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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现在的他有了邱天元。

说起来可能有些夸张,有些矫情,只要邱天元还愿意与他在一起,那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畏惧。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被同学看不起就好了,邱天元要好好的,绝对不能起冲突。

白椿岁能忍气吞声,但邱天元的行动宗旨向来不是这样。一听到这话,邱天元立刻眉毛竖得老高,捏住白椿岁的脸:“你说什么!”

这小蠢蛋在说什么疯话,怎么跟包子一样任人欺负!

白椿岁任同学欺负,也任邱天元欺负。他“唔唔唔”地好几声,见邱天元不高兴,马上就知道是自己的态度不正确了,赶紧认错说:“我……我错了……”

“错哪了!”邱天元逼问。

“不……不该说我错了……”

邱天元放开手,搓搓他被捏红的脸蛋,强调说:“他们欺负你是他们的错!”

“嗯……嗯……”

邱天元说:“自己念一遍。”

白椿岁听话地说:“他们欺负我是他们的错。”

邱天元道:“这才对。”又不爽地咒骂,“妈的有种来找我,就针对你算怎么回事……”

白椿岁又被逼迫着跟着他骂了好几句,越念越亏心,最后还是靠过去,用嘴唇封住了邱天元的,这才停止了这场宣誓大会。

邱天元要他硬气,要他被嘲讽的时候反骂回去,要他不再忍耐。

他做不到的事,每多说一遍,他就仿佛多对邱天元撒了一个谎,他不想这样。

晚自习回到班级,他桌上的保温瓶被碰倒了,瓶盖离奇地被旋开掉在了地上。白椿岁没有告诉邱天元,他只是自己捡了起来,去卫生间洗了干净,重新盖上。

课间时,周围的男生打闹,其中一个人一不小心没站稳,摔到了他身上。白椿岁被猝不及防的袭击砸得有点蒙,什么都还没有做,那个男生已经飞快地跳了起来远离他,旁边的玩伴哄笑起来,推搡着,仿佛这个男生身上沾了什么了不得的病菌一样。

白椿岁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邱天元,邱天元也正盯着他,脸色难看得好像要吃人。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邱天元从椅子上站起来,满是山雨欲来之势,白椿岁才又慌张地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这点小事发飙实在不值得,也会让人觉得他挑衅不占理。

陆诚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又接受到白椿岁求助的眼神,左看右看,当机立断一把拉下邱天元,说了两句话,然后抄着自己的作业本走向白椿岁。

“咱俩换个座位。”陆诚说,“你大哥我要来前排感受一下遮挡半班视野的感觉了。”

晚自习换个座位并非大事,有助于学生之间互相帮助的事,就算违反了纪律,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椿岁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然后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作业跑到邱天元身边。

一直紧绷着的、令人窒息的空气好像瞬间消失了,只要到了邱天元身边,他就好像猫咪被抱回了家里,有了可以撒欢的空间。白椿岁眨了两下眼睛,还在班级里,他不能直接和邱天元做什么,抱或者亲,他只朝着邱天元笑了一下。

【不要生气,生气会变丑。】

白椿岁给邱天元写纸条,写着写着,又画了几个表情。

【给你亲一下,好不好?=3=】

第53章

又不能真的亲到,顶个屁用。

邱天元没那么容易哄,揉乱白椿岁的头发,问他:“作业还有多少?”

白椿岁翻翻自己的本子,还剩一大半。他速度本来就能跟乌龟媲美了,这两天还又慢了不少,邱天元批他一句:“还有空管别人呢!”接着把自己的作业本丢给他。

白椿岁不抄,只是看着参考,他低头的时候,邱天元就把视线投到前方,恶狠狠地盯着刚才撞白椿岁的人。

那伙同学本来就在观察他们的动静,见邱天元把白椿岁接到身边还偷着笑呢,被这么一瞪,他们若无其事转头笑,仿佛乐的是别的事情。邱天元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目光始终钉在那儿,嫌恶的感情好像能化为尖针蜇人。

始终被这么凝视着,没人能自在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渐小,再过了一分钟,撞白椿岁的那人扭了头,似乎想看看邱天元转移目标了没有,结果一瞬间就和邱天元的眼神对上。

他眉眼浓烈,本就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锐利,认真地生起气来时,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无端地生出一股阴森的震慑力。那人感觉自己仿佛被当成仇人锁定了一样,闭了嘴,脸色变得难看,正巧这时上课钟声响了,他们急匆匆地散去,没再敢往这儿看上一眼。

邱天元的仇视并未就此停止。

从那个晚上开始,凡是下课时经过白椿岁位置的人、上课时流露出一点儿突然想逗白椿岁玩的意思的人,都会受到从后排而来的、存在感强烈的注目。

简直就像是全天候监管白椿岁的安全。

横竖邱天元不缺时间,他们上课学过的内容他早就自学完了。你们不是闲得慌吗,闲得要来拿人取乐,那大可以比比谁更有精力,更有毅力。

邱天元可以花上十多分钟的时候不间断地盯着同一个人,盯到对方背上发毛,不敢回头。

其实这种行为比起威胁和警告,更像是背后怨灵,并没有什么气势可言,然而无疑它十分有效。毕竟被人紧密盯梢的感觉,几乎和“被人不断扎小人诅咒”是一个意思。

没什么危害是没什么危害,但也没有必要。

关于这件事,白椿岁是笨蛋,陆诚是傻子,两个人蠢的方向截然不同。

笨蛋并不知道自己男友在背后做了什么,对邱天元来说紧锣密鼓盯人还是一件较为幼稚的事情,虽然起作用了,但他不想被白椿岁知道,尤其是自己现在每天随身携带眼药水,要让白椿岁知道了,脸该往哪搁!

白椿岁只感觉被针对得少了,天真地跟邱天元说:“你看,忍忍就好了嘛。”被邱天元怒其不争痛骂一顿,委委屈屈地心想我哪里说错了?

而陆诚在周六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从包里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副眼镜,放到邱天元手里。

邱天元:“……这是什么?”

“眼镜。”陆诚很真诚地说,“感觉你每天瞪人好累,用它代劳吧。”

本来是镜片的地方贴着一对画上去的眼睛,目光犀利,不怒自威。

邱天元把它放回陆诚手里:“你先用着试试效果吧。”

在下周一的第一节课上,陆诚因为上课戴搞怪眼镜打瞌睡,被老师叫起来罚站,眼镜就此被没收。

陆诚大叫可恶,并在课间拿出手机要拍邱天元的正脸照,他要自力更生,回家就去打印邱天元的照片,自己剪眼睛部分下来贴,这样总足够逼真了吧!

险些被巡逻的老师把手机也没收。

邱天元被他这么一闹,心情好上不少,连晚自习都会主动把作业给他抄了。

陆诚感恩戴德捧着作业,激动地说:“老邱有觉悟啊!好!我明天就把新版眼镜赶制出来给你用!”

“省了吧!”邱天元敲他脑袋,“抄你的作业,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邱天元起身,去了趟卫生间。课间的卫生间人不少,排队到自己时,正好也有同班的人,但这几天下来,邱天元已经懒得主动搭话了。

反倒是对方歪身子过来,喊他:“嘿。”

“干什么?”邱天元问。

“有没有纸巾,借一下。”

对方态度正常的话,邱天元也没兴趣一天到晚竖着自己身上的刺,说了声“等会”,掏出纸巾给他。对方拿着,却还不挪开,盯着他那里说:“邱哥,你还挺大。”

这话邱天元听惯了,敷衍说了声:“还行吧。”

准备出去洗手的时候,那同学嘿嘿笑了两声,忽然压低声音说:“那白椿岁……”他比了个手势,“那个起来,爽不爽啊?”

邱天元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扫了对方两眼,那人还一无所觉。

传言传了那么广,早就变了味,还衍生出了好几种版本。有的说邱天元图钱才去把白椿岁,当然也有人觉得他也不一定就是那样,毕竟帅哥学霸嘛,要钱怎么不去泡富小姐,可能就是看白椿岁娘,又爱粘自己,玩个新鲜而已。

那人好像在打探什么猎奇有趣的事,还亲热地撞了下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透露透露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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