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汉室后裔刘备,他们凑了十八路诸侯,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就是不知……”
“嘘,莫要多言,”郭嘉笑嘻嘻的捂住了白曦的嘴巴,“且瞧着就好。说起来,那人是谁你可知道?”指着城墙之下正在高声吆喝着要挑战的壮汉,郭嘉有些好奇的搂着白曦的脖子笑的一片无辜。
“吕布!”白曦叹了口气对于郭嘉这种不记名字的行为颇有些无奈,“公子,如果你不好好的记住敌将的名字,以后真的成了一军的主事军师,可怎么办啊?”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底下挑着人头的将军。
“不是还有你么,”郭嘉背对着敌军面朝白曦说的没心没肺,“再说了,吕布的名号多响亮啦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考考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认真的在做功课啊~情况如何?”
“挑着个脑袋,啧,血淋淋的。”眯了眯眼睛,白曦的话没说完就被郭嘉一声轻咳打断了。歪眼瞅了一眼郭嘉,白曦对于郭嘉这种当军师还见不得血腥场面的破习惯感到颇为无语,“开玩笑的,脑袋早扔了,现在拍他的赤兔马呢。”
“你倒是早说啊!”郭嘉动作利落的转身打量着敌方的队伍,完全不见之前的尴尬。
嗤笑一声,白曦对于郭嘉的行为已经不想做任何评价了:“说起来,自从孙坚战败,联军的势力就是肉眼可见的往下滚……”
“他败是因为外因,”郭嘉摇了摇头否定了白曦的嘲讽,“你也说了,粮草。”
“确实没想到堂堂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竟然这么上不了台面!”白曦想起来前些日子自己收到的情报,当下只觉得可笑,“大义面前只能够看见自己的蝇头小利,这么长久下袁家垮掉是迟早的事!”
“说起来垮掉,六十七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郭嘉看着从己方城墙之下冲出去的人,“诸子百家其实都是有共通之处的,就是关于人的死法!比如儒家,是想让你好好的去死。那么你来猜猜其他的如何?”
“他嗓音真大!”郭嘉伸手做了个不雅掏耳朵的动作,“这已经骂了快有一炷香了吧,怎么就不感觉喉咙干的慌呢!啧啧,这深感自己仇恨值拉的还不够大是不是,还说让大家一起上一起掉脑袋?”看着场中三叉束发紫金冠,穿着西川红锦百花袍,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带着弓箭手持画戟,骑着赤兔马的男人,“你说有朝一日我也给你弄这么一身如何?”
“谢晋不敏。”白曦呵呵了一声对于郭嘉每天的异想天开已经感到无比淡定了,“属下打架从来不拼力气。”当下有说吕布不过是一介只会使用蛮力的武夫之意,“当然,比和公子的话,属下也不介意比比力气!”讽刺某人手无寸鸡之力。
“搭箭了?”郭嘉看着吕布取弓搭箭的动作,“这已经有一百多步了吧,他想射什么?”
“军旗。”白曦把郭嘉往后一拉,护在了身后,“这种情况公子还是别乱凑热闹了,谁知道他的水平如……”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不远处的大旗倒下了一个,弓箭插在木头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眯了眯眼睛,白曦转头看着在场中继续叫嚣的吕布,忽然觉得对方其实也不是自己想象的完全是个莽夫。既然知道打下对方的大旗挫士气,知道不停高声的叫阵涣散军心,甚至他能看出来吕布在刚刚面对方悦时第一招远比第二招来的精准。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莽夫,又怎么会在这个看重名望的年代,做出这样的事儿?
“啊,又出去了一个!”郭嘉看着接二连三倒下的棋子,从城墙的另一边看见了冲出去的小将,“这个又是那个倒霉鬼?”
“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白曦没有理会郭嘉的问话,看着场中冲出去的人,“啧,还是个用偏门兵器的,可惜了。”
“怎么,他会败?”郭嘉是一介文人,对于武人这种事了解的不如白曦详细。
“偏门兵器比较少见,故而一时有些稀奇罢了,”白曦看着交手的两个人,“只是且不论两人的马匹相差巨大,就光是……”顿了顿,看见了场中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忽然在空中一个诡异的停顿,由砍变戳,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了?”看着自家小书童的眼睛徒染瞪大,满是不可置信,郭嘉有些不解。
“没什么,”白曦眯了一下眼睛,“公子还没说完,其他的诸子百家是怎么个死法呢。”
“兵家是你不想好好地死那你就不得好死吧,法家是我让你怎么死你就要怎么死,墨家是我不让你死也不让别人死,纵横家是我想让你死那就让别人弄死你,名家是我能说死你,农家是没有我饿死你!所以到底是怎么了?”郭嘉笑眯眯的看着白曦,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现在轮到你了!”
“公子?”白曦看着郭嘉,有些不明对方在问什么。
“若是你的话,能在他手下走几回合?”看着接连挫败联军的吕布。
“这取决于公子要什么效果了,”白曦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若是公子想取他性命,在下有很多方法无声无息的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如果是出其不意的出手,他在属下手下可能能走上百十回合。但是若真的论起正面战场厮杀,在下不如他!”
“到是我执着了,”郭嘉愣了一下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边有些低沉的小孩,“你们学的本就不是一种功夫。他学来的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你学来的是隐藏在黑暗里无声杀人的,又怎么能够放在一起比较。”
“只是公子如果想要属下拖住他,也并非是不能办到的。长o枪其实还是用的……”白曦顿了顿,觉得郭嘉这种文人可能并不会相信自己一个精通隐匿暗o杀的能够进行这种正面的攻击,停了几秒继续说道,“毕竟武功都有共通之处的。”
“恩!”郭嘉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想去试试么?”
“公子说笑了,”摇了摇头,“如果属下现在出去了,岂不就是打断了公子的计划了么。更何况,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吕布的称号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功夫,还是因为他身下的那匹难能一见的赤兔马,还有手里的方天画戟。”
“哦,你喜欢什么兵器?”看着场中的武将被挑了一只手落荒而逃,郭嘉转身看着自家小书童,“算算时日,你在我身边也已经有快四五年了!这么些日子一直也不知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就算是……”
“又出去了一个。”白曦打断了郭嘉的话,看着场中再次交手的人。
“怎么,不想要一柄好兵器?我还以为上战场扬名寰宇,是每个男儿都会有的愿望呢。”郭嘉看着自家小书童,“尤其是你也知道,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是已经让他们难以撼动,估计……”
“长o枪。”白曦不太想听郭嘉把话说完了,口气变得有些急切,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长i枪是最简单的方便且锋利的武器,百般武艺中剑使用起来潇洒飘逸步伐灵活,所以乃是君子。枪械之术攻防之间能够急速变化,世人防不胜防,所以为王,我曾经……”
“哎呀呀,所以还是很喜欢兵器的嘛!”郭嘉给了一个狡猾的笑脸,“那么漫不经心的,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呢,没想到还是装的好啊!小小年纪的,成天板着个脸比我都严肃,小心未老先衰哦!”
郭嘉没有等到白曦回话,指着场中一身绿衣的男人,笑的语重心张:“不过你倒是说说,他们两个大一个还上瘾了不是?也不瞧瞧吕布之前叫阵就叫了一个多时辰,还接连挑了三四个人,再好的耐力也沉不住了!”
“他们两个连起来,也不是吕布的对手!”白曦盯着场中的情况,瞬间就给了答复,“马匹的情况相差太大了。吕布的是万中无一的宝马赤兔,他们的不过是中劣的马匹,兵器也不再一个水准上!”
“你想不想上去试试?”郭嘉看着白曦攥着衣服的手,忽然开了口。
“若是公子真的需要,曦也是能上战场的。”白曦的眼神一沉,“虽然学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不假,曦这里还有其他人没有的东西。”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指的是当初他背下来司马一族的那些书籍。
盯着白曦半响,郭嘉在联军的欢呼声中缓缓地说道:“你是我的箱底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不想暴露你的存在!”
白曦的表情一变,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心急了:“公子,属下不是……”
“你我并没有签什么卖身契,小曦!”背对着白曦郭嘉的声音很平静,“所以当嘉这小庙堂撑不下你这尊大佛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另谋出路!”
白曦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太过兴奋,自称出了问题。如果不是太过兴奋,瞧见了千古一将吕布,他也不至于那般激动,暴露了自己的名字:“公子!”白曦急急的单膝跪地,“属下并无任何它意,如若……”
“开玩笑的,你不会又信了吧?”郭嘉猛地一转头,脸上全是戏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