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醒后,已是半夜,顾沐辰坐在床边,满脸疲惫,沙发上坐着的是栗暖和马建哲。
他们都在。
“阿辰...”缇娜喊了两声,第三句才发出了个微弱的声音。
“醒了?”
见缇娜醒了,顾沐辰赶紧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送进她嘴里。
缇娜轻轻摇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闻言,顾沐辰垂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阿辰,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缇娜拽着顾沐辰的衣袖,哽咽的再次问着。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缇娜便知晓了所有的答案,她开始放声大哭,就在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栗暖,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缇娜,你在说什么。”顾沐辰皱眉,看了一眼她,看了眼困惑的栗暖。
“阿辰,是她,是栗暖。”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顾沐辰的胳膊,控诉着:“是栗暖推了我一下,孩子才会...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还不足三个月,他还没来得及在这个世界上看一眼,还没来得及喊我一声妈妈,就被你夺走了生命。
栗暖,你恨我,我都没关系,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连他也容不下呢?”
缇娜哭的声嘶力竭。
栗暖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缇娜,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她回身的那时,根本就没有碰到她:“我没有推你,是你...”
栗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缇娜打断了话语:“你想说,是我自己故意摔倒的,故意流产的吗?”缇娜的唇,被她咬得出了血:“我是疯了吗?那是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么会不要他?
阿辰,建哲,你们俩该知道,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会丧心病狂的到故意流到孩子来以此诬陷她吗?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失去孩子的是我啊!”
缇娜满脸悲戚,痛苦哀嚎。
顾沐辰目光森寒的看着栗暖。
栗暖的心痛了一下:“你不信我?”
在顾沐辰的目光中,栗暖看到了怀疑,看到了冰冷。
曾经那个她说什么都会相信的男孩,真的不见了。
顾沐辰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到缇娜的身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阿辰,我的孩子...“缇娜还在哭。
“会有的,还会有的。”
顾沐辰将缇娜抱在怀里,不断的轻声安慰。同时回过头来给马建哲一个眼神,随后只见马建哲将栗暖拉了出去。
起初栗暖不愿出去,她挣扎,她想解释,可马建哲拽着她的手臂发疼,目光也冷冷的警告着她。
出了病房,缇娜狠狠一甩,马建哲才放开她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红了一圈。
“不觉得,在这节骨眼上,你说什么都是白扯吗?”马建哲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随后又想起来什么,在垃圾桶上熄灭。
“难道我什么都不说,任凭她栽赃陷害吗?”
“你觉得她是栽赃陷害?”
马建哲的话,让栗暖的手微微的握了拳:“你相信她说的,是我推的她害她流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病房里就你们两个人。”
马建哲在陈述事实。
这个事实,让栗暖无法反驳,的确,当时缇娜摔倒时,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当顾沐辰听到尖叫声走来时,缇娜已经倒在地上,血在流了。
可这并不代表,人就是她推得。
她没有理由,去伤害缇娜,去害一个刚刚成型的孩子。
可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害的缇娜流掉了孩子,其中就包括顾沐辰。
想起顾沐辰冰冷的眼神,栗暖觉得心好像被一击重拳击中,疼...疼到难以呼吸。
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栗暖扶住了墙,才没有摔倒:“我没有推她。”
栗暖咬着唇,吐出这个四个字。
马建哲耸耸肩,一副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是与不是,孩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条生命,你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松。”
“那你要我怎么说,怎么做,把你拉去警察局,告你个杀人的罪名?”马建哲冷哼:“就算今天不是你,这个孩子也留不住,所以...不用太往心里去。”
至于是不是栗暖退的,在他看来,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说完,马建哲双手插兜,酷酷的离开了。
什么叫,就算不是你,这个孩子也留不住...
为什么这个孩子会留不住。
颓废的靠在墙壁,闭眼,思索着马建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