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哥，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战优优看汤尊脸上明明是笑着，可是眼眶却红了，抱着自己的手臂力道很重，她都感觉到痛。
汤尊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我高兴。”
就为她还能喊他一句宝哥哥。
每一个称呼，都表示一种身份。
他是她的宝哥哥，是她会依赖，会放松抱着他撒娇的男人。
战优优点头说；“你高兴，我感觉还挺好，你的拥抱很温暖。”
“……”
汤尊如坠冰窟，不敢置信放开她，艰难的和她对视。
“战优优？”
“嗯，怎么换个口气和你说话，你就不认识我？”
战优优对她挑眉，扬起一个笑脸，和他的小优干净乖巧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本就是她。
只是在他面前偶尔表现不一样而已。
“你，怎么换哪种口气，你能控制？”
“以前不能控制，见到你，就不由自主想成小优，但我终究是我，我再怎么催眠，你是我的救赎者，我还是不能再催眠中过一生。”
她的语气很冷静，不带一丝感情，却让汤尊的是手心都发凉。
“战优优，你很可怕。”他说。
战优优疑惑，“我让你产生了恐惧？真是抱歉，当我能自己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就不太会在做小优，但可惜，我还是你的妻子。”
汤尊看她要走，赶紧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扯到自己面前。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好客气的，我说过，只要你的病情缓解，你会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接受，而你是我妻子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
战优优平津的看他，“不，你无法接受我，汤尊，你连我都无法欺骗，又怎么能欺骗你自己。
你想要的是一心一意，目光只有你的小优，而不是现在我。”
“都是你，有什么区别？”
战优优语气冷了几分，态度也更加疏离，“区别？显而易见。”
她甩开他的手，又说；“那个弱小，胆怯的小优，是我为了保护我自己，而催眠自己情况下，表现出来的样子。
每个人在不同情况下，会有不同的表现方式，这样简单地道理，汤尊，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汤尊却固执的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路，不许她离开。
他这个样子有些笨拙，但又不知该用什么办法能留住她，很无助。
战优优停下脚步，仰望着他，“汤尊，在我还不太懂婚姻是什么的时候，你在战砚的逼迫下娶了我，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但也不可否认，我内心是很期待与你相处，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我不强求和你离婚，但也请你别阻拦我想做的事。”
“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不用，独立练习，我才能成长。”战优优说。
汤尊眼巴巴望着她走远，回想陈冬至和他说的话。
“战优优需要安全感，而真正的安全感，要她自己去寻找。
别人给的都不稳定，哪怕你们是夫妻关系，也不能越俎代庖。”
“现在就要让她走出来，慢慢的寻找自己，这个过程会很难，但她若是尝试，对你们来说，都好。”
汤尊现在就想对陈冬至说；“不，一点都不好！”
他接受不了，竟然会理性的和他谈离婚的战优优。
她想要成长，她要成长什么样子？
他觉得她现在已经很好了。
她已经很少，很少和他发消息，表示她的病情在好转。
可是他觉得自己要生病了。
他很想念，很想念他的小丫头，他的妻子。
他在别墅里，坐了一天，也等了一天，晚上战优优才回来，吃饭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汤尊感觉自己的心脏很不舒服，像是患上了重疾，呼吸都不顺畅。
汤贝贝瞧着哥哥憔悴的脸色，十分担心，“哥，你不是前两天就说要回去吗？怎么没有走，你精神状态，不太好。”
汤尊询问她；“人变了，爱，会消失吗？”
“……”汤贝贝茫然的看着他，想到战优优这两天的情况，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时的战优优很显然，和每天只坐在一个地方画画的战优优是不一样的。
人都会变得，这是毋庸置疑。
但爱，会不会消失，谁又能知道呢？
有时候她察觉战优优盯着汤尊看，可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她只是看着汤尊的方向，而视线是空洞茫然的。
她到底在想什么，汤贝贝也捉摸不透。
“哥，不管怎么说，优优最近发病的次数降低，这是好事，可能你们都需要时间适应，要不，你先回去工作，等，”
“我等不了，妹妹。”
汤尊打断她的话，又说；“我只有她。”
“……”
汤贝贝听得这话，鼻子发酸。
别人眼里，是战优优依赖她哥，可是他们不知道，她哥也依赖战优优的。
因为只要有战优优在，他才有归属感。
对于从小没有亲人的汤尊来说，归属感本就少的可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却又消失，这对他来说，也是残忍的。
“哥，我帮你想办法，你再去追优优，和她求婚，让她和你离开。”
再次追求她。
真的可以吗？
“我没追过人，要怎么追？”汤尊眼中多了几分微光。
“我也没追过呀，要不找江璟辰一起商量一下？”
汤贝贝觉得江璟辰那么聪明，追求人的事，肯定能帮上忙。
但江璟辰听到他们的话，优雅的坐下后，啧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成为了情感专家？刚搞定韩云的事，又来给你做情感导师？”
汤贝贝笑着走到他身后，搂住他脖颈，“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帮帮我哥哥，我给你做好吃的！”
江璟辰抬眸看她，“我又不是小孩，会贪吃。”
汤贝贝噎住，和他对视，忽而挑眉，“只要你相处办法，你想怎么样都行。”
江璟辰勾着嘴角，“你确定？”
“当然确定，江璟辰，别墨迹，该出手时就出手，展现你聪明才智吧！”
“……”江璟辰气笑，伸手捏了捏她脸颊。
汤贝贝有求于他，乖乖顺顺低头，让他捏脸。
江璟辰自然是舍不得捏太重，就轻轻的揉了一下，对汤尊说；“追人，就从她感兴趣的角度开始，她现在每天做什么？”
“出去坐在广场上，拿着画板画画，也不和我交流，和她说话，她态度也很冷漠。”
江璟辰斟酌，“那就去做她的模特。”
“她都没看我，会同意让我做模特？”汤尊质疑。
聪明如他，但是遇到知识盲区，他才显露出二十几岁少年的青涩和茫然。
“应该不同意。”江璟辰坦诚说。
“……”
汤尊嘴角抽搐，那他说这个，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