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曼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耳畔似乎還在回響著剛才馮愛花那無恥的話語,竟然說李睿是當代陳世美,說他始亂終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李睿是先跟她女兒離婚後來才當上市委一秘的好不好?始亂終棄則是形容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可他們這都結婚了呀,哪沒負責啊?見過無賴之徒,卻也沒見過這麽無賴的女人啊,這簡直就是不講道理了,一個勁的把屎盆子往李睿頭上扣,當媽的都這麽想了,當女兒的估計也有這種想法,真要是把她放出來,她還真有可能上門來叫囂惹事呢,幽幽歎了口氣,道:“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真是的!”
李睿安慰她道:“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高紫萱問道:“你先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麽辦啊?”李睿微皺眉頭,道:“還能怎麽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唄。”高紫萱冷笑兩聲,道:“真要是能講道理,會堵著你們家門罵街?”李睿說:“她父親還是講道理的。”高紫萱再次嗤笑道:“她父親講道理,可是她父親做得了主嗎?看著老婆在人家門口罵街,竟然管不住,這是男人嗎?”李睿悻悻地瞪了她一眼,卻也無話可說。
此時已經四點出頭,距離天黑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可要想幹點什麽,時間上也不夠了。高紫萱提議打牌,李睿欣然應允,呂青曼也沒有異議,三人就圍坐在茶幾前打起了撲克牌。
高紫萱一邊打牌,一邊逗弄呂青曼:“給人當老婆什麽感覺啊?”呂青曼怎麽聽怎麽覺得她在映射昨晚自己跟李睿行房那件事,就好像又聽到她在問,“你跟他做的時候什麽感覺啊”,小臉瞬間就撲了一層晚霞,道:“這還有什麽感覺啊。“高紫萱瞥了她一眼,道:”幸福吧?”呂青曼嗔道:“你真討厭,到底打不打牌啊?”高紫萱道:“邊打牌邊聊天嘛,要不然光打牌多沒意思啊。”呂青曼哼道:“你還是想一想晚上住哪兒吧。”高紫萱斜了李睿一眼,道:“我來青陽是投奔你們夫妻來了,是你們的貴賓,住宿的事,理應你們操心吧?還讓我自己想,我說你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啊。呂青曼啊呂青曼,我算是徹底看透你了,嫁了人就不管姐妹了,哼!”
呂青曼被她逗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道:“本來我還打算晚上陪你一起睡呢,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索性不管你了。”高紫萱嗤笑道:“你本來也沒打算管我吧?新婚燕爾,一門心思隻想著……嗯咳……我就不說是什麽了,還會惦記姐妹不成?就算你親妹妹,怕也要被你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呂青曼羞紅了臉,好在屋裏隻有自己三人,怎麽說都不是外人,倒也不怕丟人,怒道:“你再給我胡說八道,我就不打牌了,看我怎麽收拾你。”高紫萱嗬嗬笑起來,衝李睿叫道:“喂,你大老婆要打你小老婆了,你管不管?”
她這麽說自然是開玩笑,由於這個“小老婆”的典故由來已久,也是呂青曼“批準”了的,所以現在說出來也不擔心呂青曼吃醋。
李睿聽到耳朵裏,卻有些做賊心虛,心頭一跳,臉上當然不敢露出任何心虛的表情,還特意正兒八經的說:“說真的,紫萱,你晚上打算住哪兒?你要是住家裏,就跟青曼一起睡,我睡客廳沙發;你要是想一個人住,我就給你安排酒店去。”高紫萱望了望臥室方向,慵懶的搖搖頭,道:“等什麽時候你們夫妻有自己的房子了,我再跟青曼姐一起睡吧。”李睿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沒把自己跟青曼當外人,但是不習慣家裏有老爸這個完全的陌生人的存在,點頭道:“好,那我這就給你安排酒店,青陽賓館怎麽樣?”高紫萱道:“行啊,不過你得負責車接車送,我可懶得打車過去。”
李睿笑道:“你的車不就在樓下嗎?你自己開車過去不完了嗎?”高紫萱撒嬌道:“我不認路,不行嗎?”李睿求助也似的看向呂青曼,呂青曼說:“那晚上你就送她一趟唄。”高紫萱道:“再說,我這車讓你開了這麽久了,早就被你玷汙了,我也不想要了,就留你們家代步用吧。”李睿笑著對呂青曼道:“我剛要誇她大方,原來她是嫌棄我髒呢。”呂青曼終於有機會“報複”高紫萱了,聞言忙道:“你要送我們家一輛車,就送新車,把你開過的送給我們,你這個大老板也好意思啊?”高紫萱撇撇嘴,道:“我還沒說呢,這車都讓我磨合好了,各方麵性能都是最佳,這才送給你們。別人想要還要不著呢,你們竟然不珍惜……唉,讓我傷心!”
三人邊打牌邊笑罵,居然玩得很開心,就跟一家人似的。
李睿時不時偷看二女,心裏那個想要將二女全部收於室內藏嬌的念頭是越來越強烈了,隻可惜,這件事注定永遠無法做到,別說就自己目前的身份了,哪怕自己是國家最高領導人,也沒那個膽子公然蘊有雙妻,撐死了一明一暗,但高大小姐肯定也不願意做那個暗的,估計至多隻願做個晴人而已。當然了,人要知足,強求那些永遠做不到的事情也沒意思,還是珍惜現在,身邊有什麽就珍惜什麽,始終抱一個健康的心態。
晚飯時,高紫萱提出去外麵吃,估計是不大習慣跟李建民同桌吃飯吧,畢竟之前幾乎從來沒打過什麽交道,而以她作為新婦呂青曼閨蜜的身份,也不方便留在家裏吃飯。於是李睿駕車帶二女出去,特意帶她們去了關廟那裏的老北京涮肉,品嚐帶有老北京特色的風味涮食。
吃飯的時候,高紫萱也不忘使壞,一個勁兒的攛掇呂青曼吃糖蒜。
呂青曼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後來見她總是勸自己吃,非常納悶,問道:“你讓我吃這麽多糖蒜幹什麽呀?”高紫萱嘿嘿壞笑著說:“糖蒜不是甜的嘛,吃多了嘴也就甜了,然後晚上你們倆再親嘴兒的時候,就更甜蜜了。”呂青曼刷的一下子紅了臉,伸手下去,在她肋下那裏嗬癢,咬牙切齒的說:“你個死丫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睿也笑,卻不是笑高紫萱的解釋,而是覺得她另有陰謀,糖蒜固然是甜的,可同樣帶有蒜的獨特味道,說是“臭味”也不過分,因此很多人並不喜歡在涮肉的時候進食糖蒜,這種獨特的味道甚至連刷牙都無法完全清除,真要是兩張吃了糖蒜的嘴巴湊到一起接吻,甜蜜則未必,卻絕對別扭,甚至惡心,簡直就是大煞風景,看來,這位小老婆是存心給自己添堵呢,一心一意的不讓自己跟青曼親熱,用心實在奸詐陰損啊。
他想到這裏,忽然一笑,暗想,你既然密謀對付青曼,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正好今晚有跟你獨處的機會,看我怎麽玩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悶聲不響的大吃特吃起糖蒜來。
高紫萱見陷害呂青曼失敗,那邊廂李睿卻在猛吃糖蒜,遂了自己的心意,暗自高興,心想你們今晚就鬱悶去吧,看你們一嘴大蒜味怎麽親嘴。
吃過晚飯,李睿沒有立即帶高紫萱去青陽賓館,三人先回到家裏,隨後二女在臥室裏密謀了一陣子,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後來李睿推門進去,發現二女正在看自己的相冊。從小時候到參加工作的所有相冊,全被她們拿在手裏,放在身邊。
高紫萱見他進屋,嘴角劃過一絲壞笑,忽然翻到一張照片上,招呼他道:“過來過來,跟我說說唄,這位美女是誰啊?”
李睿走過去,站在她腿邊,低頭定睛看去,見她找到的這張照片正是自己的初中畢業照,而她纖纖玉指所指的,正是站在第二排正中的老同桌丁怡靜身邊的一個女生,這女生叫什麽名字已經忘記了,上次同學會也沒見,當年上學的時候跟她關係也一般,心中非常納悶,此女長得身材一般、相貌也一般,高紫萱為什麽單單問她的名字呢,後來留意到小老婆嘴角帶的壞笑,才明白過味兒來,她是指著禿子說和尚呢,表麵上指的是這個普通女生,實則暗裏指向了她身邊的丁怡靜,是在戲弄自己,好像在說“看吧,我一眼就認出你的老晴人來了”,想到這裏,對她的精明狡猾又多了一層領悟,笑道:“這是初中時候的照片,都過去多少年啦,我都不記得她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