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余晖还未消失,太子唐宁的回到府邸见小雨还未回来,这下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太子妃还没回来?”
管家连忙回复:“爷,太子妃忙着迎春苑的事情,怕是还没处理完吧。”
“谁跟着?”
太子朝着侍卫看了一圈,队长钱赞硬着头皮解释着:“主子,这几天应天府的姚典吏一直跟在太子妃的身后,因此我们的人没跟着。”
太子脸色阴沉没啃声烦躁的转身向殿内走去。队长钱赞不安吩咐手下,道:“廷义,立刻去把太子妃找回来。”
“是!”
一名侍卫转身而去。
太阳的余晖完全消失,派出去的侍卫还没回府,这下队长钱赞心里也开始乱了,往门口张望着。
“小鲁,去提督,牧公家看看,是不是太子妃去串门了。”
“是!”
队长钱赞又派出一名侍卫,自己在院内来回的徘徊了片刻,立刻向里面走去。
“主子,已经派了两人去找了。”钱赞低着头汇报着。
“知道了,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是!”
虽然太子没有严厉的责罚可钱赞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因为这个时辰小雨没派人回来说一声,这情况着实不合常理。
奔波了一天,终于可以轻松坐在椅子上的牧公,美美的享受着泡脚的惬意。
“老爷,老爷,提督大人来府。”
下人通报着,牧公心里有些奇怪,:‘这么晚来有何事?’
牧公一只脚还没擦干,门外已经响起了应天府的提督腾镖喊声:“老牧,小雨来过吗?”
一看提督后面跟着太子府的侍卫,牧公加快手里的频率吃惊的回着:“腾督,小谷没来过啊,她还没回家?”
“你最后见到小谷是什么时候?”
“就在迎春苑,我马上就好。快去迎春苑看看,究竟出了何事。”牧公心里一沉连忙把鞋穿上。
好不容易等着牧公洗完脚就开饭,这下又耽误了,牧夫人好心把手里的一碟糕点递上说道:“老爷,把吃的拿上。你们几个好歹垫一下。”
牧公心里十分的烦躁,说道:“夫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这个。你们肚子饿就先吃,不用等我。”
三匹马很快的冲出牧府。牧公妻子周氏无辜被丈夫训斥了一句,手里捧着一包糕点相当的尴尬,因为牧公的妾室路氏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
牧公娶了一妻一妾。虽然妾室地位低下,可是还要看当家人-牧震云的态度。
牧公的父亲牧震云七十过半可身体硬朗。周氏一连生了两个闺女牧震云心里惋惜。妾室头胎就给牧公生了一个儿子,这下妾室路氏不仅被牧公宠着,而且连公公牧震云也不再计较儿媳妾室的身份,孙子牧笛更是全家人的一块宝玉。周氏恨自己肚子不争气,可心有不甘,可是老天没能开眼,周氏生了两个女儿肚子再也没动静。周氏心里哪怕再恨路氏,可是表面上还是一付大肚的模样。
看着周莲芯被牧公数落一番,路氏心里乐着可嘴上嗲嗲的劝着:“姐姐,提督都亲自来找人,估计这个小谷一定非常重要。姐姐莫怪相公才是。”
“.……”
周氏心里气得差点吐血。
“母亲,我饿。”
牧公唯一的儿子十五岁的牧笛喊着。
“玉儿,我们去找你祖父,看什么时候开饭。”
“哦。”
牧笛的字叫玉麟,因此路氏把玉儿跟祖父四个字念得相当的重。
两位女主人暗中互相较劲,牧府下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唯恐周氏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母子两离去,周氏气的把手中的糕点连同绒布往地上狠狠的一摔,糕点被摔的四分五裂。
提督三人快马很快来到迎春苑,牧公推了一下门,说道:“护卫,你进去把门打开,记住,所有的痕迹都别碰。”
“是!”
护卫飞身条上高墙,打开门后提督跟牧公借着月光仔细的检查着痕迹,提督道:“看来一切正常。”
“进去看看。”牧公眉头紧锁回着。
如果有打斗证明有外人,可是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小雨找到了暗道被困在其中是最大的可能性。
三人来到屋内,屋内卖的空空荡荡找不到一样能点燃的木头,护卫说了一句:“大人,我去找火把。”
“行。”
提督跟牧公把推开全部窗户,借着月光在寻找的蛛丝马迹。两人搜寻完走出屋子,护卫已经弄了三个火把。
护卫焦急的问着:“大人,我们分头行吗?”
提督点头,:“行,我们分头。有什么发现立刻高喊。”
“是!”
三人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无果,碰头商量着,“汪侍卫,你去通知太子,把所有人调集过来。以迎春苑为中心点,五丈到十五丈之间全面捋一遍。”
“大人,为何这个数?”侍卫不解的问着。
提督看着牧公,牧公回应着:“小谷是来迎春阁找暗道,杀手脱离暗卫的视线不会太近可也不会太远。”
提督补充着:“如果这些地方没有找到可疑点,延伸到二十五丈。”
“是!”
护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太子府报信,太子已经带着一成护卫坐在马背上,剩下七成的护卫穿着便衣已经默默的站在前院等着。
“太子,提督说了,让我们的人以迎春苑为中心,五丈到十五丈内搜寻,如果还没发现在向外延伸。”
“出发!”
太子忧心忡忡带人刚走到府门,金麟苑的四名护卫连马都没骑已经站在门口。
“主人,让我们几个一起找人。”贾雨请示着。
太子点头说道:“你们四个来的正好,以迎春阁为中心十五丈向外探寻,你们四人每人一个方向,有什么情况穿天鼠报信。”
“是!”
太子消失在黑暗中,展俊四人施展轻功向着屋顶飞速而去。
展俊负责西面的,目测着迎春苑到此地的距离,在一间棺材作坊的屋顶停了下来。棺材作坊的对面是一个棺材铺,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棺材作坊中一个六十左右老者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桌上摆着三碟小菜正津津有味的咪着小酒。
屋顶上的展俊看了一圈环境后跳在老者的面前。眨眼间多出一人,老者受到的惊吓不小哆嗦的问着:“你是谁?”
展俊坐在对面抓起几粒花生米往嘴里塞着,回到:“老丈,别怕。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老者不解的问着:“什么问题?”
“你在这里做什么?”
“打杂的,什么都做。”
“东家哪里人?”
“具体我不清楚,听说是京外的。”
“你做的多少年?”
老者奇怪的看着展俊,道:“有三年。我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最近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少了些什么人。”
老者一楞心里迟疑着。
察言观色展俊一看有戏,拿出一颗碎银子摆着中间问着:“如果我得到我想要的信息,这就是你的。”
老者两眼发光盯着桌上的银子,不放心是追问着:“真的,给我?”
“对。”
老者这下客气了,:“你等着。”
老者站起身来一瘸一瘸的走进内屋,片刻从里面拿出一碗花生,道:“看来你还没吃饭吧,我们连边吃边聊。”
展俊四名护卫饭吃了一半接道小雨失踪的消息,扔下碗筷心急火燎赶到太子府。老者特意拿东西给自己吃,无奈的他只好抓了一把,嚼着花生看着老者。
老者也没观察到展俊的脸色,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这下兴致勃勃的拉开了话匣子,道:“要说异常的事情还真有。我们对面的棺材铺子关门了。”
“对面的棺材铺?”
“对啊,棺材铺关门是不是异常情况?”老者回应着,生怕展俊把银子收回去。
“棺材铺的生意不好?”
“不是生意不好,是铺子的小厮突然死了,当时还有不少人送葬,这一去铺子的掌柜就一直没回来。”
展俊一听立刻追问着:“还记得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九月份的事情。”
老者含糊其词展俊又拿出一颗银子,道:“别好像,我要知道具体日子。”
老者心里乐着,仔细的想了一下才说道:“九月才过了六、七天,不超过八天。。”
“有多少人送葬?”
“这人还真不少,最起码二三十号人。”
老者的消息对展俊来说可是重要的消息,因为时间跟人数都对上了。
“棺材铺掌柜是什么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
老者还没把话说完,展俊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我没做梦吧。’
老者眨着眼睛自言自语,随后看到桌上两颗银子还在,才笑眯眯的伸手把银子拿在手里。
展俊来的到棺材铺,里面寂静无声。还没走出十步,突然内院响起了声音。
“笃、笃笃、”
寂静的院子突然响起三声轻微的敲打声,展俊又渴望又警惕。他紧握着刀柄一步一步的向移动着。
‘嘎吱、嘎吱….’
这声音忽隐忽现有些像老鼠的啃咬声,展俊终于跨进后院的一间屋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口厚实的棺材。
暗道内小雨站在梯子上,随着水位上升加上泥土被水泡软,梯子有些漂浮的感觉让她不敢太用力。她小心翼翼的用匕首挖着头顶上的木板,碎木屑纷纷往下落弄的她双眼都不敢睁开。
看着头顶上的洞口在慢慢的扩大,小雨放出了白蛇。‘小白,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白色的大蛇向前滑动着,随后一整条身上消失在小雨的面前。
展俊听了一会嘎吱声没在发出,他推开所有的窗户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一会,接着慢慢的把棺材盖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嗖。”
‘啊~’
手掌大小的蛇头突然出现在展俊的眼前,吓得他的心脏急聚收缩不由自主的惊叫着,本能的退到了门口。
这条小巷已经出了西环路,这一带也都是作坊,宁静的夜晚展俊这这一声叫喊,吓得对面作坊内的老者哆嗦着把筷子都掉在地上。
‘闹鬼了。’
老者放下手里的筷子,瘸着腿来到大门边,探出半颗脑袋往棺材铺对面瞧着。
“展俊,是你吗?”
小雨激动的喊着。
展俊又是高兴又是害怕,还以为小雨被困在里面是蛇的原因。刀抽出的同时高喊着:“小雨,坚持一下,我先把蛇清理了你在出来。”
“别,别,展俊,上面什么东西压着?”
“一口棺材。”
“啊,那你把棺材移开,我就能出来了。”
“蛇怎么办?”展俊不解的问。
小雨脑筋一动立刻道:“你没听说过家蛇有灵性吗,蛇已经走了。”
“啊??”
展俊有些疑惑,心里嘀咕着;‘蛇有灵性,真有这事?’
展俊小心翼翼的再一次来到棺材前,取出火折子晃动了两下窜出了火苗谨慎的照着。
“蛇去哪里了?”
展俊还在疑惑没动静,小雨急了连忙催促着:“展俊,快点把棺材移开,我快坚持不住了。”
“马上,马上。”
展俊连忙把火折子收起,随后用力把棺材慢慢的移动着。
这口棺材体积比一般的棺材大了一半,分量足足有两百斤开外,因此展俊也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棺材移动着。
小雨看着头顶上的月光,浑身湿漉漉的爬了出来问着:“都什么时辰了?”
“估计戌时了。”
“还好,我还以为都快半夜了。”
展俊低头看黑漆漆的黑洞吃惊的问着:“下面是水,蛇走了?”
“走了。怎么就你一人?”
小雨这句话,展俊才缓过神来。:“坏了坏了,还没报信。”
展俊连忙跑出屋子,点燃报信的窜天鼠,噼啪声闪着红光在空中散开。
“小雨,到底怎么回事?主人可真急死了。”
“我欠老爷子一个人情,这不总算找暗道给老爷子一个交代啊,差点去了半条命。”
小雨这一声老爷子抱怨着,展俊只好长大嘴不在说话。
太子带着一小队人马首先赶到棺材铺,跟在后面项书缘看小雨完好无损,焦虑的心总算落地。提督跟牧公拍了一拍自己的胸脯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马蹄声惊动了棺材作坊的老者,他开了一道门缝向外面张望着,心里嘀咕着;‘这棺材铺能出了何事?’
谷冰哪里能解气,站在小雨的面前冷着一张连气恼的教训着:“悬崖边没了踪迹,这次又是这样。燕子,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改一改你着自以为是的臭脾气。连个侍卫都不带,逞能也不能随着你的性子。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你着急吗,大家为了找你连吃饭都没顾得上还算小事,要是真的出来什么意外,你叫我们怎么办,你身边的人会伤心一辈子难道你不明白。”
谷冰厉声的教训着,太子内心相劝可还是没动。因为小雨的脾气太倔,还真的要有人管才行,不然真会出大事。
小雨跟谷冰生活了十几年,早已经摸透谷冰的脾气。挂着一张委屈的脸认错,道:“哥,我听你的,下不为例行吗?我饿了。”
“你、”
谷冰真想给小雨一个教训,手都举起来了还是心疼的没往下敲。
太子一看谷冰教训完才出面劝着:“谷冰,算了。既然找到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太子出面谷冰连忙退后,道:“太子,小妹的事情让您受惊了。”
“先去谷燕阁,不然他会着凉的。”
“是!”
“等等等等。”小雨喊着。
太子无奈的看着小雨。道:“你又怎么了?”
“腾大人,这里是通往迎春苑的暗道,现在里面全部是水要尽快想办法把这暗道填埋了,不然时间一长怕是要塌陷。”
提督还没回应,太子听的心惊肉跳追问着:“里面全都是水了?”
“对。”
“你的命可真大。”
太子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人,把小雨送上马背,自己跳上马吩咐着手下,:“步行的人都回去。”
“是!”
所有的人片刻走的一个不剩,唯独提督跟牧公两人心事重重的在院子内走了一遍,最后停在了暗道的出口处,牧公举着火把向下照着。
此刻暗道的水面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一个人字梯在水中摇晃着随时都有倒下的危险。
牧公心有余悸说着:‘太子说的没错,这太子妃的命可真大。’
提督接过话道:“不是一般的大。我们这位太子妃可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是啊,真不敢相信女人也有男人的胆量。你说这是好事还事?”
牧公开玩笑问着。
牧公提的问题碰到谁都敢明说,腾提督滑头手指向上一指才回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事坏事只有上天能决定,我说的没错吧。”
“呵呵呵。”
在腾督这里没讨到便宜,牧公只好以笑声结束了谈话。
‘嗨~’
提督深深的叹着气,道:“看来我们又来晚了。”
“是啊,整个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暗道。”牧公回应着。
“走吧,总算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