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美人投靠(1 / 1)

自御轩如获至宝后,那心情甭提有多好了!

不过按照佛尘的说法,此奇物需要宿主用心进行蕴养。

至于过程到底要多久?

这个就无从知晓了。

御轩对此倒也不急。

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

更何况现已到了年前年后,庙里也是特别的忙,佛事一多,进香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

子贤子忠更没时间下棋了,反倒让御轩落了个轻松。

白天泡在南禅寺的藏书阁,晚上全心打坐修炼。

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二月初,地气萌动的时候,御轩终于突破瓶颈,进入搬血境中期阶段。

其次就是藏经阁的秘籍也被御轩翻得差不多了,实属令他奇怪的是这些书籍中只有少许部分在镇魔塔里有过记载。

可按道理来说,镇魔塔与南禅寺本出一源,为何其中的古学传承会大不一样呢?

镇魔塔内的书籍,更像是百家齐放,不乏有各门各派的顶尖武学。

而南禅寺的就稍逊了些,内中记载皆以佛学传承为主,过于偏一。

两者一作比较,真得很难让人将其联想在一块。

其实在御轩的心中,还有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南禅寺可能在各门各派都安排有间谍,且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不然怎么能偷得如此多的武学秘籍。

不得不说御轩的脑洞很大,如果被方丈慧空知晓他此刻这些想法,恐怕会忍不住拿起禅杖敲死他。

但不论当中的缘由到底有何秘辛,最后的最后还是便宜了御轩。

经过这段时间的翻阅,系统内的书香进度条明显进了一大截,离下个阶段开启又靠近了。

至于深藏在体内的神秘宝物无垠,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转眼春去夏来。

南禅寺藏有的书籍终于被御轩全数阅完,甚至包括那些连寻常弟子都难以接触到的奇学。

当然一切的功劳都该归功于子贤,他毕竟可是藏经阁的首座。

可御轩却不知,子贤的权利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尤其是在教门奇学上面。

南禅寺院系繁多,其中有戒律、藏经、达摩、直堂等等……

每个院系所管辖的内务也大有不同,在大多事情的抉择上,首座还是绝对的有决定权。

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要经过方丈的许可才行。

比方说,教门奇学到底该传授给什么人?

当然对于这个世界的繁文缛节,御轩肯定是不懂,他只知道首座的权利是非常非常的大。

如今的他可了不得,在南禅寺那可是背靠着两座大山。

一个自然就是藏经阁的首座子贤,而另一个则是戒律院的子忠,这俩僧那可是被御轩治得服服帖帖。

不过在这其间,经过御轩的细心教导……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虐待,棋术上的虐待。

俩僧的棋艺水平明显上升了一个高度,至于到底达到何等程度?

应该可以媲美绝大多数的顶尖国手,在御轩的心中,反正他是这么估计的。

可惜子贤子忠并非这么想,心中依旧认为御轩就是取巧获胜,遇到真正的棋术高手,只怕会当场原形毕露,一败涂地。

说来也巧得很,由于气候要渐入炎夏,来寺院避暑的达官贵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在如此闲暇的时光,肯定少不了下棋对弈这一大娱乐。

闻其江州巡抚大人刘庆山将于两日后携关中棋王前来。

说起这个关中棋王,却也是个异人。

这棋王名叫朱呆呆,原是正泰县令的家仆。

字如其名,此人生性就有些傻楞,弄啥啥不行,平日里在县府也就干些杂活。

某日,县令邀棋友来府中下棋,不料棋到难处,令县令是苦思无解。

正欲认负当头之时,朱呆呆巧好从旁经过,顺手指了指棋盘的某角。

这县令棋力本就不低,仔细斟酌后,发现确实是一步好棋。

至此一路而下,势如破敌,大获全胜!

那棋友见此就坐不住了,要求与朱呆呆对弈一局。

不曾想这朱呆呆看似傻楞,但在棋术上的造诣却非常的了得,妙招连出,令那名棋友甘拜下风。

一战成名,朱呆呆的名气瞬间传遍大街小巷,应约来战的高手们也渐渐多了起来。

期间朱呆呆并非一直保持着连胜,也曾失手过多次,但每一次输了之后,绝对会在下一局重新将其赢回来。

也就是说每一次对弈,他的实力都在提升。

不出几年的时间,朱呆呆在关中便是再难逢对手,“关中棋王”的名号也由此诞生了。

江州巡抚刘庆山本就是好棋之人,尤其在听闻到“关中棋王”名号后,更是将朱呆呆请进府来。

平日里也就让他陪陪那些达官贵人们下下棋。

时间长了,就连久居朝堂的礼部侍郎崔俊也听说了朱呆呆的传奇故事。

正好趁着去江城公干,便与巡抚刘庆山以书信相约在南禅寺切磋。

当然对弈的双方并不是他们,而是“关中棋王”朱呆呆与本朝第一国手王政逸,其亲传弟子汪泽之间的对弈。

据说这汪泽深得真传,如今的实力更是直逼师傅王政逸。

如此的强强对战,消息轰动般传开。

各地的棋们蜂拥而至,他们都想知道这两大高手巅峰对决,到底会是谁更胜一筹?

由此也令整个南禅寺人满为患。

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寺内各处开始戒严,非执事僧人不可随意行走,包括进香的人也被限定了路线。

但御轩却是个特殊的存在,寺内随意走动,可谓畅通无阻!

原来这子贤利用职权的便利,给了他一枚随意出入的腰牌。

本意是想让他借机观摩,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顺便也算是给自己出口气。

殊不知这御轩却是趁此机会溜进了西院,这里面居住的大多数都是寺内僧人。

至于为何选择这个地方?

以御轩的原话来说,就是这里的树大又遮凉,但实际却是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猥琐之事。

因西院紧挨着上山的必经路,来往的人群可谓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夹有打扮如似粉黛的俏丽佳人。

巧好树高又密,御轩这猥琐的行为根本就发现不了。

不过就在他看得有些犯困的时候,无意被一阵吵闹声吸引住了目光。

仔细看去,原来是几个醉鬼正闹着事。

光天化日下,居然是在调戏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芳年少女。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本来,这个点应该是我们男主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的时候。

但不幸的是结果却恰恰的相反,御轩依旧半靠在大树上,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样子……

原来御轩看见不远处有一支僧人队伍正朝闹事男子这边走来,只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这支队伍明显区别于常见的僧人们。

他们穿戴的衣裳偏暗黄,貌似是还俗弟子,但也就除了衣着上有明显不同外,其它地方与普通僧人一模一样。

在南禅寺久住小半年,御轩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支奇怪的僧人队伍。

心里正疑惑着,这群僧人已然来到醉汉身边。

首先疏散开围观的人群,再将少女拉到他们的背后,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

不过这举动可激怒了醉汉,只见他的身子摇摇晃晃,还不忘歪着脖子横气道:“大爷的事,你们也敢管?是不是不想活了!”

显然是昨夜喝得太多,从而都忘记自己现在到底身处在何地了?

这里可是南禅寺!

佛门清净的圣地!

更是本朝第一任先皇钦点题字的佛院,并且全程监督了建造过程。

历史可谓悠久!

就连朝廷的一品大官来此都不敢放肆,更何况是一名醉汉了。

只见那群僧人队伍中倏地走出一名身高八尺,肌肉爆满的男子,朝身后挥手道:“去给我打一盘清水来!”

“好的!大师兄!”一名僧人应声点头,而后急匆匆的跑到池塘边,取来一盘清澈的河水。

被唤为大师兄的男子递过水盆,然后直接往醉汉的身上扑去。

哗的一声!

醉汉全身被浸个透,那酒意也被冲醒了一半,不过叫骂声却越来越大:“你大爷,干嘛呢?”

话中毫无惧意和敬意,反倒是愈加变本加厉起来。

那名大师兄闻声皱了皱眉头道:“施主,南禅寺乃清净之地,请勿……”

不料话刚说到一半,醉汉猛地啐来一口清痰,叫嚣道:“呸!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队伍中一些气不过的僧人抡拳就要上前。

吓得醉汉连退几步,颤声道:“别……过来……”

大师兄见此急忙冲上前,将那名僧人拦在身前:“二蛋,不要乱来!”

二蛋?

御轩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起得都是啥名字啊!

可转头一想,却又发现有些不对。

按道理来说,入寺后的弟子都会由师傅依照“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来定法名。

像子贤子忠便就是“子”字辈,方丈慧空便就是“慧”子辈,至于二蛋这叫法,明显就是人名或者小名。

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这支队伍根本就不是僧人!

“这么说来的话,他们应该是……”御轩似是猜到什么。

果不其然!

醉汉接下来说的话,完全证实了他的想法。

“你们就是一群僧兵,难道还敢打劳资不成?”

说着更是得意,毫不忌惮的将身子凑上前,一副挨抽的臭样。

早先那名欲要动手的僧人被这一席话气得青筋暴起,若不是有大师兄将其拦住,恐怕就打得醉汉满地找牙了。

说起僧兵,御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倒是有在一本史观书籍上看到过。

目前他所处的国家,名为大周!

现任皇帝,周庆,颁年号正德!

故他也称自己为庆德皇帝!

虽唤为庆德,但在行事方面却丝毫沾不上这边。

在位四十九年!

大周国可谓是一息旦存,北有大蒙国虎视眈眈,南有大夏国,东有大晋国,西有大商国以及那日渐强横的大秦国。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庆德皇帝为了平息各国的怒火,几十年间不止一次的割让土地。

令大周国本辽阔的版图,缩水了至少有四分之一。

几十年间,早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整日就沉浸在三千后宫佳丽的温柔乡里。

虽说这庆德皇帝很会淫乐享受,但好在并没有什么嗜血乱砍人的习惯。

只要能保证国库里不空虚,其它随便你怎么弄。

可想而知,在他下面任职当官的得是多大的美差!

以御轩前世那通俗易懂的话来说,这些当官的简直就好比公务员,甚至还要更远胜于!

毕竟这些官员一年四季不用上班打卡,工资待遇还能正常领,唯一的工作内容就是给皇帝搞钱就行了。

如此一来,肯定是苦了下面的老百姓。

那官兵们在前线上怂得像只哈巴狗,但在对付自家人的身上却是非常的狠辣。

老百姓们对这些官兵们是恨之入骨!

要是被谁知道那家的孩子成为官兵了,必然会人人群起啐骂。

久而久之,官兵在这个朝代自然成为最不吃香的职业,但油水大,还是有很多人想要挤破的进。

而像醉汉口中的僧兵,当然并不算官兵,只是寺院内的一只自编队伍。

严格来讲,他不算是僧人,更像是雇佣的打手。

毕竟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家里只要有些底蕴,就会花钱招揽一批年轻气壮的小伙子作为打手。

而他们这一类人也被称为家兵。

对于家兵的存在,庆德皇帝在知晓后,并没有为此龙颜大怒,反倒是拍手叫好!

说什么,为国家减少了就业压力,强健了国之根本……等等!

反正意思就是鼓励不反对,只要按时缴纳人口税就行了。

这庆德皇帝嘴上虽没说啥,但为君多年,多多少少都有着算计。

人口税的缴纳,一部分是为了中饱私囊,另一边就是为了监察那些富商是否有不可告人的谋逆之心。

当然这些商人也不敢,毕竟根在这里,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与朝廷作对。

不然被发现了,小命没了,还要连带一家老小,甚至多年的家底积蓄都要被朝廷占为己有。

毕竟庆德皇帝还正愁没地方没捞钱了,但他也不会傻到这么做。

快钱永远没有慢钱那样足够压榨,更何况这些商人都是他发财的根本,也不会亲手将其毁之。

南禅寺历史悠久,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僧兵,而这些人也多是苦命之人或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佛系众生,自然就将他们收下,留于寺中。

平日里,他们也不会出现在寺院之内,这也是御轩久待半年,都不曾知道他们的原因。

若不是这次高手棋术对弈,众人实在是忙不过来,也不会让他们来维持秩序。

并不是说他们见不得人,而是南禅寺不想暴露太多……

毕竟这大周国还在,有庆德皇帝即位着,难免会遭不法之人起什么坏心眼。

不过僧兵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寻常人家也能够理解,这也算是我佛慈悲为怀。

但僧兵并非算南禅寺念经说佛的僧人,在有些人的眼里,自然不会有何敬意。

比如说这醉汉,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不过说起这个醉汉,其行为举止确实令人生气。

见僧兵们不敢轻举妄动,胆子更是大了不小。

踉踉跄跄的走到僧兵的人群中,伸手就要抓那个少女。

少女急哭了:“大师,救我!”

而围观的群众们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一人敢上前制止。

并不是什么人性的凉薄,而是混乱的年代,国家给不了想要他们保障,杀人者还能逍遥法外,唯有懦弱才能苟且偷安。

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人家,而这醉汉虽穿戴朴素,但却是当地知县王才礼的独子,王知文!

不说管辖下的捕快有多少,其家兵打手就有小百人。

寻常人家谁敢招惹,不然哪天被打死抛尸了都不知道。

此时那名少女的哭声越来越小,似乎是绝望了。

王知文见此更是小人得知,猖狂的大笑起来。

可这笑声还没持续半晌,他的身体忽地被提到半空之上。

出手的人正是那名大师兄!

脸上筋筋暴起,硕健的二头肌正鼓着,恨不得给被揪衣领的王知文一拳。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起先生气的僧兵二蛋慌了。

紧紧拽着大师兄的胳膊,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角色的互换,令看官御轩都有点傻眼了。

穆然发现这群僧兵,有点合自己的胃口。

不做作,生性还很根直!

有机会,御轩倒是想认识认识他们。

心里正想着,突然被二蛋语出惊人的说话声重新拉回思绪。

只听到二蛋道:“大师兄,不可以啊!你一拳下子,这厮还有命吗?”

大师兄道:“那怎么办?要不出手轻一点?”

二蛋摇头道:“不然大师兄还是别揍他了!”

王知文起初听到这他俩人对话,魂都被快吓没了。

一拳能塞死一个大活人,这力气得有多大!

反正他们家的家兵和捕快肯定做不到这样。

虽说他蛮横,但还是怕死啊!

所以在听到二蛋的话后,心中无比的感动,甚至忍不住想亲对方一口。

可惜喜不过三秒,对方接下来的话令他瞬间如同焉了的黄瓜。

“大师兄,你就别揍他了吧!交给我来,我力气小点,至少能给他留口气!”

大师兄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

继而,将王知文如同小鸡般送到二蛋的手中。

任凭对方如何挣扎,都是无用之功,只因这两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少爷我可是县令之子,你这僧兵,岂敢……”

此刻的王知文显然酒意全无,只能放出最后的底牌。

但很可惜,他遇到的可是二蛋!

不按套路出牌,外加从小就生活于底层社会,最恨的就是这些仗势欺人的官家子弟。

“劳资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官家子弟的嘴脸,臭着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仗着有权就能胡作为非了。别说是你了,以后像你这种人,劳资见一个打一个!”

说着就啪得挥掌过去。

虽出手时已然收住大部分力道,但还是令王知文崩掉大门牙。

“你完了,你完了,我一定会让爹爹杀了你!”

王知文送着冷鼻子,说话还露着风。

围观的群众皆是傻眼了。

二蛋的一席话,说进他们的心里去了,看着王知文挨揍虽爽,但一想到后果就不禁有些心疼这个二蛋了。

县令王才礼可是出了名的护子,年过半百,他可就这么一个独生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

如今儿子被打,肯定要与南禅寺不缠不休。

何况醉汉闹事的时候,身边明明还跟有一名仆人,但在王知文与僧兵发生冲突的时候,却意外的消失不见了。

很显然,应该是去搬救兵了。

早在数日前,知县王才礼就已经住在南禅寺了。

巡抚刘庆山及礼部侍郎崔俊这两大高官要来,他身为当地的父母官,自然要提前在这报道守候。

万一攀上高枝,那人生岂不是要开挂飞升!

此时的王才礼正在厢房内苦思冥想,想着该如何讨好巡抚刘庆山和礼部侍郎崔俊。

若是平常官员,他送送礼就行了,但这两人就特殊了。

不是他们的官有多大,而是这两人乃出了名的清官!

为官十余载,未曾拿过民众的一针一线,也是为数不多,受劳苦老百姓爱戴的官员。

就在王才礼烦躁之时,一名仆人突然冲门而进。

若放在平时,他早就将这仆人打至半死。

但此次情况却特殊,只因那仆人进门张口就大喊:“大人救命啊!少爷……少爷他……”

“少爷?”王才礼一听就急眼了,怒瞪着大眼。

猛地扑上前,紧揪着扑人的衣领,急喝道:“少爷,他怎么了?”

仆人道:“少爷被人欺负了!”

“废物!”说着就一巴掌朝仆人挥去,随后急匆匆唤来十多名家兵,浩浩荡荡朝僧兵那里赶去。

巧得是二蛋挥掌打人的画面全数落在王才礼的眼中,奈何叫破嗓子,还是迟了一步。

“住手!给本官住手!”

围观群众自知大事不好,赶紧躲闪开来,让出一条主道。

这王才礼不亏是出了名的贪官,其外貌气质皆包揽了所有坏蛋该有的特征。

只见他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倒地的亲儿子,带来的家兵更是将僧兵们团团围住。

或许是有所畏惧,这群家兵也就敢相距几米得看着他们。

有时僧兵中只要有人甩来一个眼神,瞬间就能吓得那些家兵连连后退,实力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王才礼也是个硬茬子,在查看完儿子的伤势后,咬牙切齿般扭着大肥臀朝二蛋走去。

“大胆刁民,敢伤我儿!”

气急败坏下,居然准备伸手朝二蛋的脸上挥去。

千钧一发之际,大师兄及时出手,一把钳住对方的胳膊。

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令王才礼唰得清醒过来,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不停……

他这身板常年泡在花天酒地中,早就虚得不能再虚,哪怕大师兄没有用力,也令他有苦头迟了。

“废物!还不快救老爷我!”

家兵们虽很忌惮僧兵,但雇主都发话了,为了对得起拿的工资,只能硬着头皮的冲上前。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瞬间冷峻起来。

两方对峙,谁也不敢先动!

好在这里的骚动终于引起注意,子忠匆匆带着一批戒律院的弟子迟迟赶来。

还未等到僧兵们开口,知县王才礼率先发难。

“你们南禅寺不要以为有万岁爷撑腰,就敢如此胆大妄为!老爷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事情可还没完!”

子忠闻声淡然一笑,而后望向身后的僧兵,肃喝道:“打人者是谁?站出来!”

二蛋抬脚就要上前,却不料被大师兄一下子按住,随机就听到后者道:“人是我打的,和其他师兄弟们无关!”

“大师兄!”

“大师兄……”

僧兵们齐声喊道。

之后一个又一个的挺身而出,声明自己才是打人者!

子忠见此道:“竟然如此,你们今天就都别吃饭了,去后山给我面壁思过!”

王才礼却不乐意了。

“你们都给本官站住!”

就这么走了?

这不摆明的是为他们开脱吗?

“王大人!今日之事确实是本寺管教不严,日后定然好生教导,至于贵少爷,我会让人送来寺中最好的膏药!”

对于子忠的一席话,王才礼是丝毫没听见心里。

“只是一群僧兵,难道你们南禅寺要护这群低贱之人,而与本官为敌?”

这话落在谁耳朵里,听着都不舒服,更何况是僧兵,个个气得是满脸通红。

未等王才礼得意许久,人群内传来一阵鼓掌声。

“谁?竟敢在此鼓掌嘲笑本官?”

如今的王才礼就像是一头疯了的野狗,见谁不爽就想上去咬上一口。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让开路来,只见一名清秀的少年从中走出。

“狗吠何喧喧,有吏来在门!”

说者正是御轩。

这首《刺巴郡守诗》,乃出于民间无名氏。

大致的意思就是门外为何有那么大的狗叫声,原来是有官吏急凶凶的来了。

诗中蕴意,王才礼岂会听不懂。

圆鼓鼓的眼睛忽地一瞪:“大胆,哪里来的刁民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给本官拿下!”

此命令一下,令那些家兵瞬间如获释放。

他们确实不敢对僧兵动手,但若只是对付一名老百姓,这简直太容易了,可谓是熟车熟路。

然而就在他们逼近御轩的时候,一旁的子忠及时冲上前。

“阿弥陀佛,唯独此人,大人不可碰之!”

王才礼心中虽有不解,嘴上却仍不依不饶道:“那本官若就是要碰之呢?”

“十八罗汉阵!”

“在!”

子忠没有说任何的废话,身后的弟子四处散开,竟然摆起方阵。

这架势,这威压,瞬间令王才礼和那些家兵焉了。

个个心中仍不明,那个看似十五六岁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让南禅寺如此为之袒护?

双方僵持不下。

寺中远处又有一队人马井然有序的冲了出来,衣着打扮与在场的僧人们又有些不同。

但子忠却知,这些可是方丈的贴身僧人啊!

不出所然。

来者正是南禅寺的现任方丈,慧空!

在对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打扮朴素,却气度不宣的中年男子。

原本气势凌人的王才礼在看清那人后,脸色瞬间大变。

“巡抚……巡抚大人……小臣,正泰县令,叩见大人!”

众人见王才礼跪下,才反应过来。

敢情这名中年男子正是几日后准备来寺避暑的巡抚大人,刘庆山!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提前进寺了。

说来也不巧,这刘庆山在经过苏城时,随行马车不慎损坏。

为不耽误行程,大部队留在后面处理琐事,自己却带着几名贴身侍卫草率上路了。

路途之中,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刘庆山以及侍卫们都换上了寻常百姓家的衣服。

多日来,他是走走停停,看尽民间的苦与酸。

奈何他本人就是个清官,除了正常的每月俸禄外,其他收入可谓是一概没有。

自家种的那几亩田,撑死的也就够养家糊口。

在贴补家用后,其每月俸禄到自己手上也就没有多少了。

可惜那唯独仅剩的银两也在路上救济贫民时,已经用尽了,如今的他可谓是荡然无存。

一路之上,见到有太多因为吃不上饭,而去寻短见的百姓,他们多是为了能够给本就贫穷的家里孩子省上一口粮。

看得是刘庆山直抹眼泪,这些可都是大周的人民啊!

对于这样的现象,他也不止一次的如实上报给庆德皇帝,然最后的结果却是他的奏折被直接忽视。

甚至庆德皇帝更是变本加厉,加重其税赋比例,百姓们是苦不堪言。

平常刘庆山在巡察民情的时候,所看到的现象与如今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那是因为当地官员在得知有巡抚大人即将来到时,早早就安排打理好一切。

谁料这次刘庆山并未走寻常路,而是直径穿过官道,带着一行人抄小路进入南城。

于昨日深夜才赶到南禅寺。

这才导致王才礼根本就没有发现,其安排在官道的衙役们,现在恐怕是苦叫连连。

消息迟迟未到,蚊子倒是喂饱了。

清早,巡抚刘庆山本盘坐在方丈院中,正听着慧空念佛讲经。

谁料有小僧来报,县令王才礼要和僧兵们打起来了。

刘庆山听得是脸一红,这闹得都是啥事啊!

佛门乃清净之地,更何况南禅寺是先皇所亲临修建。

如今有当朝官员在此闹事,这不是在打先皇的脸,大周的脸吗?

可想而知,此时的刘庆山,脸得有多臭,恨不得上前抽上几嘴巴子。

但毕竟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心中纵然再气,还是故作着矜持。

“王县令,今日为何在此大声喧哗?”

王才礼哆嗦道:“请大人明鉴,实乃这群僧兵欺人太甚,当众目无王法殴打我儿!”

二蛋闻声不乐了:“呸!狗官,明明是你儿欺负良家少女在前!”

王才礼道:“放屁!谁看见了,有谁能够证明!”

……

说完就环视一周,众人纷纷闭口不言。

就算有巡抚刘庆山在,但这些百姓还是不敢去招惹县令。

毕竟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正泰县终究还是属于王才礼所盘踞的势力范围。

保得了一时,并不代表能够护他们一世。

谁知道刘庆山走后,王才礼会不会随便给他们安插一个罪名,到时候连累的可不止自己,还有拖家带口的一家人。

众人的冷漠,令少女哭得更凶起来。

鸦雀无声之时,只见御轩笑着从中走出。

“大人,草民可以证明!”

王才礼看清来者后,脸色唰得冷峻下去,心中已然将对方的行为记在小本本上了。

竟然有人主动站出来,围观的人群里不时也响起起哄的声音。

……

最后的最后,王才礼父子带着家兵灰溜溜的离开了。

就在御轩准备离开之时,方丈慧空突然出言止下他的脚步。

“御轩,你且等等!”

虽不知所唤何事,但还是乖巧走上前,拱手道:“不知方丈有何吩咐?”

细算,暂住寺内已有半年之久,这还是御轩第一次见慧空。

年龄看不出深浅,但应该有八旬往上。

面容慈祥可态,颇有得道高僧的风范,不过却与那神秘的佛尘有着不同的感觉。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御轩自己也说不上。

心中正想着,只见慧空对着一旁的刘庆山道:“大人,此子乃徽州御轩,聪慧过人,非池中之物,日后还需您多多提点!”

御轩听完,一脸的懵逼。

这……这是在给自己铺官道吗?

闹得是哪一处?

连御轩本人听得都这么惊讶,像刘庆山及在旁的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个个都是瞠目结舌。

至于周围的这些人,御轩看着都有点脸盲,但大概也能对应得上。

站在刘庆山左侧的中年男子,膀大腰圆,油光满面,无时无刻不显露着富态。

但可别小看这人,此人名为句友前!

当属江州首富,字如其名,巨有钱!

站于刘庆山右侧的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神情呆愣,双眼无神。

不用多想,应该就是那关中棋王,朱呆呆!

此时此刻这俩人的面目神情各有百态,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至于刘庆山在听完慧空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有的没的闲聊起来。

见此情景,御轩也没有久留下来,拜辞之后就回到自己所在的院内。

待他走远,刘庆山这才疑惑的问起一侧的慧空方丈:“大师,方才话中到底有何意呢?为何要这般引荐?”

不单单刘庆山在内,句友前等人也是好奇心满满。

只见慧空不紧不慢道:“此子乃天降宿慧!”

宿慧?

几名皆是被震惊到了,当中反应最大的就属巡抚刘庆山。

踏破铁鞋无觅处,陛下要找的宿慧者竟然真的降临了,这可是上天要佑我大周的征兆啊!

先帝在世就曾说过,若有宿慧者降临,必要稳其心,可护我大周!

如今要找的人就眼前,怎能不令刘庆山激动,甚至恨不得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向圣上禀报此事!

现在的大周摇摇欲坠,若先帝预言倘若有灵的话,或许这是一场新的开端,那贫苦的百姓或许也能够摆脱饥饿的困扰。

好在他们激动归激动,却都没有去打扰御轩的清净。

只是所住的院内,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乃之前王知文欲要侵犯的女子,其名:沈月!

据说曾经是某地富贾之女,后因家生变故,才逃难至此。

只是没想到会被王知文一眼相中,经过多次的纠缠骚扰,无奈之下这才逃进南禅寺内。

寺内僧人见她身世可怜,出于慈悲为怀,便允许她住下了。

很不巧的是,在这里又遇上了王知文。

或许是因为对方久久未得芳心,从而恼羞成怒,这才上演了今日如此一出。

只不过御轩不明白的是,这个沈月为何要来找自己?

难道是感谢自己出言澄清?

可也不对啊!

算起来,自己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

真得要感谢地话,应该也是那群僧兵啊!

见沈月迟迟不走,御轩不禁挠起脑瓜门子。

这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仔细看去,发现跟前的沈月确实长有几分姿色。

一双卡姿兰大眼睛,乌黑秀丽的大长发,俏美的脸蛋上虽着沾灰尘,但依旧难掩她那动人的容颜。

年龄看上去约十四五岁,身材却是前凸后翘,发育的非常好。

在这个世界,女生年龄一旦达到十四五岁,已经算是成年人,甚至有些都开始带娃了。

看得过于入迷,半晌后,御轩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不雅举动,赶紧捂嘴咳嗽一声,道:“姑娘,找御某有何事吗?”

沈月迟疑片刻,而后轻咬住下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噗通!

只见她忽然双膝跪地,无比真恳道:“请御公子收下小女子,哪怕是做牛做马都行!”

此时的御轩完全就懵圈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

就这样莫名其妙捡了个小女仆?

来不及多想,赶紧伸出双手将沈月扶起,甚是不解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沈月道:“小女子如今无依无靠,那狗贼王知文更是日日凯旋,深知一旦离开南禅寺,绝对是难逃魔爪,只希望公子能够庇护于我!”

御轩道:“为何觉得我就能够保护你呢?”

沈月道:“感觉!”

感觉?

难道这就是世人所经常说到的女人第七感?

其实沈月也是在赌,就赌眼前的少年绝非等闲之辈!

她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善于观察。

在御轩挺身出来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出南禅僧师们的行为变化。

一个连方丈都能被惊动的人物,绝对不会是个普通人。

不出所料,她确实是赌对了。

数年后,当她站在十米高的城栏处,看着下方数千名将士。

耳边依然回响着御轩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的御轩却很是无奈。

眼前的沈月,无论他如何劝说,对方就像是铁定了心一样,怎么轰都轰不走,甚至主动帮他干起杂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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