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监区长是不是在监控里看到了我的踪迹,我心里一时没底。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我潜藏起来的事让她发现,早晚还会产生对我不利的舆论。
这事闹的,躲开了人没躲开机器,这可怎么办?
心里正在胡琢磨,对讲机又传来李监区长的呼声。
“林大队,听到请回话。”
听着对讲机里依然平和的话语,我感觉李监区长应该没从监控里看到我的行踪。
这是因为刚才我已经在对讲机里给她回了话,她都这么没心没肺的再来问第二遍,想来她没那个闲心去看监控。
再者,我的对讲机跟她们用的本来不是一个频道,她能这么不避嫌疑的公开喊话。作为监区长的她,不该粗心大意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了底气,马上拿对讲机给她回话。
“收到收到,李监区长有什么问题嘛,请讲。”
我的声音刚刚落下,李监区长的声音立即传回来。
“是这样的林大队,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明一下,请你来我这里一趟,我倒是不着急,不过还是想请你尽快来。”
听到这句,我更加确定不是为了车间发生的事,心里更加沉静。
“好的李监区长,我现在就过去。”
把对讲机挂回腰间,我从新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我故意放慢脚步,制造出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的假象。
再次来到三监区车间,我看到陶文霞还是站在那个小门的旁边。
她有些两眼无神的直视着车间一角,那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想在为什么事感到犯愁。
我没去理会她,而是直接往车间里面走。
但她还是看到了我,对我摆一下手,脸上马上带出一丝笑意,说:“林大队,好久不见啊?”
她此时的表情跟上一秒完全不同,本来是洒然无谓像混迹多年老油子的神色,这一刻却像刚毕业的大学生,笑意里多出一点腼腆。
我心里暗笑一声,对她点点头回应:“我找你们李监区长,她在办公室吧?”
陶文霞稍稍怔了下,接着说:“哦,她应该在,刚才我一直在外面,没见到她。”
“那行,我过去看看。”
说着,我对她挥一下手直接走过去。
来到李监区长办公室门前,我在门上敲了两下,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保持着我刚才离开的样子,看来梁大队来了后连茶也没动,只是跟李监区长交代了些什么就带着怒气走了。
“李监区长,你这么着急让我来,有什么事情嘛?”
我看着依然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监区长,声音平和的问了一句。
“坐吧,我这里有点变故,所以叫你回来。”
李监区长指一下外面的椅子,脸色有些暗沉的说。
“哦,出了什么事?”
嘴上说着,我坐下来。
“是这样的。”李监区长在椅子里正了一下.身体,接着声音很轻的说:“林大队,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监区一批货么,临时我这里接到一个通知,你的订单我这边暂时做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听她说出这句,我眉头微微皱起来。
“接到通知?什么通知啊?你可是给我答应好的,这突然说不做,这不是要放我鸽子嘛。”
我两眼带出点不高兴的神色,声音里也多出点不客气。
“呵呵,事情总是在不停变化嘛。”李监区长表情淡然,依然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刚才说接你的订单也是我的疏忽,我忘了当下我们车间最近几个月都会很忙,可能没时间再去做你那些订单,现在我跟你说一声,就是怕耽误你的事情嘛。”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莫名勾起来,脸色显出点不易察觉的为难,接着说:“这样吧,等年后吧,那时你若是还有订单,我一定给你做,并且保质保量的做好,怎么样?”
听完她说的话,我心里一阵冷笑。
说什么最近几个月都会很忙,这是骗鬼呐。
车间里那些女犯都在应付,根本就没在正儿八经的做事,说忙,简直扯淡。
她把我叫回来跟我说这些,并且把我给她们的订单推掉,肯定跟梁大队有关。
我猜那个梁大队见我在李监区长办公室出现,一定跟她说了什么,这才让她改变了主意。
或许梁大队来这里,正好是商量她们一监区生产服装的熨烫和包装问题,而李监区长也没瞒她我来这里的目的。
那个梁大队听说我也是来说生产的事情,就心里不爽,直接给我下了绊子,不让李监区长接我的单子。
此时余监那边还把持这监区的生产业务,李监区长听了梁大队的话,权衡利弊后,一定认为梁大队有余监撑腰,而我这边就算有订单也是小打小闹,所以她最后还是倒向了梁大队那边。
想来,这个李监区长之所以会那么冷静克制,任由梁大队在她这里无礼,还是在生产上受制于人,不敢去跟余监那边翻脸啊。
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个利益权衡者,谁能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她就会忍辱负重站到哪一边。
只不过她这次可是看走了眼。
如果我一开始就把生产订单的数量给她说清,她可能就不会来推我的单子了。
但此时她已经定下了辞我的主意,我再来把数量告诉她,她也会认为我在吹牛,那么我还有跟她解释的必要么?
抬眼看着李监区长,我淡然笑笑,问:“李监区长,你真的确定要把我的订单推掉嘛?其实我的这批货机会挺难得的,错过了可能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哦?呵呵。”
听我说会错过机会,李监区长脑袋偏了一下,轻笑一声嘴角多出一丝讥讽:“这机会错过就错过吧,你也看到了,我车间的人犯也没闲着,至于你那里的大单,我这里是真没时间接手了。”
李监区长在话里突出了大单两个字,嘲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看来她根本就不信我手里的订单是巨量的。
她之前说话还能做到滴水不漏,此时竟然转脸对我讥讽,想来她一直也没看好我。
既然人家已经表明心态,我实在没必要再多嘴,有道是骑驴看唱本,大家就走着瞧好了。
跟李监区长客气的说了两句礼貌话,我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从三监区车间出来,我回到了卫大队那里。
李监区长那里的事情搞黄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点别的办法才行。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不会在三监区一个树上吊死,她们不接我的订单,监区没事做的人大把,我给别人做还不是一样?
不过这次我不想再亲自去出头了,而是想让卫大队替我出马。
那样,梁大队和余监那边就会相应的放松警惕,省的她们知道了我的天量订单再跳出来给我添堵。
来到四监区车间,还没进门就吓了我一跳。
这里的气氛让卫大队搞得很紧张,就像准备打仗一样。
她在车间中央摆了一条凳子,站在上面发号施令,抬头挺胸振臂挥舞,就像一个面对士兵的女将军,和之前没接到订单前那种萎靡气势判若两人。
那些女犯站在四周,神色紧张,好像已经让卫大队的状态给折磨的欲.仙欲.死了。
我一看这阵势,心里不禁一阵五味沉杂。
这就是差距啊。
什么叫自己人?高下立判。
我一直来到女犯们的外围,卫大队还在那里高声喊话,根本就没主意到我的去而复返。
我从女犯们中间过去,对她摆摆手。卫大队见我脸色有异,对着女犯们高喊一句解散,从凳子上跳下来,来到我的身边。
“怎么了这是?订单的事又有变化了?”卫大队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我对她咧嘴笑笑,只是抬腿朝车间后面的办公室走。
她紧紧跟上来,进了房间,直接把门带上,着急的问:“林阳,你这什么情况,有什么事就说啊,你可别让姐姐我着急。”
我转回身看着她,脸色郑重的说:“卫姐,订单的是确定的。这一点你放心,等布匹和指导师傅一到就能开工生产,只是熨烫和包装上出了点问题。”
“嗯?”卫大队凝眉看着我:“你是说三监区姓李的不接你给她的订单?她傻啊?”
我撇嘴笑笑,说:“开始她说好接的,后来碰到梁大队,估计她给李监区长施加了压力,随后李监区长就变了卦。”
“这样啊?”卫大队稍微愣了下,眉头跳动两下说:“按说姓李的不该这么傻啊,送上门的订单还往外推,那姓梁的也太霸道。”
说着,卫大队用力攥了一下拳头,又说:“要是这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要知道三监区的熨台和设备是监区规模最大的,而且这姓李的也很有能力,她如果不接你的订单,十万件的熨烫水洗就怕跟不上啊。”
我点点头,看着卫大队神色严肃的说:“所以,我这才回来找你的。卫姐你看能不能帮我去跟别的监区联系一下啊,后续的订单先不说,先把当前这批单子做出来就好办了。难道除了她三监区,别的监区就做不了熨烫水洗包装的活嘛?”
卫大队稍作沉吟,想了下说:“也不是说别的监区做不了,只是设备不如三监区的新,规模上也没她们那里大。当然了,这还不是主要问题,我担心的是,余监那边再给其它车间通了气,不肯接手你的订单啊。毕竟现在余监在这边的余威还在。”
我定睛看着卫大队,如果事情像她说的这样,那我这次在生产上阻击余监的机会,不就泡汤了嘛?
不行,事情不能在还没开始前就挫败,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呐?
“卫姐,你先别做这样的推测。”我语气坚定下来,说:“你这样,帮我到其它监区跑一下,只要她们愿意接单,多加点费用也没关系,至于产能先不管,到时候让女犯加两个班就出来了。”
说到这里我追问一句:“卫姐,平时她们的熨烫单价是多少?”
“也就几毛钱吧?”卫大队回答。
“那好,给她们翻倍。”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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