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辰因日程安排,需要出差几天,家里安静的出奇,缇娜整天整天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而马建哲知道主角不在这里,没什么好戏看,为了避嫌,也是连续几日没回来过。
这种日子,对栗暖而言,简直舒服极了。
没有人打扰,栗暖恢复了以前住在酒店的日子,醒了就开始工作,累了就休息会,饿了就找张妈要点吃的,晚上独自一个人再喝点小酒入睡安眠,逍遥且自在。
只是这种日子,在顾沐辰回来的今天,戛然而止。
晚上七点半时,几日不怎么打照面的缇娜也回了家。
栗暖没有说话,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烟酒味。
栗暖皱了皱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缇娜,她的步履有些踉跄,疑惑在心中扩大。
抽烟喝酒?
她明明还在怀着孕呢。
“缇娜!”
栗暖喊了她一声,缇娜没有回答,只是扬扬手,表示很累不想说话。
思索了一会儿,栗暖快步跟上了楼。
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不该管,也不能管,可是不管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缇娜应该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得对孩子负责。
缇娜的房门没有关好,嵌了一条缝隙,栗暖透过那条缝隙,看到了正在换衣服的缇娜,露出的皮肤上,满身的青紫淤痕。
“你身上怎么弄的?”栗暖推门而入,神色严肃,沉声问道。
缇娜快速的穿上衣服,遮住身上的青紫印迹,厉声道:“出去。”
“我在问你话,你身上怎么弄的?”
上次看见那淤青时,是在医院,那时的缇娜刚刚住到家里,而距离那时快要一个月了,按道理来说,早就已经该恢复了。
而看这印记,似乎刚发生不久。
“被打了,看不出来吗?”缇娜无关痛痒的样子,仿佛被打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陌生人。
“被谁打的,难道不知道你怀着孕吗?”
栗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丧心病狂,对待一个孕妇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不知道会有流产的危险吗?或许...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流产。
栗暖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缇娜冷哼一声,拨了拨自己的长发,用一种轻蔑的目光看着栗暖:“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
她的关心,让她觉得是同情,是可怜。
她缇娜,不需要!
“我没有想要管你的事情,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也要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说着,栗暖开了窗,试图将她衣服上的烟酒味从房间中驱除。
虽然很不喜欢缇娜,甚至是讨厌她,但对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一点不讨厌,甚至还点喜欢,她喜欢小孩子。
所以当知道缇娜是真的怀孕那一刻,她才默许了她住在这里。
“假惺惺的,你巴不得我会怎样吧。”
“并不会,我希望你好好的,生个健康活泼的孩子。”栗暖朝着她笑了笑,“这样,你就装不了可怜,博取不了顾沐辰的同情和照顾了。”
装可怜,博同情?
栗暖对她的形容还真是贴切呢,也一下子让她有了主意,接下来她要怎么装可怜,博同情了。
栗暖,早就说了各凭本事,装可怜,博同情也是她的本事之一啊。
晚上八点半,顾沐辰准时到了家,后面还有个甩不掉的跟屁虫--马建哲。
张妈将饭菜摆好,有鱼有肉,还有清粥咸菜,当然,那是为缇娜准备的。
“好丰盛啊。”洗过手,马建哲直接伸手叼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过后,不断的称赞着张妈,“张妈,你做的饭菜简直是太好吃了,古代皇帝的御厨也不就不过如此啊。”
竖起了大拇指。
张妈被他夸奖的脸都红了,很是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栗暖在一旁看着,碰了下顾沐辰的胳膊低声说道:“马建哲的嘴可太会说话了吧。”
自从他搬了进来,只要有他在的时候,无时无刻都能听到张妈爽朗的笑声,他的存在,给张妈带来了欢乐。
“你喜欢这样的?”看她夸奖别的男人,顾沐辰挑了挑眉,明显不悦。
“喜欢啊,多会哄人开心呐。”栗暖有些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沐辰的不悦,眼睛一直盯着二人的笑容不放。
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有马建哲这样的人,一定能把妈妈哄得很开心的,或许...就不会抑郁,更不会自杀了。
再如果,她能有着马建哲那张巧嘴,多关心关心妈妈,哄她开心,也或许...就不会想不开了。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如果都是自己给的假象安慰罢了。
栗暖笑着,泛起了苦涩。
“哼,庸俗。”顾沐辰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栗暖的视线,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让她与自己对视,忽而看见她那双眼,红了眼眶。
她不是在笑吗,怎么要哭了。
他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怎么会....
顾沐辰心头莫名一窒,面上却维持着镇定。
“你哭什么?”
栗暖一把打掉他的手,将脑袋撇到一边,嗔骂道:“你神经病啊,谁哭了。”
“眼眶都红了。”顾沐辰戳穿她。
栗暖将脑袋歪回来,怒视他:“那是我新买的眼影不行么,直男!”
瞪了他一声,走去了餐桌。
眼影打到眼眶上?
顾沐辰产生了巨大的疑惑,恩...女人的世界太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