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凉迷迷糊糊地醒来,隔着火光隐隐看到一个绝色美男,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愣了几秒之后,她的记忆猛地回笼,一下坐了起来。
“你醒了?”见云初凉醒了,雪烬寻拿了片叶子接了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云初凉看着那水却是没接,“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们下来多久了?”
不知道多久了,风肆野肯定急疯了吧。
雪烬寻看了看外面:“应该才几个时辰,不会太久。”
“几个时辰了。”云初凉立刻想要出去,却被雪烬寻拉住。
“外面天黑了,你我都受了伤,这时候出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更麻烦,不如等天亮了再去找路。”
云初凉闻言这才看了眼雪烬寻,发现他脸色不对:“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雪烬寻不甚在意地道。
云初凉皱眉又看了他一眼,哼道:“身为医师,你不会不知道封住穴道会妨碍血液流通,现在是小伤而已,到时候变成大伤我可没办法把你弄回去。”
雪烬寻抬眸看了看她,伸手解开了胸口的穴道,剧痛传来,一道殷红瞬间从嘴角滑下。
云初凉皱眉,一把将他拽了下来,给他把脉。
原本云初凉还一脸淡定,不过把着把着脸色就凝重起来。
他体内内力混乱,脉象更是乱七八糟,比之之前的毒医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他也中毒了?
坐到她身边,之前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了,雪烬寻脸色微红地抽回手:“我没事。”
“是没事。”云初凉又是不爽地哼了一声,“也就离死不远了。”
雪烬寻眸子晃了晃,没有接话。
云初凉斜睨他一眼,想到他之前的忘恩负义,倒是没有任何想要救人的想法了。
云初凉走到山洞外面看了一眼,果然天色全黑了,而且山底树木又十分茂盛,外面连一点儿月光都看不见,想要抹黑走出去怕是根本不可能。
无奈云初凉只能又走回来,看到雪烬寻坐在火堆旁,也跟着坐下来。
“我烤了一只山鸡。”雪烬寻将烤好的山鸡递给她。
云初凉看了眼那山鸡,顿时想到之前在山上跟风肆野猎到的那些猎物,神色黯然地撕了一只鸡腿,默默啃着。
雪烬寻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风肆野了,张了张嘴,难得安慰:“我们明天一定能出去。”
“恩。”云初凉应了一声,抬眸看他,“你之前在林子里是跟谁在一起的?”
“三师弟。”
“那他知道你失踪吗?”
雪烬寻想了想道:“应该不知道,他发现了猎物,我们后来走散了。”
他也是因为跟着毒医,才会跟着跳下来的。
云初凉眉头紧皱,更加担心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是你带走我啊?”
雪烬寻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跟她无仇无怨的,他为什么要带走她?
云初凉翻个白眼:“你别告诉我,你之前做的事都忘了?”
雪烬寻更疑惑了,那双银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云初凉狐疑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他这无辜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你的病……”
云初凉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会让你失忆啊?”
雪烬寻眸子瞬间变得幽黯起来,没有接话。
云初凉感觉自己猜对了,“所以,你每次换成另外一种人格,前面一个人的事情你都不记得,或者你自己潜意识里不想要记起来。你这典型地就是人格分裂啊!”
“人格分裂?”雪烬寻奇怪地看着云初凉,倒是对这个新名词很感兴趣。
“人格分裂是一种解离性身份疾病,一般来说是心理病,大概就是你心里受到什么创伤,所以才会分离出两种完全不同性格的人格,两种人格并行,而且互相拥有独立的记忆。”云初凉倒也说的认真,她觉得他现在这种人格应该是主人格。
雪烬寻听完云初凉说的,又沉默了,垂着眸子像是在想什么。
“你可能不仅是心理受到创伤,还有可能跟你身体里的毒有关系。”刚刚他的脉象就很乱,这跟他的人格分裂脱不了关系。
雪烬寻抬眸看她一眼:“不是毒,是蛊。”
“蛊?”云初凉震惊地看着雪烬寻。
竟然是蛊,蛊这个东西她还没接触过,之前只在天医空间的古书上见过。
“所以,你找不到解蛊的方法?”云初凉终于明白他身为医仙,为什么连自己的病都治不了,原来不是病也不是毒,而且中了蛊。
蛊这个东西神秘得很,这九州大陆估计没几个人懂。
雪烬寻又不说话了,云初凉感觉跟他沟通有点费劲,这家伙比当初的风肆野还要闷呢。
想到他是风肆野的师弟,之前又跟她跳了崖,她倒是有些心软:“谁让你双重人格呢,你这次又为了我跳了崖,之前救你那次就算一笔勾销了,咱们以后互不相欠了。”
雪烬寻想到什么,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云初凉看到雪烬寻递过来的那管血时瞬间呆了:“这不是你之前偷的我那管心头血吗?”
一个“偷”字,雪烬寻瞬间俊脸通红:“我没用。”
他只是取了一小点做了个研究。
云初凉白着眼瞪他:“你现在给我干什么,取都取出来了,难道还能装回去啊。”
本来她取这管血是为了换钱的,结果钱没换成,直接被偷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雪烬寻莫名有些心虚,谄谄地看她一眼,僵着的手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僵持了一会儿,雪烬寻还是将那管血塞回怀里,又沉默不说话了。
云初凉啃着鸡腿,瞄了他一下,倒是对他中的蛊有了些兴趣:“你中的是什么蛊,是谁给你下的?”
雪烬寻的脸色顷刻如冰霜一样冷了下来,浅银色的眸子也瞬间幽黯得如空洞一般。
突然间,雪烬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喂!”云初凉暗叫不好,连忙过去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