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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追着跑(1 / 1)

温兮语醒着的时候就不太安分,鬼点子一箩筐,喝醉了,那便是一个大写的不安分,刚才在ktv包厢里还见识过的。

高朗原以为她还会继续闹,没想到换了个地方睡,小姑娘竟然立刻就乖巧起来。

他还要留在这里善后,目送老板抱着人上了车。

“谈总,现在送温小姐回酒店吗?”司机问。

后视镜里,男人的表情心绪难辨,开口仍是薄淡的语气:“先开着。”

司机点头应声。

恰在这时,身侧的小东西也动了动。

谈隽池垂敛下眼,眸光落在温兮语恬静的脸上。

安安静静的样子,很难得。纤长而卷翘的睫毛铺开,像漂亮的小扇子。粉嫩的唇无意识地微启,又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好似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如若不是她的指尖还死死拽着他的衣服的话。

谈隽池凝视片刻,手掌倏尔抬起来,指腹轻抚掠过小姑娘白皙细腻的耳垂,然后撩起她颊边散落的发,缓缓别至耳后。

和近乎温柔的动作不同,他的神色很静,带着些许沉吟思量,大略看又像添了一抹寒潭般的深意,和夜色融为一体,愈发相得益彰。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已经沿着滨海湾绕了三五圈,谈隽池道:“回去吧。”

这里虽然是河,却临近入海口,水面上依稀几艘游轮,亮着五彩的霓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摩天轮,缓慢地转动着。

途经一处广场,很热闹。将近十一点,还有人在开阔的空地上唱歌,音响很大声。是英语的民谣,坐在车里也能清晰辨别出歌词。

谈隽池漫不经意瞥向窗外,却同时察觉到,一旁的人醒了。

温兮语睡过两觉精神明显好了些许。

她酒意未消,比平常更加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尴不尬,继续揪着谈隽池的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

轿车驶离广场,音乐声渐渐远去,河岸旁更大更亮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温兮语瞠大双眸,有些兴奋地侧过脸,指着摩天轮道:“我想坐那个。

醉得不轻,连咬字都有些连带含混,但听上去更有种软糯的质地。

谈隽池深长眸色掠过她,嗓音淡淡:“不行。”

罕见的直白拒绝,温兮语像雨打的小白菜蔫了下来:“为什么?”

“你需要休息。”他简扼回。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困了。”温兮语为自己声辩。

“不可以。”

“……哦。”

小姑娘垂头丧气地低着眼,兴致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葱白的指尖也跟着松开一直紧握着的布料,昂贵的衬衫袖子被解放出来,还有些皱巴巴的。

明明她什么也没说,却胜似为自己声辩,谈隽池修挺的眉峰微颦起来,却也没出声收回刚刚的话。

温兮语这下确定他是铁了心不让自己去了,方才那些刻意营造出的委屈此刻竟都有些实质化,突然难过起来。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没陪我一起坐过摩天轮。”

“……”

安静的车厢内,她喃喃道:“我很想去,但是他们不带我去……所以到了后来,即便我自己也有机会,却明白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遗憾弥补不了。”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在母亲离开以前,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是温兮语童年最幸福的时刻。

在她印象里,她的妈妈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回忆起的时候总是有橘黄色的暖色,那是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妈妈在窗边作画,朦胧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像精灵在起舞。

暖调红,苍雾绿,碧海蓝,画布上各种各样鲜艳的颜色。

温兮语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副《日出》,火红的太阳沿着海平面升起,看到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极致的色彩也能够给人带来生命正在燃烧的感觉。

妈妈是个画家,她创作的是艺术,用简单的笔触就能绘制人间最美的景象,跨越所有的虚实,描绘万物存在。

可惜生活不是。

生活不是艺术。

柴米油盐,粗茶淡饭,并不符合她对婚姻的期待。

不顾父母劝阻嫁给当初还是个穷小子的温伯承,本是遵循自己的心,然而,当她发现他能给她带来的并非想象中的那种风花雪月以后,她毫不留情地抛下了曾立下海誓山盟的丈夫,和尚且年幼的女儿。

简而来说,母亲跟着一个富商,跑了,从此杳无音讯。

她性格里的偏执、自私和神经质,早已有迹可循,但是温兮语毫无察觉。四五岁的孩子,只知道撒娇讨要父母的陪伴,若是他们不依,就哭,就闹。

每次温兮语假意通过这种方式博得母亲的注意时,女人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当时她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很温柔。

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过来——那时母亲看着她,是在评判。像是在审视一件东西,琢磨着用完之后,究竟要不要当垃圾扔掉。

温兮语望着河对岸兀自出神,却不防温热的液体滑至唇边,咸咸的,夹杂着苦涩。

她抬起手背蹭了一下,但是更多的泪涌了出来,越抹越多,好像怎么也擦不完似的。

视野模糊,摩天轮离她越来越远了,温兮语始终没有哭出声,但眼眶中沾染着的浓厚水意却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无助。

忽然,冰凉的指尖被人握住。

那人的手修长有力,带着温热,将她严严实实包裹在内。

“只是今天时间不合适,怎么还哭上了。”

他的声音低缓沉静,却好似一声叹息。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循了过来,指腹在她通红的眼尾下方轻轻蹭了一下,拭去淌落的泪珠。

温兮语一言不发地抿着唇,男人又倾身靠近了些,细致地凝视她的眼睛。

平常这双眼总是清澈灵动,水润狡黠,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月牙,也像是落了星子,亮晶晶的。

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不该是用来掉眼泪的。

“带你去,好不好。”

谈隽池低眉看着她,漆黑眼底略显幽微:“不要哭了。”

在近处看,摩天轮很大,悠悠地转,通体发着蓝紫色的光,夜幕中好看得不得了。十一点多的光景,底下排队的人还不少,司机停了车,去买了vip通道的票,有优先乘坐权。

温兮语得偿所愿,情绪好了许多,跟在谈隽池身侧检票,余光偷觑男人轮廓分明的清隽侧脸,小声道:“谢谢。”

他睇过来一眼,没说什么。

工作人员介绍,摩天轮足有四十层楼高,近两百米,转动一圈约半小时,在高处可以把新加坡繁华的城市风光和滨海湾的美景尽收眼底,再往远了,甚至能看到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部分岛屿。

周围都是前来观光的旅客,大家排着队依次进了座舱,大约等了十来分钟,轮到了他们。

座舱完全密闭,周围四面都是玻璃,视野很清晰,温兮语还是选择和上次坐缆车一样,坐在了谈隽池的身侧。

新加坡的夜晚确实很美。

一条宽阔的河镶嵌中间,风景开阔,两岸却都是极致繁盛的城市文明,璀璨缤纷的光映在河面,五光十色,极为漂亮。

他们在缓缓上升。

这样静谧的夜色,容易让人卸下防备,袒露心声。温兮语鼻尖嗅到雪松的沉香味道,心神微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男人却先侧过脸来:“温兮语。”

外头浮光变幻,在他面容上落下浅薄的影。长的睫,隼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的唇,没有哪一处不好看,她喃喃应:“嗯?”

谈隽池垂下眼,神色不明,眸光似有些深。

“不要再想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温兮语愣了下,睫毛轻颤了颤:“知道了。”

她看着他,片刻后咬唇问:“那你呢?”

“什么。”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也许是冲动了,越界了,但温兮语没想停止,遵循着最本能的意愿,微抬眼睑,轻声道:“我也想知道,你的心事。”

“……”

“你从来没主动对我说过什么。我对你过去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全部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温兮语抬起手,在谈隽池西装左边的翻领处轻触了触,语调绵软得像梦中呓语,“老师,这里……可不可以放我进来?”

小姑娘仍有醉态,眸光迷蒙又带着天真,谈隽池眼眸蓦地眯起,没有接话。

温兮语不像平时,胆子不小,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不出声,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一定得要到一个答案。

谈隽池攥住她伸过来的纤细指尖,交握着带下去,搁在腿上。

“学期早就结束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他语气淡淡的,声线却极低沉,“不需要再这样称呼。”

“那叫你什么?”

指尖相触的那个点开始蔓延温热,温兮语的心跳逐渐加速,仰起小脸,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男人的眼眸如清冷的深泉,注视久了,容易沉溺陷落进去。

摩天轮晃了晃,眼前光影交错,温兮语醉意酝酿,就那么顺势一倒,双手撑在在谈隽池的肩上。

厢内的空间很是狭小,他抬手扶住她,从旁的角度看,就像是把她圈在怀里了似的。

距离好近,近到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也能够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温兮语出神地盯了片刻,眨了眨眼,软糯叫:“隽池哥哥。”

谈隽池黑眸倏然压下来,神色深而沉。

他们还在不断往上升,繁华的城市一览无余,霓虹莹亮,在光怪陆离中编织璀璨的梦境。

眼前便是男人英俊深邃的面容,随着夜色的斑斓光华流转。温兮语想,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时刻,让她像现在这样得他纵容,无需收敛任性。

她视线几近迷离,半晌像只小狐狸一样勾起嘴角笑了。

——温兮语攀住他脖颈,倾身吻了过去。

周围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停息了。

微风拂动,城市喧嚣,机器轰鸣,一切都悄然寂静。

柔嫩的唇蹭过他嘴角,温度相接,霎那间有什么被催生,像是沙棘地里开出一朵娇艳玫瑰。

与此同时,摩天轮在近乎最高点驻足。

万丈光芒似乎在这一刻流溢,砰的一声,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绚丽又灿烂,惊艳之至。

时间也按下暂停键。

光线昏暗,身影重叠,磁场胶着又无限暧昧,夜幕中空响一声再接一声,如同鼓噪的心跳,经久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亲!上!了!

(还记得重要法则吗,他没拒绝就是同意啊啊啊啊!

ps:我今天一鼓作气更了好多章,还有还有,记得往后翻!!!!!!!!!给我评论!!!!!码字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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