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景和表现得含蓄一点,我觉得我任务成功的可能性还会大一点。
但不凑巧的是,她的行为格外的大胆,也就是……直。
但我转念一想,虽然我对施景和的了解还不够,但通过前两三次见面发生的事情来看,施景和的人应该是直白爽快类的。
她会看不下去小绪妈妈的行为而出来帮我说话,也会在我被渣男的无情伤害到的时候出来给我递手帕,甚至在我故意气她的时候伸出手让我把奶茶还给她。
怎么说……
这样的性格脾气我曾经很欣赏,但放在施景和身上也令我苦恼。
因为会让我分辨不清她是出于性格做出的行为,还是另有其他。
当然,我想太早了也想太多了,我自认魅力没有大到施景和会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她给我吃的是一颗硬糖,樱桃味的,味道跟以前吃的糖味道有点区别:没那么腻,甜度刚好。
可能跟我个人喜好也有关,因为我个人就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比如奶茶,我喝三分甜已经是极限了,再多点我就喝不下去了。
我被她刚刚那句话说的怔了下,眨了眨眼睛又听她说:“差点就赶上我们家的糖了。”
……你家的糖根本没那么甜的好吗!
她见我有点黑沉的脸笑了,自己抓了一颗桌上的糖撕开放进嘴里,然后糖果被她绕到了左边的腮帮处,她的脸鼓了起来,像只含着食物的松鼠。
随后她有点含糊不清地讲:“等会儿不要紧张,你拿出你自己觉得可以的状态就好。”她又给我传授经验,“我以前一开始面对镜头的时候就很紧张,还一度怀疑自己有镜头恐惧症,后来拍多了就习惯了。”
樱桃味的糖还在我嘴里慢慢化开越来越小,我喉咙动了动,点了下头:“嗯。”
裴可然还在跟摄影师交流,施景和吃糖到后来直接用牙齿开始咬,我都听见了在她嘴里那颗糖被咬碎的“咔嚓”的一声。
“对了。”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样,又出声问我,“你前男友看起来很一般,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可能是因为穿着高跟鞋。施景和站着有点累了,干脆倚在了桌子上。
桌子往我这移动了点,我默默把脚往前了一点,抵在了桌腿下面,以免桌子等下因为受重过大而让施景和不小心摔倒。
这样一件小事,就当我在“报答”她的“拔刀相助”吧。
我垂了垂眼睑,又开始装作很柔弱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他以前不是那样。”
“哦?”施景和有点不信的样子。
过了两秒,她又点了下头,似是想明白了:“但是好像也挺正常的,男人在追求你的时候各种花言巧语,追到手后就不珍惜。”
我掀了掀眼皮看向她,带着疑惑问:“你也遭遇过吗?”
这是一个很直白的问题,施景和的性取向的结果可能就会因为这个回答而知道了。
我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睫毛颤了下,过了几秒,她看着我,梨涡又出现在了她的唇边:“快开拍了,你准备准备。”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直起了身体走去裴可然那里了。
拍完照片后我感觉自己身体都被掏空了,她们卖的糖口味很多,我得挨个尝试一遍,即使我只是摆拍,把它们放在嘴唇上而已,但这也把我累的够呛。
怎么我那么容易感到疲惫呢?可能我之前过的太懒散了。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这次的兼职工作才结束。
裴可然的娃娃脸在这期间异常的严肃,她对拍出来的照片也非常严格,改了一次又一次,我也拍了一次又一次。
施景和像是个甩手掌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吃糖并且玩手机,我在休息的时候还看见她在自拍。
她这两天微博终于发了美图,评论里的粉丝都在尖叫,我看着那些评论的时候不以为然。
我不追星也没有粉的任何人,体会不到对方没有动态或者不发自拍没粮是什么感受。
跟摄影师他们道了别,我和裴可然施景和也出了大鹏,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枝枝,你晚上有时间吗?”裴可然一边走着一边问我,一起共事了了一下午,她对我的称呼都变了,之前还是生疏的“陆小姐”现在就成了“枝枝”。
“还有什么工作我还需要做吗?”
施景和在一旁把视线从手机屏幕放到我脸上来,她诧异地问:“你不饿吗?”
裴可然点头:“对,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我露出歉然的笑容:“不好意思,约了跟朋友喝酒。”
小绪说他这几天天天做攻,快被榨干了,给我打电话边哭边说,最后我只好说今晚上一起喝个酒,当面听他倾述自己的做攻之旅。
“哪个酒吧或者饭店?需要我们送你过去吗?”裴可然太贴心了,简直无微不至。
我摇摇头:“不用,谢谢。”我解释道,“我开了车来的。”
“那我跟景和等下先走了,片子出来以后我们会发给你。”
“好的,再见。”
跟她俩分别了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工作太累,人际交往也使我感到疲惫,尤其是施景和还是我要攻略的对象,我想想就有点头痛。
我的头痛不是说着玩玩,而是真的要靠吃药缓解,因此上了车以后,我就从一旁拿了瓶纯净水拧开,把药从包里拿出来了一颗,就着水吞下,缓了一会才觉得好受多了。
我脑袋抵在方向盘上,静等着头痛的感觉散去。
手机这时候在包里响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摸到了它,靠习惯滑动了接听,说:“我现在有点头痛,我等下就来。”
我总是头痛这件事在朋友圈子里面已经不是秘密,小绪他们都知道,甚至有时候还会帮我备药,以免我粗心大意忘记了。
我没看联系人,因为这时候给我打电话的不出意外就是小绪,但等到对方出声了才发现不是。
“那你吃药了吗?”是一道不算熟悉也不陌生的女声,就在十几分钟前我们才分别。
我还是没睁开眼,回答施景和:“吃了。”我吐出一口气,皱着眉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电话她们都已经存了,但给我打电话过来我还是有点意外。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我:“你真的吃药了吗?声音好没力气。”
我:“......真的吃过了。”我睁开眼抬起头,看着通话界面,又问一次,“有事吗?”
“有。”
“你说吧。”
“你喜欢猫吗?”
“嗯?”我愣了下,如实回答,“喜欢,但养不起,没养过。”
这个倒是真的,我毕竟当初关注施景和微博的时候,都是看在猫的面子上,不然才不可能关注她。
“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一口拒绝:“不能。”
“拒绝无效。”
不是,这人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这么幼稚。
而且我们认识了才多久?为什么给我的感觉里,她认为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我疑惑不解,对她的自来熟,也开始对我的任务感到迷茫起来。
过了会儿,挂了电话,我瘪瘪嘴,给小绪拨了过去。
为了钱,我牺牲太多了。
“小绪,你买酒到我家来,我现在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嗯?你还有什么事?”他问。
“去接只猫过来。”
施景和的那只叫“啾啾”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