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欢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想象当时唐总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好笑了吧。”
沈年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阚欢服了,“你真这么说?”
“嗯,是啊。”
“也没什么。”沈年搂着阚欢回家,“唐总看见然然以为自己喜当爹了而已。”
唐承宣那副错愕的模样大概够她笑一年了。
她有些担心,“如果贺丰真的收购了悦和,到时候他可就是你的老板了,因为这事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沈年笑得像个妖孽,“那我还挺期待的。”
沈年回到甜品站旁,阚然看到她开心地鼓起掌,“爸爸呢。”
她伸出手指刮了刮小孩的鼻子,“然然,不要乱叫哦。”
阚欢问,“刚刚发生什么了?”
夏日的风带着半醉半醒微醺的暖意,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遥遥地对视了一眼,最后沈年先撩起唇,撑起伞往前走。
从他身边经过时,沈年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不痛不痒,却无端地生出几分暧昧。
沈年拿起避孕药,心想那时候她存心勾引,没做安全措施倒也怪不了他。想到这,她得意地眯起眼,多骄傲自持的人,最后不还是抵不过她的诱惑。
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气急败坏吧。
药店的老板看了眼唐承宣,没想到啊,长得人模狗样,竟然让女生吃避孕药,那玩意多伤身体啊。
她忍不住劝解,“小伙子以后要记得戴套。”
唐承宣并没有沈年想象中的愤怒,相反,他脸上平静,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唐承宣越是这样越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走出药店,趁着唐承宣还没走,忍不住又向他挑衅,“唐承宣,你总该不会以为,我真会爱你爱到为你生个孩子吧。”
唐承宣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和柔和的木质香调,浪漫性感又清新迷人,如烈酒入喉,胸口都烧了起来。
骗子。
他忽然想起那天女孩穿着他的衬衫,光着两条纤细白皙的腿眼含水光看他,身上还染着跟他一样的淡淡香水味。
她说,“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沈年强忍笑意,抬起手拂去唐承宣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尘埃,“下次要记得。”
唐承宣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悦和将被贺丰收购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周一上班的时候沈年又跟言之成聊了一次,“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反对贺丰收购我们。”
沈年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进了悦和,当时悦和发展并没有现在这么好,她看着公司一点点好起来,对公司有很深的感情。
贺丰收购悦和确实能发展悦和,但是对方旗下那么多子公司,并不一定顾及悦和。再说两家公司环境文化内部运营各方面都不同,到时候悦和也不一定能适应贺丰的运行方式。
言之成抬眼看她,“沈年,你很有能力,在哪都是一样的。”
她刚想说什么,言之成又说,“唐承宣跟你是旧识,他如果成了老板,你应该更开心才是。”
沈年总算是体会到了言之成的恶趣味了,她趴在桌子上俯视他,挑眉问,“那你去问问唐总愿不愿意要我这个旧识?”
言之成笑,“怎么?”
“我把他孩子打了。”沈年起身靠在桌子旁,随口瞎编,“走的时候他把我东西全扔了,说这辈子都不想看见我。”
言之成笑得妖娆,“这样啊……”
见言之成无动于衷,沈年继续编,“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穷学生,连出国的钱都没有,他把我衣服包包项链都扔了。言总,你不觉得他好过分吗?”
“真过分。”言之成那双桃花眼盛满了笑意,可半点没有同情的意思,“既然如此,过两天你跟我一起去跟唐总谈,趁着这个机会你们多接触接触,他看你看得多了就会更讨厌你了,然后……”
他接着说,“你就习惯了。”
“……”她这老板是真骚。
沈年温婉地撩了一下头发,放下狠话,“有本事你就带我去。”
谁怕谁?
她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来,经过员工办公场所明显感觉到异样的目光。不过沈年早就习惯了被人这样看,因而脸上依旧是肆意的模样,她走进办公室坐下。
唐致给她发消息,“昨天我爸妈问了二叔,他根本没承认你们俩之前的事。”
“二叔真的不喜欢你,他连你回国了都不知道。”
“你再考虑考虑我吧,我可以变得像二叔那样成熟的!”
沈年敲了敲屏幕,若有所思,而后给他发了250元的红包。
致力于挑拨离间的唐致不知道沈年给他的备注是——哭包侄子。
自打遇见唐承宣那天起,唐致在她眼里就从陌生人变成了应该宠爱的后辈。
她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继续做先前没弄完的策划,下班前言之成邀请她共进晚餐,沈年就回了两个字,“吃屁。”
言之成拿起外套,心想这小妮子恐怕还记恨着跟贺丰的事。
沈年何止记恨,她原本以为言之成跟她开玩笑,哪知道谈合作的那天还真的把她带上了。
“你就不怕我把合作搞砸了?”
言之成那样的人精又怎么看不出来唐承宣对沈年的忍耐,“不怕,你去这合作反而十拿九稳。”
她闻言瞪了一眼言之成。
沈年让助理去了一趟自己独居的别墅,从一百多平米的衣帽间里挑了一件法式连衣裙拿过来。
毕竟是正式合作,她穿得比上次正常多了,白色西装风格配上黑色鱼尾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性感的背部和手臂附着一层薄纱面料,这种要透不透的朦胧感更让人觉得性感。
还没进玫瑰会所沈年跟在言之成身后用慵懒的语调问,“今天这身还算正经吧?”
男人取笑,“你穿什么都不正经。”
门一开,唐承宣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上次那个包厢,依旧是上次那个表情,甚至连动作都一样。
死闷骚。
沈年打完招呼后拿着文件走过去,特意坐在唐承宣旁边,翘臀紧挨着他。
唐承宣冷着脸看她,似是警告,沈年见了更加肆无忌惮,她就是喜欢看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唐承宣为了她生气。
沈年两条腿交叠,从开叉的鱼尾裙里露出来,白皙的手臂支着腮帮,她偏过头看他,撩人的卷发随着动作碰到男人的脸颊。
沈年笑得更开心。
“你们悦和的员工就是这么来谈事情的?”唐承宣攥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他只要想到在别人面前沈年也是这副作态就怒火中烧。
他一开口,在场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唐承宣平日里态度挺温和,但是生气的时候谁也兜不住。
沈年声音软了下来,“那唐总就别谈了呗。”
正好如她的愿。
言之成笑了,果然唐承宣听了之后不再提这件事,他换了个位置,全程当沈年不存在,转而跟言之成谈好了合作的细节。
结束后沈年走出会所想走人,唐承宣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不是打了我的孩子吗?”他嗓音像被冰浸了一般。
沈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唐承宣黑色的皮鞋抵住她的高跟鞋,身子往前倾,“不是说我丢掉了你所有东西?”
男人结实的肌肉几乎要贴上她,沈年挑眉,“所以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唐承宣嗓音低哑,薄唇轻掀,“沈年,你真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沈年挣开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扬起下巴面容骄纵,“你最好能拿我怎么样。”
唐承宣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后面的座位上,力气大得让她无法反抗。
他坐在沈年身边,“回折月公馆。”
男人身材高大,坐在他身边能感觉到他身上迷人的荷尔蒙气息,沈年的目光落在他那双骨节匀称的手上,她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眼神放肆,“拧不开。”
多年前那个眉眼深邃的男人也是这样坐在她身旁,眼中仿佛藏着山河万里,“沈年,可以示弱,但是要记住。示弱是为了赢。”
女孩仿佛做了什么错事,咬着下唇将打不开的水递到他纤长的手上。
唐承宣只当自己白讲了这番话,想着日后护着她便好。却不知道沈年不但早早地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且在他身上运用得很好。
沈年什么都不在乎,她从头到尾想要的只有他。如果不是唐承宣,那么得到什么都不算赢。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徒,不过是披了一张柔弱的皮,每日每夜蛰伏在暗处,只等猎物出来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
唐承宣置若罔闻,打开电脑处理邮件,车厢内一时只剩下敲打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沈年偏过头看他,男人轮廓冷峻锋利,不管是哪一处都写满了性感二字,等车子到了公馆唐承宣起身下车的时候,沈年忍不住调戏他。
她靠在车子旁,眼神轻佻,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屁股挺翘的。”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话心惊胆战的,他可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这么光明正大地调戏总裁。
沈年脸上笑意愈加放肆,她的目光嚣张地放在男人身上,似乎是断定了唐承宣不敢拿她怎么样。
毕竟她早已经不是那个稚嫩的少女,不需要在他身边等待机会,更何况在唐承宣身边的那几年她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
唐承宣冷着脸走过来,他在她面前蹲下,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脚踝而后向上一提将她扛起。男人的力气很大,根本不容沈年挣脱。
沈年眼前一时间天旋地转,脑袋充血,她伸出手胡乱地锤他背,“你放我下来。”
唐承宣的肩膀上的骨头硌到了她,沈年闷哼了一声,嗓音里掺杂了几分少女的柔软,唐承宣拍了一下她的臀,并没有放下的意思。
一直到了四楼,唐承宣一把把她扔在床上,他俯身看她,眼底仿佛淬了冰,“你真把我当成了公交车,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他胸膛微微上下起伏,强忍着不将她捆起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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