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苗告诉我要出来协助执勤的时候,我并没打算带着记录仪出来。
当时只是贪图好玩,觉得放在办公室闲着也是闲着,就带出来显摆,真是想不到这无心之举,在关键时刻还就派上了大用场。
老警长拿着记录仪摆弄了几下,调出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图像过程。
三个女人本来对我和金苗一直鄙视的不行,现在看到出现了图像,她们的脸色阴了下来。
记录仪显示的图像很清晰,直接暴露了她们几个的丑恶嘴脸。
包括那个小孩子胡乱打闹,一直到老警长的出现,没有一丝偏差。
通过记录仪的显示,可以证明金苗一指头也没碰那个孩子,而我更是没动过手。
现在证据清晰了,从头到尾,都是这几个女人在闹。我现在应该找她们要损失,她们开始时对着金苗乱骂,我怀疑金苗会造成心里创伤。
“现在事情清楚了,警长,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处理呢?”我沉声对警长施压。
出乎我意料的是,没等警长说话,那个女人又蹦起来:“你就是打我了,那么多人看到还能有假?你这破东西是胡乱弄出来的,根本不可信。你们要给我道歉,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有这个女人的带头,另外两个也咋呼起来:“对,让他俩赔钱道歉,负责别想从定川走出去。”
见场面有点失控,老警长急忙站起来,对那几个女人一摆手,大声吼道:“赔什么赔?玛的,都给我住嘴。”
老警长的一声吼,压住了那几个女人的撒泼,转回头把记录仪还给我,说:“你们先走吧,这事我要给上级报告。”
我紧紧皱起眉头,用力抓着手里的记录仪,反问:“证据这么清晰,还用上报嘛?难道她们就不该给我们道歉嘛?现在我怀疑她们给我这个同事造成了心里阴影,同样要求赔偿。”
听我也提出了赔偿要求,那几个女人怔在那里,金苗则站到我的身边,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老警长看着我,面露一丝无奈,说:“你这记录仪虽然记录了事件过程,但外面那些人用手机也录了视频。到时候信息漫天飞该处理谁?别再要求道歉赔偿的事了,你们早点走吧,剩下的我会处理好的。”
对老警长这个态度,我感到极大的不满。
玛的,这叫什么事,事实证据都摆在这里,还搞得这么不清不楚,话里还带着对我和金苗的威胁,这口气怎么让我咽得下去。
刚要再说点什么,金苗一下拥住我,把我往警长办公室外面推。
还没等离开办公室,那几个女人直眼瞪着我和金苗,抬手指指点点的尖叫:“你们别走,这事不算完,不赔钱给我们,你们哪里也跑不了。”
卧勒个操,这简直太嚣张了。
我有意停下把事情搞个明白,金苗连推带桑,直接来到派出所门口,她还紧紧拥着我不松手。
“金苗,你推我干嘛?难道你就不气嘛?”
我看着用力拥着我的金苗问。
金苗紧紧抿着嘴唇,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师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算了吧。谁让咱们穿着制服呢。”
靠,穿制服怎么了?
穿制服就活该被坑嘛?
我心里一沉,看到金苗的眼里还有两滴泪珠打转,回头看了一眼派出所,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荒诞的悲凉。
特么的,辛辛苦苦拼死累活,只是在学业上就比别人多付出很多精力,目的就是穿上这身衣服维护心里那点正义,但现在却要受这窝囊气,玛的,这不是我的性格。
我从来不认为善良是美德。
善良可以是包容,可以是豁达,但不能成为向恶势力低头让步的借口。
勇于对不平事进行抗争,勇于彰显社会正义,那才是我认知的美德。
我可以对那些招惹不起的人进行暂时的忍让,但让我忍气吞声,这门也没有啊。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只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以牙还牙光明磊落才是我心里的真君子,真男人。
抬手在金苗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我轻笑一声,说:“没事的金苗,我不能眼看着你受欺负,师兄非得给你出这口气。”
说着,我拿出手机,点出一个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金苗还在旁边拉我,我止住她接起电话。
很快,手机里传来白画龙带着慵懒的声音:“阳哥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分店忙着开业,我这两头跑根本顾不过来,就等着你拿主意呢。”
我轻声笑笑,接着压低声音,说:“先别废话,我这边出了点事情,马上带人到鹰嘴路派出所附近,我要教训两个人。”
说完,没等白画龙做出回应我就挂断了电话。
金苗直愣愣的看着我,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眨动,嗫嚅着说:“师兄,你这是要干嘛?可别把事闹大啊。”
“你别管,说好给你出气的,有我在,我就得保护你。”
金苗受到一丝感动,脸色飞升一片绯红拉住我的手,像结巴了一样,说:“师兄,我知道你好,但还是别闹了,毕竟咱们是代表监狱出来执勤的。”
“行了,你就放心吧。”我安慰着金苗,淡淡笑着说:“你只管安心在一边看着,等下我带你看一场好戏。”
我的话刚说完,就见那几个女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她们指着我和金苗一路大叫:“好啊,还在这里,别叫他们跑了,不赔钱不道歉,就别想把事解决。”
我眯起眼看着她们跑过来,心说来的好,竟然还想找我们的麻烦,那就省下我找理由拖住她们了。
跑在前面的,还是那个烫了一脑袋方便面的女人,她手里牵着那个小胖子男孩,脸上横肉一颤一颤的,表情里似乎还有点惊喜。
我站直身体,提高声音,挑衅着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证据可是在我手里拿着,打官司也不怕你们。”
三个女人跑过来,呼呼喘着粗气,胸前两团软肉一起一落,软塌塌的几乎搭在肚皮上。
她们把我和金苗围在中间,那个方便面女人抬手指着我高声叫道:“打尼玛的官司,在这里你们都打不赢,还想到哪里打官司?今天老娘告诉你,赔钱道歉一样也不能少。”
“哼哼。”我看着她哼笑一声,不屑的说:“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打折你的腿。”那女人瞪起眼来,恶狠狠的说:“你两个小逼养得外地人,老虎不发威,你就不知道老娘的利害。”
我冷下脸来,咬牙看着这个嚣张到极点的女人,冷声说:“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就没地方讲理嘛?”
“嗬嗬,还特么讲理?”女人撇了撇两道肥厚的大嘴片子,不屑的说:“到了我们地盘就该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当狗,别看你们穿着制服,今天惹着我们,你们就知道什么叫讲理了。”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我就没打算再讲什么道理。
对善良的人有对待善良人的方式,对待恶人,就要让她尝尝作恶的滋味。
金苗紧贴在我的身后,好像已经有点怕的浑身打颤了。
我抬手在她手臂上轻怕两下,让她不要这么惊慌。刚要再对女人说点什么,就看到街口跑进来十几个人。
定睛朝来人看了一眼,我发现并不是白画龙的那些手下,心里微微一颤。
玛的,这家伙不会忙着店里赚钱的事,根本没带人过来吧?
那些人乌殃乌殃的跑过来,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奸笑起来:“这下好了,该讲道理还是赔钱,你会很清楚。”
听到女人的威慑,金苗在我身后更怕了。
我回头看她一眼,说:“别怕,有师哥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金苗两眼惊恐,只是看着我胡乱的点头。
我转回头看着那些冲过来的人,只见跑在前面的是个一脸横肉的男人。
那家伙给人的印象,第一眼是胖,第二眼就是浑身肉多。
这特么也太离谱了。
看那家伙简直是方着过来的,放倒了跟站着一样高。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街上的人还是很多的,但看到这些人之后,没一个人敢停留,直接纷纷避开躲远了。
来的人一直跑到我们近前,还没等他们站稳,那方便面女人扭个花带着嗲气朝那胖子呼喊:“老公啊,人家被欺负了,你可得给我出气呀。”
听着女人的叫声,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草了,就她这样的,谁会欺负她?
恶人先告状不说,我都怀疑她两口子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
男胖短女胖深,他们两团肉摞在一起,能在中间对齐嘛?
我怀疑这女人拉着的孩子,都不是那个男人的种。
那男人吭噔吭噔跑上来两步,掐着腰站定,就像一把大茶壶。
他脸上的横肉颤动两下,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喘着粗气。
那女人攀住男人的胳膊,还在撒娇说:“你儿子让那小妖精给踹了一脚,我让这男的摔到了地上,你可得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男人这时喘匀了气,抬手指着我,大声叫着说:“草泥马的,两个小破警察敢惹到我头上了,知道我谁吗?”
我冷眼看着男人,心说这死胖子不够我三拳两脚的,嚣张什么?
不过现在还在派出所门口,他们就敢堵着门叫嚣,看来是有点背景的。
但看他带来的这些人,不过是些街头混混。
在这定川地盘上,你特么就是再能混,还能脱得了是满通江的门下?
现在我跟满通江的看家人曾禄都有直接联系,还能怕你不成?
眼见街上走过的人都在躲避,想来这家伙在这一片是有点名声的,既然想收拾他们一下,还是做的隐蔽一点,免得把事情捅到曾禄那里,又是一场麻烦。
我笑着从那十几个人脸上扫过去,抬手指了指旁边那条小巷子,说:“这边的人多,又是在派出所门口,想把事搞清楚,最好到那边去说。”
我的话说完,胖男人嘎嘎的笑一声,说:“行,小子,你还挺上道,走,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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