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视同仁,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千难万难,就连高高在上的老天都做不到如此。
对待它创造的工艺品,它的态度也迥乎不同。有的,随意敷衍简单了事,而有的,它却费劲心力千雕万琢。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了恐龙和美女这两种相差犹如云泥的生物,而谢黛菲和苏嫦曦明显就属于被老天爷格外宠爱的后者。
在如今这个年代,虽然丑与美的差别不再像以往那般不可弥补,除了手术动刀子之外,还有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妆容术。常言道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也就是这个原因。但有的女人却不用那么麻烦。
现在有点理智的男人找老婆,都会要求看她的素颜,这不能怪男人们疑神疑鬼,只怪现在的化妆术大可怕了,谁知道在那假睫毛美瞳粉底的遮掩下,隐藏的会不会是一张截然不同惨不忍睹的可怕相貌。
不过有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外物的衬托,她们哪怕每天早上用清水洗把脸,随便收拾一下头发,素面朝天的走出门,依然有种能让男人折服的魅力。
此刻走出酒吧的苏嫦曦和谢黛菲明显都是这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人物,用万千宠爱集聚一身来形容她们,丝毫不夸张。智慧,貌美,知节,明礼,没有像其他的不少的豪门名媛放纵浪荡,虽然出身显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恪守着基本的道德底线。就算是在虎踞龙盘深不可测的华亭,她们也是不少叱咤风云的巨枭大佬们眼中理想的儿媳妇。
这个世界不缺美女,长得一张好容貌的女人并不少见,那些富豪一掷千金包养的二奶金丝雀们有哪个长得差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称不上极品的女人。
对于真正极品的女人而言,一副好相貌只是最基本的必要条件,品行,操守,气质……这些东西才是真正决定一个女人究竟美到了哪个层面的评判标准。
作为华亭耀眼的两颗明珠,像苏嫦曦和谢黛菲这样的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要家世有家世……
她们在常人眼里,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完美红颜了。但是女人出色到了这种程度,那对男人而言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好像此刻的资瑜洛,他和李浮图一样,和苏嫦曦谢黛菲同样是同伴同学,可是当他面对两女时,却完全没有像李浮图那样如同面对两个普通同学一般的平等随性,这个贫寒出身的孩子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两个女孩说过几句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即使在她们眼前站着,即使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浮图而不是自己身上,感受到两个女孩身上自小熏陶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资瑜洛就不禁有些自卑。
所以他很佩服能够对两个女孩肆无忌惮的进行调戏的李浮图,即使以他都看得出来,这两个女孩以后的男人,想必是权柄滔天光芒万丈,而李哥既然敢豪言追求苏嫦曦当她的男人,那李哥想必是心怀锦绣,胸腔之中存有他难以想象的凌云志吧。
走出酒吧,一辆宾利静静停靠,银灰色的车身在幽冷的月光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泽,即使资瑜洛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等豪车,也认不出来这辆低调停靠的钢铁巨兽具体的价格,甚至他都认不出这辆车的牌子,但一个人对于美与丑、贫与富的辨识能力是与生俱来的。
看着价值直逼八位数的银灰色宾利,资瑜洛的澄澈眼睛中充斥着深深的震撼。
而李浮图就没有那般惊讶了,以苏嫦曦两女的背景,即使现在的是一辆直升机他都不会感到意外,平淡的看着那辆宾利淡淡笑道:“两位校花,那车是来接你们的?”
苏晨曦没有吭声,盯着那辆车黛眉微蹙,看来她也没有想到这辆车会突然出现。
看见两女从酒吧中走出,刚到不久的宾利车门打开,一位魁梧大汉下车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身高近八尺,肌肉崩扎,一张遍布疤痕几近狰狞的脸。在苍茫的夜色下,这张脸犹如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足以吓破普通人的胆。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大汉,李浮图不仅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
在风雅阁,那个对他出手相助跟在苏承基身边的男人可不就是这幅摸样。
眼中一直维持着让别人看不出深浅的平静,如果说先前还只是有一些把握的猜测的话,那现在李浮图就完全可以笃定了。
上海大总管的贴身大将亲自来迎接苏嫦曦,那苏嫦曦的身份还用得着争辩?
“小姐。”
一走一动间散发出彪悍而铁血的大汉狰狞的脸庞上此刻却展露出难以想象的憨厚,在苏嫦曦两步外站定,恭敬低头。
“你怎么来了?我父亲派你来的?”苏嫦曦也没有被那张脸吓倒,她隐约听见她父亲说过这位贴身大将的来头,以前华南地区也是数得上号的一位枭雄,可惜为人不够阴险,被敌人许以厚利收买了手下被卑鄙的手段进行了暗算。威风赫赫风光无限的一位大枭十几年奋斗的所有成果一夕之内都被人窃取。
他毫无防备。
他从没有怀疑过那个背叛者,他又何尝料想过跟了自己近十年自己一直以来从没有当做是手下的兄弟会为了利益将自己出卖。
所谓忠诚,只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当筹码足了,那背叛也就水到渠成。
这句话是苏承基救下他时说的。当时被自己一直以来视作兄弟的人暗算,范军走投无路,对方窃取了他所有的一切后不仅仅没有善罢甘休,反而变本加厉,对道上发布通缉令想要斩草除根。
由高高在上的一代大枭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要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人,只怕早就一死了之了。
可是他没有,他这条命还要用来报仇,脸上几乎毁坏了整个相貌的狰狞伤疤并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范军自己一刀刀划的。除了为了掩人耳目保命之外,也是要自己深深记得这份痛苦。
华南道上的封杀令让他只得逃窜外地,最终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上海被苏承基看中收留,并且在苏承基的支持下,于一个月后手刃仇敌,终以叛徒的性命一雪前耻。
大仇得报之后,这个曾经的枭雄因为恩情,也因为没有了再东山再起的*,索性就留在了苏承基的身边,为他鞍前马后,挡祸驱凶。
草莽出身的汉子别的大道理不懂,但记得一点。
人予我滴水,我必报之以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