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乐清总会找各种理由让晏子洵晚上到她寝殿,然后实施系统任务安排的暴力行为。她每日面对痛苦又欢愉的晏子洵,以及节节上升的任务进度,整个人几乎都要麻木了。
乐清看着狼狈地趴在地上,却仍旧咬牙不让自己溢出任何不雅的声音的晏子洵,感觉自己从来都没认清过他的真实面目。
她丢开手里已经血迹斑斑的鞭子,弯下腰一把掐住晏子洵的脸颊,迫使他抬起头来看她,她冷着脸,“说,你错哪了?”
晏子洵眼神迷茫,双眼只能看着乐清的脸,他略带贪婪地扫视着眼前人的面容,“臣...不该随意拿陛下的琉璃盏。”
没错,就是这么荒谬的理由,今日乐清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来惩罚他。
乐清唇线抿直,“错。”
晏子洵迷蒙地看着乐清的眼睛,听见她说:“谁让你直视朕?”
他忙缩回视线,蜷成一团,“臣有罪。”
他以为会惹来乐清的惩罚,谁知乐清却丢开晏子洵的下巴,站直身子背对他,“下去吧,朕今日累了。”
晏子洵有些慌,他跪行至乐清身边,扯住她的衣角,“陛下,臣...臣有罪。”这具该死的身体还想要更多。
乐清顺势半蹲下来,看着平日在宫人眼中温润如玉的晏太医,此时跪匐在她脚下,她凝视着晏子洵的眼睛,眼底墨色翻涌,轻轻启唇,说了一句。
“求我。”
“求我罚你。”
晏子洵难堪地紧闭牙关,不愿如此,乐清嗤笑一声,转身欲走。
脚下却忽然被拉住,她没有穿鞋,细嫩的脚踝暴露在晏子洵的视线下,他匍匐在地,虔诚地亲吻着她的脚背,仰头看向他的天神,“求陛下...罚我。”
乐清看着这一切,目光微闪。
一通惩罚后,晏子洵已经是无法站立,颤抖着身体安静地蜷缩在地上。乐清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谴责,却仍旧要维持强硬的姿态,冲他大声喊道:“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愤怒间夹杂着几丝绝望,令人听着一顿胆寒。
晏子洵本想上前安抚几句,却在接触到乐清通红的眼睛时怔愣住,他苍白着脸向乐清行礼转身离去。
他的脊背挺拔,就算是身上鲜血淋漓,他却还是君子风范,半点不堕神医声名。
元溪的卧房离乐清的寝殿很近,听到了这声怒吼,他急忙冲出卧房,正好看见晏子洵一瘸一拐地走出陛下的寝殿,身上满是鲜血。
他心头一颤,连忙奔向陛下寝殿,刚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血,红得刺眼,他看见陛下蜷在床头,将自己抱成一团。
元溪刚想上前,却被乐清忽的一声“滚”震在原地,他担心地盯着乐清,却因为乐清的话不敢上前。
他轻轻地走出了内殿,面对寝殿门站立。
隔着一扇门,乐清在里面,他在外面,仿佛隔空陪伴着她。
那天晚上的事,元溪能听到,旁人也能听到。还有人看见浑身伤痕累累的晏太医和在院内枯站一晚的元溪,宫里关于陛下越发暴虐的流言四起,人人都在讨论陛下的残虐举动。
乐清也不理,因为这本就是她任务中的一环,只是对于晏子洵,她白天里根本没有颜面见他,只是变着法的送各种补品和赏赐给他。
于是宫中流言又起,纷纷在说,陛下恋上太医院新来的晏太医,夜夜陪伴,甚至偏爱些旁的玩法,那日晏太医半夜离开是因为陛下玩儿的太过,晏太医承受不住才离开。
乐清自然听不到这样的流言,反倒是元溪多次听到一些人在他耳边说他失宠于陛下,被陛下罚到院子里吹了一夜的冷风。
旁人的话,他都不在乎,只是元溪实在想不通,为何陛下突然对晏子洵的态度大变?明明之前还是厌恶不止的,为何近日,却总不自觉目光追随他?
这样的好奇令他在某天傍晚,躲进了陛下寝殿的柜子后面。他看着晏子洵进来,看着晏子洵熟练地解开衣服趴在地上,然后被陛下持鞭鞭笞。
元溪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要打晏子洵,也不明白晏子洵眼角残留的春色,更加不明白陛下在打完之后为何要怜惜地抚摸晏子洵的脸庞。
他在柜子里躲了一晚上,直到第二日陛下出门后,他才从柜子里出来。
他看着仍然沾着晏子洵血迹的地面,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宫中的流言愈发喧嚣,甚至传到了民间,百姓纷纷议论,人们总是会对皇室的桃色绯闻感兴趣,所以关于大周皇帝不爱娇娥爱男人的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太后终于压不住心中怒火,带着大批宫人气冲冲地直往上清宫,刚好是夜晚,晏子洵就在乐清寝殿内,身上衣物早已被凛冽的鞭子破开,几乎盖不住身体。
太后就在这个时候带着众人冲开了殿门,见到这个场景目眦尽裂,她直指晏子洵,声音犹如恶虎,“贱人!”
晏子洵避闪不及,身上衣物尽褪,眼看就要暴露在众人眼前,乐清眼疾手快,将挂在一旁的披风迅速披在了晏子洵身上。
仔细为他系好带子,又将他掩在身后,看着满脸怒火的太后,笑道:“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上清宫?”
太后将视线从晏子洵身上移开,气恼道:“哀家让他来是为你治病的,不是让他来勾引皇帝的!”
乐清余光瞥见晏子洵嘴角抿直,头颅微垂,一副不解释的模样,她皱眉道:“朕已经长大了,母后不必如此关怀朕的房中事吧?”
太后被乐清这样毫不遮掩的话气到,她怒斥乐清:“你是皇帝!应当为天下人的表率!怎可如此荒唐,竟然与男子苟且?”
周围的宫人死死低着头,为什么总是被他们听到?
乐清对于太后的话感到不适,她没有反驳,只道:“母后似乎很不想朕与男子接触?上次也是这样。”
太后脸色微僵,解释道:“你是皇帝,自当与女子一起,为何要与男子接触?”她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周围的宫人也觉得太后说的有道理,毕竟陛下是要传宗接代的,与男子在一起算什么?
乐清轻轻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的嘲讽与冷意,她径直看向太后眼底,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虚,“母后当真这样想吗?”
太后色厉内荏,仍旧强撑道:“这是祖宗规矩,哪由得你胡来?”皇帝难道已经知道了?
“快,把那个男人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她强硬吩咐道。
晏子洵站在乐清身后,听到太后的吩咐时目光微闪,仿佛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乐清看着太后精致的脸,忽的笑出声来,那笑声渐渐放大,在这上清宫内回荡盘旋,久久不散。
听了太后的吩咐要来抓晏子洵的工人看到陛下这般狂笑,都瑟缩了脚步,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太后听了乐清的笑声也觉得奇怪,她莫名道:“皇帝笑什么?莫不是觉得哀家可笑?”她紧紧盯着羽翼渐渐丰满的皇帝,与乐清一般无二的桃花眼里流露出几分怀疑。
乐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用手指拂过眼角的泪水,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莫名觉得好笑。”
太后皱眉,“何事如此好笑?”
乐清抬眸盯着太后的脸,那上面因为岁月的侵蚀,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痕迹,但是因为太后不遗余力地将功夫花在脸上,比之同龄人不知年轻多少倍。
她就这么死死盯着太后的脸,勾唇一笑,“前些日子,朕在宫外见到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有什么好笑的?”太后对于乐清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孩子当然没什么好笑的,好笑的是,他说他叫,昭、卿。”乐清启唇如此说道,然后她如愿以偿地看见太后脸色微变,眼底闪过慌乱。
“原...原是如此,一个孩子竟然不行避讳,与皇帝同音,确实好笑,确实好笑。”她扯开嘴角,也笑了几声。
乐清笑了,道:“这还不是最好笑的,最好笑的,是这孩子的脸。”她一步一步走进太后,双眼径直看向太后慌张的眼底,在她耳边轻声道,“他竟然与朕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母后您觉得好不好笑?”
太后像是被定在原地,她唇瓣颤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惊慌地看向眼前的皇帝。
乐清冲她微微一笑,“母后认识他吗?”
太后连连摇头,“从、未、听、过。”她死死咬住“从未”二字。
乐清微眯起眼,又道:“那母后,可认识...岑夫子?”
太后面色突变,眼神惊恐,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乐清不顾太后的眼神,自顾自道:“母后不认识岑夫子吗?那刘鑫,母后可认识?他现在可是在禁军里当值呢。”
她语气旖旎,仿佛就在和太后话家常,可太后却从乐清的话里听出了危险的味道,她声音都在打颤,“哀...哀家怎么会认识?皇帝莫要再开玩笑了。”
乐清冲她甜甜一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朕可是抓到母后的小辫子了,母后可要小心咯。”
她退开,与太后拉开了距离,只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太后,眼底全是戏谑,细细看去,还有几分威胁与危险。
太后忍不住大口喘息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在旁人看来,太后是被陛下气到,都等着太后下令打死那个晏太医。
谁知,太后竟转身便奔出了上清宫,众人莫名其妙,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向乐清行礼后追了上去。
乐清看着太后离开的背影,笑意不减,直到上清宫只剩下乐清和身后的晏子洵,她才回头看向晏子洵。
“身上可还疼?”乐清问道。
晏子洵原本正盯着太后远去的背影,在乐清询问时,他下意识看过去,眸中危险的情绪还未散去,正巧被乐清看见。
乐清沉默下来,拢了拢晏子洵身上的披风,“披风赏你了,回去吧。”
说完,她便走到了床边,也不顾赤.裸的脚底沾上的血迹,径直就躺了上去。
晏子洵在原地待了一会,看向床上人的眼睛里闪过几分迷茫,她为什么跟他们不一样。
她...
晏子洵低头看着身上明显不合身的披风,她...为什么要关心他?
他在原地久久不动,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床上的人休息,安静地离开了上清宫。
作者有话要说:总是听到秘闻的宫人:求你们母子说话不要再当着我们面说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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