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嫦曦在夜未央酒吧一直待到晚上十点钟才告辞离开,今晚这一出戏虽然血腥了点混乱了点,但却是李浮图亲自来演绎的,于是对苏嫦曦来说这出戏怎么看都能看出一些暴力美,很多时候,很多风景,很多事情,给别人的感觉之所以不一样,不是因为对错,是因人而异的,这是大实话。
李浮图亲自送她离开,他在不在这里其实问题不大,范军和陈破虏在,就能处理绝大多数问题,再加上与自己的地盘比起来,苏嫦曦的安全问题明显要比夜未央重要的多,而且他也着实受不了郗凌雪的赤/裸火辣的目光,只能暂时性的躲一躲。
熟女人妻是好,但自己随意虎躯一震就能震掉对方衣服的女人,李公子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再者那娘们貌似跟她的经理人关系同样不清不楚,这私生活,太不检点了,估计也就东子那种外表憨厚内在闷骚的爷们才会喜欢这样的菜。
带着苏嫦曦坐进车内,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后,李浮图沉默着发动汽车,静静沉思。
苏嫦曦一脸笑意坐在他身边,柔声道:“喂,你在想什么?”
“我不叫喂。”
李浮图笑道。
苏嫦曦哼哼了两声,眼神一直盯着李浮图的侧脸。
李浮图知道自己如果不说话这妞能哼哼一路都不停,叹了口气,笑道:“如果我说我在害怕你信不信?”
苏嫦曦愣了一下。
李浮图自顾自的点了根烟,喃喃自语道:“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苏嫦曦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李浮图也没多说,开车照例将他送到大门口,最近小两口似乎越来越柔情蜜意了,相处的时间少了,所以就珍惜每一次离别,很正常的事情,亲个小嘴拉个小手之类的,苏校花也能放下矜持了,下车的时候主动勾住李浮图的脖子,怯怯伸出小舌头缠绵了三五分钟后才红着脸逃下车,对这个待遇明显感到很意外的某牲口自我陶醉了一会后,才发动汽车,却没有回夜未央酒吧,而是去了白钺会所。
晚上将近十一点钟的时间,魏然竟然没在,李浮图现在在白钺的身份很特殊,白钺摆在明面上的总经理周兴亲自接待,态度很客气,把他迎进包厢后,亲自去了魏然的办公室,将一份资料拿过来递给李浮图,轻声笑道:“李先生,魏哥特意吩咐过,如果你来的时候他不在,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或许对你有用。”
李浮图虽然不知道这个一看就知道没有表面这么简单的白钺到会所底是个什么样性质的地方,他甚至不知道还有其他七钺的存在,但只凭着直觉,就很确认白钺不一般,面对摆在明面上其实并没有多少实权的周兴,李公子也没摆架子,双手将资料接过来,说了声谢谢,拆开一看,顿时有些感慨:“还是魏哥了解我,我人都没过来,资料就给我准备好了。”
“李先生,魏哥现在几乎把你的事情当成白钺的头等大事看待,你需要什么,他最了解不过了。”
周兴静静笑道,说话算不上委婉,直接指出了李浮图现在在白钺会所内所处的重要位置。
李浮图不动声色,表情平静,轻声道:“该谢谢他。”
周兴笑容淡然,没有发表言论,递给李浮图的这份资料,几乎囊括了黄锋煜这些年来所做的任何事件,详细到不能再详细的地步,李浮图垫了垫手里的资料,很厚重,总觉得应该说点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索性直接起身,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转告魏哥,兔子不吃窝边草是好事,但这么晚了还出去猎食,哪有自己在家里玩的舒心,我看你们白钺的妹子质量还是很高的。”
周兴一脸苦笑,表情纠结,全当是没听见李浮图要他转达的话。
“阿嚏!”
华亭市希尔顿酒店的顶层套房内。
一个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猛然打了个喷嚏,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后拿起面前的极品紫砂壶,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
“最近立秋,天气有点凉,魏先生贵人多事,但还是注意点身体啊。”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声调平淡,关心的话语说起来却透着一丝冷淡。
中年人对面的沙发上,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鬓角斑白的男人静静盘腿坐在沙发上面,一动不动,神态古井不波,犹如一尊石佛。
“小事情。有些小病不大,吃两颗药的事情,不伤筋不动骨。就怕有些人身体太过健康,哪天突然突然病倒了,肯定是大病,没准就爬不起来了。”
魏然淡定笑道,手中握着茶杯,看着面前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表情平静,眼神却意味深长,轻声道:“赵老大,要注意身体啊。”
男人猛然睁开眼睛,原本平和的气质似乎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伸直了两条腿,放在沙发下面,淡淡道:“不劳费心,魏先生,你是稀客,轻易不过来喝茶的,有什么事,直说吧。”
“李浮图。我要保他。”
魏然淡淡道,原本平和的眼神逐渐锐利起来,在华亭的无冕教父面前,寸步不让。
“天尊,华亭很大,你头上无冕教父的帽子一样不小,但说句不好听的,你自己一个人,制定不了游戏规则。青浦区那块地方确实有利润,但把黄锋煜派过去,似乎大材小用了。我不希望他跟李浮图发生冲突,呵,这个年轻人脾气不太好,你看,几个小时以前,黄锋煜手下最为器重的小五就是个例子。”
魏然笑眯眯道,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没有再倒一杯的意思,直接看着赵锐,轻声道:“好茶。大家一起品尝才热闹,对不对?”
“我制定不了游戏规则?”
赵锐笑呵呵道,声音温度却降了下来,异常冰冷。
“是的,有我在,你制定不了。”
魏然自信满满道,站起身,走到窗边,再不说话。
赵锐眯起眼睛,阴冷的眼神直接射在魏然的后背上面,阴沉道:“魏然,为了一个才出道没多久的年轻人,跟我撕破脸皮,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为了一块地盘,跟我翻脸,你的损失同样不小,我们两个没有撕破脸皮这种说法,双方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而已,但这层窗户纸,还是有保留的必要的,如果你执意要捅破,那白钺奉陪到底便是!”
魏然强势道,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他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上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但做什么事情,也得先考虑考虑自己得后路不是?天尊,有些事情我想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与其说我再和你作对,不如说我是在拉你一把。”
“呵呵,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好意了?”
赵锐皮笑肉不笑道:“我的态度很明确,李浮图既然入了局,那他就必须死!谁也保不住。进入这个游戏,必须按照我制定的规则办事,魏然,你保他又如何?真以为我不敢动他?”
魏然大笑,肆无忌惮,站在希尔顿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灯火辉煌,豪气纵横道:“既然如此,那就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