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亭亭说:“叶斐然,好久不见。”
眼睛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她,忽然说:“你做得不错。”
叶斐然:“??”
微笑着说:“什么意思?我不懂?”
王亭亭说:“我原以为你这样出身的人,一旦富贵了肯定得意忘形,什么挥金如土啊,什么飞扬跋扈啊,种种丑态,我也不是没见过。你却没有这样。”
叶斐然欢喜道:“所以,你这是特意来夸我的吗?”
王亭亭说:“可见,有些人面具戴久了,就拿不下来了。”
叶斐然:“……”
日,就知道这厮不会对自己好态度。
叶斐然皮笑肉不笑道:“王姐姐,如果你是要来挖苦我的话……”
王亭亭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叶斐然说:“你怕是选错了地方。这儿是我家,把我惹毛了,我会动手打你的哦。”
王亭亭一口老血堵在心口,翻了半天白眼,“你还是老样子。”
叶斐然弯了弯眼睛,亮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家彼此彼此。对了,听说你哥在给你安排相亲,有成功的没有?”
王亭亭继续翻白眼:“你家住海边啊?管得那么宽?”
叶斐然“噗嗤”笑了,“对呀,我家就是住海边,你不是去过吗?”
“……”王亭亭气得站起来,扭身就走,“好吧。本来要告诉你,成甯心中的朱砂痣回来了。你不要知道就算了!”
叶斐然一呆:“你什么意思?”
看到勾起了她的兴趣,王亭亭这才得瑟地扬起嘴角:“就是我说的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成甯那么多年,就只有过你一个女人吧?你用脚后跟想想,可能吗?”
叶斐然身子发起抖来。
但,瞬间热血上脑之后,片刻即冷静下来。
恢复理智,略一分析,就知道王亭亭不可能说真话,叶斐然恢复懒洋洋:“你说得有道理。不知道那位朱砂痣姓甚名谁?这次有缘得见,我倒是要和相公好好的去见见,款待一番。”
王亭亭愣住了,脸上得瑟笑容渐渐消失,严肃地说:“那是番邦女子!”
叶斐然说:“好,是个番邦女子。该不会是若氏人?”
王亭亭冷笑:“叶斐然,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在强装镇定,没用的,到时候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叶斐然耸肩:“嘴巴长你身上,随便你怎么说咯!”
“没错,我乡下丫头啊,就是不大懂什么朱砂痣白月光的了,无非是个女人嘛,有什么可怕的?”
“我和阿成是三媒六娉过大门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而且现在阿成喜欢宠爱的也是我啊。我为什么要在意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娘们儿?”
王亭亭怔怔的道:“你你你……你真这样觉得?”
叶斐然特认真忒诚恳地点头:“可不是。”
王亭亭兴冲冲地来,一拳打在棉花上,失魂落魄的走了。
出了门,遇到了来串门子的顾夫人,顾夫人亲切上前:“亭亭郡主,许久不见。”
在虞郡一带,王家是说一不二的头把交椅,所以顾夫人这年长的,反而要在王亭亭跟前矮一头。
王亭亭看到顾夫人,才想起,她已经是成甯的未来亲家了,就回了个礼,说:“顾夫人,许久不见。听闻妹妹大喜了,恭喜恭喜啊。”
顾夫人喜气洋洋的道:“哎呀,感谢感谢,荣幸之至!”
“那我改日专程上门拜访灼华妹妹?这会儿就不打扰您了!”
顾夫人很高兴:“自当洒扫相迎。”
两人客客气气的分手告别,王亭亭一上了车,俏脸“刷”的拉下来了。
回到家里,王亭亭连自己屋里也没进,直奔正院西面的院子,走进题着“玉燕”二字的月洞门,院子位置偏僻,但建筑玲珑精致,院内绿竹猗猗,竹木葱茏,仔细看看,和摄政王府里成甯书房所在的院子,竟有六七分相似。
一名长相艳丽的女子,在走廊下焦急地转圈圈,看见王亭亭回来,立马迎上去:“郡主。你见着他了么?”
王亭亭看到她,张口就骂:“见什么见,你想得美!他已经是当朝摄政王,你以为会那么容易见到的吗!”
何玉燕手足无措地站住了:“这……要是见不到他,我们母女俩怎么办?”
王亭亭透过何玉燕身后,看到她的女儿躲在柱子后面,一直偷偷的看她们。就说:“进屋里说吧。”
进了屋,屏退左右,只留下她们二人。
何玉燕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明艳的脸蛋上顿时更添三分丽色:“郡主。王爷竟已经把我们母女都忘记了么?”
王亭亭道:“你不过是个伺候过他的宫女,数面之缘,一次落水相助,他凭什么会记得你?”
在屋子里烦躁地转了两圈,王亭亭咬着手指自言自语:“那丫头当真刀枪不入的,竟然笑嘻嘻地说不介意阿成的过去……哼,女人就是女人,怎么可能大方?”
何玉燕站在原地,看着她。
看到那张过分艳丽的脸蛋,想到这女人竟然在自己之前就认识成甯,王亭亭就很难有好语气对她:“你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连碰个瓷都不会。人压根不信你!”
何玉燕垂泪道:“您好心,把我们娘儿俩从勾栏里赎身出来。如今好人做到底,把我们给安置了吧!”
王亭亭说:“你知道王爷就是程子睿,这件事,十几年来,可有和别人说过?”
何玉燕摇头:“不敢!我从小入宫,一直在东宫伺候太子,首先学会的就是闭紧嘴巴。又从宫变里侥幸逃命,我如何敢乱说话?”
王亭亭说:“那行。我再想办法,让你去成甯身边。他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不管你!”
何玉燕眼底闪过喜色,忙点头:“是!郡主好人!”
“好个屁!”王亭亭对这件事实在没信心,她想要得到成甯,但她如今还没有嫁人,成了虞郡最大的笑柄,且还闹到了京城来。
王璄的耐心耗尽了,前日兄妹俩才大吵一架,甚至听说,王璄有打算趁着若氏使团来的时候,把她说给若氏和亲!!
王亭亭如何受得了这委屈,必须给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