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150章(1 / 1)

祝翎感觉尹月儿看着容昭的视线让他莫名的不舒服。虽然方之前惺惺作态的样也让人厌烦,祝翎都只看戏,有什么波。倒是这个时候,方再矫揉造作地哭哭啼啼,就只是看了看容昭,却让他这人的反感之意一下升了起来,忍不住便脱口出,不想让她继续看。

祝翎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忍不住感到有些意外。毕竟平常祝翎给人的印象都是脾气相随和,似乎来就有生气的时候。

就是尹月儿,都觉得祝翎方才跟她们起争执时看着也始终心平气和,应该是个不太会发脾气的人。

看到容昭和祝翎一起进来,尹月儿更是认定祝翎在容昭面前应该是温顺黏人的表现,因此咬牙选择赌一把,不顾祝翎在场,直接勾搭容昭。却不想她刚开始暗示,祝翎突然一改之前无所谓的态度,竟然着容昭的面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冲她发了脾气,用这种直接的办法阻止她继续引诱容昭……

他表现得这样气性大还善妒,甚至直接越过厉王发号施令,难就不怕会被厉王厌弃?!

尹月儿怔愣过后,顿时忍不住又看向容昭,想知祝翎这番行径是不是如她所想,引起了容昭的不快?

毕竟按她的想法,容昭名声暴虐,面相和浑身的气势也一看就应该是掌控欲很强的那类人,不会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自作主张。尹月儿觉得方很可会帮她阻止祝翎的要求。于是她带着一副被吓到了的神色,再度向容昭投去隐约求救的目光。

可惜她的可怜神色才刚刚酝酿出来,还未等到容昭反应,就骤然感到脑后一沉,一下被人按得低下了脖,手臂也被粗暴地抓住,狼狈的模样与之前设想的人姿态实在相去甚远……

尹月儿猝不及防间痛呼了一声,下一刻就感到手腕被有些粗粝的绳捆住,压在头的手如同铁掌一般,不给她半点抬头的机会,直到她的眼睛也被宽布条绑。

显然容昭尚未发话,看守她的护卫就已经直接执行了祝翎的命令,且手段半点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尹月儿在惊慌中完全反应过来,等到终于回过神,却越发感到不可置信——那些护卫不都该是厉王安排的吗,厉王在这里,他们居然都不等厉王说话,第一时间就按厉王妃的命令行事?

容昭本来差点控制不住杀意,不料却祝翎先生气教训了尹月儿,微微惊讶之余,心情倒是不放松了些许。

看来祝翎不会被这种人蒙蔽,也有因为方的容貌作态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祝翎不知容昭的想法,尹月儿再法那么盯着方了,不快的感觉这才略微消散。

本来他还想着撇清关系,在永宣帝有反应前不尹月儿做什么,免得到时候被说是滥用私信、屈打成招什么的,之前只是让人看守,把方怎么样。

偏偏这人不识歹,一副盯了容昭的样,害得他不得不把方犯人一样绑起来,还得蒙眼。

祝翎想到这一层,怕自己误了事,看到尹月儿狼狈的样略微痛快了一瞬过后,又有点担心地问容昭:“王爷,这么把人绑了,之后到皇帝那儿会不会有影响……”

“事,翎儿做得错。”容昭语气还带着这人的冷意,“要不是还要把人留给皇帝,我大概会直接挖了她的眼睛。”

“现在只是把人绑了,皇帝恐怕还要庆幸。”

一直指望容昭替自己说话的尹月儿听到这一句话霎时间僵住,如坠冰窖。虽然看不到容昭的神色,却仍是不地浑身一寒,打起了哆嗦。

容昭话里的杀意真切至极,尹月儿终于意识到传言中厉王的残暴,瞬间了刚才那样攀附的妄想,是感受到深深的惊恐和悔意。被蒙着无法光的眼睛更是似真的被人挖掉了一般,控制不住地疼痛起来。

祝翎倒是一点也有因容昭血腥的话感到害怕。他心里清楚,容昭不是会刻意人进行虐杀的人。相反,除了需要审问的时候,容昭都不会人刻意折磨,也或许是懒得纠缠,总之每次手都十分干脆利落。

虽然这会儿说得吓人,估计只是故意恐吓尹月儿。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容昭不仅不残暴,还是个大人。

不过知他们把人绑了也什么影响就行,祝翎然不会去安慰尹月儿,说容昭只是吓她。

“你到美食城闹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尹月儿被蒙了眼,容昭便直接把毛团放了出来,冷冷问。

尹月儿意识到容昭要审问自己,顿时越发害怕。觉得自己要是不说,恐怕会真的被挖眼。

她同时也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把实情说出来,恐怕同样讨不了。

誉王跟容昭的关系极差,且她的任务还是给容昭戴绿帽,方知后不怒火中烧拿她泄愤乎是不可的。

尹月儿在害怕之中,只试着拿祝翎说她想攀附权贵的那一套做答案说了出来,希望蒙混过关,让方不再进一步审问。

事情似乎如她所愿,方听了她的说辞后,有再问什么,是沉默下来。

尹月儿以为自己终于得以幸运了一次,却不知在她“坦白”后,毛团正在将她脑里想的种种,一一放给容昭和祝翎看。

得知尹月儿是誉王派来的人,誉王要她引诱祝翎,容昭脸色一冷,身的杀意骤然凌厉,控制不住直冲尹月儿去。

“王爷……”祝翎感觉到比之前更真切的杀意,连忙抱着容昭的手臂晃了晃,轻声把他的智唤回来,“别真把她杀了。”

祝翎微微踮脚,凑到他耳边小声劝:“王爷不用生气,就连这个卖唱女都知这种想法成功不了,誉王只是脑在做无用功已。犯不着生气。”

为了不让其他人听到,祝翎乎是贴在容昭的耳边说话,声音也很小,带着轻微热意的气息轻柔地在他耳朵拂过,容昭的怒气顿时不自觉地被安抚下来,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自己被祝翎呵出的气息萦绕的耳朵……

很快耳根处就泛起了一丝不明显的微红。

容昭呼吸顿了顿,很快重新调整心态,克制住了杀意。

也在尹月儿自己有勾引祝翎的企图,否则这会儿或许眼睛还在,命恐怕就真的要真的了。

尹月儿确实感觉到了一阵极度的危险感,一时间呼吸都停住了。所幸片刻后那种死亡降临的感觉又逐渐消散,她这才狠狠喘过一口气来,发现自己已经浑身都是冷汗,仿佛一条脱水的鱼。

尹月儿不知怎么会突然被发难,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再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怪不得都说厉王是恶鬼修罗,亏她刚才竟然还想着勾搭方,简直是在找死……

厉王妃竟然跟这样的人相处融洽,听到厉王说挖眼的话也毫无反应,恐怕根本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无害,肯定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弄清尹月儿背后的阴谋究竟是什么后,祝翎跟容昭就打算离开这间暂时关押方的房间去商讨情况。不过毛团分不清重点,十分敬业地不断将尹月儿想的东西反馈给他们,包括后面的这些。

于是尹月儿听到他们转身离去的声音,怔愣了一下之后刚要忍不住狂喜,却听祝翎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尹月儿竟然想勾搭容昭?!

祝翎毛团那儿得知方这个打算,脑里一下烧起了一把火。

他还以为尹月儿想攀附的是还有娶妻的权贵弟,因为方誉王阳奉阴违、有打算招惹他所以不算特别生气。想到方看他,却是盯了容昭!

怪不得之前尹月儿一直盯着容昭看,看得他心情不虞,原来是想要勾引人!

祝翎目光森然地看向面色苍白仍然可面容姣的尹月儿,感觉比方打自己的主意还要生气。

他差点就要开口唾弃方白日做梦异想开,只是想到不暴露毛团的力,还要把人交给永宣帝,这才勉强忍了下来。

只是离开之前,祝翎还是忍不住尹月儿用了精神异,给方下了个暗示,让她到永宣帝面前再被问到真相时,会主将事情和盘托出,这才勉强消气。

容昭注意到祝翎似乎突然生气,只是他一早就发现了尹月儿想要吸引他的意图,因此意识到祝翎是因为这生气,还以为是尹月儿认为祝翎是极恶之人让他感到不满,于是走出去后便安慰祝翎:“那尹月儿不过是个心思不正的势利小人,她的想法翎儿不用放在心。”

祝翎一顿,抬头看着容昭,“王爷看不她?”

容昭闻言微微挑眉,眸光幽暗地看着祝翎,“难翎儿认为那女很不错?”容昭语气微凉,针尹月儿的杀意又忍不住往外冒头,“难是看了方相貌?”

祝翎摇头,“有,我然不觉得了,且她模样明明很讨人厌……”

容昭的气息缓和下来。

祝翎:“莫非王爷觉得她相貌很?”

“……不,本王以为她还不如毛团看。”容昭语带嫌恶,“且故作姿态,图谋不轨,令人作呕。”

相心生,算计祝翎还心生诋毁的人,再长了一张脸又如何。

祝翎闻言眨了眨眼,容昭这么反感方,终于散去不满,恢复了轻松的神色,“王爷说得!”

容昭既然知方图谋不轨,看来是确实有被尹月儿迷惑了。

两人想的牛头不马嘴,却也成功说通了话,不再去管尹月儿,开始讨论如今的情况。

“誉王特意安排人干这种事是为了什么?”祝翎忍不住问,“就为了给王爷添堵吗?”

容昭倒是很快猜测出方大致的想法,淡淡:“大概是看美食城日进斗金心中不快,不想我再翎儿身得处。”

祝翎:“所以就用这种办法离间我们?”

容昭微微点头。

祝翎琢磨了一下,感觉誉王这思路似乎也不说完全有错,其实常推论,还是有可行性的,只不过……

实际情况出发,这种打算毫无成功的可。毕竟他来说,再惊人的美色也都比不一顿吃的有吸引力,容昭既是顶级饭票,又是让食物变美味的极品添加剂,再有其他祝翎更有吸引力的了。

想要拿美□□惑他背叛容昭,根本就是方夜谭。

再说那尹月儿长得还容昭看呢,气质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誉王打这种算盘,还不如尹月儿有自知之明……

不,不,其实尹月儿也一样有自知之明,居然妄想诱惑容昭。

祝翎心中腹诽了一番,询问容昭:“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做?”

“皇帝应该应该会询问尹月儿的事,凭她的证词,给誉王定罪吗?”

“只要想查,总查出来。”

想到誉王设计让人引诱祝翎,容昭的声音里满是寒意,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一查到底。

祝翎闻言想了想,说:“那个尹月儿一开始在美食城遇到麻烦说不定就是故意为之,那个地痞很可是一伙的,要不这些人入手查一查?”

“还有刚才有两个人跟尹月儿一伙的,应该是回去给誉王报信去了,有暗卫在跟着,说不定拿回什么证据来。”

“不过皇帝还下令,王爷要是先查,会不会引起怀疑?”祝翎说着又微微皱眉。

容昭:“先暗中把人看住,以免容旭找机会先一步毁尸灭迹即可。”

之后只要让永宣帝发现誉王的嫌疑,下令彻查就行了。

祝翎点点头。他悄悄用了异,到时候不愁永宣帝不知这是誉王干出来的事。

这个时候,跟着人的暗卫正追着人到了誉王府附近的一处小院,看那人与另一个人接了头,且藏在墙后探听到了他们的话。

那人只是个办事的小人物,本身不求誉王,因此只把消息递给司。

司听说后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两遍,开口训斥了方句,确定方有胡编乱造之后,也顾不得再骂,急切地匆匆出了院,进了誉王府。

毕竟是重重守卫的王府,光化日之下,暗卫还是继续偷偷跟进去,确定事情跟誉王有关,又记下了这人的样貌和说的话,便回转向容昭和祝翎去向汇报。

誉王听说自己安排去付祝翎的人有事要汇报,且十分情急,一开始还以为是要收到消息,颇为期待地让人进来了。

哪知方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惊惶出声:“王、王爷,出事了!”

誉王本来要透出喜色的脸顿时一僵,笑容消失,转立刻蹙紧了眉,声音也沉凝下来:“怎么回事?”

方面色苍白,语气惶恐地把事情说了。

“今日尹姑娘成功引得那明兰郡主打抱不平,还碰到了厉王妃,可……厉、厉王妃不光给她们脸,还……还说他那美食城有块牌代表皇,在美食城卖唱是皇不敬,把尹姑娘抓了,还要向皇告状!”

“……什么?!”誉王一拍椅,忍不住一下站了起来,“向父皇告状?!”

誉王惊讶错愕,愤怒不快之余,更觉得难以解,“他要告什么状?”

来汇报的人语气惴惴,“厉王妃说……说卖唱之举过于轻浮,明知有皇留的牌在,还执意要在美食城卖唱,是意图皇大不敬……”

“他还说本来不想追究,明兰郡主一味胡搅蛮缠,居心不良,他法处,只报,请皇亲自定夺……”

誉王闻言乎血气冲头,又着桌狠狠拍了一掌,“……胡说八!”

借着手的痛意,他勉强镇定了一下,清思绪问:“厉王妃把尹月儿抓了?明兰郡主呢?”

“他说要报皇,是仅仅说出来威吓,为了打发明兰郡主息事宁人,还是真的去告状了?”

“尹姑娘被抓,明兰郡主厉王妃拦,让人走了。”

“告状是真是假小的也不清楚,只知厉王妃确实安排了人离开,不知是否是真的是去报皇……”

誉王闻言,脸色略微缓了缓,依旧难看至极。

祝翎有连明兰郡主一扣押,兴许不是真的要找永宣帝告状,只是做做样,想支开难缠的明兰郡主,这样自然可以轻松私下解决尹月儿这个有背景的卖唱女。

不过即便如此,誉王仍是脸色难看地叫来了其他心腹,冷声吩咐:“赶紧让人盯住厉王府那边的人,注意一下是否有往皇宫里面送信的。要是厉王妃真要把事情捅到父皇那儿,必须想办法尽量把消息拦下来!”

虽然祝翎的很有些小题大做荒诞无稽,永宣帝听说了可也懒得,即便了,大概也不可联想到此事跟自己有关,估计不会多问。誉王之前已经次受了永宣帝的惩罚训斥,如今一想到自己可又要被方抓住错处,便忍不住一阵心慌,立时想要规避。

心腹得知情况后也觉得糟糕,还是誉王说:“王爷莫急,事情或许未到那种地步。皇日万机,这种无聊之事,知了多半也不会在意,不会仔细过问的。”

誉王神色冷凝,沉默片刻狠狠把手边的茶盏扫到地,刺耳的碎裂声让来汇报的人一阵心惊肉跳……

“厉王妃可真是得很……”誉王咬牙出声,语气既怒又恨。

尹月儿是他精心安排的人选,方那般容貌,又知情识趣,还有分才华,在他过的美人里都是难得的。若非实在想要给容昭添堵,誉王根本舍不得将人推出去。

本想着祝翎年纪小,以往识也不多,到此等美色多半心性难以稳住。就算这种走柔弱可怜风格的感觉,面这等出身凄苦的柔弱女,作为男人也不会态度很差,说不定就会出手相帮。

只要稍微搭线,即便尹月儿诱惑不到人,也可以趁机打探一番方的喜,方便他再找其他人接触祝翎。

也怪祝瑞鸿和胡氏他们祝翎的性情喜一问三不知,否则誉王也不必这样想办法试探,影响效率。

不过后头誉王就安平郡主那儿得了个极妙的主意。明兰郡主是享誉京城的美人,且风格与尹月儿正相反,明艳骄人。祝翎若是看不低微柔顺、柔弱可怜的尹月儿,那出身高贵、明丽似火的明兰郡主,想来很可会心。

恰明兰郡主性情简单,很是骗,被利用了也发现不了。

虽然誉王不可直接支使明兰郡主去勾搭祝翎,却完全有办法设计让这两人多做接触。

明兰郡主打抱不平,知尹月儿的事后乎肯定会主出头。于是得知祝翎去了美食城后,誉王便安排人刻意在明兰郡主旁边说起尹月儿的事,引她去接触尹月儿,进在美食城闹出争端,与祝翎接触。

毕竟是算计自家的郡主亲戚,誉王有把这点算计告诉尹月儿,确保明兰郡主不会发现什么。

誉王想着,到时候两个绝色女在前,一个清丽柔顺的幽兰素质,一个娇艳夺目的高贵郡主,两相争艳,祝翎便是再正人君,也该有品美之心,以此开窍吧。

且有明兰郡主在,想必还减少祝翎尹月儿的疑心,还多引出分跟祝翎接触的机会,毕竟以明兰郡主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让祝翎打发了尹月儿。

若是祝翎直接看尹月儿,那最为便宜,誉王保证以后会让容昭捉奸在床。

要是祝翎看不尹月儿,明兰郡主起意,那行事估计更加隐蔽克制,也不一定成功。不过誉王会先给这两人创造机会,再放出流言,将事情闹出来,然后透露消息让英王去针祝翎,到时候也不愁容昭不丢脸。说不定还卖英王一个人情。

然,誉王也不是想过或许这两人也还是不合祝翎的心意,若是尹月儿和明兰郡主都入不了祝翎的眼,那他也什么损失。明兰郡主意识不到被人算计,有她替尹月儿出头,祝翎多半也法尹月儿身发现不,自然不会牵连到他。

只是下回大概就得换成男人来试试了。

总之不管怎么看,这都是称得是一条一石多鸟的妙计。

可惜誉王万万想到,设想中的一石多鸟,实际却会闹成这样鸡飞蛋打的局面。

就算祝翎未真的向永宣帝告状,如今他精心布置的计划也已经彻底宣告失败,且方还抓了尹月儿。

若是祝翎直接将人关押发卖,于他还只是损失了一个美人,要是方还尹月儿那儿问出什么,那就是真的麻烦大了。

尹月儿非受过训练的专业细作,多半受不住什么拷打,只是誉王之前根本想到祝翎会尹月儿这样的柔弱美人下手这么狠,因太担心这一层。如今想到此处,誉王冷声:“立刻安排人扫尾,把可留下的证据都处掉。”

汇报之人闻言怔怔:“……要、要怎么处?”

誉王冷冷看了他一眼,心腹朝他用手在脖比划了一下,方状顿时冷汗涔涔。

“尹姑娘……也要处?”心腹顿了顿,又小心问。

尹月儿被人送来时,誉王十分满意此人,如今付得了容昭祝翎,还未将人收用过就要处掉,也不知舍不舍得。

誉王皱着眉,想到尹月儿的模样,确实有些不甘心,沉默了一会儿,说:“看看情况再说。”

“若是在那两人怀疑本王之前将人弄回来,那就尽量。”

心腹闻言张了张嘴,还是低声应下,立刻去办事了。

尹月儿不是守住真相的人,只要厉王府的人稍加刑讯,估计就问出誉王来。厉王府的护卫向来厉害,武功出众,看守严密,他们的人想要潜进去将人灭口都不容易,更遑论要在这短短时间里把人救出来。

除非厉王妃只是将人关了关,完全有怀疑尹月儿背后还有问题,否则誉王下的这个命令,他们都清楚毫无作用。

誉王和容昭手下的人都快速开始行事,不过即便誉王在京中势力更为庞大,手下的人却显然不如容昭的得用。誉王手下想要先把之前利用过的那些人都抓起来,将事情抹除痕迹,结果刚要手,就均是被人给拦了下来。

方的实力还强于他们,且早就有所准备,他们自然得手,不仅成功,还狼狈逃了回来,甚至还有了更多折损。

皇宫那边,正经送折递消息的渠大多都握在左相手里,可容昭自然不会走寻常路,祝翎的美食城更是因为要给永宣帝送菜,早与宫中有了联系渠。誉王叫人小心提防,依旧还是防住消息传到永宣帝的耳朵里。

容昭传的消息,自然是往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偏。永宣帝一开始听到容昭和祝翎有事向他报时很是意外,以为是要给自己找事,还他俩感到不悦,态度不。

然听了那一番被祝翎添油加醋的说辞后,永宣帝顿时就忘了嫌弃容昭和祝翎,如他们所料的那样震怒起来。

本来有人卖唱这事永宣帝是兴趣管的,且还牵扯到了明兰郡主,永宣帝不想为此开罪英王。

祝翎的那堆说法成功牵了永宣帝的心思。

永宣帝不觉得自己听不得卖唱,他如今最为在意的就是梦中的灵龟祥瑞,卖唱确实是下九流的勾,若是长期浸在轻浮的靡靡之音之中,焉知此等浊气不会混入他的龙气,污染了祥瑞?

美食城既然有了孕育祥瑞之因,便也应是如佛堂祠堂之类的庄严之处,不许卖唱便是应有之。

卖唱女因着来往的富贵人物多想要卖唱不奇怪,涉及到永宣帝极为重视的祥瑞一事,他便忍不住又多想了一层。

就算吸引力再大,可背靠容昭,甚至是背靠他的美食城,哪是一个连安稳生活都有的卖唱女得罪得起的?

方一定要在美食城卖唱,真的不是怀有其他的心思?

永宣帝做了那两个关于祥瑞的梦后,某些说法越来越相信,这一会儿已经想到可是有人故意想要污染祥瑞,损害他的寿数,影响大启的国运了。

“命人将这卖唱女带来,”永宣帝沉着脸,“朕看看这人究竟是何居心!”

誉王看着一群任务失败受伤了回来的手下,一时间怒发冲冠。

“一群废物!本王要你们何用!”

誉王狠狠喘了两口粗气,勉强冷静下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问:“方是谁的人?”

手下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应、应该是厉王……”

“不可!”誉王难以置信,“他怎么会作这么快?!”

手下诺诺:“厉王应该是刚出事就知了咱们的情况……方那些人马调起来也向来迅速……”

誉王也猜到只是这样,仍然愤恨不已,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一般喘着粗气,“该死!这下方什么都知了!肯定要把这事情闹大!”

他霍然扭头看向心腹,乎猩红着眼睛问:“这下老四肯定是要去找父皇告本王这一状了,这些废物又连一点证据都处不干净,现在要怎么办?!”

心腹脸色同样难看至极,众多手下皆是面露惶恐,感到大难临头。

“现在……只想办法将事情推给一个人,王爷再咬死不知情了。”心腹沉默片刻后,咬牙说。

“不知情……不知情……”誉王重复了两句,突然一脚踹翻了椅,恨恨:“次围场灭口一事就是这样的说辞,北狄刺客一事也是这样的说辞,本王回回都丢尽了脸,还被父皇狠罚一通!”

“这回又要跟前两回一样,让本王重蹈覆辙?!”

心腹低下头,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属下知王爷心中不忿,只是除此之外……也有更的办法了……”

“总不真的让人查到王爷身。”

“如今王爷只是暂时龙困浅滩,忍这一时之气罢了,日后定有重新入海之时。”

心腹一番劝说,誉王却仍然心情极差。

一时之气……他根本就是已经忍了太久了!自春猎出事后,便一直龙困浅滩,有顺利的时候!

每每刚一个麻烦的困境里挣扎出来,立刻便又遇到麻烦。如今北狄刺客的事还过去多久呢,就再又被容昭抓到了把柄,简直流年不利!

可惜即便誉王再为愤怒,也确实找不到更的办法,甚?

?乎有其他的选择。最终发了一通脾气,还是只照心腹的建议,推了一个人出去挡箭牌。

誉王未为那人感到痛惜的意思,只一再愤恨晋王和容昭与自己作、自己时运不济,且怒骂手下无,害得他一再落入如此境地。

若是初春猎时成功灭口不被发现,北狄刺客之事有失察,现在抢先处掉证据,他哪里会面临现在的窘境!

誉王那些手下此脸色越发苍白,只低头不断请罪,同时却控制不住地感到齿冷。

总是让手下的人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替罪羊,他们追随的就是这么一个主……

永宣帝虽然升起了极大的怀疑,让人将人带来亲自审问时,却也未大张旗鼓。毕竟他不打算将祥瑞一事广告之。

这倒是合了祝翎的意,他也不想让这件事太沸沸扬扬,影响美食城的运营。

永宣帝派了人来提走尹月儿,连带也把祝翎和明兰郡主一宣了过去,打算问清楚时的情况。

看到被绑了手和眼睛的尹月儿,永宣帝派来的人顿时愣了愣,厉王妃这还真把人成危险的犯人了?该不会已经用过了私刑吧?

这人忍不住看向祝翎和容昭,却两人面不改色,半点有解释的意思,甚至还刻意停在门外,仿佛那是什么腌臜之物一样,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明明这卖唱女看起来相漂亮,他们倒像避如蛇蝎似的……

这人不知,其实是祝翎和容昭都是不想让方去看尹月儿,因此才不约同地刻意拉着人在门外停下。

然,他们确实自己也兴趣看。

尹月儿意识到要被人带走,顿时一阵惊慌,哭哭啼啼地问自己要被带去哪儿。

可惜即便她有一副样貌,在很可得罪了皇帝的情况下,也有人愿意冒险照顾,无人答话。

尹月儿越发心慌,忍不住试图挣扎逃跑。原本看她皮肤细白,姿态柔弱,于是抓人的作不自主放轻了些的那些人,这下反少了分怜惜之意,不她的挣扎,三两下就将人塞进了马车。

“放过我……求求你们了……”尹月儿看不到抓她的人,心中的恐惧不断增加,快要崩溃般哭喊。

“姑娘还是老实呆着,否则我等可不会怜香惜玉。”

“等到地方了,自然会将你放开。若是再大喊大叫,便连这张嘴也要一起堵。”

尹月儿听出方有些尖细的嗓音,意识到大概是宫里的太监,自己真的要被带到皇帝跟前问罪,顿时越发害怕。

她到底也不敢再闹,只低声抽噎起来。

处了尹月儿,这太监便看向祝翎,请他另一辆马车。

容昭不在要求入宫之列,在祝翎了车后,不等那太监反应,就十分自然地抬腿,跟着一起坐进了车里。

“……”

永宣帝派来的人状脸色都微妙地僵了僵,太监壮着胆说了一句:“厉、厉王殿下,皇只宣了王妃……”

容昭抬眼冷冷地看向他,“本王不进宫觐?”

方哪敢跟容昭作,虽然永宣帝担心有容昭在法祝翎那儿问出什么来,特意说了只叫祝翎,可容昭自己坐了马车,他状也了办法,总不手把堂堂亲王赶下去吧?

祝翎这个时候还故意探出头来,说:“要是王爷不陪我一起的话,明再去吗?我不敢晚一个人出门。”

“……”

看了看夏日黄昏仍旧大亮的光,再看了看祝翎倚在容昭身,半点不嫌热的黏糊模样,这人最终只干笑认命,“……,王爷要陪王妃进宫,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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