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奕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想笑便也真的笑问:”薛离,你还指望着让我相信你的鬼话?“
当初分手的时候,薛离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出国一辈子不回来,就连她养父自杀的时候,薛离都没回来过。
薛离心里骂了马奕迟无数遍,脸上还是不得不挂上职业假笑。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边骂我?建议不如直接说出来呢。”马奕迟瞧着薛离那副微笑,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直接抛出一句,“薛离,你最好这个月就办好辞职手续走人。”
林枫虽然不知道这俩人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看出来马奕迟有点故意针对的恶劣,于是把薛离拉在身后护着,“这位先生,有事可以好好商量,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工作上的事情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希望能理性一点。“
马奕迟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听到这话低笑一声,意味不明的看着薛离。
薛离总觉得马奕迟心里边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整死自己的方法,就像对待以前的混混们一样毫不手软睚眦必报,眼神里透露着撕碎猎物的阴鹫。
“啊,你不走也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马奕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薛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知怎么的,林枫硬是看出了几分跟命运抗争的味道。
是真的在和命运抗争。
当薛离觉得自己被上司潜规则不成被调到分公司,结果还是被调回国跟人家谈项目呆半年——已经足够算得上是狗血倒霉的时刻,命运往往会让你更加尴尬和窒息。
你这屁股都没坐热乎,直接又遇见前男友。
关键是,你俩分手的最后一刻还是非常难堪,现在自己打脸回了国。
薛离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混成了这副样子,明明都六年了,怎么就俩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对比起来还挺惨。
林枫纵横职场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从薛离这副纠结又复杂的表情里看出来了点男男女女爱恨纠葛的东西,立马就拍拍她肩膀,笑呵呵地问道:“男朋友?”
薛离摇头,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林枫又问:“仇家对头?”
薛离接着摇头。
林枫恍然大悟:“那就是前男友了。”
林枫一贯是个脑洞打开、天马行空的,他琢磨着就俩人这对话,转眼之间就已经脑补出了霸道总裁小娇妻等上百万字小说情节,于是看着薛离带上了点奇异的目光。
薛离:“……”总觉得林枫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视线转过前方,林枫开车门,薛离进去坐在了后座,整个过程中,薛离就安安静静的没说话,低垂着眉,温顺冷淡的模样。
后视镜里,林枫放了巴赫的曲子,随后笑意盈盈道,“小唐,今天这party看来是聚不成了,我带你回去休息下,可以和你说一下咱部门现在状况。”
薛离点头,“行,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害,这有什么。”林枫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想了想,开口道,“咱这属于悦华娱乐的市场部,这次主要任务就是谈妥天朝娱乐老总,开拓国内市场。”
“部门里的资料我回去了给你发一份,大家都挺好相处的,就是经纪人脾气爆了点。”
——
也就几天功夫,薛离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从开会策划到改ppt,经常加班,早上一个电话打过来,薛离看了看手机,五点半。
她正在桌前改文件,划开屏幕笑着说了句,“娇娇,早上好。”
徐娇直接炸毛,“唐唐!你离那个渣男远一点!”
薛离听了愣了一下,眉眼弯弯,有点无奈,“嗯,我晓得。”
“唐唐,你真的能够冷静地面对他吗?”
薛离勾唇笑了笑,撑着下巴反问徐娇,“你以为我这么多年能混上总监靠的是任性吗?”
当然不是,靠的是冷静的头脑。
电话那端,徐娇笑得肆意,“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只是马奕迟在商场和娱乐圈纵横久了,我怕你被他下套,你要小心别跟他接触!“
“嗯,我知道。“薛离收拾了下手边文件,按了按太阳穴,冷静又克制,挂了电话后,又轻轻低语一句,“还不一定谁被下套。”
毕竟当年就是马奕迟着了她的道,薛离自嘲的想。
中午依旧是在办公室点的外卖,还不到下午两点,薛离抬手看了下腕表,离四点还差两个小时。
助理敲了敲门,把一叠文件放在了薛离桌子上,顺便帮她冲了杯咖啡,“总监,这是改过后的策划案还有各项文件,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薛离点头,微笑着接过文件夹,打开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等到确认没有问题后签字,随即问道,“林枫什么时候过来?”
助理有些诧异道,“咦,林枫不是早就请过假了吗?”随后她哎呀一声,想起来什么似的,“是这样的总监,在您没调来公司之前,林枫就请过假,好像是家里姥姥的原因,正好就是这几天。”
薛离了然表示理解,看来今天是要自己一个人去谈合作了。
助理有些善意的提醒道,“不过总监,这次谈合作的对象不是天朝娱乐嘛,您一定要沉住气。”
“怎么了?”
“因为之前咱公司其实也有人去跟他们谈项目,当时我记得是商场租金问题吧,上任总监快没被这位天朝娱乐的马老板气死,您猜怎么着?”
薛离饶有兴趣的听着,勾起唇角笑了笑。
助理一副震惊的表情:“上任总监愣是找了那位马老板十五次,每一次都没等到人,连面都没见着,这位马老板简直了!”
“嗯,简直目中无人。”薛离顿了顿,起身宽慰道,“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成功。”
助理点头,“嗯!我们会努力哒!”
薛离看着助理出去,她走到窗户前,俯瞰这座城市,阳光为她打了一层纱,氤氲了一片光影,她心里莫名的烦躁,衬衫处锁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