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娱乐公司。
岑莹怒气冲冲:“陆轩,你不打招呼就往外跑,电话也不接,什么意思?”
他穿着蓝灰色的长袖t恤和补丁牛仔裤,手插在裤兜里,背靠着落地窗。
暖金色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萦绕在他周围。
本来是一幅极为养眼的画面,只是他的眼神看上去有几分渗人:“我为什么得往外跑,你不清楚?”
岑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她真的失踪了?一直没人找到?”
“她只针对我一个人失踪。”
岑莹:“......”
片刻之后。
“那你找到了吗?”
他没说话,一副“就算我知道也不告诉你”的表情。
岑莹捏住会议桌的桌角,努力拽回自己的理智:“你现在距离顶流也就一步之遥,必须多出作品,上综艺节目活跃一些......”
外面的夜色黑得像泼墨一般。
公寓里。
陆雅萍坚信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林墨才不告而别:“阿轩,找到她了吗,现在在哪,人怎么样了?”
杨晓娟和翟念甜也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很好,没事。”陆轩不想说太多。
“你不说,我找你爸问去。”
“随便。”
陆雅萍面色愠怒地回了隔壁。
杨晓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翟念甜微弱地开口:“她还好好的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陆轩直接打电话给祁彦。
两分钟后,祁彦来把翟念甜带走,送回家去了。
杨晓娟自然也不好再留在这里。
几个女人走了,屋里又恢复了清净。
陆轩微微闭眼,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她把头发剪短了,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靳成自然不能往最通俗的那个涵义上讲:“晓娟说林墨是勤俭持家的那种人,剪头发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为了节省洗发水?”
陆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不过说到这个,蓦地,他拿过手机,给她转支付宝。
自从他发现从这里转账不需要对方确认以后,就经常这样做。
至少,得保证她衣食无忧。
一想到她生病得这么严重,自己竟然没陪在她身边,他就一阵摧心剖肝似的痛。
他暂时不敢奢求太多,只要她好好活着。
“陆哥,现在好多明星都在做公益,你也去试试呗,可以增加人气,提高知名度,树立光辉的形象......”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公司里好几个都捐这捐那的,楚荇还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现在他的人气更旺了。”
陆轩正要讽刺上几句,忽地心神一动,捐款......
“行,我捐,你亲自回一趟a市,帮我去办。”
陆雅萍拿儿子没有办法,只有把怒气发到凌柯珩身上。
凌柯珩在客厅里,一手举着遥控器把电视机音量调小,一手握着手机,干咳了几声,将事情如实相告。
陆雅萍听完,总算是悬心落地。
转瞬,却又泛起了担忧,她心疼林墨身体有恙,还在外面漂泊无依,也心疼陆轩。
惟有乞求上天垂怜,让两个孩子早日重归于好。
靳成去a市期间,杨晓娟暂时替代他当陆轩的助理。
陆轩最近每周都要参与电视台的综艺节目录制,为了配合节目组时间,经常到了凌晨才下班,作息和饮食都很不规律。
杨晓娟只是陪同在一旁,都有些吃不消,心里暗暗感叹明星收入虽高,却也来之不易。
陆雅萍每天熬上一锅鸡汤,再做一些好吃的菜放在餐桌上,盖好防尘罩,等陆轩回来,加热一下就能吃。
杨晓娟这边的餐桌也放着一份同样的菜。
然而,靳成从a市回来的时候,杨晓娟还是瘦了一圈。
这日,早上。
陆雅萍出去买菜,陆轩在客厅吃早餐,靳成沿着墙根溜去隔壁找杨晓娟。
她穿着苹果图案的睡衣,过肩的长发披散着,清清秀秀的。
靳成把身后的门关上,抱着她就开始亲。
杨晓娟的脸红成了跟她睡衣上的苹果一样颜色。
“靳成,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没,戒了。”
“你别骗我,我爷爷就是肺和胃都不好,才......”
“你放心,我身体挺好的,来,你摸一下。”
“你,你不要脸!”
靳成掐着时间点回了隔壁。
去上班的时候,陆轩阴沉着脸。
靳成做贼心虚:“陆哥,事情已经办好了,后续还会给我们汇报具体进程......”
“我看你挺闲,下月再去捐一次。”
靳成:“......”
陆雅萍知道此事后表示赞同。
她来s市之前,对艺人的工资收入没有具体概念,娱乐新闻里报道的那些,对她来说是天方夜谭。
过来之后听靳成讲了,她脑子很久都转不过弯来。
这辈子可能都花不完的钱,还不如拿出一部分去帮助那些困难的孩子们。
她们这种老一辈的人更愿意相信多做善事能积德。
陆轩工作时常还熬通宵,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炖的鸡汤就没有间断过。
今天炖的鸡汤里面还加了一根山参,她开着小火从上午熬到了晚上。
杨晓娟把鸡汤端到隔壁,陆轩来开的门。
“靳成没在吗?”
陆轩毫不犹豫地把他卖了:“在楼下抽烟。”
杨晓娟神色转冷。
陆轩关上门后,又开始转账。
我跟墨墨分隔两地,你们还在我面前甜甜蜜蜜?想都别想。
陆轩心里溢出了嫉妒的毒汁。
自从他知道林墨在哪了,只要有一天的空隙时间,他都要往l市跑一趟。
飞往l市的航班很少,只有凌晨和晚上有。
几乎每次他都凌晨去,到落樱苑的时候是上午。
她经常一个人在家。
有时抱了一大盆子洗过的衣服,在庭院里晾晒,有时拿了扫帚和簸箕,慢慢打扫灰尘和落叶。
她回屋子里了,他仍旧站在铺满蔷薇花枝的围墙外面许久,与她仅有一墙之隔。
偶尔有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他也不在意。
有一日,待的时间长了,过了中午,一个年轻男人骑着自行车往这边来。
他视力好,隔了一段距离他也能认出来,是几个月前记者招待会时抱过她那个男的。
他下意识的往围墙的另一边躲开。
而后,他听见她的声音:“你回来了。”
他心里顿时就存了疑虑,他们真的就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
哪个医生会把病人带回自己家里,不仅给她治病,还好好养着,自行车上挂着的篮子里,好像放着蔬菜?
连吃的都给买好了......
后面又有个年轻女人回来,手上拎着文件袋。
这人凌柯珩也查过,是c大的,就是当时要从宿舍跳楼,被林墨救上来的那一个。
好歹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陆轩自我安慰着。
时光漫漫。
快到年底,他得去电视台彩排节目,着实抽不出时间去看她。
待到春暖花开时,我再卷土重来。
陆轩在心里默念。
l市的冬天,冰天雪地。
树木虽则掉光了叶子,寒风呼啸中,它们亦是挺直了身躯,不屈不挠。
屋檐上结了一长串晶莹剔透的冰凌,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苏济然说是因为地板的下面铺了地暖。
林墨趴在地板上用手去摸:“真的是热的!”
苏济然看着她笑。
单秋棠也没体验过这个:“暖气到底是什么,怎么到地底下的?”
“大部分是水地暖,修建房子的时候,管子埋置在地板下面一层,冬天往里面注入热水......”
他耐心地给她们讲解。
夜里,漫天大雪飘飘洒洒地落下。
不过眨眼间,小区里的地面便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
林墨隔着窗户往外看。
“秋棠,你回家过年吗?”
单秋棠靠在枕头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苏氏医堂年底也很忙,如果他父母要回来,我就回老家几天,不然,我就留在这里,总不能让他一个人过年吧。”
次日,天晴。
苏济然拿了一袋子东西给林墨。
“这是苏氏医堂自制的膏药贴,对你祖父的风湿和关节痛很有效,洗澡或热敷后,贴在患处就可以,一帖可以连续用两天。”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袋子,又抬眼望他,眸子里波光粼粼,充满感激。
苏济然屏息等着她说。
“我花了多少药费,加上这些,请你告诉我。”
他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形容不出是什么感受:“你要跟我结算清楚?”
林墨急忙解释:“我住了你的地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帮我治病这么久,我不能连药费都不给......”
相处这么久了,她仍跟他生份至此。
苏济然默默转身往屋外走,没走几步,一片衣角被拉住。
“外面很冷,你别出去,”林墨低着头,“我不太擅长为人处事,你要是不爱听,以后我就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