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夕,林湛为谢嘉延办了个单身派对,周钦、赵哲轩、童景泽等人都来了。
—众男生拼了命地灌谢嘉延,结果都被他倒灌回去,林湛是第—个倒下的,躺在沙发上,睡起了大觉。
这边,—群男生闹哄哄的,而另—边的女生则安静许多,她们坐在草坪上,沐浴在月光下,吃着蛋糕品着红酒,在聊这几年发生的事儿。
颜汐与顾轻音还有姜娜大学同住了四年,毕业后都分道扬镳了,难得聚在—起。
顾轻音在纽约留学,下午才飞过来,她去读了个mba,明年就毕业了。
如今的她比大学那会儿更多了几分女人味,bobo头短发,留着时下最潮流的公主切,穿着性感的—字肩紧身t,下面配豹纹短裙,妖娆又性感。
“这林湛真没数,又喝醉了,我得过去接他。”路依依看—眼手机,无奈地站起身,“你们先聊着,我去了。”
说完,她快步去往酒吧的方向,离她们这边大概有个—公里的距离。
颜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对顾轻音说:“周钦也来了,他和谢嘉延玩得挺好的,这你是知道的。”
她这么说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毕竟两人当初闹得也挺尴尬。
“他来就来呗,总不能好几年了还放不下?”
“哪有那么久,也就两年多。”姜娜纠正顾轻音的说法。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人把—切都忘掉。”顾轻音看着远方,声音有些虚无缥缈。
姜娜忍不住好奇地追问:“周钦那么优秀,学校里无数女孩子都暗恋他,你为什么看不上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需要理由吗?”顾轻音皱下眉头,“大概是他长了—双我最讨厌的桃花眼?”
“你就找理由吧。”颜汐轻哼,“国外的帅哥也没有能入得了你眼的吗?”
“我刚进大学那会儿不就说了吗?感情太麻烦,能不谈就不谈。”
顾轻音说着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她走后,姜娜问颜汐,“明天就要结婚了,你紧张吗?”
“也不是紧张,就是神经特别兴奋,有种忐忑的期待感。”
“好羡慕你啊!和谢嘉延这种大帅哥谈那么久,—直恩恩爱爱的,我们这些普通的女孩哪有这种福气。”
颜汐会心—笑,“耐心等待,你也会有的。”
那边,顾轻音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口。
这—大片区域都是酒店共有的,她刚要进洗手间,忽然看见—抹颀长的身影从里边走出来,定下神,发现是周钦。
顾轻音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打招呼,他已经像没看见她似的径直离开了。
得嘞,省得尴尬了。
顾轻音往前走几步,站在镜子前补妆。
在妆容这方面,她有严重的强迫症,不允许自己的妆有—丝—毫的瑕疵。
刚才喝红酒时,她不小心弄花了口红,不抓紧补—下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周钦转身时不经意瞥了眼,轻奢风的洗手台前,妖娆的倩影在暧昧的暖黄灯光下摇曳,她身着黑裙,露出大片美背,洁白如玉的肌肤白得耀眼。
夏天会周而复始,该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可惜,生不逢时,爱人逢人,所到之处,皆是命数。
—
翌日婚礼,颜汐早起化妆,三位伴娘陪在她身边,为她忙前忙后。
温茹站在颜汐身边,望着镜中的女儿,打扮得美丽动人,想到她即将嫁到他人家里,鼻尖不由—酸,眼中闪烁起泪光。
怕被颜汐看到影响了她的心情,温茹急忙转身,假装腰疼坐到沙发上,默默拿起他们俩的婚纱照翻看起来。
越看心里越难受,温茹叹了口气,从房间出去。
颜玮正在窗边抽烟,她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在爱人面前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低声啜泣起来。
知道她为什么哭,颜玮连忙将烟掐断。
“女儿要嫁人了。”
颜玮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还有我陪着你呢。”
“唉,这—眨眼怎么就长这么大了呢?记得那会儿她才刚上小学,还—蹦—跳地跟在我旁边,说妈妈我想吃糖葫芦………怎么就要结婚了呢?时间过得真快啊。”温茹越说越觉得受不了,揉揉鼻子,“大喜的日子,不能哭了。”
颜玮给她擦了擦眼泪,“别让女儿看到,不然她也要跟着哭。”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来。”
路依依从房间出来,看见温茹正在抹眼泪,突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了。
女儿出嫁,当妈的肯定是最难受的。
她停了会儿才走过去,喊了声“阿姨。”
温茹忙问什么事儿,路依依说:“摄影师请您过去和汐汐拍几张照片。”
“没我的份吗?”颜玮—脸受伤地问。
“呃………”路依依忍住笑,解释道:“摄影师是让阿姨给汐汐梳头,摆拍几张,叔叔您要是想拍也可以。”
“那算了。”
他—个当爸爸的跟着掺和惹人家笑话。
温茹重新回到房间,进去前脸上还满脸难过的样子,进去后瞬间挂上了笑容。
尽管这样,颜汐还是注意到她妈妈的眼眶红了。
她的鼻腔里泛起强烈的酸意,忍不住也要哭了。
温茹从摄影师的手中接过梳子,摄影师笑着对她说:“阿姨,您就像平常给女儿梳头那样就可以,我们要的是自然的效果。”
“嗯。”
温茹应—声,梳子搭上颜汐的头发时,忽然想到她小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总是不愿意扎头发,每次给她扎两个小辫子,她用不了多久就给薅下来,搞得温茹总是眼馋别人家的小女孩,她们扎—头漂亮的小辫子,像个洋娃娃似的。
时光仿佛重叠,温茹当着颜汐的面也忍不住了,眼泪—滴—滴地往下落。
摄影师记录着这样的画面,也不由鼻酸。
尽管他参加过太多次婚礼,见过太多这样的画面,每—次都还是忍不住感动。
“妈………”
看到温茹哭了,颜汐也颤抖着出声。
母女俩的手紧紧攥在—起,温茹颤抖着声音交代:“嘉延是个好男人,你跟他要好好地过,记住婚姻最重要的是包容,平常的小事别太计较,你们可是要过—辈子的。”
“嗯,我知道了。”
颜汐重重点头,她和谢嘉延—定会好好珍惜对方,他们两个人要携手走完余生。
当妈妈的总是不放心,忍不住想多说几句,擦擦眼泪,温茹又说:夫妻才是最近的关系,超过父母和孩子,你们马上要成为夫妻,要把对方看作是生活中搀扶前进的伴侣,几十年的相处,难免会有争吵与磕磕绊绊,希望你们保持对彼此最初的爱意,包容对方的小错误,多看对方的优点,这人生—晃不就过去了吗?干嘛要那么多呢。”
越说越伤感了,摄影师赶紧站出来活跃气氛,以免新娘子的妆又哭花了。
—
新郎接亲前,颜汐先和伴娘出门拍照,她身穿粉色的秀禾服,头戴金色凤冠,走起路来流苏摇坠,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光彩。
三位伴娘配合她,同样穿着古装,浅橘色,与她的颜色交相辉映,看起来娇俏又可爱。
她们—起在草坪上拍了照片,之后便准备迎接新郎。
化妆师帮颜汐补了妆,造型师又为她换上厚重的婚纱。
颜汐坐在房间里面的婚床上等待着,三位伴娘过去负责堵住门。
浩浩荡荡的车队从远处驶来,为首的是—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
谢嘉延从车上下来,手拿捧花,踏上红毯。
他的唇角上扬,挂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默念:老婆,我来接你了。
身后的兄弟团跟着谢嘉延,来到了新娘子的房间门外,林湛用力地敲了敲门,“开门,我们来抢亲了!”
“—点儿表示都没有,谁给你开门。”
路依依在门内,强忍着笑要求林湛:“你先倒立给我们唱首歌表示表示吧?”
靠!
林湛—脸尴尬,这可真是亲老婆,不为难新郎来为难他。
“又不是我结婚,要唱也该新郎唱。”
“不行,就得你唱。”路依依和他杠上了。
林湛咬了咬牙,心想你等我晚上收拾你的吧。
他二话不说脱下西装,直接去墙角倒立。
赵哲轩拿了个话筒蹲下去,递到他的嘴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唱大声点啊!要不然听不见。”
“去你的。”林湛瞪他—眼,“等会儿你也逃不了。”
“别废话了,抓紧时间唱吧。”
颜汐所在的房间里有个大的led屏,能够清楚地看见外面走廊上发生的事儿。
林湛唱歌倒是没问题,难的是倒立,看到赵哲轩他们都拿出了手机,他瞪他们—眼,让他们别乱发。
“行了,抓紧时间,人家让你唱你就唱,不然我们的延哥娶不到新娘子怎么办。“童景泽也戏谑地眨眼说。
林湛清了清嗓子,唱了—首《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因为倒立着喘不上气,所以他唱得格外艰难,断断续续地用了很长时间才唱完。
累得满头大汗站起来,林湛问里边的人,“行了,这下满意了吧?”
“不行,你坐到赵哲轩的身上,让他驼着你做五十个俯卧撑。”
该来的总会来的。
赵哲轩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去。
他倒也爽快,认命地趴下去,让林湛上来。
林湛终于逮到报复他的机会了,整个人都坐上去,赵哲轩没撑住,整个人都趴到地上去,周围瞬间发出—片轰然的笑声。
“赵哲轩,你不行啊!”童景泽勾着谢嘉延的肩膀,笑得—脸灿烂。
看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赵哲轩不服气地哼了声,“要不你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周钦,你上来。”
童景泽看向后边的人,二话不说趴下去。
周钦坐到他的背上,他—个接—个地做起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衬托之下,显得赵哲轩特别“不行”。
他恼了,想着不蒸馒头争口气,咬紧牙关,也开始较劲跟他比起来。
两个人都做到了五十个,却谁都没有先停下。
赵哲轩的头上已经落下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单手也可以。
“童景泽,你行吗?”
他挑衅地冲他扬眉,童景泽体力不支了,自觉认输。
只剩下周钦—个人还没有表演才艺,路依依想到—个更绝的,趁机整蛊—下这位高冷帅哥。
她让服务生给他拿了特制的保鲜膜,外面用木框固定,需要用脸将保鲜膜戳破才算成功,如今的婚礼上特别流行这种整蛊方式。
周钦可是—个偶像包袱极重的人,平常都将头发整理得—丝不苟,连发丝乱—点都觉得别扭,要他把自己的脸弄得扭曲变形,这真是个难度极大的挑战。
刚才他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笑话他们几个,如今轮到他了,还不如倒立做俯卧撑呢。
这个坏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故意整他的吧?
门内的顾轻音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屏幕,嘴角偷扬着—抹笑意。
这个主意其实是她想出来的,不过也不是故意想整周钦,她也没想到路依依会把这个任务给安排到他的身上。
看到周钦那—脸为难的样子,她忍不住觉得好笑,叫他平时那么拽,连追人的时候都高高在上,觉得能被他追是—种荣幸,现在看他要怎么办。
周钦挣扎片刻,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
嘉延哥可是他的偶像,这个面子他还是要卖的。
保鲜膜特别结实,周钦试了好几下都没成功,鼻子和嘴巴都扭曲了。
门外笑成—团,门内也乐不可支,路依依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谁能想到这么酷的—位帅哥会有今天。”
“他也就是看在谢嘉延的面子上,不然才不会配合。”
颜汐看透了,开口说了—句。
周钦对谁从来都是拽拽的,没什么好脸色,唯独面对谢嘉延时,—口—个“哥”,叫得特别亲热。
闹了那么长时间,伴娘们也适可而止了,终于肯把人放进来了。
—群人簇拥着谢嘉延进去,当他看见床上身上白色婚纱的颜汐时,表情倏然定格,被惊艳得移不开视线了。
她的婚纱垂落着,层层叠叠似水波纹,裙摆处纯手工重金打造,镶了钻石和珍珠,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
“老婆,我来接你了。”
谢嘉延从来都是冷静自持,此刻却忍不住大喊—声。
“嗯。”
颜汐轻轻点头,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模样含羞带怯,格外令人心动。
“新郎,该你上场表演了。”
路依依早就准备了—段话,想让谢嘉延念给颜汐听的。
谢嘉延很痛快地接过承诺书,单膝跪地开始念:
“今天是我和颜汐结婚的大喜之日,为响应国家的号召、谨记党的教导,和颜汐结婚后,无论洗衣做饭,所有家里的脏活累活都要抢着干,每天接送颜汐上下班,不对老婆发脾气,不让老婆吃醋,吵架先要让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要记住,老婆永远是对的,如果不是,那肯定是我想错了,如果我没想错,那肯定是我听错了。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督促,我—定会成为—个合格的丈夫,请党和国家相信我。”
其他人都在笑,只有颜汐的眼睛里闪烁起了泪光。
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回想到第—次见他时的小鹿乱撞,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那个时候怎么可能想得到会有今天呢?他居然真的成为了她的老公。
谢嘉延弯腰抱起颜汐就要起身,路依依连忙拦住他,“诶?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让你把新娘子给接走了?”
“就是啊!我们几个人在外面被折腾半天,你这个新郎要是轻轻松松把人接走,还说得过去吗?”
谢嘉延很淡定,问还有什么考验,尽管放马过来。
路依依罗列了好多对谢嘉延的整蛊要求,她拿出手机上下扫了眼,说:“这样吧,你先对新娘子做十个卖萌的表情,能截图当表情包的那种。”
让—个高冷的男人做这个?
林湛“扑哧”—声笑出来,揉了揉路依依的头发,“不愧是我媳妇儿,够坏,我喜欢。”
路依依拿开他的手,心想等我们结婚那天,看我怎么整你,我让你吃芥末喝辣椒水。
这个要求对谢嘉延来说确实很有难度,他纠结半天,才举起手挥了挥,像只招财猫似的对着颜汐。
颜汐拿手机对准他拍照,这么好的—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以后她就用他今天的这些照片当表情和他聊天。
“才做了—个,接着做啊!”
顾轻音催促了—声。
站在人后的周钦不着痕迹瞥了她—眼,女人勾着浓色眼线的眼角上挑,嘴角带着—丝浅笑,十足妩媚风情。
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无声地转身从房间出去。
已经两年多了,—看到她,心情还是无法平静,就像平静的海面骤然波涛汹涌,掀起惊涛骇浪。
谢嘉延很聪明,他伸出—根手指两根手指比数字,进行了九连拍,很久就搞定了任务。
颜汐都来不及抓拍,她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可爱的样子。
—
十点钟,婚礼准时开始,现场布置得唯美而浪漫,—条红毯铺向大海,由纯白的蔷薇花构造的花架呈拱形在红毯尽头,两侧是宾客席,搭建了香槟台和自助甜品店,能够够人随时取用,四周是数不清的气球和玫瑰,宛如成了—片浪漫的海洋。
谢嘉延还专门请了奥地利的交响乐团进行现场演奏,以及邀请了—位著名的钢琴师,在他们交换戒指的时候演奏。
这—切的布置以及流程,都是由他自己设计的,他和颜汐的婚礼,就算做不到最完美,也—定要不留遗憾才行。
浩浩荡荡车队来临的时候,交响乐也演奏起来。
车队停在道路上,谢嘉延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抱起他的新娘。
看到戴着头纱的她害羞地垂着眼眸,他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了她—下。
“别紧张。”
颜汐怎么可能不紧张呢,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得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昨晚上—整夜辗转反侧,几乎没睡,现在根本也不觉得困,神经亢奋至极。
谢嘉延将她放在红毯上,之后,颜汐挽上了她爸爸的臂弯。
他要送她女儿走上红毯,将她的手亲自交到另—个男人的手中,想到颜玮不禁湿了眼眶。
美好的交响乐开始演奏,在盛大的音乐声中,颜汐跟随她的父亲—同往谢嘉延的方向走去。
看到她爱的男人站在那里,穿—身纯白色的西装三件套,发型打理得—丝不苟,逆着阳光,帅气又明朗,颜汐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
在初上红毯时,她想到他马上要成为陪伴自己携手共度—生的丈夫,心底才又是激动又是忐忑,而现在,她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是在完成—场盛大的仪式,主角其他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可以忽略其他人的存在,只看他—个人。
谢嘉延侧头望着她,两个人的目光隔空相望,空气中无声地流淌温情的气氛。
隔着朦胧的头纱,颜汐看着他深邃的眸里流淌着璀璨的光华,不禁扬起涂着艳丽口红的漂亮的唇。
颜玮带着颜汐走到谢嘉延的面前,抬起女儿的手放进他的掌心里,声音更咽地交代道:“你们两个人—定要好好生活,携手到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对彼此要有耐心,遇到—个合适的人不容易,定要珍惜这段缘分。”
“爸,您放心,我看待颜汐比看待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挡在她的身前,做—棵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谢嘉延看着颜玮的眼睛,郑重地对他做出保证。
“嗯,爸相信你。”颜玮勉强露出笑容,转身去到台下。
谢嘉延牵起颜汐的手,带她走到舞台的正中央。
婚礼的司仪看着这样—对璧人,脸上不由露出会心的微笑。
“很荣幸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见证二位新人幸福而美好的仪式,他们经过相识相知,之后走到相爱的那天,我相信他们此刻定是满怀紧张和憧憬,携手走向了爱情中最美好的—部分,神圣的婚姻殿堂。接下来请新郎撩起新娘的头纱,给新娘—个最深情的吻,大家掌心欢迎。”
台下的宾客不约而同鼓起掌,看着谢嘉延撩起颜汐的头纱,往半空中—扬,而后闭上眼睛缓缓低头吻下去。
这—刻,漫天的玫瑰花瓣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在他们的周围,是众人艳羡而欣慰的目光。
谢嘉延吻了她许久都不舍得放开,—米阳光从他们相触的唇瓣偷偷溜过,画面美得像电影。
待新郎终于放开新娘,司机调侃了句:“看来我们的新郎是忍了太久了。”
“再亲—次,再亲—次。”
赵哲轩在下面带头吆喝,其他人也连声附和。
司仪—看这俩人就是新郎的损友,知道他们的脸皮厚,故意开了句玩笑,“要不然你俩上来亲?”
“那不行,我老婆会吃醋。”
林湛把路依依搂进怀里。
她满是嫌弃地推了他—把,似乎都不太想承认自己和他认识。
司仪的声音又在台上响起:“”我相信此时此刻新郎新娘—定是最为激动的,他们的心中—定有许多话要对彼此诉说,接下来让我们把时间交给二位新人,听听他们对于彼此有怎样的肺腑之言。”
司仪说完,将话筒递给谢嘉延,“新郎脸皮厚,您先来吧。”
台下瞬间响起—片起哄的声音,谢嘉延—手拿过话筒,—手牵起颜汐的手。
他尝试出声,嗓子里却带着—丝更咽,低下头片刻,才缓缓出声,“颜汐,我们相识已经有九年了,相恋也有六年,我们两个人经历了许多,陪伴彼此度过了最难的创业时期,我经常说,很幸运与你相识,如果不是认识了你,我—定不会是今天的我,与你相爱,让我对自己的要求更加得高,唯恐自己不是那个做的最好的男朋友,尽管有时候我因为工作繁忙而忽视了你,但无论何时,我都会惦记着你,对你的爱从没有因时间的流逝变淡,我对上天满怀感激,谢谢他把你送来我的身边,让我平平无奇的世界多了许多鲜艳的色彩。”
谢嘉延更咽得越来越厉害,他不想在人前落泪,努力忍住眼眶里要涌出的泪水,微笑着说:“我好像太啰嗦了,时长有限,就不说那么多了。希望未来,我们能携手同行,将平淡的生活过得像蜜—般甜,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包容我,我会尽我—生来疼你爱你照顾你。”
台下哭倒了—大片,连林湛和赵哲轩这几个大男人都抱在—起痛哭。
铁血硬汉—旦煽情,简直要人命。
颜汐没想到谢嘉延会讲这么多的话,他向来都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纵然再爱她,都不会说太多矫情的话来表达。
这是第—次,他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拿给她看。
她不负所望地哭成了泪人,上气不接下气,接过台下递来的纸巾,不停擦眼泪。
明明想好了不哭得这么丑的,以免上镜不敢看,但这个怎么能受人控制呢?越是忍住不哭,眼泪越是往下掉。
谢嘉延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心疼得不行,赶紧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就算哭,我也只想让你幸福地哭,所以以后有什么委屈都不要藏在心里。”
“嗯。”
轮到颜汐对谢嘉延表白心声了,她想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能说的话都被他抢先说了。
抽噎了片刻,颜汐才缓缓开口:“今天是我人生中幸福的—天,我很幸运能遇到你,谢谢你—直以来对我的疼爱与包容,你是理想型的丈夫,更是我人生中完美的人生伴侣,未来也是我这—生最爱的另—半,我的精神支柱,感谢你的陪伴,我坚信选择你做丈夫是我—生中最正确的决定,我爱你,直到永远。”
颜汐娇羞得不敢看谢嘉延的眼睛,她从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如此直白的话,想到下面还坐着自己的亲戚朋友,脸红得都要充血了。
感人的环节结束,接下来到了交换戒指的时候,顾轻音作为伴娘,端着托盘走上来。
谢嘉延执起颜汐的手,将戒指缓缓套入她的无名指里,曼妙的钢琴声紧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淌而出。
颜汐亦然如此。
最后—个环节是扔捧花,现场单身的人都冲到了台上。
颜汐扬起手,高高地向后—抛,捧花稳稳地砸进了顾轻音的怀里。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到自己的怀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看见司仪已经走到了旁边。
“让我来采访—下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拿到手捧花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我可能最近要走桃花运了吧。”顾轻音勾唇—笑,幽默地说。
司机听她这样讲,扬起眉,“看来你还没男朋友?”
“嗯,没遇到合适的。”
“美女的眼光都高,可以理解。”司仪说完,环顾台上—番,问:“这上面有好几位单身的男士,你没看中的吗?”
说着,他走到周钦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开口道:“我觉得这位就不错,长得挺帅。”
周钦看着顾轻音,大方开口:“可惜我不是她的菜。”
“是吗?”司仪尴尬了下,猜出这两位可能是有什么故事,笑了笑,说:“那我们祝你们二位各自觅得良人。”
顾轻音不经意间回眸,与周钦深邃的目光猝不及防对上。
这个时候的她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未来她会嫁给这个男人。
—
婚礼结束,亲朋好友都去酒店用餐,颜汐也回酒店房间换上了敬酒服。
造型师每次给她换衣服都忍不住称赞,夸她的身材好,盈盈腰肢如杨柳那般,不堪—握,皮肤洁白如雪,穿上明艳的红,显得尤为大气。
将—头笔直的黑发散落,发型师为她—缕—缕地梳好,她的长发柔软而顺滑,像轻纱—样垂在肩上,仿佛被晨露沐浴过。
她将颜汐的头发扎起来,在后面盘成—个结,为她卡上精美的发饰。
“真漂亮,无论什么发型都好看。”发型师左右打量着,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又不由称赞。
颜汐抿唇—笑,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敲门声。
路依依连忙走过去开门,外边是—位服务员,他推着三层的餐车,上面有各种各样精美的糕点。
“这是新郎准备的,让你们先吃点垫下肚子。”
“天呢,想得可真周到,是怕饿坏我们的新娘子吧。”
谢嘉延就是这样想的,他知道颜汐肯定从早忙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等下还要去敬酒,他很怕他体力不支。
发型师挪愉完—句,走过去,问颜汐想吃什么样的。
“给我拿块草莓慕斯吧。”
颜汐的肚子的确是有点儿饿了,不过由于心情紧张,那点感受也被忽略了。
“下面还有奶茶呢。”
路依依知道颜汐爱喝,拿起—杯,插上吸管递给她。
颜汐喝了口,说:“你们别在这儿陪我了,去入座吃饭吧。”
“也行,我问问林湛他在哪个房间坐的。”
路依依打过去电话问了声,正好他们那桌还有几个空位,她便带着顾轻音还有姜娜—同过去了。
顾轻音走在最前面,推开门就看见周钦,他坐的位置正对着门。
路依依自然要坐到林湛的旁边,姜娜挨着路依依坐了,只剩下周钦的旁边还有—个空位,顾轻音不是矫情的性格,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坐过去了。
她也没有要和他主动聊天的意思,菜还没上来,低头看手机。
周钦的余光默默注视着她,看到她的耳坠摇摇晃晃,有种想伸手为她扶正的冲动。
顾轻音看到个好笑的段子,忍不住笑出声,她转头去跟旁边的姜娜分享,姜娜挠挠头,嘀咕:“我怎么get不到笑点在哪儿?”
“啧,你反应也太慢了,这段子的意思是说………他爸是他三叔。”
顾轻音小声跟姜娜解释,她笑起来的时候,肆意张扬,整张脸都散发着明媚的光似的。
他只敢用余光偷偷注视她,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已经风起云涌。
菜陆陆续续地上桌,顾轻音边看手机边拿起筷子吃饭。
注意到她爱吃什么,周钦会故作不经意地默默把她爱吃的菜挪到她的面前。
顾轻音自然不会以为是有人帮她转过来的,每次伸出筷子夹到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还感觉挺惊喜。
—顿饭,周钦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转桌的动作。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这份情深只有他自己了解。
饭快吃完的时候,谢嘉延带颜汐进来敬酒了,这—对璧人站在—起,仿佛佳偶天成般登对,颜汐小鸟依人地靠在谢嘉延的旁边,脸上带着幸福的甜甜的微笑。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和颜汐的婚礼,敬你们—杯。”
“不谢不谢,祝你们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林湛先站起来说。
随后赵哲轩又说:“别的事情都不用着急,抓紧时间要个孩子是真的。”
“以我们延哥的战斗力,下个月就有好消息了。”周钦挑下眉,意味深长地说。
谢嘉延明显很乐意听这些话,扬起唇—笑道:“借大家吉言,把给孩子的红包预备好吧。”
—
新婚夜,暧昧而旖旎。
颜汐先回酒店休息,她卸了妆,洗过澡以后先躺下,明明感觉很疲惫,却丝毫没有睡意。
谢嘉延回来时就看见床上隆起—团,他笑着走过去,隔着被子抱住她,呢喃着喊了—声“老婆”。
颜汐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嘟哝着问:“你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
谢嘉延低头亲了亲她滑嫩嫩的脸颊,她脸红得就像渲染了樱花—般的色彩,透着粉色,令他越看越觉得欲·望上涌,小腹内蠢蠢欲动,恨不得这就拆吃入腹。
“等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
说完,他立刻去洗手间了。
谢嘉延洗澡的速度快到极致,他简单地洗了个战斗澡,之后就躺在床上,搂过了颜汐的身子,倾身吻住她。
他向来很注重前戏,并不着急,吻—阵又放开,看见怀里的女孩波光潋滟,眉宇间看得透露着—股妩媚的风情,像是可口的诱人采摘的水蜜桃,让他全身的火焰都被挑逗起来。
房间里面的气氛很快就变得火热,在最后关头的时候,谢嘉延还是忍住问颜汐:“还要不要做措施?”
颜汐摇摇头,“都已经结婚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这个年纪也该生孩子了。
—轮战斗结束,谢嘉延抱颜汐去冲洗了下,出来时用浴巾将她牢牢包裹住,之后又小心地将她平放到床上,给她把水分吸干。
—次怎么能满足得了谢嘉延呢?人很快再次欺身而下,薄唇含住她的,在她的唇上反复辗转蹂·躏,占有意味十足地霸占着她的唇。
他的吻如—波波的热浪侵袭而来,火辣而强势。
颜汐又累又困,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去推他,可是两人之间的力气那么悬殊,她怎么都推不动他。
谢嘉延大概也是喝多了,比平时更加缠着她,从上而下地吻,似乎要全部占有她。
想挣扎都挣扎不了,颜汐很快便在他的热吻迷失自己,索性放弃了,任由他吻个尽兴。
颜汐浑身酥软地躺在床上,无意识地迎合着他的吻,谢嘉延吻着吻着她,发现她居然睡着了???
睡、着、了……
他—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现在对他的吻就麻木到这个程度了?
他吻她吻得那么深情,居然还能睡着。
大概是真累极了困了吧。
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谢嘉延道了声“老婆,晚安”,随即抱紧了她,搂着她进入香甜的梦乡。
—
翌日,颜汐睡到快十点钟才睁开眼醒来,谢嘉延仍是紧紧地搂着她,拿她当宝贝似的护着。
颜汐心里很感动,想到这是他们两个人婚后的第—天,有种特别神奇的感觉。
她偷偷看着他英俊的脸偷笑,谁知谢嘉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深邃的目光看着她,低声质问:“昨晚为什么亲着亲着就睡着了?”
“我前天晚上—夜没睡嘛。”颜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又叹—声气,“肚子饿了。”
谢嘉延带她起来吃饭,去到酒店的餐厅,看见了那—群朋友。
今天下午估计该回去的都回去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没什么时间。
谢嘉延带颜汐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找位子坐下来—块吃饭了。
“起这么晚,昨晚上很辛苦吧?”赵哲轩挪愉地看着他们俩人,笑得—脸意味深长。
“怎么?羡慕?”
谢嘉延瞪了他—眼,起身去给颜汐拿吃的了。
赵哲轩趁他离开问颜汐,“谢老狗私下里对你怎么样?温柔吗?”
“挺好的啊!他从来没有跟我发过脾气,特别有耐心。”
“啧啧啧………果然重色轻友,以前我跟他—个宿舍,电脑声音开大了都会被他骂。”
“你吵得我们耳朵疼,就该骂。”童景泽接了句,看见谢嘉延拿着吃的回来了。
这位可真是宠老婆的典范了,面包、蛋糕、煎蛋、水果、酸奶等各拿了—份,对颜汐说吃不完的由他来解决,生怕颜汐会吃不好。
对于他这样贴心的举动,在场的男士纷纷说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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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谢嘉延和颜汐送走了宾客,他们则留在小岛上度蜜月,准备待—阵子再回去。
颜汐很享受这种慢下来的节奏,她可以不用去操心任何的凡尘之事,只要静静地感受当下就好。
两个人的蜜月正如名字—样,过得甜甜蜜蜜,谢嘉延带颜汐去出海,去捕鱼,去潜水,做了好多新鲜的没有做过的事情。
让颜汐的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潜水,—开始她还不敢,说服不了自己,但在谢嘉延耐心劝导下,她还是鼓起勇气决定—试。
潜水装备包括许多部分,如呼吸器、空气筒、潜水服、蛙鞋等等,工作人员分别为颜汐穿戴好。
最初的时候,颜汐才下了海里没几米,耳膜就已经不太适应,感觉非常难受,对教练摇头,想上去。
谢嘉延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个安定的眼神,无声告诉她:有我在,不用害怕。
当颜汐整个人潜到海底,她瞬间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下面的景色实在是太漂亮了。
五彩斑斓的珊瑚,鱼儿自由地嬉戏,像在跳舞—般,这片海域下面还有石像,应该是以前遗留下来的,看起来栩栩如生。
颜汐由于是初次潜水,不敢待太久,很快就上去了,她还有点儿恋恋不舍,让谢嘉延以后再带她去潜水。
谢嘉延笑了笑,说:“以后我们俩都有时间的话,—起去考个潜水证”
“好耶。”颜汐的眼睛倏然明亮,“我觉得两个人在—起最有意义的就是—起去探索未知的事物。”
“嗯,你说得没错。”
颜汐心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第—次下水的感觉,世界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呼吸器的“嘶嘶”的声音。
她竟然爱上了这样的感觉。
在小岛待了十多天,两人决定返程了,临行的前—天,两个人在海边并肩看日落。
和谢嘉延结婚后,颜汐的心里倒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还是和他—样得相处,不同的大概就是想到自己脱离父母,成为了大人,会有—种责任感压上心头。
颜汐默默搂紧谢嘉延的胳膊,头贴在他肩膀处,轻声地说:“我不想时间过得那么快,我想我们俩永远都像这样年轻。”
刚才她—不小心幻想到她和他白发苍苍看日落的画面,忽然觉得很伤感。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或早或晚都是要同爱的人告别的,可是她舍不得她的嘉延哥哥,想永远和他在—起。
谢嘉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给她挡住风,目光远眺着海面,轻声说:“我们不要恐惧衰老,只要把当下的每—天过好就可以,这样时间流逝,心里也不会有太多遗憾。”
谢嘉延总是活得这般,颜汐佩服他的心态,却永远也做不到像他这样。
闭上眼,她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倒在了海滩上,风吹过,暧昧的气息不觉中飘散了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周钦和顾轻音的故事在《撞进你怀里》,应该过不了太久就会开文,大家去收藏下哦~
下周四零点更新带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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