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目光扫过宋妈妈身后的打手,发现刚刚那个练家子不在其中,她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声色,调笑道:“妈妈这就恼了?”
“可是...”乐清从左至右一一扫过去,面不改色,轻松道:“你这些人都不行啊,没一个能打的。”
宋妈妈拳头都紧了,“公子就一人,怎会如此狂妄自大?”
乐清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不是狂妄自大,而是自信。自信我对上你的这些小喽啰并不费什么功夫。”
她微扬起头,“妈妈可听说过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乐清觑了一眼不说话的宋妈妈,“意思就是真有本事的人就算是用叶子或是花瓣,都能伤人于无形,妈妈可想试试?”
宋妈妈面色阴沉,却又实在不敢挑战面前人的底线,她在身边人耳边低语一声,“去把刘老大叫来。”
那个随从得了话就立即往后院寻人,乐清嘴角勾起笑。
“看来妈妈是信了?”
宋妈妈假笑道:“公子好本事。”
乐清摆摆手,“不敢当,只是想知道宋妈妈这背后的人本事有多大,有没有我家侍卫厉害。”
宋妈妈眼底闪过惊疑,难道这位公子是哪家权贵子弟?可她从未在京城见过他,难道是新调回京的?
她试探道:“不知您是哪家的公子?”
乐清不在意道:“平城首富罢了,不值一提。”
宋妈妈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不屑,她家主人可是江南首富!只小小的平城首富之子也敢来这儿搅事?
她刚想开口将人轰出去,却听面前人道:“虽然马上就是江南首富了,但也不必多在乎,毕竟做人要低调些。”
宋妈妈险些没岔气,真是好大的口气,她家主人可还在呢,就想着当江南首富了,可美的他。
周围的宾客都在窃窃私语,原来这个小公子是平城首富?
右侧席位上有人拿起酒杯,向往道:“若我是首富,我也会像这位公子一样狂妄。”
旁边一书生轻嗤一声,“不过是个小小的平城首富,在这京城里,随便丢块石头都能砸中个首富。”
原先那人疑惑道:“可那小公子说他马上就是江南首富了,那可是首富里最有钱的。放眼整个大周,恐怕只有皇帝的国库能与之相比吧?”
那书生面色不虞,“就算是江南首富也不过商人,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最低级,这位公子哪来的底气跟春喜楼背后的人叫嚣?凭他那几个臭钱吗?”
听到这话,原先说话那人也不理他了,就是个愤世嫉俗的酸儒。
若是乐清听见了他的话,定会敞开自己的荷包,朗声道:“没错,就是有钱!”
宋妈妈忍了再忍,“公子可别说大话,那江南首富可还稳当着呢。”
乐清道:“他稳当他的,我做的我,有什么不对吗?”
宋妈妈气绝,正好见刘老大过来,瞬间有了底气。
她不想再和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小公子,直接撕破了脸皮,“快!把他给我丢出去!”
刘老大将袖子搂起,正想上前将乐清丢出去,就听得一声“慢!”
“宋妈妈当真要将我丢出去吗?”乐清疑惑问道。
宋妈妈骂道:“你来我这影响我做生意,不把你丢出去还留你吃饭吗?”
乐清腼腆一笑,“若是宋妈妈想,也不是不行。”
宋妈妈冷冷一笑,“我不想!快!把他丢出去!”
刘老大不说话,上前想一把抓住乐清的双臂,被她灵活躲了过去,扬声道:“难道宋妈妈觉得我一富商之子,没有任何底气就敢来你这随意挑事吗?”
宋妈妈脸色沉下来,没有出声。
乐清一边躲着刘老大的袭击,一边道:“妈妈是聪明人,自然知晓我必定不会孤身一人来此。妈妈好好想想,若你将我丢出去,你可能承担后果?”
“不就是江南首富的产业吗?我乐清生下来还没怕过谁!只是妈妈要想好了,我到底得不得罪的起。”
宋妈妈心头一震,连忙叫停,见刘老大退到她身后,她才沉声问道:“公子来我春喜楼到底有何事?若真是没事找事,我家主人也定不会放过你。”
乐清松了口气,刚想继续与宋妈妈极限拉扯,余光扫过去时正好瞟见房柱角落里裴述使劲对她做着暗号,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因为她教裴述的暗号其实是在现代的时候人们最喜欢的剪刀手拍照姿势,两根手指横起框在眼睛上下,活脱的傻样,配着裴述原本就正义到傻乎乎的脸,更显虎了。
众人被她这莫名其妙的笑弄得一头雾水,不是在对峙吗?怎么突然笑出了声?搞的怪不严谨的。
裴述也愣住,以为乐清没看到,又将两根手指摆到了眼睛上,用力朝她做着原先商量好的暗示动作,乐清见此忍的十分艰难。
宋妈妈以为乐清是在嘲笑她,火气都上了头,但仍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着怒气道:“公子何意?为何莫名发笑?是在嘲讽我春喜楼无人吗?”
大堂突然寂静下来。
乐清忍住不看裴述的脸,慢慢恢复了原本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宋妈妈行了一礼,表情真诚,“妈妈莫恼,我并无那个意思,今日来此确实是来找美人的,只是进门就被贵楼无礼的服务惊住,这才一直没忍住挑刺。”
宋妈妈听了这话倒是舒服多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恼。可她就算再不愿意,也得笑着接待乐清。
她受了乐清的礼,笑道:“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公子既是来找姑娘的,我定会让公子满意。”
乐清用扇子规律地敲打着手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好奇,“那我今日可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宋妈妈一挥手,“都下去做事吧。”又朝乐清道,“公子请。”
乐清顺着她的手看向楼上,略扬起下巴跟着宋妈妈上了包间。
打手们纷纷散去,楼里又成了往常销金窟的暧昧模样。
裴述在墙角纠结地皱起眉,乐兄不是要救南姑娘吗?怎么跑去找美人了?
刚刚他趁着人都往前厅来,偷摸混进了后院关人的房间,从后头窗户缝隙能看见南姑娘和其他几位女孩儿。只是门口有守卫,他一人无法救出她们。
乐兄应该也是一早就知道他没有办法救人,才只让他传递消息的吧。
他担心地望向楼上,希望乐兄能完完整整的出来,救出那些被劫走的可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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