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
还没等再说什么呢,就听他忽然这样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直让她浑身都战栗,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字被心爱的男人呢喃在嘴边的那种幸福的战栗,而是因为他声音里带着的冰冷寒意而战栗。
她咬紧牙关望向他,觉得他是如此的陌生而又遥远,他的声音在她越来越绝望的思绪里响起,
“昨天在楼下,我看到你了。”
当时路馨语完全没有察觉到姚琳的存在,她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人竟会如此不堪地躲在她家楼下,只为窥探她跟那人得生活点滴。
但是阎昭华却有着他自己的敏锐和直觉,在下楼买菜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姚琳的那辆座驾,而后傍晚时分他跟路馨语两人外出赴宴,竟发觉那辆车还没走,并一路跟随他们到了吃饭的食府。
而姚琳窝在车里一整天对他们的窥探,也让阎昭华坚定了一定要将姚琳调回美国的决心。
索性后来,他们吃完饭回去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不见了。
他没有跟路馨语说起过姚琳窥探他们生活的事,这些小小的烦扰纷争,就让他为她处理好了就是。
他黑眸幽幽望向她,眸底是无边的危险与寒意。
姚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公司里的其他人提起过,说他在商场上是怎样怎样的狠厉冷酷,但她从来都不这样认为。
她认识的他,虽然外表看起来比较冷酷,但其实是个挺温暖的人。
他对孩子呵护有加,对姐姐和她也挺不错,温和有礼,当然这是在姐姐对他表露心迹之前,她从未觉得他冷酷的可怕,反而觉得他的冷酷让他多了几分性/感迷人男人的气息。
可是如今,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冷意和无情。
他这还没说什么,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将她整个人都冰冻。
他说他昨天在楼下看到她了,当时她也感觉他发现他了,所以,他现在跟她提起这些事情,是想跟她说什么?
阎昭华微微眯起了眼,就那样随意靠在身后的椅背里,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不隐瞒了。”
他的声音如此的动听迷人,听在姚琳耳中却是如同穿肠毒药,
“她是我很珍惜的人,如果你后面还继续去骚扰她,那么就别怪我不给你姐姐面子!”
言外之意,他会毫不客气地对她动手。
当他终于将狠话全部都说出,当他终于不顾忌姐姐那一丝关系,当他如此悉心的护着那个女人..
姚琳的胸中剧痛,止不住的就嘶吼,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向来骄傲自负且要强的她,掉下了眼泪来,
“我姚琳哪里不比她好?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不选我——”
有时候,自信是一种积极的心态,可若是自信过了头,那便成了骄傲而又自负,姚琳便是这样的一种人。
在她眼里,她比任何人都好,都优秀,别人能得到的,她便自认自己一定能得到,如果得不到了,便会立刻心生怨恨。
她一直说如果他看上的女人不是曾经两度让她颜面尽失的路馨语,而是别的女人,那么她一定会衷心的嘱咐他。
实际上她这样的性子,即便他看上的是别的女人,她也照旧会如现在这般嫉妒愤怒乃至疯狂。
“你认为你比她好?”
阎昭华只觉得姚琳自负的可笑至极,勾起唇角笑的嘲讽而又冷漠,
“可在我眼里,她比你好。”
她比你好成千上万倍。
这句话是他在心里对姚琳说的,没有说出口的原因是他怕会将姚琳刺激的更加愤怒,如果她再怨恨之下对路馨语做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姚琳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下是无论如何都挂不住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句她比你好,就足以让她溃不成军。
她所有的骄傲,就这样被他轻飘飘的踩在了脚下,她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在他眼里根本就一文不值。
转身,捂着嘴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就那样狼狈跑了出去。
阎昭华冷峻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请原谅他对着姚琳这样的女人也做不出别的表情来。
自取其辱。
他生平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这个成语在他面前演绎的如此的真实。
正在池呈办公室里谈事情的路馨语,也见到了流着泪狂奔进电梯里的姚琳,那么的狼狈,以往的骄傲气焰完全不见了踪影。
心下不免唏嘘了起来,姚琳看上了阎昭华,而阎昭华现在又跟她在一起了,只怕姚琳对她就更多怨恨了吧。
哎,这都些什么事啊,她一心向善,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可怎么就跟姚琳把这梁子给越结越深了呢。
先是乔氏企划案,然后是总裁秘书的职位,这次又是阎昭华..
池呈见她盯着姚琳离去的方向,一双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不由得安慰她,
“那女人就是痴心妄想,整天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呢。放心好了,咱们阎总绝对不会被她魅惑的。”
就冲老板之前对小秘书动的那些心思,就知道老板可是真栽在人家身上了,更何况,那姚琳,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如果老板的眼。
路馨语笑了笑,
“我相信他会不为所动,我只是在感慨,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他说过以后只有她一个人,她选择相信他。
“嗨,我当什么事呢,你又不是人民币,肯定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何必在意那么多吗?”
池呈很是乐观的宽慰着她,倒是让路馨语心里豁然了不少。
两人转而继续讨论正事,池呈的内线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之后回头看着她笑,
“老板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估计是打到她办公室,发现她不在,所以找到池呈这里来了。
路馨语跟池呈说了声抱歉就起身先去阎昭华的办公室了,她跟池呈的讨论还没结束呢。
进了那人的办公室,就见他满脸的严肃,一见她进来就大步走了过来搂着她坐进了一旁的沙发里,
“姚琳不接受去美国的安排,已经辞职了。”
路馨语点头,
“我知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几乎是姚琳要辞职的事情刚传开,路馨语也就知道了,当然是从小秋那里知道的,小秋在msn上第一时间告知了她这件事情。
阎昭华郑重提议,
“所以我觉得,既然她还留在温城,你还是搬去我那儿住比较安全一些,谁知道她会不会像上次考核时那样,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
说起来他还要感谢一些姚琳,弄出了辞职这么个事情来,正好让他以她的安全为借口,要她住到他那儿去。
路馨语,“……”
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游说她搬去他那儿住,昨晚他不是刚答应了让她考虑一下的吗?
她慢吞吞的推脱,
“姚琳总不至于这么坏吧?”
她始终都不愿将人性想的那样恶劣。
他却强硬地无视她的推脱,
“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住的那地方的话,改天空下时间来我带你去看别处的几栋房子。”
言外之意,她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喂!”
路馨语抗议他的霸道,他兀自做着决定,
“过几天我去美国参加艾琳的婚礼,这几天你可以先整理收拾一下东西,回来之后就直接搬。”
艾琳的婚礼在美国举行,同时邀请了他们俩还有池呈,但是也知道,他们三个能去一个人就不错了,顶楼的工作这么繁忙,又是年后刚上班,要是路馨语跟阎昭华都离开的话,池呈一个人估计要忙哭,所以就阎昭华一个人做代表前去参加艾琳的婚礼。
他这样强硬的安排好了一切,路馨语直接恼的咬着唇瞪他,此时他正搂着她坐在沙发里,她在他怀里歪着头气愤瞪他,正好被他低头下来堵住了嘴,他湿热的舌尖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她咬住嘴唇的牙齿给撬了开来,然后与她唇舌紧密纠缠。
“唔——”
这是路馨语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他吻的越来越重,随后直接发展到就那样将她按在身下的沙发里,以更舒服的姿势来在她身上讨得福利。
索性池呈已经学乖了不会随便进来,不然被别人撞见这一幕,路馨语直接就不用活了。
最后两人分开的时候路馨语的身上全乱了,原本绑的好好的头发也散了,唇上擦着的淡色唇彩也花了,衣服就跟更不用说了。
她手忙脚乱坐起身来,顾不上去整理头发,而是先红着脸抬手够到后背去扣nei衣的搭扣。
他刚刚竟然给她解开了,而且大手还毫不客气的长驱直入逗弄她那两团柔软......
此时的她双颊绯红,发丝凌乱,明明两人没做成什么,却比以往每次欢爱过后的模样更动人,惹得阎昭华再次俯身过来,欲压着她的唇再次逞凶。
路馨语扣子还没扣上呢,就被迫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双手去推靠过来的他,嘴上更是气呼呼地骂着他,
“阎昭华,你、你太过分了!”
也就会过分这个词了,再也说不出什么重的词语来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办公室里光天化日的对她这样。
要说在家里他那么随心所欲就罢了,现在是在办公室呢。
关于在情事上,路馨语的那点经验全部来自于他,本来很贫瘠,认为这样的事情只有在晚上关了灯到了床上之后才会发生,然而,最近这段时间,他一次次的刷新她对情事的认知,她几乎已经到了经验丰富的程度了。
但经验再怎么丰富,也不能接受在办公室里这样啊,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办公室就该是办公的地方,而不是办人的地方好吗?
他、他......
路馨语已经几近无语了,就那样将他推开之后,往后挪了一下,然后靠在沙发的边缘继续手忙脚乱的扣搭扣。
他在被她推开之后倒是没再过来纠缠她,反而就那样舒适地靠在那儿,悠然欣赏着她红着脸系nei衣扣子的画面。
因为刚刚的那一番亲密纠缠,他的身上也迸出了火,原本系的整整齐齐的领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束缚,直接就抬手扯开了一大块,还有衬衫的扣子,随着领带的扯开,也解了好几粒。
所以此时他那姿态,要多坏就有多坏。
坏在他故意色/眯/眯的瞧着她尚未扣上nei衣的胸口,坏在他那一副性/感的样子撩的人心乱不已。
路馨语本就手忙脚乱的,这会儿又被他那样盯着,直接手上一阵阵发麻,根本就找不准搭扣的位置,试了好几次都错了。
“需要帮忙吗?”
那人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响了起来,而他性/感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上下滑动着。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这副模样,总之路馨语的脸再次爆红,气呼呼地就回了他一句,
“不需要!”
然而越心急之下越扣不好,她都急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了。
阎昭华终究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了几步过来,在她面前坐下,抬手将她环入怀里,大手代替她的两只手,就那样探到她的衣衫下,抚上她光洁的背,顺利帮她扣上了搭扣。
路馨语已经无地自容了,就那样趴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都不想抬起头来面对他。
她觉得,跟老板谈恋爱,真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危险在,即便是在工作时间,也有可能随时随地被吃掉。
比如刚刚。
要不是他最后他还存了一丝理智,他们现在或许就应该在休息室的床上了。
半响,待路馨语的情绪终于能平复下一些了,她这才推开了他起身要出去,却又再次被他拉住了白嫩的手,
“等一下。”
他也随着她起身。
迈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那儿,从桌上拿起了一张支票来交给她,
“这张支票你拿去给财务部。”
路馨语接了过来,抬眼一看,却见那支票的收款方那里竟写着孤儿院的名字,不由得纳闷,
“这是......?”
他靠在自己的办公桌旁,随意开口,
“捐给孤儿院的善款。”
“你之前不是已经捐过了吗?”
路馨语还记得那一次,很突兀的收到了他的捐款,院长还特意大电弧来让她对他说声谢谢呢,这会儿他怎么又捐?
“我也只是尽一份我自己的力量而已,那里毕竟算是你的家,那里的孩子们也都算是你的亲人,我有义务也有责任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他凝着她,眼底全是疼惜。
路馨语心里百感交集,说不感动全是假的。
他说当孩子们是她的亲人,是她的娘家人,他说他有责任和义务让他们过得更好。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那里真的就成了她的家。
而她那个真正的家,在随着爸爸过世之后,就成了她心中一座空寂冰冷的城。
看着她动容,他又轻声问询着,
“改天有时间带我回孤儿院一趟吧,我想去看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好吧好吧,阎昭华承认,他又是捐款又是这样那样的,最终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让她带他去孤儿院。
直觉告诉他,孤儿院里藏着一个她不能说的秘密。
果然,就见她刚刚还动容的表情立刻转为警惕,然后便是嗯嗯啊啊地开始推辞,
“哎呀你还是别去了吧,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阎昭华眯起了眼。
嗯,很好。
他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因为这代表他之前的推测没有错,她果真是有事瞒着他,看来等这段时间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之后,最起码等艾琳婚礼之后,他真的该去孤儿院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