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林孝美,卻是聽得笑起來,一雙美目饒有興趣的看著李睿,仿佛看著生命中突然出現的白馬王子。
進來送酒的女服務員,穿著身黑色絲綢的ol套裙加黑絲襪高跟鞋,從頭到腳一水兒黑,裙子極短,大腿修長,非常性感,她進得屋來,目光從四人臉上挨個掃過,微笑示意,隨後放下酒水,為四人分別倒上,這才盈盈而去。
服務員離開後,林孝美舉起酒杯,對李睿點頭示意。
李睿笑著舉杯和她碰了下,還沒來得及送回嘴邊喝,李善京已經氣勢洶洶的端著酒杯撞了過來,猛地撞在他酒杯上,發出“咣”的一聲脆響,好懸沒有撞碎,酒杯裏的酒液也險險潑灑出去。
李睿還沒怎麽樣,林孝美先不高興了,沉著臉喝斥起李善京。李善京振振有詞的和她辯論。一旁米娜聽得有些緊張,看看林孝美,又看看李善京,很怕兩人鬧翻。
但李善京很快通過嬉皮笑臉化解了林孝美的指責,林孝美拿他也沒什麽好辦法,對李睿歉意一笑,再次和他碰杯,湊到嘴邊優雅的喝了一口。
李睿也自喝了一大口,李善京很會給自己找台階下,端杯去找林孝美的杯子碰了下,拿回來咕嘟咕嘟兩大口全部幹掉。
林孝美對此表露出無奈的神情,又要向李睿提問時,李睿手機忽然唱響,他拿出來一看,見是楊夕打來的,忙接聽了。
“李哥你在哪啊,快回來幫幫我,我姐跟我翻臉,已經走掉了,我給她打電話也不接,我真怕她再也不見我也不回家了……”
電話甫一接通,彼端就傳來楊夕帶著哭腔兒的急迫話語聲。
李睿心頭一緊,道:“不是吧,這麽快就跟你翻臉了?”
楊夕委屈的道:“是啊,她看到霍誌鬆被王組長他們押下來,臉色就變了,質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敷衍不過去,隻能說了實情,她當時就怒了,罵了我一通就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李睿定了定神,安慰她道:“我馬上過去,你先別急,這事沒那麽嚴重,你想啊,你姐失去了霍誌鬆這個倚靠,就什麽都沒有了,不可能在外麵浪蕩太久,肯定會回家的……”
他這麽勸著楊夕,自己卻也不信自己的話,楊朝可不是楊夕,而是一個很有主見很貪圖享受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徹底失去一個倚靠後,肯定會馬上尋找另外一個老板求包,而如果她破罐子破摔的話,甚至會走入皮肉行當,徹底走上不歸路,因此眼下追回楊朝很有必要。
楊夕聽了他的安慰,多少鬆了口氣,道:“好,那你趕快過來吧,我還在體育中心這呢。”
李睿答應下來,掛電話收起手機,對米娜道:“我有點急事,必須馬上走,幫我向孝美道歉,如果有緣再見的話,我請她喝酒。”說完看向林孝美。
米娜哦了一聲,將話翻譯給林孝美聽。
林孝美聽後非常詫異,呆呆的看著李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睿衝她舉杯,給她一個歉意的笑容後,大口將杯中酒喝掉,然後將酒杯放到茶幾上,站起身來要走。
林孝美也跟著起身,對他用不熟練的漢語道:“好……吧,下次……再見,拜!”說完又吩咐了米娜一句什麽。
米娜點點頭,對李睿道:“孝美姐說,我們交換一下手機號,過會兒你要是忙完了有時間的話,還可以再回來。”
這個提議倒是深得李睿之心,他拿出手機,與米娜交換了手機號。米娜的手機號自然不是國內的通信商,而是韓國的,但對於都開通了國際長途的雙方來說,聯係上對方並不是難事,和撥打國內電話一樣即可。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玩吧,玩得開心點!”
李睿站起身來,向米娜道別,又衝林孝美點了下頭,邁步走向門口。
旁邊李善京看著他走出房間,眼珠一轉,對林孝美說了句什麽,快步追了出去。
在樓門外,李善京追上李睿,一把抓住他肩頭,把他攔下,大聲咆哮起來。
他說的都是韓語,李睿自然聽不懂,不過看他表情聽他語氣也聽得出來,他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接近林孝美,心下暗暗好笑,看來吃醋這種心理,是跨越了民族與國界的,掰開他的手,道:“對不起,你說的我一個字也聽不懂。”說完冷冷一笑,轉身離去。
李善京惡狠狠的瞪著他,英俊的臉龐已經有些扭曲,絲毫沒有世界知名財團二世祖的風度與心胸。
他又恨恨的罵了句什麽,這才轉身走回樓裏。
他身影剛消失在樓門內,樓外角落陰影裏閃出一道苗條的黑影,這黑影快步走向樓門,同時左右四顧,確認四外無人後,雪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鷙之色,加快腳步追了進去……
一刻鍾後,李睿趕回了深圳灣體育中心,與楊夕匯合。至於王盟與霍誌鬆等人,已經先行回酒店去了,畢竟押著霍誌鬆在外麵不好看也不安全,而且楊朝姐妹這事他們也幫不上忙。
“你先把你姐手機號給我,我試著吸引下她的仇恨!”
李睿在路上就已經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先把楊朝對妹妹的仇恨吸引到自己這邊來,同時搞清她的去向,那之後再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實在不行還能用強,總之是把她平安帶回青陽再說別的。
楊夕哦了一聲,拿出手機,把姐姐的手機號念給了他聽。
李睿就手撥打出去,走到僻靜角落裏等待接聽。楊夕默默的看著他,表情很是緊張。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聽,但是沒人說話,背景比較安靜,似乎是在封閉空間內。
李睿立時意識到,楊朝可能是回到了和霍誌鬆居住的房子裏,這也是她最優先選擇的去處,霍誌鬆雖然被抓了,但他租或者買的房子可沒被警方處理,柔聲問道:“是楊朝吧?”
彼端響起一個音色高冷的女子話語聲:“你誰呀?你怎麽會有我手機號?”
李睿道:“我是你的仇人啊。”
楊朝一下子懵了,道:“仇人?”
李睿故意戲謔的笑著道:“對,霍誌鬆被抓,你現在一無所有,都是出自於我之手,就連你妹妹楊夕,也是被我威逼利誘利用了的,你說我是不是你仇人?”
楊朝立時大怒,叫道:“你到底是誰?你什麽意思?”
李睿道:“不怕告訴你,我是青陽市委的一個幹部,這次霍誌鬆出逃,給市裏帶來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我奉命抓捕他歸案,所以我在了解到霍誌鬆與你的關係後,就通過朋友悄悄接近你妹妹楊夕,花言巧語騙取了她的信任,並且忽悠她帶我來深圳找你,其實就是變相的查找霍誌鬆的下落。結果你妹妹傻乎乎的聽了,你也傻乎乎的信了,一步步落入我的算計,我們這才能抓到霍誌鬆,怎麽樣,我厲不厲害?哈哈,哈哈哈。”
楊朝隻氣得呼呼喘氣,破口罵道:“你他媽的無恥,原來一切都是你幹的,我擦尼瑪,你媽了戈壁的不是人……”
李睿哈哈大笑,道:“為什麽你越罵我,我越高興啊?喂,美女,想不想跟我見個麵啊,我給你當麵報仇的機會!”
楊朝隻是呼呼出氣,看來氣得不輕。
李睿道:“你妹妹雖然傻乎乎的,不過很讓我敬佩,因為她的初衷是讓你向好,我也答應她了,一定要帶你學好,如果你不能改邪歸正,那我就不得好死。”
楊朝罵道:“滾尼瑪的,你他媽現在就應該不得好死。”
李睿笑道:“有沒有興趣跟我打個賭?給我三個月時間,我一定讓你洗心革麵,重新做回一個好女人,如果我做不到,我輸給你一千萬;如果我做到了,那當然皆大歡喜,也沒什麽可說的。”
他心中早有定計,類似楊朝這種半良家半風塵的女人,不能以普通的手段和她交往,必須在打動她好奇心的基礎上,用重利誘之,因此用了眼下的手段——先是用打賭引起她的好奇心,再許以重利,如此一來,不怕她不打這個賭,而隻要她答應下來,那就從此入彀,再也別想跑的了。
“嘁!”,楊朝嗤笑了聲,“一千萬?你一個普通幹部,能有一千萬?你騙鬼呐?!”
李睿道:“我有多少錢,你不用管,反正我能拿得出一千萬。你實在不信,咱們可以簽字畫押留作憑證的,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打這個賭?”
楊朝沉吟起來。
李睿留意到她並未掛掉電話,這說明她對自己還是很有興趣的,當然這個“興趣”要打個引號,是想要報複外加想要從自己這裏賺錢的興趣,道:“說吧,你在哪,我可以過去找你,咱倆立字為證。如果你覺得你妹妹出賣了你,對她還有意見,那我可以不帶她,就咱倆見麵,怎麽樣,敢不敢見見我這個青陽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