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大伯说话显然也很生涩,让四季觉得有些不自然:“还好。”“我有去找过你们,想去接你们,可你们已经搬走了。”大伯叹了一口气说道:“擎掷对不起你们,丢下你们母女两个了。”
四季低下头,她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像何婉,已经落下眼泪。
“擎掷是得罪了人才落得这个下场的,当时他向我求救我就应该想到的。”大伯接着说道:“他说有个什么证据让他放在家里了,我一直以为他说笑的,结果……”
四季越听越是不对,总感觉这个大伯并不是想要了解她们更多的是想要谈论他的父亲和他父亲被枪决的原因。
四季抬起头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这些我们都不知道。”“那东西肯定是留在你们当年住的地方了,要是有了那东西,你父亲就能瞑目了!”大伯忽然情绪激动起来:“那房子里,就在那房子里。”
四季盯着眼前的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可怕,她猛地记起当初父亲死后也有一群人翻箱倒柜,只怕也是在找这些东西,那时她不过七岁,可是也是有记忆的。
“你们是不是把房子卖给一个叫冯巳远的?你们知道他在哪吗?我要找到他。”大伯最后的一句话却让不耐烦的四季和同样感到古怪的何婉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个房子竟然卖给了冯叔。
“你说谁?”何婉有些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句:“我的房子卖给了谁?”“弟妹,你房子卖给谁你自己不知道吗?那里面可是有着擎掷最重要的东西,你说你怎么就给卖了呢!”大伯痛心疾首地喊着,当初他得了信就赶回来想拿了那东西,可谁知弟媳跑了房子也卖了。
“你再说我卖了谁?”何婉不想听他在那里废话,只是问道。四季拉住何婉:“妈,也许真的就是把那房子给了冯叔。”“四季,你不知道,冯叔是那个女人带来阮家的啊,你爸心里还有着她啊,他把我的房子卖了给了冯叔!”何婉焦急地跟四季说着。
“你再婚了,和谁再婚?那房子被你丈夫卖了?”大伯的声音忽然变大,四季皱眉,她没想到她的大伯竟如此不知礼仪,只能安慰何婉:“妈,阿离的母亲已经走了,冯叔也算是阿离的人,是阮家的人,况且他为阮家辛苦一辈子,就是给他套房子也应该的。”
虽然四季嘴上安慰何婉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疑问的,为什么会给冯叔一套离阮家如此远的房子,为什么偏偏是钱岬湾她家的那一套,为什么母亲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阮家,你嫁给姓阮的?”大伯一直没能在何婉和四季的谈话中插上话,所以很是注意两母女的谈话,直到四季说阮家人,他才浑身一震:“就是姓阮的,完了,那东西被姓阮的给那走了。”
四季就是再不明白也听出些事情了:“大伯,你说些什么?”“你问你妈,她应该知道擎掷在干些什么。”大伯指着何婉说道。何婉还有些没有弄清楚,望着四季看向她,才开口:“你爸混黑社会,说是为什么公司做事,你要大了,他说要做最后一票,搞一笔大钱,谁知还没过几天他就出了事,有人举报他贩毒涉黑,毒品数量庞大,还有一系列罪就给判了死刑。”
“妈”四季从来没有听过何婉说过这些事,第一次听到还有些不可置信。“就是最后一票害了我弟弟啊,他和我写信说他得罪了姓阮的,他不能害了他公司里的其他兄弟他决定自己扛。”大伯说着红了眼睛:“他没说名字只说了姓阮的,那封信过了许久我们才收到,擎掷和我们隔断联系上十年,我们哪知道是他,一直没人管,后来看了就已经晚了。”大伯狠狠地捶了捶桌子:“那姓阮的居心不良。”
四季也听出了大伯这次来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那什么据说被藏在家里的“证据”,倒是不知道那所谓的“证据”值多少钱,竟然让他一直惦记到现在。
四季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大伯,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说的那东西我们没见过,那房子也不是我们的了。”说完拉起何婉就走,何婉还处在各种信息交杂的错愕中,被四季拉着走还有些疑问:“他说的那个姓阮的是文隽吗?”
四季也没个谱,只是低声道:“世界上姓阮的又不止一个人,况且我看大伯明显冲着那个东西来的,说的话也不能完全作数,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能记得住吗?”
两人刚走出商场就碰到了匆匆往里走的蒋铭,他脸色严峻,看到四季和何婉才松了一口气。“阮夫人”“怎么?阮离他们回来了?”何婉
有些慌神,她没想到蒋铭会知道她们的行踪。
“没有,不过阮先生快了,您也回去吧。”蒋铭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四季和何婉是坐的的士过来的,并没有用家里的司机。
蒋铭脸僵了一下,开口:“阮先生关心你们。”四季没再说话,心里只觉得吹进了更多的凉意,那些事情她先不说是真是假,但她真的开始怀疑一切的开始可能真的是利用。以前只觉得她的
“蒋铭”何婉和四季上了车之后不就,何婉慢慢地开口:“他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其实何婉不是没有感觉,这些事情,一条条,慢慢地,她也有想法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想要的事情。
她去看冯叔马上就有人接她,她去过阮离房间之后阮文隽就和她一起去看四季和阮离,她在书房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后蒋铭就随身安排她的事情了。
蒋铭脸上微微显出一些惶恐,在四季也看他的时候才回答:“是的,阮先生让我一直跟着夫人。”
何婉像是一下就脱力了一般软了身体,四季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妈,你别多想了,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四季低低地开口,却也同样感到从来没有的不安。
她能感觉到大伯说的一切不是百分之百正确但是至少是真相,那个大伯,明显也是冲着那个所谓的证据才来找她们的,亲人都是如此,那在她们最困难的时候出现的阮家父子呢?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东西?
“家里是不是有监控?是不是?”何婉突然猛地又坐起来,冲着蒋铭吼道。蒋铭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安:“这个……”他越支支吾吾不肯给个答案,何婉的脸色越晦暗。
“他人呢?既然知道我都知道了,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何婉靠在四季身上,喘着气:“他也是为了那个什么证据才接近我们的对不对?我的房子也是被他卖了是不是?”
蒋铭不再说话,但是袖子下的手却暗暗攥紧了。
何婉开始一点点将最近的事情跟四季说,包括四季上周周末去了钱岬湾的第二天冯叔就离开了,她去冯叔住院的医院却根本没有见到冯叔,她不论到哪里文隽都知道。
所有的事情窜在一起,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又像是被精心安排好的,所有的事情都在催促着四季和阮离发现些什么。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当年那些事都是阮父做的,那为何现在又能轻而易举被发现呢?
四季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她将目光再次放在了蒋铭的身上,他是阮文隽的人,可却每次都让她们故意发现些什么。
“蒋先生,既然你在监视着我妈,为什么她还能发现这些事情?为什么今天的你这么晚才出现?”他明明能够在何婉进入书房之前就拦住她,他明明能够让大伯见不到她们,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蒋铭闻言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四季一眼,才叫住司机:“停车”。车子稳稳地停住了,蒋铭冷冷地笑了一声:“阮小姐真厉害。”他一瞬间变了脸,从诚惶诚恐的模样变成了冷峻嘲讽的样子让四季也微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