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现在不想谈这种事。”
陆尚眼底掠过烦躁。
凌桂芳急,“什么不想谈,你该不是被爷爷说动了,要去挽回那南知意吧?阿尚你可千万别犯浑啊,妈本来也是真心喜欢嘉嘉,所以不介意她的出身,可贫民终是贫民,那面上再乖巧骨子里都是低贱,所以妈现在是怕了这种女人,还是门当户对最保险。”
“妈之前听说夏家的千金不错,妈要不托人介绍下……”
“好了,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尚听不下去凌桂芳的喋喋不休,直接转身走人。
凌桂芳恼,“阿尚你去哪儿,爷爷刚回来,你不留下吃饭吗?”
可哪里还有声响,连背影都没了。
陆尚坐进保时捷,呼啸的引擎声轰轰的,就像他的脑子里,轰轰的。
然后不知不觉,车子就开到了私立医院。
等回神的时候,已经站定在了南知意的病床前。
她很安静地睡着,因为打了退烧针,脸色不再泛红,只是嘴唇依旧有些干涩。
他盯着她。
脑中不禁想到过去三年的种种。
因为是被爷爷逼着娶的,所以他从新婚夜就找女人羞辱南知意,他每次换女人都带回家,让她听着那些声音。
她从一开始的哭,到后来的麻木。
可纵然如此,他记得很清楚,就在半年前,他醉酒回家,把她烧的一桌菜砸在地上,然后回自己房睡觉,但因为空调搁太低,他第二天就发烧了。
他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她给他煮了热粥、买了退烧药,还不停给他换着额头的毛巾。
可等他退烧清醒的时候,看到她因为疲惫趴在他的床头,就一脚把她踹下床,还骂她贱。
她当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近乎呆滞和痛楚,仿佛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能对她这么狠。
可他当时只觉得痛快,看着她心痛的模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但如今现实打脸。
叶轻嘉就是朵白莲花。
而他之前对南知意的种种羞辱,就成了一个笑话。
他怎么就被叶轻嘉骗得团团转了?
怎么就对南知意做出那么浑的事了?
“叮铃铃……”
有铃声从南知意床头包包里传出来。
陆尚拧眉,把手机拿起,来电显示是王警官。
王警官?
南知意怎么还在和警察联系?
是因为之前被叶轻嘉污蔑的案子吗?
想到这里,陆尚直接接听。
而他还没开口,那头的王警官就急急道,“唉南小姐你可接电话了,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接啊?还有你律师联系得怎么样了?要不还是我给蒋总打电话吧?否则你这个案子弄得不好真的要坐牢的。】
坐牢?
陆尚眉头一蹙道,“你说的是之前南知意推叶轻嘉的事?这件事是叶轻嘉反咬人,和南知意没关系,而且,这案子不是已经撤案了么,你们怎么还在追究?”
那头王警官一愣,“你不是南小姐,你是谁?”
“我是她丈夫。”
啊?
王警官愣了愣,好半响才说,“哦,我现在说的不是叶轻嘉的事,是前两天,南小姐被人用强,然后防卫过当,杀了人。”
“你说什么?!”陆尚瞳眸一瞠,“你说南知意被人强了?!”
王警官立马反应过来,这男人说自己是南知意丈夫,那他直接把事儿给说了,这不是造成他们夫妻不和吗?
赶忙解释,“不是的先生,我说的是强歼未遂,南小姐因为反抗,才失手刺死了那个张大海……”
用了几分钟,王警官把事情始末说了一下,包括杨金梅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的事。
陆尚听完,眉头狠狠一蹙,说,“我会替南知意找律师,你把杨金梅的电话给我。”
王警官报了串号码。
陆尚挂了电话。
也是在这时,病床上的南知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