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栗暖醒来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不怎么清醒。
手机有好几个未接,除了奕欢,还有些陌生号码,栗暖给奕欢回拨过去,约了见面,便下床洗漱了。
站在镜前刷牙,白皙的颈间能看到一些青红色的斑点,像是…吻痕!拉开衣领向下看,大小不一的吻痕也布满了视线所及的地方,蹙了下眉,才明白并非是自己做了羞人的梦,而是做了羞人的事,貌似,昨夜的她还很主动!
栗暖自嘲的勾了下唇角,不知道该骂自己什么好,真是应了那句话,嘴上不要不要,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穿了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的通透,只是噙着的眉头,看起来不怎么有活力,气沉沉的,在唇上涂了一个妖艳的大红色,又用眼线笔在眼角点了一个泪痣,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
品如看见栗暖时,表情有明显的凝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带她回神时栗暖已经换好了鞋子出了门。
转身又顾沐辰去了电话!
……
栗暖为了避免发生昨天的那样的事情,带了口罩,眼镜和帽子,将自己遮挡的很好,但所到之处,还是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回头,以为是哪个明星,多看了不知多少眼。
“怎么包这么严实。”奕欢看到时,也是吓了一跳。
要不是身形觉得熟悉,怎么也认不出来这个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人是栗暖。
“我现在好歹大小也算个名人,怕被我狂热的粉丝认出,不行吗?”
见她还能调侃自己,奕欢放了心,也跟着笑了。
“大名人,上车吧!”说着,主动为她拉开了车门。
栗暖挑眉,口罩遮住的嘴角勾了勾,若是没记错,这是奕欢第一次对自己绅士。
“你和思佳…在一起了?”
栗暖一上车,就问的有些迫不及待了,偏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没有!”
“怎么会没有,昨天你一副捉奸再床的模样,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墨镜下的眼,灼灼其华的亮。
奕欢哼了一声,未置一词。
倒是栗暖,又接着说道:“思佳是个好姑娘,跟你以前玩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若不是真心的,就别耽误了人家。”
“你怎么不担心是她玩弄了我呢?”到底谁是她朋友啊?
奕欢白了她一眼。
噗嗤…没绷住…笑了。
“如果真的,我一定定一面锦旗给思佳送过去,赞扬她舍己为人的精神为广大女性除了害!”
“我呸,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让你烧死算了。”
栗暖低低的笑,跟他争吵两句,心情似乎没有那么压抑了呢!
……
栗暖站在栗氏大楼前,抬头望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楼,遮盖下的面容越发的凝重阴沉,良久良久,都没有迈出脚步。
“你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两个保安把一个中年女人从曾经栗氏,现在却代表奕氏的大堂内架出,她腾空的双腿不断挣扎着,脸都气绿了。
那道尖锐的女声很是熟悉,栗暖将仰着的头平视,对上了那恨得发狂的眼睛。
即使包裹的严实,付丽还是一眼认出了奕欢身边的她。
甩开保安的钳制的手臂,迈着大步朝着栗暖走来,扬起手就是想恶狠狠的打上一巴掌,却被身边的奕欢拦住了。
甩开…付丽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她穿着长裙,小腿肚跟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擦出一道道血痕,那模样,很是狼狈!
可付丽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站起身来依旧恶狠狠的瞪着栗暖,恨不得将她拆股入腹。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这勾引男人的本领比你那个死掉的妈强多了,先是一个顾沐辰,现在又来了奕欢,栗暖,你很行嘛!”最后吐出的字,咬的格外清晰。
栗暖不想跟她争吵,毕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抬起脚步想走,却再一次被付丽拦住了道路,吐出的话踩中了栗暖的痛处。
“也不知道床上功夫是不是比你妈也强的多。”她嘴角的嘲讽分明。
栗暖不想去想,可是栗鹤堂的话却伴随着付丽的话在她的脑海中重叠,那自然垂下的双手也渐渐地握成了拳头,墨镜下遮盖住的眼几分冷意增加。
“我猜啊,你肯定比你妈强太多了,否则怎么能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呢?”付丽扬起的声调,顿时吸引了周遭的人,渐渐的靠拢过来,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抱着看热闹的目光。
“也不知道用了多么肮脏的手段,把缇娜从婚礼上逼走,自己不要脸的站了上去,逼着顾沐辰跟你结了婚,还登堂入室如今顾家。”付丽冷笑:“栗暖,你说说你好歹也是栗氏的千金小姐,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就不知廉耻为何物呢…”
奕欢想动手,栗暖伸手拉了拉他手臂,摘下墨镜,阴鸷的眼看向她有些嘚瑟的脸:“说够了吗?”
“没有!”付丽大喊:“你做的肮脏的事岂止这一两件。”她开始转头,面向围观的群众控诉栗暖的罪行,说到动情之处,还留下了眼泪:“大家或许不知道,这栗氏变天,我老公栗鹤堂坐牢,都是栗暖连同她的情人做的,就在昨天,她去探监我老公,还把我老公气到心脏病发,现在还在医院的icu里呢!”她掩面抽泣:“栗暖,我们生你养你,你不感恩就算了,怎么恩将仇报呢,他是亲爹啊,你身上留着他的血啊,你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呢!”
此言一出,周遭的议论声更大了,更有大胆着像付丽问道:“栗鹤堂坐牢是犯了法的。”
“他们一手遮天,犯不犯法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么”
“你刚刚说栗暖的情人是奕欢吗?是伙同奕欢吞了栗氏吗?”
“那顾沐辰知道栗暖奕欢是她情人吗?”
“栗暖把栗鹤堂气到病发,是真的吗?”
“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栗暖这么恨你们呢?”
……
像是开了记者会一般,提问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浪跟着一浪。
栗暖倒是平静,冷眼旁观像个陌生人,倒是奕欢,气的咬牙切齿,捏的拳头咯咯作响,要不是栗暖拉着他,恐怕早就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了再说了。
而栗暖拉他的动作,也被网友拍了照。
栗暖摘掉帽子,拿掉口罩,露出精致的面容,朝着哭的天崩地裂的付丽走去,高高在上的俯瞰她,嗤笑了一下。
她只是笑了一下,四周的声音就渐渐的消失了,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是第二次,她像个小丑一般被众人围观。
“我以前就觉得,你颠倒黑白的功夫登峰造极,现在看来,更是无人能及。你说…是我用了肮脏的手段和顾沐辰结了婚,你有证据吗?你说我设计栗鹤堂坐牢,你有证据吗?你说我气的栗鹤堂心脏病发,你又有证据吗?”她顿了顿,嘴角扯出讥讽的笑意:“你没有,可是我有!”
她缓缓蹲下,与付丽视线保持一平,又说道:“栗鹤堂偷税漏,行贿都是有证据在的,不是我空口无凭造谣的。”
“那也是你伪造的。”
“呵…就算是伪造的,也是你那乖女儿伪造的,是她把账本给我的。”
唰…付丽的脸色变白,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便可后表情又变得狰狞,反驳道:“你胡说!”
“是不是我胡说,你回去给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就知道了。”她轻笑:“至于栗鹤堂心脏病发,是知道你让他头顶一片绿,他气到病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说什么?”付丽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栗鹤堂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气到心脏病发的,噢还有,也知道你流掉的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了。”栗暖缓缓的说着,轻笑的样子跟付丽面目狰狞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遭的人群又开始窃窃私语了,但苗头大多指向了付丽。
“你…你个贱人…”伴随着嘶吼声,付丽向着栗暖扑过去,她一时躲闪不及,被付丽扑倒,脑壳重重的在路面上撞了一下,来不及喊疼,付丽又张牙舞爪的朝她袭来,恶狠狠的带着困兽般!
见状,奕欢上前拉开,可付丽就像疯了似得挥动着手臂,她一时不查,脸颊被指甲划出长长的血痕。
“愣着干什么,看热闹吗?”奕欢怒吼,保安蜂拥而上,很快将付丽困住。
她一双眼猩红的可怕:“栗暖,我要你不得好死!”
难怪别墅会被封,她的资产会被查封,本以为是奕欢捣的鬼,现在看来不止是奕欢,也是栗鹤堂授意的。
身在牢狱之中,栗鹤堂还是有点人脉的,毕竟还未判刑,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你没事吧。”奕欢皱眉,看着长长的血痕,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栗暖轻轻的摇摇头。
“付丽,我就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明明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却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你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即使疯了,也阴魂不散,都该死…”
“所以,当年我妈的死,真的跟你有关系。”
付丽哈哈的冷笑:“谁让她疼你的,怕成为你的累赘。”
栗暖咬唇,平静淡漠的脸上风起云涌,强忍着想要杀了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