也曾向往过,那个时尚的国度,几乎是每个少女都梦想要到达的地方。
可是当她真的阴差阳错的到达了法国,带给她的一切却都是不想要回首的噩梦,知道今天,直到现在,她骨子里对法国还有一种莫名的抗拒。
展心仪的身子微微发抖,五年中的记忆如同浪潮一般向她涌来,冰冷得几乎要让她窒息。
刚才还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的灯光,现在只让她觉得无比的阴暗。
白石远注意到了展心仪的反常,眉头越皱越紧,心脏也如同那无法舒展的眉头一样,紧紧地缩皱成一团。
展心仪感觉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涌入了怀中,就好像是从冰冷的海水中找到了那一艘救生船。
耳中、鼻中、嘴中冰冷的海水终于渐渐地褪去,围绕着自己的是一种熟悉而又安全的味道,是专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
展心仪就像是抓住救生船一样,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白石远衬衣的一角。
从白石远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见展心仪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脸。
白净的小脸上秀眉紧蹙,紧紧地闭着的眼睛仿佛在宣泄着主人的无助于恐惧,小巧的鼻子喘息急促,鼻息随着呼吸有节奏的翕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