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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伦从自己房间出来,打算去楼下泡杯咖啡喝,没想到在二楼转弯处遇见了姚欢欢。
看着她在蔡苏亚的房门前来回走动,手指绞成了一团,脸上满满都是纠结和忐忑,他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鬼打墙啊?”
姚欢欢突然听见声音也吓了一跳,认出他后才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我就是、就是想看看苏亚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可又怕她已经睡了,我一去反倒把她吵醒了……”
符伦挑了挑眉,“你敲敲门不就行了,有人应你就进去,没人应就是她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姚欢欢瞪大了眼睛,愣愣地回答,“也、也是哦。”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也能让她纠结成这样?
要不是他们不熟,符伦一个“蠢”字已经挂在嘴边了。
“对了,”姚欢欢好奇地问他,“你呢?怎么不在自己房间休息啊?”
符伦:“睡不着,下去泡杯咖啡。”
“喝咖啡不是更加睡不着了么?”姚欢欢不赞同地说,声音依旧软乎乎的,“我每天睡前都要泡杯热牛奶喝,躺下马上就睡着了,今天也顺便给你泡一杯吧,就当是谢谢你给我出主意了!”
符伦摆摆手,“不用,我……”
他想说牛奶那是小孩子才喝的东西,可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姚欢欢已经噔噔噔跑下楼去了,“你回你房间等着,过会儿我给你送过来。”
符伦:“……”
他尴尬地放下在空晃了两下的手,算了,到底是人家的一番好意。
反正一天不喝咖啡也不会死,况且小屋里准备的咖啡他也喝不大惯。
符伦耸了耸肩,本来打算回三楼,可一转身,视线无意间划过蔡苏亚的房间门口,想着刚才姚欢欢在外边纠结半天的事情,想着既然她给他热牛奶了,他顺道帮她一个小忙就当做是回报了。
这么想着,他敲响了房门。
里面好像隐约能听见声音,但很模糊,好像是……说话的声音?
她屋子里就一个人,自己跟自己说话啊?
符伦正纳闷的时候,门开了。
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时序,“你在这干什么?”
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
成何体统!
时序:……
他沉默着往旁边走了一步,符伦狐疑地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向屋内,正对上蔡苏亚笑盈盈的目光,
“你找我么?”
“我……”经过刚才那么一下,符伦哪还记得自己是来干嘛的,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了个理由,“我、我饭桌上不是说了我有想要约会的人了吗?我来就是问你愿不愿意明天早上写我名字。”
话说出口,他觉得这个理由太棒了,天衣无缝,自己都信了。
底气也就足了起来,还有心思打量时序,“你不会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吧?”
“今天一起玩儿一天还不够?”符伦佯作不满,“兄弟,太贪心可不行啊。”
时序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打算搭理他。
倒是蔡苏亚笑着接话,“时老师好歹细心体贴,知道我被烫到了,特意来给我送药,你呢?”
“这么想来,我想写他的名字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符伦往常对女孩子也是极有绅士风度的,哪怕只是寻常朋友聚会,上门拜访的时候也会带礼物,更别说邀请人家出去约会了。
空着手来,这还是头一回。
被蔡苏亚这么一说,他真觉出几分心虚来,
“我这几天不都被关在这屋子里么?想给你准备也没地方买去啊。”
“谁说礼物只能是买的了?”蔡苏亚意有所指地转悠着手上的烫伤膏,“只要有心,哪怕就是花园里的一朵花,也是珍贵的啊。”
“重要的是,看什么人送的罢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同样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就是不同的意思。
时序只当她说无论是药还是花,因为是他送的,所以无论什么都显得珍贵。
而落在符伦耳,只觉得蔡苏亚不满他不上心,但凡他稍微上心一点,任何东西承载了心意也就珍贵了。
两个人,一个怔然夹杂着莫名其妙的羞窘,一个恍然又蕴含着丝丝缕缕的悸动,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唯独蔡苏亚最自在,自顾自打开烫伤膏,在泛红的皮肤上轻轻抹开。
白色乳霜质地的药膏缓缓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原本红得刺眼的伤处被似乎被稀释成了柔柔的粉色,没等看仔细,就被她纤长如玉的指节挡住了。
视线不由自主就顺着她的手去了,从脚踝,顺着纤柔流畅的线条渐渐往上……
“欸,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时序和符伦仿佛被什么东西刺到似的匆匆移开视线,一齐看向声源处——姚欢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手里还端着两杯牛奶。
她见符伦在这儿,就顺手把其一杯牛奶递给他,“哝,这是给你的。”
看他迟迟没有反应,她又说,“快拿着呀,太烫了我要端不住了!”
“哦哦。”符伦从她手里接过牛奶,下意识抿了一口,不大熟悉的口感令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入口是有点烫了,手拿着倒还好,
“怎么这么烫?”他看姚欢欢用力晃着手,指腹那边似乎红了。
姚欢欢苦着脸说,“我发了一会儿呆,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咦?”蔡苏亚在屋子里探头看过来,“咱们小屋里还有这么贴心送热牛奶上门的服务么?”
姚欢欢“啊”了一声,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符伦了,就顺带帮他热了一杯,苏亚你也想喝么?不如你先喝我的吧,我再去热就是了。”
说着,她就要把另一只手里的牛奶拿过来。
蔡苏亚连忙说,“不用啦,我就是说说。”
“对啊。”符伦脱口而出,“她喝我的也行。”
反正他也不爱喝牛奶。
说完,他就感受到了时序和姚欢欢落在他身上奇怪的眼神,
“怎、怎么了?”
蔡苏亚扑哧乐了,“你都喝过了的才给我?就算是这样也不算多上心吧?”
符伦很快反应过来,她以为他是把这杯牛奶当做是应该给她的“礼物”了,赶紧摇头,“我不是那意思,其实我不大习惯晚上喝牛奶,想着你要喝,那就给你呗,一下忘了……”他刚刚还尝过一口的事实。
姚欢欢脸上显出失落的神色,“你不喜欢喝啊?”
“早知道我还是给你准备咖啡好了。”
“大晚上喝咖啡,是不打算不睡觉了呀?”
同样的话姚欢欢刚刚也说过,现在又听蔡苏亚说了一遍,符伦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他低声嘟囔着,“我白天都睡够了。”
作为特权持有者之一,晚上关镜头以后符伦就能拿到自己的手机了,当然是夜晚的时间比白天宝贵。
“欢欢,你也别惯着他,多大的人了,他会照顾好他自己的。”蔡苏亚笑着说,“你也快回去睡吧,等会儿牛奶都凉了。”
姚欢欢欲言又止,明显是有话要跟她说,可看着另外两个人,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点点头,“好。”
她走了,时序和符伦也没有多待下去的理由,相继跟蔡苏亚告别后离开了。
时序的房间同样在二楼,跟蔡苏亚不一样,他纯粹就是嫌麻烦。
姚欢欢和符伦一起走上三楼的楼梯,路上,她小声问,“你之前说,有想要约会的人了,是不是苏亚啊?”
拉赫
符伦点点头,毫不避讳,“对啊,就是她。”
姚欢欢问:“那你们商量好了么?明天,她也会写你的名字,对吧?”
符伦脚步一顿,疑惑地朝她看过去,“你问这干嘛?”
姚欢欢微微低下头,声音越发微弱了,“我、我还是想约秦、秦绍齐,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写我的名字。”
他们都能看出来,蔡苏亚和秦绍齐是一对前任,虽然看上去他们互相非但没感情好像还有不少仇恨,但说白了,爱之深恨之切,姚欢欢总觉得蔡苏亚在秦绍齐心里的地位是不同的。
符伦在黑暗依旧显得精神奕奕的眼睛滴溜一转,“那不如,我们互帮互助?”
姚欢欢纳闷地问,“什么意思?”
“我去说服秦绍齐选你,你帮我劝蔡苏亚,让她写我的名字。”
姚欢欢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好。”
“那我现在下去,再问一下苏亚的心意。”
符伦没想到她这么上道,啧啧称赞:“看在你这么努力,那我也去找秦绍齐,帮你说说好话。”
两人定了主意后,一人转身向下,一人继续往上,去了不同的方向。
可惜,无论嘉宾们为明天的约会做了多少准备,等第二天一早,四位男嘉宾被提前叫醒后,都成了一场空。
今天要求四位男嘉宾分别去外面挑选一件礼物,限时一个小时,等他们回来,把包装好的礼物放在桌上,让女嘉宾自由选择,选了谁的礼物,今天他们就是进行约会的搭档。
许坤残存的睡意在听完规则后一扫而空,震惊地说,“那今天每个人都能出去约会了??”
镜头对着导演缓缓点头,
“那当然了,我们节目也不是什么封闭式的,怎么能把你们天天都关在这里?”
“请注意,今天的约会地点,由女方指定。”
一个小时后,男嘉宾们陆陆续续回来,被带去了旁边的小观察室,透过监控观察客厅里发生的事情。
洗漱打扮好的女嘉宾也陆陆续续下楼了,她们还在奇怪,
“你们收到任务卡了么?”
第一个下来,站在楼梯上的赵霏茫然地扭头问另外三人,“我什么动静也没听见啊?”
江谷秋摇了摇头,“不光没有任务卡,男嘉宾他们好像也不见了。”
这么一说,刚出门的蔡苏亚顺势走到了时序的房门前敲了敲,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或许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呢?”
姚欢欢好奇地问,“什么样的特殊任务?”
还没等到答案,底下传来了赵霏的声音,“哇!你们快来看啊!”
三人加快脚步下楼,一眼就瞧见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四个礼物盒。
最前面还放着一张任务卡,赵霏已经念了出来,
“……请女嘉宾任意挑选一件礼物,不得偷看,不得交换,抽哪位男嘉宾精心挑选的约会礼物,今天,你就是他的临时女伴了……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今天的约会地点由你们来选择啦,请将你们的选择写在礼物盒内的邀约卡上,并将它亲手交给你的搭档……“
“还要自己选呐。”赵霏懊恼地吐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不过好在没有人留下来无聊地看房子了。”
她重新扬起明媚爽快的笑容,“那我们随便拿吧。”
“你们谁先来?”
“你先来吧。”蔡苏亚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披肩,她腿上有伤,所以今天穿的还是长裙,斜侧边有一条开缝,到大腿一半儿的位置,针织披肩上的流苏滚落下来,将那若隐若现的肌肤遮掩得越发影影绰绰,“先到先得,你是第一个到的,不是么?”
闻言,江谷秋和姚欢欢都没意见,推脱着让赵霏先选。
她也就没继续争抢下去,目光转向大小不一的四个盒子,眼神变得犹豫了起来。