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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世忠眼见一股不知名的势力疯狂屠杀使节团的人,大道情势糟糕。蛮族使节团要是在大周疆域内出事,岂非要挑起双方祸端了?杨世忠再顾不得其他人,将乌都往怀中一揣,策马狂奔离去。
他带着乌都,遭到一干人的秘密追杀,这帮人显然不是来救乌都的,而是来杀他的。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东躲西藏的,先保住性命。
蛮族与大周叫板时,杨世忠真是急了眼,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将乌都送还。不想暗杀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一时缠住了杨世忠。
杨世忠双拳难敌四手,枪都折了半截儿,身上也连中数刀。
他拼命护乌都藏进一间破庙内,两人算是福大命大,堪堪躲过一劫。
他因耗尽力气而陷入昏迷当中,半睡半醒间,还怕乌都会趁机跑了。可乌都自个儿都害怕得不知所措了,拿杨世忠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哪里还会跑?
两个人就这样硬生生地挺过了难关。
紧接着蛮族和北疆的战事爆发,杨世忠带着乌都乔装打扮成平民百姓,随着大周军队的步伐被迫一步一步回撤。
期间,杨世忠没办法及时通知到六扇门,但他料定北疆战事一旦爆发,傅谨之必定会亲赴边关。傅谨之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并且有能力保护好乌都的人选,杨世忠能做得只有等。
不出所料,傅谨之很快率兵赶到,压住了前线屠奴的攻势。
正当杨世忠盘算与傅谨之取得联系时,却碰见了个意外之喜。
城楼中有个守门小兵与杨世忠算是故交,杨世忠带着乌都躲避追杀,就是拿这人当得掩护。
这夜里,守门小兵有一次匆匆回来取落下的令牌,收拾的时候跟杨世忠说道:“杨哥之前不是在京城当差吗?可听说过武安侯府的郡主么?”
杨世忠点点头,但不敢将身份表明地太直接,只是说:“见过几次面,怎么忽然提起她了?”
“奇了怪了,你说这好好的千金往这种地方跑甚么?现在北疆到处都乱得很。”
“你是说郡主到北疆来了?”
“是呀,来见武安侯。兵长已经派人去军营通知了。哎,你之前不是也说想见侯爷吗?”
“这不可能!”杨世忠当即反驳道,“那她身边可还有其他人?是怀孕的女人么?”
这守门小兵奇怪道:“是啊。不过你怎么大惊小怪的?”
怎么能不大惊小怪?别说傅成璧现在还怀着身孕,哪怕是没有,段崇也绝不会让她一个人来到这里。
杨世忠不好明言,提醒说:“现在两国交战,最怕有人浑水摸鱼,潜到咱们军营中去,你可别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城。”
守门小兵拍拍他的肩膀回答道:“你放心,侯爷的军队驻在本地,城楼上当然有他的亲兵护卫监管。这人之前也见过郡主几面,亲自确认过身份,就是她。”
杨世忠被噎了一口,但还是没能打消疑虑。他想了一会儿,对他说:“兄弟,你留下,帮我照看好我那侄儿。我这就去军营会见侯爷。”
“我这还得回去报道呢……”
“这小子身份尊贵,护住他以后有你升官发财的时候。”杨世忠披上黑色披风,又提了□□过来。乌都藏在堂屋的帘子后,露出一只眼睛打量杨世忠。
杨世忠喝了一句:“在这好好待着!别乱跑!否则出甚么事就别怪我了。”
乌都愣愣地点了下头。
杨世忠知道这小子怂得很,没胆子往外头走。他现在是在大周的地界,连汉话都说不利落,百姓正对蛮族恨得牙根痒痒,乌都敢跑就是去送死。
交代好乌都的事,杨世忠提枪就往军营赶。
这刚刚看到军营,就看到“傅成璧”一行被军队的士兵挡在营外,接受盘查。女子头戴帷帽,身材窈窕,轻扶着腰身,一手撩起帽纱来,面前的士兵不敢直视,跪地抱拳敬了声:“参见郡主。”
按照规定跟随的护卫一律不得进入军营,他们只恭恭敬敬迎了“傅成璧”进去。
杨世忠借着火把远远一打量,这“傅成璧”同样是大腹便便,一举一动都神似原身,可杨世忠确定她绝非本人。
随行的护卫当中无一是他脸熟的,四下求寻还不见段崇的身影,这可就太不正常了!
杨世忠将枪立下,从靴中抽出一把薄刃。熟悉过四周巡防的情况后,他以夜色作掩饰,巧妙地绕过层层守卫,轻而易举到让他有一种如入无人之境的错觉。
他暂时想不了那么多,循着簇拥“傅成璧”而去的士兵游潜到帅帐周围。
杨世忠沉着呼吸,浑身绷紧,一下握住薄刃蓄势待发。此时夜浓得像墨,他探头望过去,“傅成璧”刚刚踏入帅帐中一步,迎头冲来一柄银枪,刹那间将她头上帷帽挑开。
随银枪而至的赤袍将军手握住枪柄,将枪锋硬生生拉停,牢牢稳在“傅成璧”面前。
眉眼一抬,一刹那间的相似,令傅谨之错生出片刻惊慌。夜罗刹避也未避,几乎就在傅谨之恍神当时抽出一截骨鞭,往他面门上抽去!
傅谨之弯身一避,枪出如龙,朝夜罗刹腰腹间冲穿而去。夜罗刹大抡回骨鞭后撤,身后已经教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堵住了后路。
夜罗刹冷冷一笑,弓步立身,将自己腰腹间的囊鼓之物解下,扔至一旁。她讥讽道:“还以为你对傅成璧有多在乎,原来也并非是杀不得的。”
傅谨之持枪对向夜罗刹,“冒牌货也敢来诓骗本侯?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教本侯看看你这张皮下究竟是人是鬼!”
说罢他跃身而上,枪锋光星四溅,震碎夜幕。他与夜罗刹一枪一鞭,皆为长兵,不同在于一柔一刚。傅谨之枪法承袭傅镇书,刚猛威烈,与夜罗刹对峙岂会输阵?
夜罗刹脚步退移,扬鞭大挥横扫。傅谨之反守为攻,熠熠银枪挑准一节,旋绕而转,将骨鞭死死缠在枪柄上。势未退却,紧接着迎风冲夜罗刹穿去!
杨世忠对招式过目不忘,见夜罗刹使出此招,当然知道她有意留下破绽,引傅谨之上前。
杨世忠大呼:“侯爷小心!”
提气纵上前,可眼见为时已晚,夜罗刹暗催掌力,侧身避开枪锋,往傅谨之肩头狠狠打去!杨世忠大叫不妙,她指间流溢锋芒,暗藏毒针,若真入肉,傅谨之必死无疑。
正在此时,局势瞬息万变,夜罗刹此一掌打过去本有十足十的把握,谁料傅谨之竟似早有准备,掌所至一虚,夜罗刹难能收力,一跤跌上前,踉跄好几步。
傅谨之游步转身,展枪,以臂驱枪狠厉横打在夜罗刹的侧腰上。
夜罗刹本就躲闪不及,腰腹吃痛,滚地不起,歪头哇地一口吐出鲜血。
杨世忠一下制住夜罗刹,卸了骨鞭,将薄刃处抵到致命的喉咙处,“别动!”
夜罗刹定睛看是杨世忠,呸了一口血沫子,又恶狠狠地盯向傅谨之:“你怎么能……”
傅镇书的枪法胜在刚烈,也输在刚烈,以她的本事必能逼得傅谨之使出“回马枪”和“穿龙枪”,方才傅谨之使出这招穿龙,夜罗刹早就研究过如何拆招,可傅谨之又怎能识破?
方才的招式,出招入式却很像段崇。
傅谨之威然一笑,将银枪立地。
早在西三郡时,他就将傅家枪教给了段崇。要说段崇乃是人人敬奉的剑中高手,当真非浪得虚名,他对各门武学融会贯通的能力,实在高超非凡。
当初两人切磋,段崇就发现了穿龙一式中巨大的破绽,傅谨之从此也多加警惕防备,面对夜罗刹这招自然临危不惧。
傅谨之当然没兴趣将这些说给夜罗刹听,招呼士兵将她捆起来,“押下去审!审到她说为止!”
待士兵把夜罗刹押了下去,杨世忠才掸着武袍起了身,上前来给傅谨之拜礼:“小侯爷。”
傅谨之认识他,算作六扇门的副统领,却也没着急让他起身,而是意态悠悠地打量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在质问他私潜军营的罪么?杨世忠慌了一慌,赶紧将来意表明,并且道:“还请侯爷势必保护好乌都王子!”
于是乌都王子就被接到军营当中。现下两国开战,傅谨之总不会像杨世忠那样拿他当祖宗供着、护着,直接扔到单独的营帐中软禁起来,限制出入自由。
乌都恼得厉害,天天大嚷大叫。他那么相信杨世忠,没想到杨世忠居然背叛他,将他送到敌军将领的手里。这厢刚刚闹过一轮,打翻了饭碗,将帐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傅谨之吩咐,砸了就不再送,饿着就成。
杨世忠念及他始终年少,方才跑去营帐中安抚乌都,让他要识时务,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风雪未停,杨世忠赶忙将帐帘子掩好,捂着手背上的牙印子发牢骚,“这个狗崽子!天生的白眼狼,就不该救他!”
傅谨之一笑,“又被咬了?”
杨世忠甩甩手,“可不么!下次再打仗,就把这小子送还给蛮族,咱们军营也不供着祖宗。”
傅谨之说:“战事未起之前送回去还有点用处,现在晚了。屠奴此次进犯大周,倾尽全族之力,非胜不能回头。把乌都送回去求和?按照屠奴的性格,他会留下乌都?”
杨世忠脸僵了僵,“屠奴总不至于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有十七个儿子,少个又如何?”
“这群野蛮人!”杨世忠愤愤道。
傅谨之促笑一声,“大周有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带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傅谨之又问杨世忠:“夜罗刹可招供了?”
“夜罗刹不是寻常女子,狠起来跟单九震一个样,连命都不要。”杨世忠想起近来的战况,担忧地问道,“现在我们手中有乌都和夜罗刹两个人质,是不是可以跟屠奴谈一谈条件?”
“两个现在已经是废棋了,不足以震慑蛮族。”傅谨之说,“论行兵布阵,屠奴不及本侯。他手中的王牌是单九震的‘傀儡阵’……唯有找到破阵的方法,本侯才能跟屠奴谈条件。”
杨世忠说:“可请魁君前来助阵。”
傅谨之皱起了眉,“何解?”
“实不相瞒,魁君从前是单九震的亲传弟子,同样也是她的义子。当年单九震只将这‘傀儡术’的绝活传给了魁君一人。只要能找到阵法当中的母弦,就能使其顷刻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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