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可能无法说服肖婷茹为我所用的问题,很快我就坦然了。
我觉得,先接近她,弄清楚她想要什么,就不难找到她的弱点。
相信以我的能力,对她好好劝慰一番,拿下肖婷茹,应该不会很难。
我侧过身子,看着窦宁问:“另外那个章什么,她是什么情况?”
窦宁朝我靠近一步,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没敢再伸手来对我纠缠:“她叫章诺,说起来也是个值得可怜的。”
“怎么说?”看着脸上不带媚气的窦宁,我觉得她还是很清秀可人的。
窦宁顿了下,说:“章诺是定川本地人。据说在她高中时曾连续两次拿到新概念作文大奖。后来直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排名前三的名牌大学。就是这样一个有文采的人,却毁在一次同学聚会上。”
“同学聚会?怎么回事?”
想起钟紫荷出事,好像也是源自一次同学聚会,我不禁心里一震。
“那次章诺假期回来,在聚会上遇到一个人。那人本来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他哥哥……或许林队你还认识呢。”
“我认识?谁啊?”
在定川这个地方,我确定没结识几个真正有能力有本事的人。
窦宁两眼微微眯起来,说:“章诺遇到的那个人,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个哥哥,怕也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来。那人的哥哥在定川很霸道,别人都叫他乌鞘。”
乌鞘?
卧槽,原来是那个混蛋。
但我认识乌鞘,是源自那次在县城跟白画龙见面,后来跟那个黑拳手虐熊打斗。但那种所谓的认识,说白了是结仇。但这些,我从来没对外人说过,窦宁是从哪里知道的?
就算窦宁在女监有点人脉关系,但她人一直在内监服刑,那些隐蔽的事情,她是从什么渠道得来的消息?
这一切只能说明窦宁的身份不一般,那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窦宁看到我表现出的短时疑惑没加理会,接着说:“这个乌鞘的弟弟是章诺的同班同学,他一直暗恋章诺,但他根本就追不上章诺,也正是因为这个,在那次聚会上,他想对章诺表白,而章诺躲着他,直接把他激怒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这家伙借着酒劲,把章诺拖到卫生间,想要强暴章诺。章诺不是他的对手,就在那家伙将要逞凶的时候,章诺抓到一截中间断掉的马桶刷,那刷子柄刚好带着尖,当时章诺恨急了,就用带尖的刷子木柄直接捅进了乌鞘弟弟的眼睛。”
“那家伙死了?”
听到强暴这种事就让我恨的牙痒痒,我暗里攥紧了拳头。
窦宁抬头看着办公室对面的白墙,面无表情的说:“死了,但乌鞘根本不认为他弟弟有错。他买通了人,把章诺的正当防卫判成防卫过当。章诺受了刑罚还不解乌鞘的气,有一天夜里,乌鞘派人到章诺家放了一把火,把章诺的父母直接烧死了。”
砰。
我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特么太过分了。
欺负人在前,还不让人反抗,把人家本人给祸害了,还要去连带害人家的家人。特么就是畜生也没这样干的。
我直眼看着窦宁,感觉脑门突突的跳动。
“乌鞘做下这样的恶事,难道就没人管么?”我高声不忿。
“怎么管?”窦宁声音平淡的说:“乌鞘安排人放火后,又找人伪造成了意外。”
“这特么还有没有王法?”我感觉心火不住的往外冒。
窦宁扫我一眼,依然清淡的说:“在定川这个地方,说到王法,满通江就是王法。”
满通江?
听到这个名字,我怔了下。
靠,说到最后,竟然又归到他身上去了。
“我听说定川是他起家的地方,是他的老巢。不是传闻不允许有人在他老巢搞事的嘛?难道他纵容手下作恶不加以约束,就是这样来经营他大本营的么?”我恨恨的问。
窦宁抱起手臂,微微蹙眉说:“这种事,当然不会让他知道。实质上,现在的定川,都在曾禄的掌管之下,但曾禄这条看门狗老了。他现在只想过安生日子,对下面发生的事,睁一眼闭一眼,能化解的就当没发生……”
玛的。
暗骂一声,我从椅子上站起来。
说起来,定川这地方是该治理一下了。不然,让那些王八蛋白白糟蹋了这一方好山好水。
按时间推断,也该差不多了。跟白画龙谋划好的计划,白画龙一直说进展顺利。乌鞘那混蛋估计也该到头了。
“现在那个章诺怎么样了?”我问。
窦宁看我一眼,转头看向窗外:“原本一个未来文坛的才女,受到迫害变成一个囚犯,还连累了家人。”
说着,窦宁微微叹口气:“即便这样,乌鞘还放出话来,说等章诺释放那天,会带人来好好尝尝她的味道,然后拉她去卖。”
我眉头蹙起来,有点不耐烦:“我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什么也没干,只是每天找个地方发呆。在别人看来,她好像是疯了,但我知道,她在等待释放。我估计她在释放的当天,不用乌鞘来找她,她也会去找乌鞘的。”
“她……找乌鞘?”我心里一震,言不由衷问出来。
其实不用窦宁做进一步的解释,我也能猜到结果。
她说章诺去找乌鞘,一定是去拼命报仇的。但章诺只是一介女流,拿什么来跟那些敢于草菅人命的流氓拼啊?
不过,我和白画龙的计划正在有序推进,可能等不到章诺出狱,乌鞘就被我们给收拾了。
希望章诺到时候可以珍惜她的生命,到她父母的坟前痛哭一场,然后好好活下去。
有心让窦宁带着我去见见肖婷茹和章诺,顺便了解一下她俩的情况。
看一下时间,发现马上就到收监时候了,也就取消了这个打算。反正她俩在女监服刑,等明天再去也不晚。
跟窦宁说了点别的事,我离开办公楼,直接出来内监。
从值班室储物柜拿回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有五六个未接电话。
划开手机屏幕,显示电话来自同一个人,乖乖女周雅。
我咂咂嘴,这两天一直没周雅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放学后一个人会做些什么。期间我给她发过两条短信,也没得到她的回信。
看来得想点办法跟值班室的张姐说说,让她同意我把手机带在身上。不然太不方便了。她如果不同意,那就得给她用点手段好了。
来到监外,我给周雅回拨过去,很快,手机那边传来周雅轻快欣喜的声音。
“阿爹,你是不是也在想雅儿了?”
听到周雅的声音,她那精致可爱的样子就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翘起嘴角笑笑:“这两天你有没有好好上学啊?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跑哪儿去了。”
“别提了。”周雅声音里明显带着抱怨说:“你给我发的信息,让我妈看到了。她以为我在谈恋爱,把手机给我没收不说,还请假在家看着我。”
“呵呵。”我轻笑两声:“你这野丫头就该有人管着。”
“啊呀你讨厌了,连你也来笑我。”从周雅声音里,我似乎能看到她撅起嘴巴的样子。
“阿爹,这几天没见你,雅儿都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周雅撒娇说。
“想啊。”我平了一下口气,跟周雅开玩笑说:“我想你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呵呵……”
“讨厌啊你。”周雅娇声娇气的说:“阿爹,我要你现在来看我。”
跟周雅在一起,我总能感到无比的轻松和温馨。说到要去见她,我当然不会拒绝她。
“雅儿,我记得今天是周五,你好像还要上课吧?”我不拒绝去看她,但也不会轻易让她胁迫。
“哎呀阿爹,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可以逃课啊。”周雅说的很轻松。
“这样不行。怎么能逃课呢?”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纵容她。
听到我说不行,周雅故伎重演,拿出最嗲的声音对我纠缠撒娇。
最后我让步她妥协,说好在晚七点下课后,我到县城的德克士去等她。
回到宿舍,我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又找薛强借了车,离开女监往县城赶。
把车在德克士门前停好,我看了一下时间,刚好七点多一点。
按时间推算,刚好能赶在周雅到来之前。她七点放学,路上再耽误点时间,怎么也不会比我来的早。
别看周雅在我面前一直以乖乖女自居,我同样不想迟到。
虽然我从来不会对她产生歪念,但她带给我的温馨,总能让我在生活的阴暗面里,看到一种未来美好的光明。
同时,周雅这个小丫头,说到底也是个没长大的女人。我要是惹她不高兴,她同样会纠缠的我无计可施。
我手上甩动着车钥匙,整个人轻松的朝德克士走过去。
但推门来到里面,我的脸一下拉长。
靠
我这紧赶慢赶,还是比周雅来晚了。
在德克士的角落里,周雅耳朵上挂着耳机,正在那里安静的听音乐。
这臭丫头,肯定是逃课了。
我悄悄朝她走过去,直到我用手指在她面前桌面上敲了几下,她才反应过来。
“阿爹,你终于来了。”周雅带着惊喜摘下耳机,笑着站起来缠住我的胳膊。
我有意拉下脸,看着她景致的面孔,说:“说好不逃课的,你怎么不听话?”
周雅撅起嘴,犟着鼻头委委屈屈的说:“人家想你嘛,哪里还有心在课堂上待着?”
看着娇俏可人的小丫头,我实在不好说她什么。
都说女儿是父亲现世的小情人,除了疼爱别无选择。
现在看着周雅,我都有这么一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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