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陆氏的几个设计师还没消化蒋聿风的话，又听赵雨极力的辩解和怒声，一时都懵了。
所以，蒋聿风觉得是赵雨这个总监盗用了南知意这个小实习生的设计图？
可，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天凡只是家小公司，但能坐在总监这个位置上，设计水平也是不会差的，需要去抄袭一个实习生的设计图吗？
而一个实习生，能设计出什么啊，说句难听的，刚开始谁不设计得像狗屎一样。
所以，在脑回路转了一圈后，谁都觉得，蒋聿风就是为了帮南知意，恶意往赵雨身上泼脏水了。
“蒋总，虽然我们也很想相信您，但凡是讲求证据，您不能让我们凭您一面之词就相信南小姐无罪。”大家委婉地表达自己的依旧不信。
蒋聿风不再多解释，只是又将投影仪链接了自己的手机。
没几秒，一段监控屏赫然播放。
那是之前蒋氏筛选设计公司的招标会。
地点就在另一个更大的会议室，在场几十名设计师，都低头画着图。
画面放大，聚焦在赵雨和南知意身上。
赵雨手里正在画一幅快要完成的设计图，线条老练，但说这礼服设计得有多好，倒也没有，只能说无功无过，中庸普普。
画面又转到南知意身上，她正在画的设计图也快结束了，线条相对并不成熟，但那礼服一看，就让人眼前一亮，尤其那星形的肩线设计，和展示的那套珠宝的繁星主题，相得益彰。
陆氏的人，眼眸都变了变。
赵雨的脸，同样一白。
接下来，进入了另一段监控，竟然，就是此时此刻的会议监控！
只见蒋聿风将监控时间上调，调到了他将写着网址的纸、放在投影仪下的那一刻。
那一刻，当大部分人看着那串网址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只有赵雨，脸上唰地布满了紧张，就连原本捏在手里的笔，都啪地掉在了桌上。
但当时大家都在问蒋聿风那是什么，所以没人注意到赵雨的异样。
接下来，蒋聿风把南知意的设计图放上桌。
赵雨的脸又白了几分。
而当蒋聿风让大家输入网址去搜gemili那个设计师的时候，赵雨虽然也在点手机，可监控屏放大放大再放大，显示的竟是赵雨在删除浏览器里的收藏夹和历史记录！
而那记录，赫然就是那串网站的地址！
到此。
不必再多说了。
也无需什么更有力的证据了。
一个人，面色的紧张是无法掩饰的，尤其那删除收藏夹和历史记录的动作，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一时间，陆氏的人，神色都变了，有无法置信的，有对赵雨鄙夷的，也有对之前诬蔑南知意的歉意。
“南小姐，抱歉啊，之前误会了你。”
“是啊是啊，没想到你一个实习生，设计水平这么好，真是让人惊讶，呵呵呵。”
事情都揭露了，这会儿大家要是不争相恭维一番，蒋聿风要是不和他们陆氏合作了，损失的不还是他们吗。
要知道只要这项目做成，就有一大笔奖金，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所以末了，大家还不忘对蒋聿风夸了一番，“没想到蒋总真是慧眼独到，一眼就看出南小姐的设计天赋，之后的项目，我们保证都听南小姐的。”
“是啊是啊，我们保证会在南小姐的带领下，把项目做好的。”
蒋聿风神情依旧冷峻，并没有这些恭维有太多反应，只是冷冷看向赵雨，冷冷道，“你现在，承认自己剽窃南知意的设计图么。”
赵雨面色惨白，她不承认有用吗，半饷只能唇瓣开开合合，有些悻悻地道，“蒋总为了南知意还真是煞费苦心，要说你们两个没什么，我还真是不会信。”
临死还要往蒋聿风和南知意身上泼点脏水。
蒋聿风表情冰寒，转为冷笑，“既然你没有一点悔意，那姜秘书，现在，立即报警。”
赵雨眸子一瞠，急了，“蒋、蒋总，我刚刚只是一时口误，求求你不要报警，我道歉，我跟你道歉。”
“晚了。”蒋聿风重申，“姜秘书，报警。”
“不要、不要报警！”
赵雨惶恐，猛地看向南知意，奔过去攥住她的手臂，道，“知意，你快点让蒋总不要报警，我知道我盗用你的设计图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把佣金都还给你，我求求你不要报警，好不好？”
南知意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赵雨。
或许是她初入职场，所以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赵雨会做出这种事？还在做了之后，反咬她一口？
而她现在又求她不要报警，她怎么能这么粉饰太平？
有陆氏的人见风使舵，鄙夷开口，“赵总监，你仗着总监的名号盗用下属的设计图还有脸啦？你这种行为不报警难道还让你继续当总监啊？”
赵雨面色乍青乍白的，片刻突然扬手，朝着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说，“知意，我知道我的行为不对，你扇我吧，但我求你，千万不要报警，否则我这辈子的职场生涯就完了，你就算是看在我对你有知遇之恩的份上，给我留一条后路吧！”
赵雨的这一巴掌扇得极重，南知意站在前方，都能听到那一声脆响带来的嗡鸣声。
她愣住了。
而赵雨，扬起另一手，就又要去扇自己的另一边脸。
南知意赶忙攥住她的手。
赵雨激动，“知意，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我保证，回去就把那些佣金都还给你，好不好？”
南知意看着赵雨脸上的巴掌印，终是不忍。赵雨也是快40岁的人了，如果这种时候染上污点，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工作了。
自己曾经投了几十份简历，都石沉大海，赵雨是唯一肯给自己机会的人。
就算是还她的知遇之情。
“我不报警，你走吧。”南知意终是没能狠心做的太绝。
赵雨赶忙连连道谢，提着包包离开。
之后会议重新开始。
叶轻嘉的脸色很难看，她怎么都没想到南知意会被洗脱冤屈，这贱人，竟然真的设计出了那么好的图？
怎么想，都令人恼火。
而有陆氏的设计师为了讨好南知意，竟然主动开口说，“南小姐，你之前提议说用羊脂玉做项链的点子很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羊脂玉切割成月牙形的。”
南知意看向面色愈发难看的叶轻嘉，嗓音很淡，“嗯，那麻烦各位了。”
虽然被洗脱冤屈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想到之后还要继续和叶轻嘉纡回，南知意就觉得乏力，尤其她注意到了，一旁，姜敏月的面色也很难看。
会议结束后。
蒋聿风让南知意跟自己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