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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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谨之率领三千轻骑直取北疆关口。

屠奴野心不死,乌都在鹿州的失踪打消了他最后一丝顾虑。不出几日,草原上传遍了大周皇帝邀请蛮族出使却扣押了王子至今不肯释放的消息。

这足以在每一个蛮族人的心中烧起愤怒之火。

屠奴联合其他部落,再度筹备五万大军,铁骑踏破城关,汹汹烽火起燎原之势,双方维持多年的平和陡然崩塌。

北疆一共有七州,当初先帝移藩王立郡县后,七州郡守上任,联合拱卫边疆。

北疆七州为一体,每年向朝廷缴纳赋税都是一个定数。七州原本定下是平摊赋税数目,可若是逢年岁不利,总有州郡交不上数目,需得另外的州郡填补,久而久之,各州嫌隙层生,百姓士兵都不在一心。

战事爆发之际,鹿州郡守紧急发送公函请求各州支援。没成想单九震一早请人游说各州,利用七州之间多年来的积怨与嫌隙,挑拨离间,令其余六州进退维谷,都选择坐山观望,等待其他州的动作。

鹿州郡守坐镇指挥,可抵不住屠奴早有预谋,加之预定的援军未到,大周士兵不敌败北,节节败退。屠奴犹如神助,乘胜追击,所过之处尸殍遍野,血流漂杵。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吞下整个鹿州。

其他六州还犹豫着,没反应过来,再次收到关于鹿州的情报时,屠奴已经迅速又漂亮地打了场胜仗。

这下唇亡齿寒,他们是彻底慌了,赶紧召集兵力共同抵御外敌。

可这已经大颓的局势岂是说扭转就扭转的?

屠奴的铁骑就像只饿狠了个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北疆的版图,贪婪地狼吞虎咽,似乎永无休止。

北疆三州接连失守,大周军队的士气再衰三涸。

屠奴摩拳擦掌,已准备好了大干一场,不料傅谨之的及时赶到硬生生阻挡住了蛮族铁骑的步伐。

傅谨之是何等人物?

他之前在雁门关平沙匪、统三郡的赫赫战绩传遍大周南北,“玉面修罗”不论是在百姓心中,还是在士兵心中都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更何况,傅谨之的父亲傅镇书乃是曾经镇守北疆大将,当年与蛮族交手数百回合未曾有一战落败,他的儿子必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他统帅,军心一定,万般不惧。

屠奴的进攻遭到傅谨之带领下的大周士兵顽强的抵抗,连番进攻不成,倒让蛮族士兵有些一蹶不振。

营帐中,一将领灰头土脸跪地报告:“部落的士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跟文官不一样,傅谨之是武将出身,又是个年轻的新将领,以前从来没打过仗。末将、末将实在摸不清楚他的路数。”

屠奴大怒,一捶帅案,“何不痛快承认了自己就是个废物!他行兵布阵,都是傅镇书教的,现在《北疆兵略》已经交给你们传阅,怎么就摸不清楚?!”

将领将头垂得更低,“我等愚钝,请主君饶恕。”

“打了败仗,去问一问天神可肯原谅你!来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将领哀哀大求,还是被四五人拖了出去,哭嚎声断在一声人首分离的闷响当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帐中只能闻见外面的士兵来回巡逻的脚步声。

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最强壮的马匹,最勇敢的兵士,屠奴为这一战倾尽所有,岂能输?更何况对手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此战尝败,他屠奴以后如何在草原上立足?

屏风后,传出一个女人平静的声音:“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主君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又何必非要夺人性命呢?”

“事后诸葛亮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单九震,这算不上睿智。”屠奴讥嘲道,“你真不同意,为何刚刚不开口?”

“出师在外,将有令,士必从。朝令夕改,你又如何为王为君?屠奴,夺下北疆三州的人是你,而最该恼怒的人应当是傅谨之才对。明明自己占尽了上风,何以要杀要剐的?反而显得不成器了。”

“风凉话,谁不会说?”

单九震道:“我既出手帮你,就不会看你一直打败仗。”

“你还有办法?连我的那些个智囊军师都拿傅谨之没辙。”

这人师承傅镇书,按说他纵然有千变万化,应该也逃不出自己父亲的兵法路数。现在《北疆兵略》就在部落的手中,怎么也能将傅谨之防个七七八八的,可这人与他爹分明就不是同一个性情。

傅镇书仗着大周兵强马盛,更讲究临军变阵。他与敌军面对面地抗争,可以神妙无方地去分割敌军阵形,能短时间内在战场上形成以多包少的局面,逐渐瓦解、击溃敌军。

傅谨之却不然。

他明明有强劲的兵力,却还是打得神出鬼没。这方你以为他入了埋伏圈,正准备上前收取猎物之际,他忽地就从侧翼突袭而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蛮族勇士接连吃了好几次大亏,枕戈待旦,夜不成眠,四处都加强了警卫,精神高度紧张。

面对屠奴的焦虑,单九震却坦然笑道:“他就是在虚张声势,为整军点兵争取时间。主君可以想想,他的每一次突袭是不是都如同隔靴搔痒?”

“你的意思是……?”

“他之所以虚张声势,就是想重振军心。”单九震眼色泛冷,“擒贼先擒王。”

“要杀傅谨之谈何容易?”

许久没有动静,屠奴望着手下展开的行军布防图凝神思索。

不多时,屏风后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黑袍风帽的人自然是单九震,她套满指环的手轻轻拢上身后女人的下颌,迫使她正视前方。

单九震乌珠子一样的眼睛冷冷的、没有任何情愫盯着屠奴,“派一列会汉话的士兵乔装成大周人氏,将夜罗刹送到北疆后方,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到军营当中。”

屠奴愣在当场,进到屏风里头伺候的人分明是夜罗刹,可出来后这张脸却完全变了个模样。月牙眸子弯黛眉,巧笑盼兮,貌若春晓,是屠奴不曾尝过的绝色。

草原上的女人或英气或爽利,看多了千篇一律,如夜罗刹这般妩媚大胆的不少,可她却是容貌最出挑的一个,因而屠奴才对之爱不释手。

可眼前的这张脸却不仅仅是能令人喜欢,更能轻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夜罗刹轻轻眯起眼睛,“主君可喜欢?”

声音未变,屠奴一下惊觉。他到底还没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不禁赞叹道:“早知你们二位都是中原的能人异士,没想到还会这样的法术?”

“法术?”夜罗刹一笑,却也不做解释,口吻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不屑,“这张脸也不过肖了六七分像。”

单九震给她口中塞了一粒药丸,没多久,夜罗刹连嗓音都变得清软柔和。

屠奴问道:“这是谁?”

“傅谨之的亲妹妹,傅成璧。”单九震冷冷一笑,“主君若是喜欢,他日宰了李氏皇帝,这个女人也会属于你。”

“一个女人无故出现在军营,傅谨之会相信?”

“这等易容程度偏偏不熟识的人还可以,骗不了他。但只要夜罗刹能进到营帐中,伤他个七分也就够了。”

屠奴谨慎地问道:“如果不成呢?”

单九震难得审视了屠奴一眼,轻笑道:“不必担心,纵然暗杀无效,在战场上也未必输给她。我出北疆之前,已经在鹿州存了些东西,只要主君能够取回,杀傅谨之不过早晚而已。”

“东西?”

“不知主君可曾听说‘傀儡阵’?”

“傀儡阵又是什么?”

“不单单是我方战死的士兵,即便是敌方,也能利用傀儡阵起死回生,为我军赴战杀敌。”

……

临京迎来了一场隆冬的风霜大雪。裴云英肩披鹤羽大氅,踏雪而来,脚印深浅不一,行色匆匆,大步进入到段府中。

段崇听到下人传报,刚从房中出来,迎上满身雪花的裴云英。

裴云英刚想开口,段崇摇头示意他噤声,指了指房门,跨出步往八角门的方向走去。

裴云英会意,一时沉默没有说话,待同他走出了一段距离,裴云英才面色凝重地说:“北疆传来了公文战报。”

“说。”

“公文上言,小侯爷傅谨之遭到敌军暗杀,身负重伤。大周军队勉力迎战时,没想到对方通晓巫术,居然重新复活了沙场上战死的士兵,传说成‘阴兵借道’,诡异非常。也是因为这点,令我军斗志涣散,从内部逐渐溃散。”

段崇一下握紧了拳:“是傀儡阵。单九震的手笔。现在侯爷可有性命之忧?”

裴云英说:“尚且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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