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红缨耸耸肩膀,避而不答,轻飘飘地反问。
“怎么?你怀疑我举报你和小叔子苟且?”
原身名义上是小受谢令书的嫂子。
沈潮年薄唇微抿,审视着风红缨。
应该不是她。
她对他一向温驯,就算打探到他和令书之间的事,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会大闹,但不会闹到警察那去。
哼,这女人觊觎沈夫人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成功嫁进沈家,怎么可能轻易将沈夫人的位置拱手相让。
风红缨料到沈潮年在那自恋,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老公,你的怀疑是对的哦。”
拍了拍胸脯,风红缨自豪满满且无所畏惧的大声道:“消防部队曾经隶属于武警部队,虽然现在已经整改,但我一直认为人民群众的事就是我风红缨的事,space酒吧涉嫌卖.淫吸粉,我既然知道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哎哎哎,你们俩不要拿这种吃人的眼神瞪着我,搁谁谁能知道你沈潮年一个清贵的大学教授会跑到乌烟瘴气的酒吧嫖未成年人?”
“还有你谢令书,他是你哥!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风红缨捂着胸口,将嘴凑近警察叔叔别在她衣领处的扩音器,一副哀痛欲绝的模样。
“老公,是我不够美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竟然瞒着我出去找妓,呸,找鸭——”
沈潮年注意到风红缨衣领上的话筒,俊俏的五官上现出一丝裂缝,旋即酷酷的卷起衣袖大步朝风红缨走过来。
一举一动非常的帅气,然而——
下一秒,风红缨扛起救上来后一直拿小拳头挠她的年轻女人,速度比沈潮年还要快,如一阵龙卷风飞奔向天台门口。
边跑边叫:“沈潮年,你别过来,你想干嘛?警察叔叔救我,我家那位恼羞成怒啦,为了一个男人要杀我——”
只想上前拔掉扩音器的沈潮年僵在原地:“……”
这个女人疯了吗?!
满嘴胡言乱语什么?!
躲在沈潮年身后的谢令书下巴惊掉,呆呆地楞在原地。
什么情况?报警的人竟然是风红缨么?
怎么可能!
风红缨爱潮年哥爱到死去活来,上辈子哪怕知道他和潮年哥的关系,风红缨也没有将事情捅出去,怎么这一世…
按下电梯,望着差点追上来的两人,风红缨嘴角微翘,这才哪跟哪?
她要沈潮年付出应有的代价!
骗婚+杀害原身抛尸还能相安无事的活着,这是什么鬼道理?
真当一本书的主角能跟世界法则抗衡吗?
酒吧门口的广场上,两名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将手中的扩音器音量放大,话筒里不停回荡着风红缨的鬼哭狼嚎。
围观众人见风红缨在目睹丈夫出轨,且出轨男人后还能忍着伤心去天台救人,当即围上风红缨七嘴八舌地说开。
“小美女,你别怕,有警察叔叔在呢,你那个渣男老公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对对对,狗东西!他要是敢对你下狠手,你只管报警,有人民警察做你的后盾,你跟他抗衡到底!”
“是今天才发现臭男人出轨吗?!如果是的话,小姐,我劝你赶紧查查家里的财产,小心臭男人暗中转移财产。”
“这位小姐,我是xx律师所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打离婚官司可以找我,我免费帮你打。”
“谢谢。”风红缨朝众人鞠一躬,接过律师递来的明信片。
年轻女人已经被警察接到警车上,女人在死亡边缘线上转了一圈后清醒不少,此刻警察正在询问女人相关事宜。
女人捂住脸痛哭,什么也问不出来。
警察没辙,只能先将人带回警察局。
走之前,警察找上风红缨。
“小姐,半个小时前是你报得警吗?”
“对。”风红缨笑了笑,“辛苦你们了,这大热天的…”
“不辛苦不辛苦。”警察咧嘴,“你做得对,回头有空记得去派出所登个笔录。”
风红缨嗯了声,偏头去看正在警车边和另外一个警察解释的沈潮年。
沈潮年不愧是耽美大老攻,被她拉下水后,心知躲不过,竟然不躲了,主动带着谢令书从天台上走了下来。
不等警察询问,沈潮年直言他没吸毒没嫖.娼,并要求警察取他和谢令书的头发检测。
“风小姐,你能过来一下吗?”站在沈潮年身边的警察冲风红缨招手。
在听说沈潮年取头发进行吸毒检测后,风红缨腮帮子不由鼓起来。
狗东西,我报得是你涉黄!
沈潮年粗浓的眉宇高高挑起,表情极为不屑。
只能说风红缨太着急了,哪怕再慢一刻钟报警,也许今天他还真的要去牢里喝茶。
可现在呢,他和令书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出他涉黄。
呸,什么涉黄,他和令书是真心相爱,除了令书,他谁也没碰。
风红缨翻了个白眼,她哪知道这狗男人在床上那么磨蹭…
看来这回是她失策了。
沈潮年和谢令书的毛发检测结果很快出来,警察甩了个可怜眼神给风红缨:你老公没有设吸毒,至于嫖.娼,他供认不讳,义正辞严地说他和你小叔子是真心相爱。
侯在外边的谢令书得知沈潮年当着警察的面承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即感动的稀里哗啦。
“别哭。”
沈潮年心疼地捧住谢令书的小脸亲了亲,全然不顾身边站着警察和自己的妻子。
风红缨别开脸。
她嫌恶心。
不是恶心同性恋,而是单纯恶心沈潮年的做派。
在小说中,沈潮年不止一次当着原身的面亲吻小受,原身为了稳住自己沈太太的位置,表面忍着,事后故意给谢令书使绊子。
书中读者气得吱哇乱叫。
[这个女人把我呕的连隔夜饭都吐了!没有她,小书就不用受罪。]
[滚滚滚,看到她就烦,就问能不能三章之内把她写死?]
风红缨看到这些言论时的表情就跟现在一样,脸臭的一笔。
“咔嚓——”风红缨按下拍照键。
大庭广众之下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停了。
沈潮年忍着怒火:“风红缨!”
风红缨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沈潮年,拨通离婚律师的电话。
“您好,我想咨询下,违背夫妻忠诚出轨他人的情况离婚,我能拿多少财产?”
对方很快答复。
睨着沈潮年怒火滔天的俊俏面孔,风红缨莞尔:“证据?证据我有很多,除此之外——”
坐在那办公的警察清清嗓子:“风小姐,我可以做人证。”
“我也可以。”
“我也…”
几个女警纷纷举手。
她们平时都爱磕男男cp,但她们受不了女同胞被gay骗婚。
风红缨感激一笑:“黄律师,人证物证都有。”
点开外放,黄律师清晰的说话声在警厅回荡开来。
“风小姐,既然如此,我可以提前恭喜你了,这场离婚官司咱们必胜,不仅如此,咱们还能让那个出轨辣鸡gay净身出户!”
沈潮年握紧拳头,低吼:“风红缨!你到底想干什么!”
挂断电话,风红缨拎着包就往外走,路过沈潮年身边时,她停下脚步。
“你耳聋了吗?律师说得还不清楚?我要离婚,明天就离——”
沈潮年用力拽住风红缨的胳膊,从牙缝里挤出字。
“风红缨,沈太太的位置让你坐的机会只有一次!”
风红缨讥笑,拍掉男人的爪子。
“这位置谁爱坐谁坐去。”
沈潮年紧绷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女人,见风红缨毫不留恋的从他面前走过,沈潮年彻底急了,慌忙追上去。
不行。
他可以离婚,但不能净身出户!
艹!
早知道当初结婚的时候跟这女人签个婚前协议得了,怪他大意,以为这女人会死心塌地地跟他一辈子…
“红缨。”
沈潮年软下声调,大手按住风红缨的肩膀,温声哄道:“你听我解释…”
跑出来的谢令书见沈潮年低着头和风红缨亲密说话,漂亮的眼圈一下红了。
脑海中忽然‘叮’的一声响,谢令书单薄的身子晃了下。
风红缨正好对着谢令书,捕捉到谢令书忽变的眼神,风红缨猛地推开抓着她不放的沈潮年,一不小心后背磕到车灯上。
剧痛骤然袭来。
一摸,后背一股黏糊糊的温热感。
然而这一切和沈潮年遭遇的强吻相比不值一提。
不远处,高大精瘦的沈潮年竟然被小受谢令书当场扑倒。
谢令书好似着了魔,跨坐在沈潮年的腰腹处,双手撕开沈潮年的上衣,噘着嘴要沈潮年亲亲。
风红缨咋舌,现在的小受都这么猛了吗…
下午,本市警察局在官方微博上严厉批评了某高校一名教授,公然出轨就算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小三卿卿我我。
沈潮年在高校曾因帅气多金而风靡一时,学生们陡然间见沈教授被派出所官博点名评论,都楞住了。
带着好奇心点开网友拍得视频,一众学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关沈教授性取向的问题先不讨论,那个倚靠在车窗边喘息,且面色难看,眼尾发红的漂亮女人是沈教授的老婆吧?
[骑在沈教授身上的男小三到底是谁!太不要脸了!]
[奉劝磕男男唯美爱情的网友回家好好读书,别当九漏鱼,咱们国家的婚姻法保护的是合法夫妻权益!]
[啧啧啧,这男小三真茶,视频43秒左右,男小三亲沈潮年的时候还往人家老婆那瞄了眼…]
[我去,还真的是…]
回到医院重新包扎的风红缨咬着毛巾,手指滑到43秒处。
视频中,谢令书的确朝她那看了一眼,好像是在确认什么。
风红缨:【小开,谢令书现在绑定了金手指吗?】
系统:【绑了,时间就在今天下午,经查询,是秀恩爱金手指,他需要赚取秀恩爱值来维持生命。】
风红缨了然哦一声。
难怪那么急迫的在派出所门口狂亲沈潮年,原来是为了拉生命值。
“哦什么哦?!”
闺蜜孙鱼气得头发丝直冲天。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听信沈潮年的甜言蜜语,你看你看,他就是有鬼!”
风红缨嘶了口冷气:“小鱼,你轻点。”
鲜血将绷带黏了起来,才结得血痂随着绷带全扯了下来,疼痛度数十颗星。
孙鱼放缓动作,皱着眉头才包扎好,外头忽而夏雷滚滚。
“红缨,你等会——”
孙果喊住风红缨,将自己的便服外套塞给女人。
“穿着吧,小心淋雨,切记,接下来三天不要沾生水!”
穿上牛仔外套,风红缨拍拍孙果的肩膀:“谢了。”
边往医院外边走,风红缨边看黄律师要她准备的离婚资料,快到门口时,一道如明昼的闪电哐得从天而降。
工作群里随之叮得一声响,是屈正修发给队员的语音。
[集合,集合!东塘山第二山峰有一片树木被闪电击倒起了明火——]
语音还在播放,风红缨停住脚步,目光望向医院后方那片山林。
山火将所到之处的草木吞噬殆尽,恐惧无边的火焰此刻正肆虐的往医院这边蔓延。
“着火了!着火了!”
医院门口的认指着天边大喊:“我了个去,赶紧打119!”
“我的天,什么时候起的火,我才从那边过来,山上还有人没下来…”
风红缨猛地看过来:“什么意思?那片山上有人?”
“有!这不马上清明节吗?国家不让明火,我们就只能买花祭祀——”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女人就已经跑远。
此时山腰浓烟滚滚,风红缨赶到时,屈正修带领的一队人马也来了。
“屈队!”
风红缨大步跑上前,顾不上喘气,道:“山上有人没下来。”
屈正修脸色遽变,垮上装备,手一挥,整装待发的队伍二话不说就往火舌堆里冲。
风红缨跳上消防车,找出备用的防火服穿上,紧跟着上山。
这几天市内气温高的可怕,山上的树木被晒得蔫头耷耳,干枯的草木是最易传播火势的可燃物。
野火烧不尽。
风红缨赶过去时,发现光凭水枪根本灭不掉苍茫的山火。
屈正修抬眸望着头顶黑压压的天空,确定风向后,屈正修冷静地指挥。
“牧三,刘四,赵五,你们带好防火罩进去搜人。”
“周六,吴七,郑八,王九,拿腰斧砍树去,沿火势四周挖防火沟——”
消防队任务紧而多,为了节省时间,屈正修简化称呼只喊代号,代号顺序按照他们进队的前后分。
“我呢?”风红缨紧了紧手中的多功能腰斧。
屈正修拧着浓眉,有些诧异风红缨跟了过来。
“风十…”屈正修喊了声。
风红缨扣好头盔:“道!”
屈正修:“你来开救援车。”
说完就冲进了火舌环绕的山林。
风红缨楞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扭头去开救援车。
东塘山山脉绵延不断,高大的山体并不多,尤其是起火方向的山体很平缓,两人坐的消防救援车能轻轻松松地开上来。
可正是因为地形缓的缘故,山火更容易往四周飞。
风红缨将救援车开上来时,发现屈正修带人挖出的防火沟根本追不上山火往附近蜿蜒的速度。
开着救援车,风红缨穿梭在防火沟边沿,试图能在第一时间将山里边的人接出来。
然而等了五六分钟也没见到牧三背人出来,风红缨手搭在方向盘上,内心焦灼不安。
干雷在天际打个没完没了,就是不下雨。
干燥的山风裹着火星子到处飞,眨眼的功夫就将屈正修等人团团包围住。
风红缨赶忙跳下车,拿出腰间别着的腰斧,躬身加入挖掘防火沟行动中。
山上的枯树枝干草太多,大面积用水枪灭火不现实,屈正修的计划就很不错,顺着风向将附近的树木先砍掉,只要阻断了可燃物,再进行灭火就轻而易举。
她手中的多功能腰斧可不单单只是个斧头,可锹,可斧,可锤,可撬,可锯……
拉出锯条,风红缨跑到屈正修前头,手起锯落,一颗大树到了。
瞅见风红缨弯着腰在那一声不吭的伐树,屈正修怔了一秒,没说什么,继续埋头砍伐。
几人手速快,不一会儿就将山火控制在一小片区域。
这边,进去搜寻的三人各自背着一人蹿出火围。
风红缨忙不迭领路。
“牧三,这边——”
背出来的几人在里边吸了浓烟,均晕了过去。
好在离医院近,风红缨开着救援小车,来回跑了两趟,不一会儿就将几人送进了医院。
老天好像在故意和他们作对,屈正修等人刚收起直流水抢,好嘛,大雨哗啦一下无征兆从天而降。
三秒钟不到,穿梭在山火间的几人脸上手上沾染到的黑乎乎灰尘顷刻被夏雨浇洗的干干净净。
忙活一通的屈正修和兄弟们相视一眼,齐齐艹蛋大骂老天爷。
骂完几人累的往地上一倒,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他们身上。
医院这头,风红缨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才走出大门,一股又一股瓢泼大雨将她浇得透心凉。
风红缨:“……”
有史以来第一次,风红缨仰头冲鸡贼老天爷骂了一句脏话。
医院不能回,回了待会孙鱼的叨叨声能逼死她。
为了耳朵着想,风红缨冒着大雨跑进药店买了点绷带和伤药,准备回家自己换药。
才踏入家门,系统‘叮’的一声响。
【叮——
恭喜宿主触发本世界任务:逆火而行,一身戎装。
危情时刻,义无反顾,不后退,不胆怯,年轻的人儿,请用血肉之躯为亿万人民铸一堵牢固的墙吧,做祖国最可爱的守护者!
任务度:0%】
风红缨脱下紧巴巴的湿衣,侧对着浴室镜子查看伤口,随口道:“小开,你最近是不是遇上困难了?”
穿梭了三个世界后,风红缨已经掌握触发系统任务的规律,按说在她上午冲出危楼后,系统就应该发这条触发任务。
迟到一个下午才冒出任务信息,她有理由怀疑系统出了问题。
系统委屈巴巴:【宿主,你赶紧管管你老公!】
风红缨翻了个白眼:“记住,不是我老公,是原身老公。”
拆开药瓶,风红缨小心翼翼的将药水涂抹到伤口上。
见系统在那自闭,风红缨吐出一口浊气。
“是不是谢令书的金手指碍着你了?”
一说这个,系统恨不得变成人暴揍谢令书。
【宿主,我之前有些话说错了。】
风红缨咬着唇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痛意,轻声道:“说说看。”
系统义愤填庸:【谢令书的金手指直接伤害的并不是宿主,而是我!是我!是我这个无辜的系统!】
【谢令书每和沈潮年亲热一回,我这边接受信息的速度就会变慢一次,宿主,你赶紧把那辣鸡小受给我灭了,他太讨厌,严重耽误我在快穿部的业务进度!】
风红缨噗嗤一笑,和系统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系统发火。
系统幽幽道:【宿主要小心哦,谢令书利用秀恩爱系统所拉的生命值是从宿主身上抽的哦。】
风红缨绑绷带的手滞了下。
“什么意思?”
【重生部的系统金手指一向卑鄙,他们惯常用的手段就是从别人身上偷。谢令书接下来的生机都要从宿主身上偷,偷完了宿主的生机,宿主就死翘翘了哦,宿主一死,有什么后果宿主自己清楚。】
风红缨握拳狠狠捶向桌子。
偷她的生机?!
胆儿真肥。
站起身,风红缨来到落地窗前打电话,手机嘟嘟两声接通了。
“喂,爸,是我。”
吐出‘我’字时,风红缨眼中的鳄鱼泪喷涌而出。
对面的沈爸一惊:“小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潮年又欺负你?”
沈爸和原身的爸爸两人曾是消防大队的战友,原身爸爸为救操作失误的沈爸,年纪轻轻倒在一场爆炸中。
原身后来被沈爸接到沈家抚养,和沈潮年是青梅竹马。
沈爸一直活在愧疚中,所以对原身非常好。
沈潮年和沈爸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有原身在其中周旋,父子俩早就闹至水火不容。
风红缨哭得一哽一哽,支支吾吾道:“爸,网上的新闻你没看吗?”
沈爸哆哆嗦嗦打开电脑。
“什么新闻?”
风红缨哽咽连连:“您去微博搜,搜潮年的名字。”
一搜,点开视频,沈爸险些气出脑梗血。
“这个孽子!”
骂完儿子,沈爸不忘安慰风红缨。
“小缨啊,你别哭,这里边肯定有误会,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风红缨嚎啕大哭,一边咆哮一边点开外卖软件。
“爸,您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您知道的对不对?潮年在同性恋酒吧被警察逮到了,他亲口承认他和谢令书这些年一直勾勾搭搭…”
为了显出气愤,风红缨果断挂断电话,不再听沈爸解释。
点了份炸酱面和卤肥肠,风红缨搓搓手,盘腿坐到沙发上静候美食上门。
沈家大院里,沈爸坐在那宛若被雷劈了一样僵硬。
他以为儿子提出和好友女儿结婚意味着儿子撇掉了同性恋的身份,没想到——
“造孽哇!”沈爸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视频上的事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害了小缨?
一想到这,沈爸急忙找出雨伞,直奔沈潮年在大学附近的公寓。
以前他以为儿子隔三差五住在单位公寓真的是因为工作繁忙,现在想来,忙什么忙,是在那金屋藏娇吧?
嗯响门铃,开门的是穿着白色浴袍的谢令书。
乍然看到冒着大雨前来的沈爸,谢令书吓得双腿打哆嗦。
“爸,你怎么来了?”他以为是外卖员。
沈爸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雨伞柄就往谢令书身上打。
边打边气急败坏地骂。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干什么不好,非要来勾引他?他是你哥,一个户口本上的人你也敢睡?”
这栋楼住得都是大学的老师,听到动静,一排公寓的门都开了。
沈爸有多心疼风红缨,此刻下的手就有多狠。
谢令书本就是弱受体质,遭了几棍子后直接晕了过去。
卫生间淋浴的沈潮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裹着半条浴巾冲出来一看——
公寓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同事,心爱之人赤条条的晕倒在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拿着长长的伞柄指着他。
闪电如利剑划过天际,照亮了他爸那张布满怒火的老脸。
轰隆声下,老人铆足劲举起伞柄朝沈潮年打去。
“沈潮年,你害死了你妈不算,你还想害了小缨才罢休吗?!”
当晚大学公寓门口来了一辆救护车。
拉走的人不是谢令书,也不是沈潮年,而是沈爸。
沈潮年为了谢令书和沈爸扭打起来,沈爸突发脑梗塞倒地不起。
同事立马拨打120将沈爸送去医院。
屋里沈潮年呆坐在地,脑中不停回荡着沈爸骂他的那些话。
沈潮年其实很早就出柜了,第一次是在初中,事情暴露后,沈妈气得离家出走,不幸车祸遇难。
如今因为谢令年,沈爸又进了医院…
他的事业经他爸这么一闹,恐怕也毁了。
越想越烦躁的沈潮年眯着眼在黑暗中不停抽烟。
外边正在下暴雨,外卖小哥足足迟到半个小时才将外卖送进来。
吮吸一口酱香卤肥肠,风红缨点开工作群。
气象组的同事们正在加班加点的更新天气情况,二十分钟内,气象组往群里发了三张本市降水量预报图。
屈正修将最新的预报图转发到消防一队群。
[大家今晚别睡了,立刻归队,收到请回复。]
就这一句话。
[收到!]
发送完,风红缨放下还未吃完的炸酱面,然后提包往外冲。
蓝色暴雨预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怕的就是‘收到请回复’…
这五个字太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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