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夸漂亮的沈时宜此时心情并不美丽,刚坐上劳斯莱斯幻影车后的她,立马卸下刚刚的笑容,一把松开苏泽希的手。
挨着车窗边坐着,恨不得和苏泽希拉开一个银河系的距离。
她腰背挺直,两腿交叠着,双手也合在一起放在大腿上,凹出她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名媛范。
和刚刚那个娇柔造作的女生,完全判若两人。
苏泽希的目光则是落在她手腕戴着的玫瑰金手链上,粉红碧玺和珍珠母贝的搭配在她娇嫩白皙的手上更加相得益彰。
苏泽希觉得有些燥热,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哑声道:“手链很好看。”
???!
他这是变相提醒她这手链是用他的钱买的吗?不至于吧,这男人!不就是花了区区700万欧嘛!
这男人果然小气计较,一点都不像她爸爸舍得为妈妈花钱那样。呜呜呜,她可真是个命苦的豌豆小公主啊。
而且手链好看?!要搞清楚,是戴在她手上,这条手链才有了绽放它光芒的价值,这狗男人真是不会说话。
哼,沈时宜气鼓鼓地把头转向一边,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
苏泽希并没有意识到他一句赞美的话,竟然还能引来沈时宜八百字往上走的腹稿吐槽。
因为他现在显然感觉到了不对劲,解开的领带并没有缓解他身上的燥热,呼吸也开始急促。
沈时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等车开到澜庭壹号院时,她已经不等司机开门,就迫不及待自己下车了。
澜庭壹号院是位于北郊沿线上的独栋别墅,不算建筑面积,光庭院面积就有一千五百余米,是典型的中式园林设计。
这里的别墅有价无市,是政商名流的聚集地,私密性极强。
而他们住得独栋别墅是澜庭壹号院的第8栋,据说苏家长辈当时找大师测过,这个位置的风水最好。
但沈时宜却并不喜欢这里,不外乎其他,就是这里的设计太肃穆庄严了,和她在江城老洋房的小资情调比起来,差别太大了。
呜呜呜,她真是太可怜了,只能强迫自己住在这里,都怪那个狗男人!
她迟早有一天要把庭院里的那些珍稀树木给换成她喜欢保加利亚的玫瑰。
她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近别墅,丝毫没有看向身后的男人。
苏泽希则手上搭着刚刚解下缓解燥热的西装外套,两条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笔直长腿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面容看起来很正常。
佣人们看到这情景也全都眼观眼,鼻观鼻,不敢出声。
这太太出国了一个多月,怎么一回来就和先生吵架了?不是应该小别胜新婚吗?
回到主卧,沈时宜径直去了浴室沐浴,等她做完睡前护理,穿着米白色睡袍出来,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她出来以后,发现苏泽希也已经洗漱完毕,穿着同款的黑色睡袍。
领口的胸膛袒露出一片,隐约可见小水珠在腹肌上滚动。他面庞微微泛起潮|红,墨色的眼眸看向她的眼神情|欲翻滚。
要命!
刚刚还穿着西装一派禁欲系的男人突然这副模样出现在她眼前,她的脸不禁一红。
“软软......”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直接抵达她的耳膜,耳边的肌肤都貌似酥酥痒痒的。
软软是她的小名。
结婚半年还多,夫妻生活也有过不少,苏泽希这副模样沈时宜还是熟悉的,只是还是有点点不对劲,他脸为什么这么红?喝了假酒?
“过来......”苏泽希继续低哑嗓说道。
沈时宜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苏泽希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呼吸很急促,摸上他才发现他全身冰凉,可见刚刚他洗了冷水澡降火。
沈时宜已经不是个不知人事的女生了,看他这模样,也大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了,斟酌着开口:“要不我帮你喊家庭医生过来?”
闻言,苏泽希哂笑一声:“软软,我们是夫妻。”
沈时宜红着脸,低着头不作声。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苏泽希打横抱起并放到了床上。
她望着苏泽希越来越红的眼眶,吓得闭紧了双眼。
妈妈呀,她只是个才21岁的少女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看着身下因为紧张不断颤抖的女人,苏泽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软软,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帮你在地下一楼扩出了个新衣帽间,还添置了一些你喜欢的东西,你明天可以看看。”
沈时宜睁开了眼,看着苏泽希眼里压抑不住的欲|望和越来越重的呼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随后轻轻闭上了眼,默许般微抬起下巴,不再说话。
很快,沈时宜就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湖水里,而她像一叶扁舟,在水中不停摇晃,泛起了层层涟漪。
八月底的清晨,天气依旧炎热难耐,就连吹拂而过的风都带着丝似有若无的焦躁。
而澜庭壹号院的独栋别墅里的主卧内,却清凉舒爽,被窗帘厚厚遮盖的卧室一片昏暗,空气还漂浮着丝丝迷醉的味道。
窗帘打开后,沈时宜被渗出来的阳光给刺醒来。
刚睁开眼,就看到苏泽希站在床边,放下窗帘遥控器,修长的手指正在衬衫袖口处系着灰黑色的精致袖扣。
沈时宜全身酸疼不已,翻个身都感觉全身细胞在叫嚣,而这狗男人却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活像吸了她精气神的妖精。
昨晚也不知弄了多久,只知道她在洗完第二遍澡出来时,已经凌晨了,从八点到凌晨,苏泽希也是厉害,那些说他禁欲的人,一定是没见识过他在床上的样子,全都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沈时宜忍不住感慨,这男人比她还大五岁呢,都这么老了,怎么就这么有精力呢?还是说昨晚中了药的缘故?
想到这,沈时宜睁着眼看向了男人,苏泽希垂眼扫到了她的眼神,问:“醒了?”嗓音带着满满的餍足感:“要不要再睡会?”
沈时宜摇了摇头,一手压在薄被上,一手撑起身子,倚靠在床头上。乌黑微卷的发丝披散在她露出的白嫩肩头上,修长脖颈往下到薄被里的红|痕,无一不透露着琦|糜缱绻。
苏泽希的眼神顿时暗了暗。
偏偏沈时宜还没有察觉有哪里不妥,开口问道:“昨晚,那个药......”
苏泽希:“我会解决的,别担心。”
谁担心了?!她只是为自己以后的小命着想,这种事可一不可再。
空气忽然安静了一瞬,接着沈时宜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睨了他一眼:“这说不定啊,是人家看到你秘书走了,临时想出的招吧,苏总,以前应该没少经历吧?”
“没有的事,别瞎想,我以前可没老婆要秘书去接。”苏泽希抬手把她散落在肩膀的头发别到耳后。
沈时宜轻轻哼了一声,傲娇地把头微微扬起,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这狗男人要是敢出轨,一定要他好看。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学?”苏泽希突然开口问道。
不同于其他名媛的出国深造,或是逃避式留学,沈时宜从小到大成绩都一直不错,熬过了国内的应试教育,在高考时,还以优异的成绩被位于燕京的国内顶级学府京华大学录取。
现还就读于京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新闻学专业,过完这个暑假,就是一名大四学生了。
沈时宜闻言,身体微微一僵,有些底气不足道:“一个星期后。”
苏泽希没再说话,只静静望着她。可沈时宜影是从他眼神里读出了:“很好,这是要开学了,才想着回来了?”、“你在外面看来玩得不错”等诸如此类的意思。
想起自己坐着他送的豪华游艇出去,在国外挥金如土时,他却要独守空闺,还要赚钱养活自己,沈时宜的心里终于升起一丝愧疚的心理。
“希泽哥哥~”听到沈时宜软软糯糯的嗓音,苏泽希的眼皮跳了跳。
在最初嫁给与苏泽希谈婚论嫁之时,沈时宜在他面前立的就是温存小意但又会在关键时刻会撒娇卖萌的人设。
虽然在结婚不久后,她的本性就暴露了,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时刻拿出来,过戏精瘾的同时帮自己解决点小危机。
“泽希哥,我这次回来,特意帮你挑选了个礼物,都没有办理托运,就放在包包里,想一回来就亲手交给你呢。”沈时宜继续捏着嗓子撒娇卖萌道。
随后松开薄被,半侧着身子,慢慢挪到床头柜边,在昨天带回来的brinkin包包里翻找着。
“你看!”她拿出一个木制盒子,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这是allen设计师帮忙私人设计的一款眼镜,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不轻易给别人设计的。我当时是亲自去找他定做的,独一无二,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诚意?”
沈时宜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做工考究,设计精巧的金丝框眼镜,献宝似的半坐在床上,抬头笑盈盈地望着他。
苏泽希低头注视着她,然后视线移到一旁的木盒上,里面还安静躺着一副同款的银丝框眼镜。
沈时宜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呵呵”沈时宜发出来两声假笑。
“这不是我过去定做的时候,他得知我已婚,非要帮我也做个情侣款出来嘛。”
其实恰恰相反,她是去帮自己做的,结果顺带便宜了这狗男人,反正也是刷他的卡,她就不那么计较啦~
allen作为国际顶级设计师,他设计的眼镜架向来一件难求,尤其还是私人定制的话,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她手上这套情侣款真的是独一无二。
她昨晚新换的吊带睡裙已经有些褶皱,经过刚刚的折腾,边缘还有些向上翻卷,露出白皙的大腿。
听到她随口胡诌的话,苏泽希嘴角噙着一抹笑,俯下身子将脸凑近她,眼中“帮我戴上”意味明显。
其实他们都不近视,只是长期接触电脑,需要防蓝光。所以沈时宜显然没有料到苏泽希现在就要戴,还要她帮忙戴,啧,这狗男人就喜欢得寸进尺。
但沈时宜发现她的性格真的很符合她的名字,识时达务,宜室宜家。
就像现在,尽管心里抱怨再多,手上还是听话地展开两条眼镜腿,小心翼翼地帮他戴了上去。
他的眼眸向来深邃神秘,但此时金丝框眼镜一戴上去,仿佛在漆黑的瞳仁里反射出了一道流光来,矜贵斯文气质明显,沈时宜差点被他的眼神蛊惑。
在沈时宜怔愣间,他蓦然侧了脸,吻住了她的双唇。
同时,沈时宜的嘴上感受到了柔软的触觉,从碾转反侧到攻城掠地,她的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却他的一只手擒住,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微微用力将她向前压去。
金丝框冰凉的金属触感压在她的脸庞上,唇上的温度则越来越热,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冰与火的世界里来回交织。
就在沈时宜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时,苏泽希终于放开了她,嘴唇分开之际,拉扯出一根细细的银|线,很久才扯断。
沈时宜的嘴唇感觉火辣辣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似的。
偏偏真正做坏事的人,一脸平静,好像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等下再好好补个觉,今天就别出去玩了,起来可以去看看地下一楼的新衣帽间。”
说罢,留下瞳孔还在涣散的女人,转身出门了。
等沈时宜的双眼慢慢聚焦,苏泽希已经不见了声音,与此同时,窗外已经响起了多台汽车引擎声。
啊啊啊啊啊啊!!她这是被苏泽希这个狗男人给撩到了吗?!
呜呜呜呜呜呜,她的一世英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