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对于这个手术的门究竟如何,毕志高根本就不在意。
他现在已经是处于半傻的状态了。
刚开始大出血的时候,他就肾上腺素狂分泌了,一直是持续到血被止住。
而等血止住了,任心开始做肝切除的时候,毕志高的脑袋已经木掉了,就是机械式的跟着任心做手术。
做着做着,做到现在,毕志高终于从应激反应中解脱出来,开始回顾刚才发生的事。
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毕志高一边做着一助的小活儿,一边在心里,一项项的撸出来:
第一,患者大出血!
然后自己没有办法止住血,只能是干着急。
接着任心进来后,任心...是任心止住了血?
额...好像应该是吧!
毕志高撸到第一步后,就再也撸不下去了。
开玩笑,这个肝脏手术大出血,那是世界性难题好吧!
止血的难度可以说三天三夜,然后止血的解决方案...解决方案在人类医学有进一步攻克之前,复杂的能说三年。
一个肝脏外科的医生,学个二三十年,遇到今天的大出血,止不住就是止不住,学再久,那也止不住。
然而,任心竟是真的给止血了。
毕志高的脑海中,紧接着就回想起任心右手捏肝,左手快速缝合的场景了。
这个场景,在毕志高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任心的徒手止血,毕志高其实没太看清楚,因为手和肝脏都在血水中泡着呢,自己的眼睛又不是x线机,哪里能够透过遮盖,看到这些呢?!
不过,这止血的画面没有看到,但是这个缝合的画面是看到了的。
并且,任心的这左手缝合是当着毕志高的面,可以说是冲着他的脸做的。
那缝合的动作、速度、精准度,毕志高现在都忘不了。
最重要的是,毕志高非常确定的知道,左手绝对不是任心的惯用手。
因为他肯定得用惯用手捏着肝子!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的话,用不是惯用的手来捏肝子,那么岂不是更加可怕?!
毕志高虽然已经意识到了任心在肝脏切除这块是比自己的厉害的,但是依旧不想承认任心是厉害到自己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
“毕医生,我开始钝性分离了。”
任心总算是说了一句话。
而他一开腔,房间里的窃窃私语声顿时都消失了。
这就是实力带来恐怖压制力,让其它所有的人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哦,好的,你来做吧。”
毕志高此时也没有信心把这台手术做下去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手术让给任心来做。
他现在就想尽早的结束掉这台手术,完成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捋捋今天发生的事。
任心得到毕志高的同意,就用自己熟悉的手法,用刀柄配合手,将肝脏掰开了。
手掰肝,对任心来说,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操作了。
虽然是老年肝硬化患者,也没有丝毫的纰漏。
毕竟,能够用上“手掰肝”操作的,那都是肝脏不好的,老年肝硬化,只不过是更加的不好罢了。
这一步倒是与毕志高的操作不同,准确的应该说,是与其它大部分的医生都不同的。
毕志高的习惯,也是普通医生的习惯,是用弯血管钳的。
“我现在处理一下断面,准备盐水。”
任心这次是向肝胆外科的主治说的。
刚才给毕志高打下手的两名医生,都是肝胆外科的朱荣主任的嫡系。
不过,这种级别的肝切除,朱荣自己都做不下来,更别说是他带的徒弟了。
两人适才看着大出血都懵掉了,现在的状态比毕志高还不如。
当然,做点小杂活还是没问题的。
“盐水准备好了。”
主治在任心的指示下,慢慢的给t型管里注了少量的生理盐水。
这一操作的目的是为了检查有没有漏胆的情况。
任心也注意看着。
做到这一步,只要是没有出现胆漏的情况,那这台手术就基本成功了。
看到并没有出现胆漏,此时的毕志高也终于调整了过来,看看四周,尴尬的嘴苦。
“这次谢谢任医生了。”
毕志高不服气也得服气。
这是在苏省人民医院的手术室里,他要是天神下凡大发神威,苏省人民医院自然会把他的名声传遍苏省。
但是,他搞了近五千毫升的失血,几乎将患者的全身血液给换了一遍,苏省人民医院自然也不会帮他藏着掖着。
毕志高看看任心,再看看自己导师李旭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任心一无所谓,笑笑道:“不用谢,正好我术前看了患者的磁共振片,他的血管瘤的位置不好,凝血功能也差,手术风险是比较大的。”
李旭东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呵呵’的笑两声,道:“我这趟来,是吃了老本了,老脸无光啊。本来是任医生的吗?”
此时,因为任心的出色发挥,李旭东的称呼也由‘小任医生’变成了‘任医生’。
“手术应该是由我来做的,患者应该是留肝胆外科的。”
任心做了一个毫无必要的解释。
“对了,任医生是云医急诊科的……”
普外出身的李旭东看着任心的操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任心就这么的一路做完,最后自己关了腹,算是将患者安安全全的送下了台。
这时候,他的面前也跳出了任务完成的系统提示:
一只中级宝箱,闪着光,出现在任心面前。
与此同时,一排的“同行的钦佩”的初级宝箱,也出现在了任心面前。
手术做完,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的状态。
肝胆外科的朱荣主任挑头,邀请所有人吃饭。
毕志高‘咳咳’两声,道:“我们飞机已经改签了下一个航班了,李教授明早还要查房……”
他是不想在云华继续呆下去了,发展下院什么的,显然是没戏了。
所以,毕志高对认识苏省人民医院的其它领导,就更无感了。
李旭东教授却是摆摆手,道:“今天手术做疵了,全靠咱们任医生救场,我要敬任医生一杯。”
“好,那我现在就安排。”
朱荣赶紧说了一声,又向院长请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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