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模样的人赶紧站起身捂住那人的嘴要他住口,警惕的来回看了一圈道了句:“老板结账!”
拉着那人就要离开。
许久,墨雪腾出来吃的含糊不清的嘴轻问道:“为什么不让那个人继续说我看不说的挺好?”
青姬挑了下眉毛,手里一个花生米蹦在嘴里,咔吧一声咬碎,这才回道:“朝政之事,岂是我们这些平门百姓可以猜测的?”
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了后半句:“可说,不可猜。可猜,但不可说也!”
墨雪本就聪明,一点即通,可说不可猜,可猜便不要说的道理一听就知道了,摆摆手示意听不懂的凌夏烨霖安心,自己回去就会告诉他们的。
“可,真的会邀请烟雨楼入宫么?”墨雪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次青姬也不说话,直接利用意念传音,嘴里悠然的咬着花生米:“这个不知,就算是邀请烟雨楼,估计也只有独孤幽和我,最多再有墨雪一人,其他人断然不会,毕竟咱烟雨楼上上下下也有二百余人,这人都进宫了,皇上可说不清楚啊!”
墨雪知道这事不好声张,奈何不会传音,只要拿手在桌子上来回比划:“可,听那人说烟雨楼不是和皇宫有什么矛盾么?这样去,真的可以么?”
话一出,清脆的花生米被硬生生咬碎没了下文,青姬的眼尾立了起来,嘴角也挑起一边,端起杯酒一饮而尽继续传音:“矛盾?只怕是仇吧?烟雨楼自前朝便立于此地,不说前朝,甚至有三朝的历史之久,所以皇宫理所应当的认为,若前朝需要复兴,我们必然是罪魁祸首!再者来说我们也经常庇护一些江湖人士,在他们看来估计是蓄积力量,更何况。。”
话音一半便不再说了,墨雪正听在势头上,催了好几次,才看到青姬摇摇头,深吸口气道:“更何况,独孤幽还是渊国前朝的嫡子,如何不让皇宫里操心?只怕他们欲除我们而后快,不留任何余地才是皇族手段。!”
“前朝嫡子?前朝不也是渊国么?”墨雪不知道怎回事忽然对这几句话有点回忆,却又记不起来什么,只好在心底里念了几遍。
青姬见吃的差不多了,结了账便回到烟雨楼。
还给三个人每人一间大房间,避免凌夏和烨霖什么时候又吵起来,所以特意让墨雪睡在中间。
说起来睡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原本想第二天稳稳的睡个大觉,却不想一早起来便是敲锣打鼓的声音,整理好的时候便看到青姬独孤幽跪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前边,带着宫里衣裳,声音极其阴柔,翘着无名指头双手拿着一系黄色的纸张,前面没听着,只有后面半句:
“青姬,独孤幽,杜墨雪三人,于六月二十三日入宫,钦此。”
“谢皇上!”
独孤幽说着走上前头就要接那个圣旨,又听到那老人用娘娘腔劝到:“这次进宫可是皇上的恩典,小心着点,触了龙怒,谁都担当不起呀!”
“公公教训的是,我等谨记!”
“走了!记得到时候拿着圣旨去哈!我接着你们!”
“是!”
这话说完,就目送老头里出了视线才回到屋子里,和青姬一起上了楼,屋子里才回到了平时的喧闹。
跟上去才发现,独孤幽二人早在门口等着她了。
青姬摊摊手:“果然和那个人猜的不错,皇上为了赏赐我们,邀请我们入宫了!恐怕凶多吉少咯!”
墨雪蹙着眉头,问了句:“不能不去么?”
“不去?这可是圣旨!不去可不行!”
“那?”
独孤幽忽然开口道:“去是要去的,做点准备!”
青姬墨雪不明白,只好追问:“作何准备?”
独孤幽嘴角单就撇着点笑就能说个美字,这时候倒像个英俊的汉子,不得不让墨雪感叹凌夏曾经的那句,脸好怎么都好的话。
虽然这句话的反面教材一直都在烨霖身上体现。
“萧冰凌可在?”
半空里一句声音应了下来,接着黑影子就落在地上:“在此。”
独孤幽接着道:“十八日起,烟雨楼为迎接三皇子亲临,皇上邀请宫中用筵,任何账单减价三分之一,直到二十三日,我等归来!”
“好!”说着便隐去身形。
墨雪还是不太懂:“这样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减了价钱而已。”
独孤幽解释起来:“这可不爽单纯的降价,想想,来给个圣旨能有几个人知道?虽然一传十,十传百,终究是有些慢的,倒不如我们推一把!这样知道的人就会更多!一旦我们出点什么事,皇上必然是要说点什么事情了!”
“可!并没有什么用处不是?也只是增加他们的压力罢了。”
青姬笑道:“这便足够了!目前他们没有理由动我们,稍微一些压力便够了。”
这几日,事情穿的自然是沸沸扬扬,烟雨楼极大,平日里的消费也是平常人家消费不起的地方,虽称之为青楼,但平时来的人也只能说是来观舞的,真要是青楼的某些动作,那也是极端权势之人。
又或者,称之为藏娇之地才极为正确。
毕竟,这里的美色可都是百里挑一的,有人言之,堪比后宫三千佳丽!
于是又有人道,烟雨楼不过是权富之人的另一个家罢了,金屋藏娇,才是烟雨楼的真实写照!
几日里,青姬教会墨雪几套宫中礼仪,又塞给她几张火折子,和一些符纸,就到了六月二十三。
不给三个人到宫中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官兵排到烟雨楼门口。
前几天那个白发丛丛的人掐着娘娘腔早就站到门口:“哟!几位,起的可早咯!这几日,烟雨楼生意不错吧?”
墨雪从青姬呢这道,这个就是皇上身边很重要的心腹,辅佐渊皇十几年的太监——廖宏文
独孤幽换上一席白衣,头发束在脑后,腰带上挂着串青色宫绦,好似一尊惟妙惟肖的雕塑,眉子里全然没有了那股阴柔,淡笑的模样如同一个不问世事的仙人:“公公眼中了,皇上的邀请,自然是极为幸运之事,庆祝一番才是必须的!”
那却是公公不耐烦的道了句,转身朝外走了去:“那是自然!三皇子可是很稀罕这位墨雪姑娘,咱们还是快一点把!”
烟雨楼在城西,都城则位于中心,这一路可是极长,墨雪走的脚后跟都有些痛,才到了门口。
墨雪不算是没见过世面,虽没在外面走过,可是书也看了不少,巍峨耸立的建筑物也知道不少,可抬眼,就有难以附加的震撼涌出来,
类似于烟雨楼这种造型奇特,还又高又大的楼也有提起。
却不见如此之壮观的城楼,两两边看不到尽头的城墙都有烟雨楼怎么高,正对着几个人的城门更是有之两倍多,厚度暂且不说,就这一眼,便立在呢久久说不出话,心里不断的嘀咕——这渊国是多有钱啊!这都能造出来?
直到一声太监报告的尖细声音响起了,才看到又是一道人影穿着一系华衣,腰负青剑自城楼滑落,桃花笑眼,柳叶黛眉,都映在墨雪心里。
眼前儿,渊立果立在呢,依然淡笑清秀的声音道了句:“小雪,几日来,可安好?”
三皇子本就俊俏,生的双桃花眼更是锦上添彩,一笑,都能让草开了花咯,这时候要是对上一个女孩,这辈子都值当了。
墨雪自然是头点的跟捣蒜一样,来不及说话,就先看到青姬禁止说话的手势,旋即被独孤幽接过话来:“三皇子等候多时,我等知错,还望赎罪。”
说着,领着身后的一众人就要跪下。
这才想起,已经到了个颇为正式的场合,所以便要以独孤幽为尊,不由在心头对这些繁重的礼节不耐。
渊立果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冲动了,自然不能受这一拜,赶紧扶起众人,口里推脱道:“无妨,无妨,诸位随我来,家父才是恭候各位多时了!”
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依旧盯着墨雪,话音落下,眼睛才看向独孤幽来。
独孤幽倒也不在意,回了道:“那,烦劳三皇子带路了!”
“请!”
这一进宫,又是无聊的礼节和来回的措辞,墨雪虽然第一次见,便是感到厌恶,心里直道这群虚伪,却没有任何办法。
又看到独孤幽和三皇子脸上勉强的表情的时候,迅速的把二人的名字从这群虚伪中划去。
这时候她自己都开始纠结怀疑自己的公正性,扶着下巴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归结为一个原因,真的和脸有关!
时间极为漫长,百般无赖中就倚在青姬身边,盯着独孤幽和渊立果二人发呆,是不是问青姬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期间似乎是为了更好的招待三人,主会场特意是从迎宾的乾琼宫移到了露天的龙斗台,这会上面整齐的宫女迈着步伐跳着舞,但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发呆而已。
正吃着,皇上似乎是来了兴味,转过头,对着三个人道:“这舞,可入独孤幽之眼呢?”
独孤幽恭敬的点个头:“曲子动人,舞姿美妙,自然是比我那一众舞娘好太多,当真是饱了眼福!”独孤幽是什么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混迹多年,皇上这并未隐藏多少的问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皇上早知道独孤幽的名号,身份。不过既然是已经打定主意和解,也就不做得太过分,但也需让他知道,自己才是一国之主,地盘上你还要听我的。
也就不说太多了,只是这独孤幽一年六舞,在这都城里沸沸扬扬的,就算是皇上也在心里起了点疑惑,这舞到底能美到什么地步?借着兴致又问:“早闻独孤幽一舞便可倾城,如今到了这,可烦请独孤幽一舞,让朕看看?”
话的意思没有半分遮掩,干脆利落的表示就是想看你这支舞了。
独孤幽也听出来这支舞在所难免,当下爽快起身道:“既然陛下有雅兴,那必然是没问题,不过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在下更衣换装时间太长来着!”
“无妨!”音落,摆摆手让一人带着独孤幽去后面更衣,众人看到独孤幽的动作,聪明人猜到几分,不由暗暗惊叹一会即将出演的绝美舞姿。只是青姬不放心,派出一个透明分身跟在他身后,自己在这儿护着墨雪。
看着独孤幽离开,渊立果也是和那群聪明人一样,知道独孤幽要秀一把自己的舞姿,终于是耐不住寂寞的站起身朝皇上提议道:“父皇大人,我看着会无聊的紧,不如孩臣邀一人前来斗琴,给您助兴可好?”
“既然立果提议,那自然是准了!”其实皇上也是无聊的紧,应了下来。
这就看到渊立果从台子上一路走过来,带动着场中大部分的目光,到了墨雪身边,轻笑提道:“墨雪,走!今日,我做东家!再和你比试一场!这次输了!可是邀请吃饭可否?!”
墨雪回头看了眼青姬,得到一个小心点的回答后,猛地站起身,搓了下鼻子:“三皇子,我告诉你,这场斗琴,我赢定了!”
二人兴冲冲到了斗龙台上,早就备好两副精雕细琢的桐木琴,对面而放,中间也就三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